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令人愉快的旅行

殞石是天外來物，可能會含有藍星上所找不到的某些元素，而對這些新元素的研究難保不會被用於製造危險品。

而且殞石的放射性一般較強，為了自己的健康著想，一般人也不會長時間地待在殞石周圍。

所以這個東方人的做法就有點特別了，值得琢磨。

就算他真沒有什麼不良的用意，也可以把他的異常行為記錄下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用得上。有記錄總比沒記錄強，不至於到用的時候兩眼一抹黑。

既然來科莫斯的目的已經達成，也就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於是下午一行三人就坐上了前往伊庫的航班。

這次落地后就沒有人來接機了，不過這周岩在羅剎待了十多年，對伊庫也不算太陌生，很快就找到一家提供包車服務的旅行社，依然是用一輛七座商務車，拉著他們先去住酒店。

從伊庫到烏斯季的路程相當遠，而且羅剎的路況多數還很差，一天時間無論如何也趕不到目的地，起碼要兩天時間。

於是包車的司機就建議他們中途在日加洛經停一晚，第二天再到烏斯季也得天黑了，還是要休息一晚再去辦事。等回程的時候還可以拐到加爾貝湖一游，據說這幾年那裡有水怪出沒，說不定運氣好就碰上了。不愧是旅行社出來的司機，包車還不忘推薦附近的旅遊路線。

周岩在翻譯司機這番話的時候，水怪這兩個字剛一說出口，孫世元心中就是一動。他對於藍星這方世界的現狀有過種種設想，但都沒有想及水中的情況。現在水怪這個詞就像打開了他腦中的水籠頭，各種新的想法嘩嘩地往外流。

看來真的有必要去加爾貝湖看一看了，也許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穫。

經過兩天漫長的行程，到達烏斯季的時候，周岩已經吐得快不行了，路上坑坑窪窪的情況實在太嚴重。

好在江洛櫻已經吸收了不少來自孫世元的精華，體質被養化得非同一般，雖然這顛簸得也覺得有點不舒服，但一下車就沒事了。

烏斯季是個小得可憐的鄉村，尤其那一年殞石落下之後，毀壞了大量的田地，而且據說殞石坑的輻射也很嚴重，不少人舉家搬走了，這裡就越發地顯得破敗。

因為地方實在太小，根本也沒有幾戶人家，就更別提有旅館之類的落腳處。一行四人只能在村子邊的樹林里搭帳篷過上一晚。

到了夜裡，帳篷外面傳來了野獸的低吼聲。想到國內形容羅剎人的特點之一就是養熊看家，江洛櫻就回憶起不久前那次在聖陽郊外山上遇到的那頭黑熊來。

要不是那頭黑熊，恐怕她也不會掉下山崖，沒法被孫世元救下，更別提會像如今這樣跟他產生這麼深重的緣分了。

跟羅剎常見的棕熊相比，黑熊的體格就明顯要小得多了。孫世元還說那只是頭幼熊，那也嚇得她夠嗆。不過現在的她別說黑熊，就算遇到體型更大的棕熊也不會再怕了。

經過這段時間愛的滋潤，江洛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有了很大變化，尤其是剛才大家在找可以燒火的柴枝時，她把一根粗逾三十公分的圓木抱起來時，感覺輕鬆得就跟提起一壺水差不多。她還把那根木頭放在地上試著跺了一腳，結果木頭變像西瓜一樣脆，裂成了五公分左右直徑的一大堆木條，粗細還比較均勻。

她並沒有刻意要把圓木變成那樣，能造成這樣驚人的效果，證明她在體力上已經快要達到從心所欲的地步了。

她還沒有機會去測試自己現在能跳多高，晚上視線不好，可以等到白天再說。

不過，另一個帳篷里的周岩感受就不怎麼好了，夜晚出沒的野獸很有可能不是熊，而是陸上最兇猛的大貓。他默默地把手握向了放在身旁的獵槍。

野獸低吼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近，簡直就像是近在耳邊。周岩愈發地緊張，他只是集團指派來陪客人出來辦事而已，這是公務，可萬一被野獸吃了就太不值了，不知道能不能算工傷啊。

孫世元裹著睡袋，仰面躺在防潮墊上，忽然嘬唇發出一陣無聲的音波。帳篷外立即傳來野獸踩在枯枝上的沙沙聲，聽起來越跑越遠了。

不一會兒，再也沒有野獸發出的任何動靜，不僅如此，連蟲鳴鳥叫聲也都停了。

天亮後起床收拾，周岩驚訝地發現，以四人的帳篷為圓心，周圍二十米之內的地面上什麼都沒有，但二十米之外的地上爬滿了各種蟲子，密密麻麻，蟲子在動，可就是進不了這個無形的圈子。

周岩掏出手機把這一幕奇景拍了下來，這都是以後要向董事長報告的。

吃完簡單的早飯，孫世元讓他們三人留在原地，自己一個人往那塊殞石掉落砸出的大坑走去。

大坑的範圍不算小，半徑足有五百米，可見當時的衝擊力。不過畢竟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經歷長期風雨沖刷，坑裡早被泥沙和植被填滿，不是特別留意的話不一定會注意到它原來是個坑。

站在坑邊，他靜靜地感受著這個大坑本身所蘊含的訊息。

足足有一個小時之久，他才轉身離開。

不過，現在的孫世元跟之前相比，精神狀態上有了非常大的改變。臉上表情不再是這十幾年來一貫如一的冷淡，而是帶上了笑容。

因為他從現有的跡象，分析出他以往的猜想應該是正確的，就只差找個機會做最終的測試了。

一旦測試成功，也就意味著他再也不用刻意壓制自己，可以在這個世界縱情地做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許新的神紀元就由此誕生。

回到露營地，三人見到孫世元的樣子全都大吃一驚。誰也沒想到他一貫冷漠的臉上竟也會綻放出如此燦爛的笑容。

江洛櫻從樹杈上躍下，一個箭步就跨到他面前，驚喜地問道：「師父，你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為什麼會這麼開心？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你露出這樣的笑容呢。」

孫世元笑著答道：「別著急，很快我就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咱們現在先去加爾貝湖，把最後一件事做完。」

周岩也鬆了一口氣，道：「看起來這趟烏斯季之旅是很成功的，雖然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此刻我也很為孫先生而感到高興啊。」

笑是很有感染力的，尤其孫世元算是這個小團體的主心骨，之前他不笑的時候，其他三人都不自覺有些壓抑的感覺，想笑也笑不出來，幾個人在路上的交談也很少，車裡氣氛是很沉悶的。不過現在他一變得笑容可掬，其他人也都倍感輕鬆，回程的車裡就充滿了快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