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因何無神直問心

「現在我做一個假設，先把神佛文明定義為2A級文明，與神佛能力相當的高等外星文明也定為2A級，高於神佛的外星文明定為3A級及以上，比神佛能力略低的高等外星文明為A級文明。高一級的文明均可以直接毀滅比自己低的文明，低級文明無力抵抗。

同等級文明之間要麼互相毀滅，因為出手那一刻就是暴露自己的時刻，無法確保對方不會做出及時的對等反擊；要麼意外相遇后只會先進行低烈度戰爭，雙方都不敢使出全力，還要想辦法與對方建立溝通機制，避免擴大戰爭規模，因為如果到最後打得摟不住火，就是同歸於盡的結局。

你是否同意我這個假設從理論上是客觀的？」

「您說的很清晰，我聽明白了，我認為這個假設理論上是沒有問題的。」

「好，人類至今還沒有真正踏出本星球，但是對宇宙的起源和各個遙遠星體的情況卻言之鑿鑿，如數家珍，是怎麼做到的？」

「應該是通過對宇宙的觀測，結合合理的推斷，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知識。」

「那如果人類千百年後真正進入太空，開始星際宇航，對於宇宙的認知觀念會不會發生重大變化？」

「我覺得會吧，到那個時候的理論基礎應該也不一樣了，不然就無法突破對現有能源的依賴，進入太空也不能長久生存。」

「人類近幾十年對野生動物的態度，與一百年前相比有區別嗎？」

「有很大區別，一百年前人們會獵殺野生動物，但現在的態度是保護。」

「為什麼不再獵殺野生動物了？」

「因為野生動物幾乎沒有能力大量殺傷人類，而且野生動物已經面臨滅絕的危機，需要保護生態。」

「說得好。人類按照現有的認知，想象宇宙文明競爭是殘酷的，那麼當人類全面進入太空時代后，有沒有可能發生認知上的變化，比如對於確實比自己低了數個等級的落後文明只觀測，不毀滅，或者以某些手段限定其文明的進展不會到威脅自己的程度？」

「這個可能性是有的吧，人類現在對於野生動物的態度就是盡量放歸自然，減少干預，因為人類已經進化到探索宇宙的階段，而野生動物還在為溫飽和生存而戰，要進化到會用工具的人類初級階段都最起碼以數百萬年計，人類完全不用擔心野生動物的競爭威脅。」

「好。那你想一想，當某個遠比人類文明高得多的外星文明發現人類之後，是否必然選擇一上來就直接毀滅人類世界，而不是先不動聲色地進行觀察，看人類文明發展到了什麼階段？」

「好像不一定必然直接毀滅人類吧，畢竟兩者差距太大了，人類完全威脅不到對方。」

「你再想一想，神佛的能力相對於人類來說，算不算是高等文明？」

「當然算……啊，是了，您的意思是因為我們比神佛低了太多，所以神佛只會觀察，不會現身吧。」

「先別著急回答。假如有一條捷徑，能讓人類中的部分個體發生突變，一下子就打破發展的線性規律，從1直接躍遷到5，是否會令觀察者感到恐慌，趕快用最直接的手段切斷這條捷徑？」

「肯定會的，換了是我也不會容許這種事存在。」

「身為高等文明，為什麼神佛不會毀滅人類，在人類看來還會拯救和幫助人類？」

「呃……我想是因為神佛過去也是人的身份，與人同源吧，沒有人類也就沒有神佛了，說句大不敬的話，神佛是人類的終極進化體。」

「你的話換一種表達就是神佛是由人突變而來，打破了人類進化的線性規律。你認為這是否是一種捷徑，一旦這種情況被觀察者看到，會怎麼想？」

「我……我想我終於明白您想說什麼了。您的意思是說，因為有外星文明觀測到人類有成為神佛的捷徑，就必然要切斷這條捷徑，所以我們看不到神佛，也沒有人能成為神佛，是這樣吧。可是……」

「你對這一點有疑問嗎？」

「不敢不敢。可是這樣一來，情況就有點奇怪了。至少要有一例人類進化為神佛的事件，觀察者才會採取手段切斷捷徑，換句話說，已經有至少一位神佛存在，可能威脅到觀察者，照理說觀察者該考慮毀滅整個神佛文明了，人類也就不存在了。可是如果動手的話，難道不會被神佛發覺，採取對等手段同歸於盡嗎？」

「用你剛才的話說，神佛是人類的終極進化體，這是相對於人類來說。但神佛對於宇宙高等文明來說也是終極體，不需要再進化了嗎？」

「那應該不至於，還是要不斷進步的吧。」

「我剛才將人進化為神佛類比為從1躍遷至5，但如果觀察者是7，觀察到神佛又從5提升到了5.5，進而推斷還會繼續提升，那麼觀察者有兩種選擇，一是趁還有能力毀滅對方的時候，將整個神佛文明全部摧毀，徹底免除後患，二是考慮抹殺神佛個體的同時，把通往神佛之路的捷徑徹底切斷，繼續保持觀察，哪一個可能性更高一些？」

「這個很難說吧，都有可能，就看觀察者中哪一派的意見會佔上風了。」

「現在人類依然存在，但不見神佛，你覺得觀察者選擇了哪一項？」

「那當然是後者。可是照您這麼說，剛才的假設就全都是真實的，人類早就處在外星文明的觀察之下了，神佛本來是存在的，只不過被外星文明消滅了，而且外星文明還把能使人成為神佛的某種路徑徹底破壞掉了。這……這……太過駭人聽聞，您有證據嗎？」

「第一，如果這個世界不具備讓神佛這種超自然力量存在的基礎，那麼你剛才看到我施展的御氣術是怎麼回事？第二，還記得我一開始告訴你的，因為普通人的體內沒有靈力，也沒有可以獲得靈力的途徑這句話嗎？」

「當然記得，您說只有獲得靈力才能學到您所說的御氣術這些術法。」

「那句話我沒有說完。人體經過一定的方法可以將一種我稱為靈氣的東西吸收，轉化為自身的靈力。我在羅剎見到的那塊殞石里，就有一絲靈氣的殘餘。除了那塊殞石和它的分離物，我沒有發現第二個帶有靈氣的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