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相擁相識下
暗夜裡,燭光微醺。
相擁里,醉意綿綿。
隨著陳負那心滿意足的嘆慰聲落定,兩人如塵埃落定般的相擁相依。無憂只覺得自己就快要溺死在他這禁錮的懷抱中,如溺水般不能自已,無法呼吸。但,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想掙脫這一刻的緊緻懷抱,只想就這樣長長久久的留在這一刻,留在他為他奔赴而來的這一夜。
只聽她在他溫暖的懷抱中緩緩的發出悶悶的聲音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似有哽咽之聲,從陳負的喉嚨之中發出:「從你和我扯瞎話,說你身上有什麼瘡不能當眾沐浴,唯恐嚇到他人之時。我那時還從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所以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你哪裡不對勁了。不過那時候我只是懷疑你而已,也還並未將你們聯想在一起。」話說到這,他的身體便不自主的開始顫抖,似在哀哀的哭泣一般,也似在無聲的埋怨一般。
無憂驚得從他的懷中,努力的探出頭來,想去看他到底怎麼了。
卻不料當她的頭從他的懷抱中鑽出來之時,瞧見的並不是什麼哭泣哀傷之色,而是一張充滿狡黠且滿是笑意的臉。
一望之下,足可以見此時的他是有多麼的歡快雀躍。原來他那顫抖只是在在逗她而已。
原來她的漂亮哥哥,與她一樣,是如此想著她念著她,與她一樣時期待著和她相認相識相知相依的。原來她竟能讓他如此的快樂。
無憂從沒想到過,他們相認之時會是如此場景,雖然如今的她仍是帶著藍盼洗的這張男人臉,可這卻被根本沒有妨礙到他們認出彼此。也沒有妨礙到此時的她被她心中的漂亮哥哥,給緊緊的擁進了懷中。
她認認真真的盯著陳負燭光之下的臉龐看了半晌,卻意外的瞧見一滴晶瑩的淚珠,摻雜於他的笑容內,順著他的眼角緩緩滴落,落於他枕邊的被褥之上。
他這是怎麼了?喜極而泣嗎?可為什麼此時哭泣的會是他,而不是她自己?
無憂原本清澈的嗓音也變得暗啞,只聽她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流淚?」
陳負只道:「只是為你我而悲傷。」
無憂更不解了只是反問道:「為你我悲傷?」
陳負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只轉而將自己的頭埋在無憂的頸肩,不讓她能再輕易地瞧見他的脆弱,岔開話題問道:「為什麼不問我,當年為什麼會不告而別?」
似被刺中自己心中的痛處,長長的一聲嘆息,自無憂的唇中嘆出。無憂只覺自己的喉嚨艱澀異常,連她喉嚨里的聲音也似在顫抖,她一直想問的話,便這樣輕描淡寫的被陳負給說了出來了。這話一直是她多年來壓抑在心中的疑問。為什麼他會那樣不聲不響的離開,就如同她的父母不聲不響就將她丟在戰場上一般。顫抖之音下一秒便從口中傳出:「那麼當年你為什麼,不告而別?甚至於你在當時連你的名字都不肯留給我,你知道的,那時我一直都在等你自己開口,主動告訴我你的名字,你誰是,從哪來,究竟經歷了什麼。可我等到最後,竟什麼都沒有等到。只等到你的不告而別。甚至於你當時都沒有給我留下隻言片語,就匆匆離去?我不但不知道你是誰,就連你要去哪裡也同樣不知道。就像我是你一同要拋下的過去一般,被你狠狠拋下。」
陳負似乎有些驚訝,他騰地一下將他埋在無憂頸肩的頭臉給探了出來。略帶探究的仔細瞧著無憂的臉,並從被子中將他擁著無憂的手給伸了出手,用極其輕柔的力度拂去了她臉上的淚痕,接著沙啞道:「我不知道,這竟然會對你帶了這麼大的傷害。以後我一定不會再這樣了。我當時只是有些怕,有些不清醒,才會犯渾,畢竟我那時也算臨天的逃犯了。」他見無憂臉上的淚痕仍是不見消退,反而被他哄的越來越多,他手指下撫去的淚珠也越擦越多。便鬼使神差的直接抬頭去吻無憂臉上的淚痕。他不希望看見她流淚,以往他雖惹得許多女孩子哭,可這確實他第一次這樣心碎。
溫熱的唇瓣貼上了無憂略帶冰冷的臉頰。吻上了她的淚珠,顫抖了她的心扉。
這一吻,不但消退了無憂臉上的哀傷,更是打破了她心底的桎梏。兩顆不斷靠近的心,頓時猶如烈火烹油一般滾滾如潮。這一吻不但揭過了她心底的哀傷,也喚起了她心中的渴望,於是淚水轉為欣喜,悲傷轉為愉快。蜻蜓點水般的吻,也變成了烈火如歌般的深情。
思念有多深,這吻便有多深。
兩人似乎想用盡自己渾身所有的力氣,吻到山河盡裂,吻到天荒地老。這一吻消退了他們心中所有的恐懼,也消退了這些年長久的分離。拉近了兩人彼此間的距離,也拉開兩人之間所有的猜疑。但,這也足以勾起陳負心中那莫名的所有佔有慾。
無憂沒有瞧見,可他卻是瞧見了黑暗中那抹失落的身影,門外那束剛剛還在緊盯這裡的目光。
直到二人心滿意足的分開唇齒間的距離,拉斷口齒間交融的津液。陳負這才心滿意足輕撫上無憂微微紅腫的唇瓣。眯起眼問道:「真不知道這番景色,除了我還有誰瞧見過,你這裡除了我以外,還有人碰過嗎?」陳負忍不住用手指來回反覆摸搓著無憂的唇瓣。越柔越重,越柔越狠,直到揉搓到無憂的唇瓣紅腫不堪,刺痛了無憂唇上的皮肉。
一瞬間,無憂的心便冷上了半截,也於這一瞬間記起來了,在那冰冷的湖水中她與和子魚那令人意外的一吻。雖然那一吻嚴格意義上並不是真的吻,只是他在情急之下渡給她的一口氣。可那件事算起來,也畢竟是她人生經歷中的第一次肌膚相親。從他第一眼見到她起,便一眼撞破了她女兒身的秘密,她與他之間的緣分,就好像早已在冥冥之中有了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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