第15章 悄然無聲治壞蛋

別看索涅夫現在壞事做盡，以前他可曾經是個虔誠的西正教徒。可是長期以來經濟持續低迷，即使再多的祈禱也沒有出現改變現狀的契機，他的生活越來越差，終於有一天，索涅夫徹底失望，拋棄了信仰，開始不擇手段地求活。

只用了十多年時間，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道上聲望也越來越高，已經快要遺忘了當初有信仰的時候對於惡魔的畏懼。

可是當今天見到心腹手下彷彿中了邪的樣子，忽然喚醒了索涅夫深藏在骨子裡的恐懼。

因為以他所了解的常識，實在無法解釋眼前里諾瓦這種狀態是怎麼回事。里諾瓦這小子的身體十分強壯，而且還是名跑酷高手，身手矯健，最厲害的地方是他能用一根手指勾住牆壁上沿來保持整個身體懸空。可見他對身體每一塊肌肉的掌控力有多到位。

這樣一個比猴子還靈活的傢伙，剛才卻一動也不能動，哪怕摔到地上都無法改變他的姿勢。他要是已經被打死了那也沒什麼，出現屍僵現象很正常，問題就在於他沒死也沒傷。

究竟是什麼力量能這樣悄無聲息地讓一個大活人動都不能動？除了惡魔，索涅夫想不到第二種可能性。

可現在還是大白天，樓外戰況正激烈，不是害怕的時候。

索涅夫重新拾起加特林，小心地邁過里諾瓦的身體，穿過樓門，探頭去看二樓的狀況。

入眼處是一幅更令他難以置信的畫面。整個二樓七八名手下，每個人手裡端著各自的武器，全都保持著射擊的樣子，但卻沒有一個人的武器發出聲音，更沒有一個人做出閃避或者上彈匣的動作。

難道這些人也都跟里諾瓦是一樣的情況嗎？

索涅夫先喊了幾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又慢慢靠近一名手下，發現他同樣是眼皮在眨，鼻翼在動，死活就是不見別的部位動。

再換一個來觀察，依然如此。最終他確定，二樓所有人都是一樣。

如果說只有里諾瓦一人是這種情況，他還只是有些微的懷疑，那麼現在這種集體性的怪異現象，就真的不能用任何常理來解釋了。索涅夫感到了極度的恐懼。

他絕不相信這是警方能做到的，就算是再厲害的化學武器，也不可能同時把所有人的狀態固定在那裡，何況他下來這一會兒什麼異常的味道殘留也沒聞出來，自己也沒變成那樣。

忽然，他發覺連三樓和一樓的聲音也都消失了，怕是那些手下也遭遇了跟二樓一樣的怪異。

過了一會兒，當科莫斯的警方進入這棟建築的時候，才發現裡邊所有的犯罪分子變得都跟雕像一樣，完全不能動，他們的頭目索涅夫是唯一的例外，但卻癱坐在二樓地上，兩手相握，低頭喃喃地誦經。一丁點惡勢力頭目的樣子都沒有了，倒像是個虔誠的教徒。

索涅夫被帶上警車的時候，還一直保持著虔誠誦經的狀態，整個人看起來也蒼老了許多。

堵車的情況總算緩解了，周岩看了看回來后正坐在第二排閉目不語的孫世元，想問些什麼，卻又不敢隨便張嘴。

前方的警戒區域解除，會跟這個年輕人有關係嗎？他出去了還不到三分鐘，回車之後大概十五分鐘左右，車流就恢復了暢通。

周岩不能確定孫世元出去后做了什麼，但他肯定要儘快把這件事報告給董事長，當然，最好是等今晚新聞報道出來之後。

晚上的本地新聞果然報道了下午這場激戰，但是沒有額外的內容，就只簡單說警方勇敢地摧毀了一個犯罪團體。

洗澡后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看電視固然挺愜意，可惜羅剎語根本聽不懂，江洛櫻壓根就不知道新聞上報道的是下午那件事。

但是有一件事讓她非常興奮，那就是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她偷偷地把讀心術用在了前台一名女性工作人員身上，結果欣喜地發現，即使與對方語言不通，但是思維層面上，人類大腦的思考機制卻沒有什麼區別，意識流是共通的，讀心術能天然地把對方的思想波動轉化為她能夠理解的內容，因此她很輕易就讀懂了對方的想法。

「瞧這三個東方人，看起來都很不一般呢。尤其這個女孩子，她的身材那麼好，跟我年輕時，尤其是生孩子以前一樣。唉，約瑟夫這個死小子，想起他來就頭痛，學習上一點都不用心，整天就知道跟鄰居家那幾個壞小子混，根本不知道體諒我在這裡工作養育他有多不容易，什麼時候才能讓我這個當媽的省點心呢？」

「師父，我發現讀心術非常好用呢，我都不用翻譯就能看懂外國人的想法了。」江洛櫻趴在床上，向上翹著兩個小腳丫一彈一彈地，顯得十分嬌俏。

「很好，我還沒在外國人身上用過，可能你是第一個發現的。」

「嘿嘿，這算不算是一點功勞，對我有什麼獎勵沒有啊？」

「你想要什麼獎勵，說來聽聽。」

「嗯……有沒有什麼可以增強靈力，而且又好看的佩飾之類可以送給我呢？」

「現成的沒有，不過你想要的話，我可以改造一個出來，你看中什麼佩飾，我來注入靈力就行了。」

「真的？太好了！回去之後我要攢錢買一個金手鐲戴上。」

博物館里，孫世元站在存放那塊大殞石的展台前面，盯著它看了半個小時。

這塊殞石雖然更大，但並沒有比肖鴻收藏的那塊小的多出更多的成分，他從這上面感受不到更多信息了，也就只是計量了一下它的質量。

由於博物館里並沒有多少參觀者，孫世元的行為就顯得有點特殊了。

別看是國家級的博物館，事實上很多的展品並沒有被徹底地研究出其中的門道。如果有外人對其中哪一件展品表現出特別的興趣，又能說出自己的獨有見解，那麼就有可能被博物館吸收進展品的介紹里。

這樣的情況時有發生，因此館里也制定了相關的一些監查機制。

但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在某件展品前駐留時間太久的話，也有可能是在踩點，想採用非法手段將展品竊走，尤其是對於一些可能較為敏感的展品，館里更是會特別關注。

這塊殞石，就屬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