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浮世線共通3
「我我我!我來收拾!」
連忙又往後挪了挪,十九舉著手火速開始撿拾地上散落的糖果。一顆又一顆,大塊球形的糖果撿起來攏在手裡根本握不住。幾乎是撿六顆掉兩顆,只能邊撿邊往旁邊矮桌上放,花花綠綠攤了滿滿一桌子。
「切…」
大俱利支起腿靜靜看著十九撿著糖球,他用手掌撐著腦袋卻又恰巧遮擋住嘴巴,腮幫子微微鼓動…他正慢慢磨著齒間剩餘的碎糖塊。
而門口站立的燭台切則維持著面上的微笑,慢慢走了進來,從置物櫃里取出藤編小籃子將糖果全部收納,憑藉著身高優勢在十九欲言又止的視線中將那籃糖果放上了衣櫃的頂。
為什麼要放那裡啊?放那裡她不就夠不到了嗎!
十九看著那籃糖果想說能不能拿下來就放桌上,但對方即使挽著笑也明顯陰沉的面容令她不敢開口。
最後她只能一言不發戀戀不捨地交出了手上最後的幾粒糖果。
「又不是需要投喂的幼鳥,不用親自喂進嘴吧?」
黑髮付喪神右手虛虛握拳置於唇邊,他另一手將十九撥到旁邊,居高臨下地看向坐著的大俱利。
「阿魯基這個小孩子不懂這些,你還不懂嗎?」
「小孩子是不會有未婚夫的。」
大俱利還是支著腿坐在榻榻米上,兩人金色的眼眸在空中碰上,凌厲地好像都實質劃出電光火花一般。
「…伽羅醬,如果是阿魯基自己選的也沒…」
「沒有辦法?」
大俱利搶先說完了下半句,隨後便直接站起,一把抓起旁邊放著的本體刀,倨傲地揚起下巴,語氣慢慢沉了下去,猶如墜入無邊深淵。
「隨便,與我無關。」
移門被用力合上,脆弱的木質門框發出哐的巨響。
十九看著那紙質的移門忽然想起她還沒有替對方手入!
怎麼辦,要不要追過去?
(追過去接浮世線be.01)
可追過去?
十九下意識摸了摸因為被用糖塊磨了磨而帶著些許黏膩的唇角,有些退縮的抖了一下。
不行不行,只要沒有明說,她還能當做不知道。一旦明說,那她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但不追過去,大俱利的傷該怎麼治?
啊啊啊,煩死了煩死了!為什麼她不是個男生啊,至少男生從來不用在意這些的吧?喜歡就告白,不喜歡就拒絕。但第二天還是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的交談,但女生不行啊,連拒絕都要再三考慮怎樣才不傷人,怎樣才能幫對方留住顏面,還有今後該怎麼相處…做女生可真的太煩了!
「阿魯基要是準備好了就來大廣間,刃都到齊得差不多了。」
燭台切拉開移門,沒有再過多與十九交談。像是要從什麼逃跑一般,步速快的驚人。
十九看著對方的背影覺得有些奇怪,燭台切前輩去修行前可不是這樣的…至少從不會笑著燃燒怒火,他走之前十九就幾乎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也許是修行帶來的影響?畢竟修行對於他們刀劍來說是與本源的對話,是看清自我之旅…一定是那時發生了些什麼。
大廣間里果然烏壓壓的一片,就連十九在本丸還沒碰見過的大太與槍也到齊了。可唯獨沒有看見三日月與一期,鶯丸以及源氏兄弟。
那場面真是令她尷尬症都要犯了。
全場沒有刃說話,都靜靜欣賞著她的單口相聲。就像是她用霓虹語進行論文答辯,然後台下導師都對她的論文不甚滿意一般的緊張氣氛籠罩著全場。
等到好不容易全部說完,十九習慣性地加上了一句還有問題嗎,卻不料引起場下激烈反響。
那場面和明星出軌記者會上的提問環節幾乎沒差了。唯一不一樣的就是人明星還有經紀人可以幫著擋掉一些問題,而她只能一個人瞪大眼睛抖抖索索的用一句比一句輕的回答敷衍了事。
答到最後那張臉都不爭氣的紅透了…這些問題的刁鑽程度竟讓她有一種新年初始被七大姑八大姨圍住狠狠關心的錯覺。
「是真的,你們不信可以問五虎退前輩,他和我一起去的!」
十九舉著雙手,眼眶被說的都有些委屈泛紅,她趕緊把五虎退推上了槍頭以換取片刻的安寧。
而全場最安靜的五虎退卻像是在走神,他抿著唇低著腦袋沒有發聲,只有置於膝上的拳握的死緊。
察覺到五虎退異樣的十九有些擔心地湊過去剛要開口,葯研就嘆著氣拍了拍她的肩。
「他在自責那時候弄丟了你,已經好幾天沒有說過話了。」
那個垂下的白色腦袋與死氣沉沉彷彿是無機質的堅硬玻璃一般的金黃瞳仁令十九十分心疼。畢竟她當時被變成了兔子,找不到她很正常啊。
她伸出手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對方,最後還是收回了手,壓下尾巴斜坐在了對方對面。
「五虎退前輩!」
十九刻意喊的非常大聲,果然那個腦袋慢慢抬起看向她,在對方抖著唇開口之前十九就連忙動了動頭頂的短圓兔耳,接上了下半句話。
「前輩來做我的近侍吧!正好有事情想要請教你的!」
「誒?可,可我很沒用…還會唔…還會弄丟阿魯基sama的…」
「但你那時候保護了我和春日啊!要不是你,我可能現在都坐不到這裡!」
即使十九盡全力地安慰眼前小短刀,那雙無機質的金黃瞳仁也沒有恢復往常的透徹與生氣。甚至那個腦袋又低了下去,十九看見他剋制地咬住下唇似乎是在忍著不哭出聲。
十九對五虎退的印象其實超級好的,哭唧唧的小天使,軟軟糯糯地惹人愛,但揍起敵人來也毫不手軟。那麼可愛還自帶毛絨絨的極短爸爸誰不愛呢?
「就這麼說定了!!你現在就來我房間吧,正好有事請教你的!」
十九連忙下了最終定論,她向大廣間眾刃鞠了一躬后便快步沖向書庫。趕緊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看了幾遍,找到目標書籍就抽出抱在懷裡趕緊回自己房間。
五虎退果然已經站在了門口等她,十九抱著書拉開門邀請對方進了屋。
但平時都唯唯諾諾的小短刀此刻顯得像是沒有生氣的聽話人偶,一點也沒有扭捏,只靜靜地坐下依舊垂著腦袋不敢看她。
「咳咳咳!我現在要給你講故事了。」
十九清了清嗓,調整了一下坐姿,將尾巴往外挪了挪…儘管用手調整尾巴的姿勢非常的不雅觀。
那張白皙的臉龐帶上細碎的紅暈,柔軟的眼有些窘迫的移向遠方,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你你躺這兒。」
唔…哪怕心裡明白是在完全copy以前所追日劇的套路,但要對著一振小短刀膝枕什麼的,真是太羞恥了。
「誒?」
五虎退微微歪頭,好像是不能理解十九話語中的含義,他撐著身子往前膝行了幾步。真好像是一隻大型貓咪,黃金瞳仁微微恢復了往日的神采,臉頰也慢慢的帶出幾分羞澀紅暈。
「阿魯基sama的膝上嗎?」
「對,躺下別說話!」
十九忍不住凶了對方一句,那慢慢爬過來的姿勢是要幹什麼啊…露在外面的大腿線條和下塌的纖細腰線什麼的她絕對都沒有看見!
於是連忙翻開書遮擋住自己的臉,抓著書頁的手指用力到指關節微微泛白。
膝上慢慢壓上一點分量,十九又清了清嗓開始慢慢讀起灰姑娘的童話。
為什麼要讀灰姑娘呢,主要是她遺失了重要的水晶鞋也沒有氣餒,仍然樂天向上地活著吧。當然是拋去故事中愛情成分后十九個人的感悟罷了。
可讀著讀著十九發現書中的故事似乎和她幼時聽過的有所出入…尤其是繼母讓兩個姐姐試穿水晶鞋那裡,用刀削去腳後跟和砍掉腳趾?怎麼她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情節?這一點也不像是童話啊。
硬著頭皮讀了下去,十九翻過頁,剛吸了一口氣但聲音卻被接下來的劇情卡在喉嚨口,久久發不出一個字。
「阿魯基sama怎麼不讀了?」
膝上的那個腦袋動了動,躺在她膝上的五虎退伸出手輕輕覆住了她的手背,那對黃金瞳仁又恢復成先前大廣間里那樣壓抑的無機質玻璃模樣…好似眼裡的冷光不過忠實反射刀劍原有的冰冷。
「吶,接下來要我讀給你聽嗎?」
為什麼不讀…是因為接下來的內容十九也是第一次見,她猶豫要不要讀給眼前小短刀聽,太黑暗了吧。灰姑娘是這樣的人設嗎?她甚至覺得那兩位姐姐有些太慘了。
(不讀接浮世線be02)
但怎麼說也是刀劍本靈,是數百年沉澱下的靈魂。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圈的大大大大前輩,哪怕是用少年身量現形也不可以當做小孩子對待。
…雖然她其實一直都把他們短刀當小孩啦。
於是十九伸手扒拉下五虎退的手,伸手直接揉亂了對方那頭柔軟的短髮順手捏了捏那軟軟的臉頰,引得小短刀在她膝上咯咯笑著蹭了蹭腦袋直接側過身抱住她的腰藏起了那張臉。
「之後的故事我第一次讀到,有點震驚而已。前輩還是躺著聽我讀就好。」
十九繼續讀完了那個故事,原封不動沒有刪減任何情節,終於讀完后她都險些要忘記自己為什麼要給五虎退讀灰姑娘的故事了。
「其實我是想說,你看灰姑娘弄丟的水晶鞋最後不還是回來了嗎。我也已經回來啦,所以別再想弄丟的過程了。我一點也沒有事情噠!」
十九笑著摸了摸五虎退的腦袋,任由那個腦袋又蹭了蹭她的小腹,最後悶悶的嗓音帶著細微的哭腔低低地傳了出來。
「阿魯基sama的膝上可真暖和啊…」
五虎退慢慢地撐起身子,黃金瞳仁微微彎起,像是太陽初升的第一抹陽光,璀璨耀眼。向來乖順羞澀的臉龐帶上細細的緋紅,他兩手撐在十九跪坐的身側將腦袋抵在了十九的肩上。
「主様のここ…一番好きだな…
(最喜歡阿魯基sama的…這裡了…)」
明明是和遊戲中幾乎無差的台詞,但對方帶著顫音與喘息的尾音卻令十九感覺老臉一燙,雙手抬起局促的不知道該不該去像日劇里拍的那樣再去抱抱他。
總感覺哪裡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到底哪裡奇怪…真奇怪。
小短刀的右手忽然放在了她背後左邊的肩胛骨上,慢慢抓緊了那塊衣料。抵在她肩上的腦袋也慢慢挪開,向上仰視她的那雙眼睛不再像是無機質的堅硬玻璃,但卻又和往常不敢直視她,經常垂下又或是移開視線的明顯不一樣。
「我說的是這裡哦。」
五虎退又緊了緊手上的力道,靦腆的笑了起來。
阿魯基sama真是嘴笨,哪有人會這樣安慰別人。完全不得要領的安慰,就連為什麼要讀童話書也莫名其妙…更別提那些亂七八糟的牽強感悟了。
可她在關心他啊。
僅僅是這個認知就讓他感覺渾身都暖洋洋的,鼻尖隱隱能嗅到的鳶尾花香氣更是令人身心舒暢。
而環境中因為她控制不了而有些失控的靈素烘得他懶惰的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卻又矛盾地想要離那暖源更近一些。
那顆心臟可真溫暖啊……哪怕自己在這場戰役中先一步死去,也想要留在本丸的庭院里多看幾眼呢。
如果能被允許的話,死後想把骨頭埋在能看得見天守閣的庭院……上面再種一棵櫻花樹,春天她可以在他下面賞花,夏天可以乘涼,秋天可以掛滿祈福的彩帶,除了冬天沒什麼用,其他時候他都很有用的。
「阿魯基sama,如果退死掉的話…可以把退埋在能看見這裡的庭院嗎?」
埋在那個庭院里的話,直到永遠…都能在一起哦。
可回答他的卻是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拍上臉的小小手掌。
「不好!我不會答應你的!我才不要幫你收拾骨頭!」
那張臉生氣的皺成一團,嗓音又急又尖,分明是害怕到了極點。
「絕對不會同意的!再說了,先走一步的一定是我。前輩你還要持續存在供後世觀瞻呢!」
啊…對了,阿魯基sama是人類,正常情況下一定是她會比他先走一步。
小短刀慢慢闔下眼,伸手疊上十九捧著他臉的手掌輕輕應聲,微微笑了起來。白色的髮絲因著腦袋微微歪斜而向旁滑落幾分,再次睜開的金黃瞳仁配著微笑的臉龐顯得夢幻而脆弱,彷彿轉瞬即逝的海市蜃樓,稍不注意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嗯,那就他來收她的骨頭,然後葬進庭院再種上一棵大大的櫻花樹。
春天賞花,夏天乘涼,秋天清掃落葉,就連冬天他也會去樹下坐坐的……等到再有新的審神者來這座本丸的時候,庭院里的櫻花樹就不再是孤單的一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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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be時間→
(這次的be都很一言難盡,又ooc又黑,不喜當做沒看見。非正文選擇性閱讀哈。)
Be01去追大俱利伽羅的話→→
(ooc)
「等一下!等等!!」
連忙小跑著追過去,卻礙於對方越來越快的步速而無法縮短距離。眼看大俱利伽羅往拐角一轉就要上樓,十九趕忙也轉了個彎一手撐在牆壁上就要爬樓。
但原本她預想正在上樓梯的刃卻站在第一階台階上靜靜俯視著她,於是在撞車寸前揮舞著手臂連忙剎車,堪堪停在了那刃身前。
「那那個…就是,前輩還沒手入。」
被對方的氣勢所壓倒,十九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但卻立刻反應過來又往前挪了一小步。
別怕,沒什麼好怕的,她這可是正常範疇內的工作呢。
「…用不著。」
大俱利偏過頭,但卻又矛盾地伸手摸了摸褲袋,他舉起一隻棒棒糖像是在沉思,久久都沒有移動半分。
那雙偏暗的金眸微微垂下,帶著濃郁且強烈的掙扎,那支棒棒糖被極緩慢的遞到十九眼前。
第無數次的被對方投喂糖果,但這次十九沒有接,她往旁邊側了一步,伸手去握了大俱利的本體刀。但對方完全沒有要鬆手的意思,於是他們兩個人就都抓著那振打刀不放。
「前輩請鬆手吧,一下下就好。很快的,不會痛的。」
難道她技術是真的超級爛?所以才像不願意打針的小孩子一樣不願意讓她治療嗎?
怕打針也不行,今天說什麼都要給他手入!
抓著打刀刀鞘的手又用上幾分力道,可打刀主人依舊維持著單手持刀的姿態不願意鬆手。
甚至在僵持過程還拽著本體刀往後拉扯了一下,正用力抽著刀的十九一下就被猝不及防的力道弄得往前撞上對方的半邊胸膛。
「糖,不吃了嗎?」
大俱利低沉的嗓音從頭頂上方沉下,十九莫名其妙地誒了一聲,然後趕緊鬆開手一連後退了好幾步,慌忙揮手。
「不吃不吃!!不吃了!」
先前帶著滾燙溫度的檸檬糖塊的味道慢慢在舌尖上恢復,十九捂著臉努力平靜著事到如今才想來劇烈跳動拚命害羞的心臟。
「真的…不吃了嗎?」
大俱利又將棒棒糖往前遞了幾分,略暗的金色眼眸帶出幾分期待與興奮。而受傷的額角則忽然又流下新鮮的血液,鮮紅的血液帶著詭譎的美感緩慢滑下深色肌膚的臉側,又慢慢滴落到對方白色的衣領暈開深色的痕迹。
那鮮紅的血液一下刺痛了十九的眼,她幾乎是跳著跑了過去抓住對方的刀鞘,催動著靈力就按上刀身。
大俱利原本站地筆直的身形搖晃了一下,卻還是執拗的將那隻糖遞到十九眼前。
但那隻糖卻被直接打落到地面,少女皺著眉加大了靈力輸出,嗓音里滿滿都是擔憂。
「現在不是吃糖的時候!你的傷…啊,對對不起,我就是一時太著急才…對不起對不起。」
察覺到自己竟然因為著急揮掉了對方好心好意遞過來的糖,十九連忙道歉,她抬頭想要去看大俱利是不是生氣了,可剛抬起的腦袋就被對方原本舉著糖的手掌按下,壓去了那白色圓領的胸口。
「終於…」
十九原本一直用力拉扯的那振打刀上的力道徹底消失,她連忙抓緊了那振打刀剛想要抽出刀身仔細查看,卻被後背的力道壓的無法動彈,鼻尖撞進胸膛的酸痛感使她忍不住騰了一隻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吶…可以了吧?」
不吃糖可就不是小孩子了。
在屏幕那端不是一直鼓著臉頰含著糖,說著只要喜歡吃糖就還是個寶寶么。
明明以前在夢境只要他遞出去糖果,她就會笑著握住他的手開始說些學校里發生的,他壓根就不感興趣的芝麻蒜皮的小事。
就像倒穀子一樣語序顛倒還用錯詞語,甚至表述的非常奇怪…但她想要的向來不是他的回復,也不是想讓他幫忙出主意。她想要傾聽者,只要有個刃願意靜靜地聽就好了。
在本丸那麼多刃里…她就特別喜歡同他說,因為他從不會回復她任何一個字,但失去記憶后卻再也不會了。
即使他遞出糖果,她也不過默默接過說聲謝謝。再也不會握上他的手,也再也不會向他傾訴任何事情。
小孩子變得不愛說話了,永遠都在查看別人的臉色。她變得小心翼翼,變得會刻意同刃保持距離了…儘管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吃糖。
她一定不記得了。
說好如果長到不再愛吃糖的年紀就會跟他走的啊…
說好要一起拉著手走遍山間的小道,在河床旁稍作休息看著河水緩緩流淌;說好要挽著手踏過遍地的三色堇,在懸崖上靜靜觀賞夕陽落下的美景…
「走吧。」
近乎呢喃的嘆息在耳邊至近距離傳來,十九連忙往反方向躲了躲,她抿了抿唇剛要開口卻被頸間狠狠咬上的牙嚇得尖叫了一聲。
誒?咬?為什麼咬她?因為她拒絕了他的糖?!
不是??只是一顆糖而已啊?拒絕了一顆糖就這麼生氣??
那是她腦海中浮現的最後一個問題,再接下來……她沒有意識了。
軟軟滑下的身軀柔若無骨,輕盈的單手就可以抱起。那白皙頸間青紫的牙印像是彰顯著所有權一般醒目,原本被少女握在手中的本體刀也因為昏迷而掉落在木質地板上,砸出重重的聲響。
「…我們走吧。」
大俱利伽羅取出隨身攜帶的黃金羅盤,毫不留情地用本體刀劃開了十九的手腕內側,金色的羅盤立刻被血液浸濕污染成沒有一點光亮的暗色。
空間閉合片刻后,被用刀柄搗碎的羅盤變成細細黑沙隨風消逝在拐角處的長長階梯之上,不久后就會被負責打掃的刃掃去。
而這座本丸好不容易尋回的主人又一次消失在了漫漫時間長河之中。
————大俱利伽羅浮世be,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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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02,選擇不讀下去的話→→
(ooc,ooc,ooc。)
這種內容讓她怎麼讀啊?
十九咽了一下口水,乾巴巴的笑了笑,憑著記憶自己把故事圓了下去。
但隨著她艱難講完故事,五虎退原本覆在她手上的手慢慢移上她的手腕,一個用力便拉低了她的手。那本童話書被對方直接取走。
「阿魯基sama…是覺得退是小孩子才這樣的嗎?」
原本乖乖躺在她膝上的小短刀一個翻身撐起身子用書本遮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慢慢湊近而來。
那本就像是堅硬玻璃的無機質黃金瞳仁此刻泛著危險的冷光。
「退,很沒用,保護不了你,甚至會弄丟你…所以才把退當做小孩子嗎?」
「不是,前輩保護了我!我只是覺得裡面的內容不是很適合…」
「阿魯基sama難道不知道這就是把我當小孩嗎?」
被打斷的十九完完全全的愣住,印象中五虎退從不會這樣硬氣的說話。可要說生氣吧,她又完全不能get到他生氣的點。
「退…弄丟阿魯基sama的時候真的很傷心很傷心,甚至覺得自己短刀失格,還不如直接碎在那裡。」
小短刀又湊近幾分,黃金瞳仁徹徹底底暗了下去,他帶著護膝的那邊膝蓋直接壓上十九的膝。
堅硬的硬質觸感帶著沒有保留的力道弄得十九趕忙往旁撤了撤腿,也顧不上被壓痛的尾巴就往後倒試圖遠離明顯已經不對勁的五虎退。
「退,那時候下定決心,下次絕對不會再弄丟阿魯基□□a了。」
小短刀壓上的膝蓋還在持續發力,尖銳的疼痛令十九用力推了對方一把,但即使推開了那單薄的身體,壓上的膝蓋也沒有撤走。
短圓兔耳已經基於恐懼忠實地貼上腦門微微顫抖,十九咬著牙維持著一貫的聲線開口。
「五虎退前輩,你壓到我了。很疼。」
這時小短刀才像是終於發現自己壓到她一般連忙撤走了那邊膝蓋,局促的擺擺手,卻仍然用童話書擋著自己的下半張臉。
「對,對不起。我盡量…盡量不弄痛你。」
誒?
什麼叫做盡量不弄痛?是以傷害為前提的嗎?
「阿魯基sama,退很喜歡這裡的庭院哦。」
這裡的庭院可以看到這裡啊…哪怕不是近侍,只要他在庭院里待著,在她上線時也能第一時間看見呢。
所以他們短刀才喜歡在庭院里玩啊,誰都想離她再近一些…但誰都不會第一個迎上去。
早就摸清了她的性格,她是那種別人追一步自己要連退三步的人。保持著距離用繩索套住再慢慢拉近才是上策。
可不久后他發現,就算是這樣的人也有想要主動靠近的存在…那是一振稀有的太刀,雖然是振分靈,但卻很懂怎麼去討她歡心。
同樣是太刀,為什麼一期尼就不行?
就算不要太刀,短刀的他又或是肋差的哥哥呢?
誰都可以,只要是他們栗口田的人他就能妥協了啊…
然而都不是…
她先前說起那個人類的時候竟然還害羞的紅了臉,給出那種反應,再怎麼努力解釋大家都不會信的。
…他也不會。
五虎退終於移開了那本童話書,翻開指了指十九不願意讀的地方「這本書退早讀過了吶,為什麼阿魯基sama不願意照著讀呢?是因為覺得退不能接受這樣的故事內容嗎?」
她一直把他當做小孩子…需要她保護的小孩子。
明明是個連他年齡的零頭都沒有活到的人類,明明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她看向他的柔軟雙眸,握住他手掌的纖細手指,開口說話的那優美唇瓣,一切的一切都那麼弱小。
再弄丟一次一定會死的…所以絕對不可以再有第二次。
可,要怎麼才能不弄丟她呢?
視線落到了手中的那本童話,黃金瞳仁慢慢眯了起來,像是終於找到答案一般,五虎退低低笑出了聲。
五虎退在說什麼十九完全沒有聽進去,她看著那抹與這振向來唯唯諾諾的短刀形象嚴重不符的陰鷙笑容又往後面挪了挪。
「我只是,我覺得,那個…我以前讀的故事不是這個版本的,所以我才沒有照著讀。」
「阿魯基sama,怕疼嗎?」
「誒?」
「怕疼嗎?」
突如其來的莫名其妙的質問,不妙的預感和心中不斷亂響的警鈴都令十九忍不住抖了起來。
她瞪大了眼睛微張著嘴,卻久久說不出一個字。
「退,盡量不弄痛你哦。」
那振曾經在港·黑大樓保護她的短刀被從刀鞘中拔出劃出漂亮的刀花,他又慢慢膝行了過來,但這次卻更像是捕食狀態的兇猛老虎。
脆弱的障子門濺上鮮紅的血液,那個你追一步她退三步的少女從此變成紮根於此的櫻花樹,再也不能移動分毫。
————五虎退浮世線be,水晶鞋
之後的庭院里多出了許多漂亮的名貴花朵,那些是但凡疏於照料就會直接枯萎的嬌氣品種。可還是都開的艷麗,隨風搖晃時會有輕微的香氣鑽入天守閣的圓形紙窗。
紙窗處垂下一隻蒼白到彷彿已經長年沒有照射過陽光的纖細手臂。穿著單薄裡衣的少女靠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因為斜靠的動作而微微拉開的領口像是盛開的百合一般因鬆散的腰帶而向下滑落。
披散的發遮住身上那些耐人尋味的痕迹,也蓋住她的表情。頭頂上方的純白短圓兔耳也再不會因著主人情緒變化而肆意搖動了。
「退,可是很擅長播種的哦。」
一隻帶著露水的紫色鳶尾被從窗邊遞了進來,站在庭院里的小短刀恰巧被屋檐延伸的影子籠罩,明明身後就是燦爛的陽光與微風輕撫的向陽處,他卻站在陰影之下沒有移動分毫。
刃心之間慾望的種子也很好培養,甚至連施肥和按時澆水都不需要,那都是些會自己擅自長成參天大樹,根本拔除不掉的執念。
那隻紫色鳶尾被慢慢接過,溫熱的手掌慢慢放上他的腦袋,輕輕揉了揉。
「誒嘿嘿,最喜歡阿魯基sama了。」
真的真的很喜歡哦。
所以要一直待在這裡哦……一直一直,直到退被葬進庭院也要待在這裡哦。
退,會在庭院里看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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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be原本是森羅萬象裡面的(其實浮世線里後面的be也.都是我從那裡切過來的,因為那個時候覺得發展太快就砍掉了一條未來線)
(還砍了一條教官死掉的線,有機會重新理理當番外)
我就想問一句這樣的在這裡算safe嗎?別距…b我…
我很喜歡退退小可愛的,雖然他的台詞可真是意味深長…咳咳咳,但是他真的可愛!
不喜歡的be請務必當做沒看見!!我真的是個臘雞很ooc很ooc.我自己也知道,所以才這麼卡的…但總歸要寫完的,不然我強迫症受不了。
不喜歡的be一定請當做沒看見(土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