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大佬
雖然被大佬帶飛的感覺相當不錯,但喻辰可不想真的當一個什麼用都沒有的累贅。
到冰河谷里,地勢相對平坦,她就讓楊無劫放手休息,靠自己提氣趕路。
兩人很快到了另一端谷口,前方果如老康所說,是一大片看起來很堅實的雪原,從喻辰現在這個地勢略低的位置看過去,根本看不到頭。
「……這就是他說的『有一片雪面』嗎?」喻辰揉揉刺痛的眼睛,「倒是給個準話,到哪裡能落地啊!」
楊無劫沒關注雪原,他正抬頭看天:「變天了。」
喻辰聞言跟著抬頭,果然又黑又厚的烏雲正被狂風飛速推過來,「真是天有不測風雲……」眼睛還是不舒服,她忍不住又揉了揉,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哎呀,我居然把這個忘了!」
楊無劫轉頭看她:「什麼?」
「一直看雪會刺傷眼睛,」喻辰努力不用現代辭彙解釋雪盲,「我現在眼睛就有點刺痛,可是在如願城也沒看見有賣護目鏡的。」
「你不說我也忘了。面具摘下來。」
喻辰聽大佬這意思是有所準備,立即聽話地摘下面具,看著楊無劫拿出一條絲帶,直接往她眼睛蒙過來,一時驚訝地僵在原地,任由反派大佬湊過來幫她把絲帶系在風帽外面。
「睜開眼看看。」楊無劫退回去自己審視,「這樣不夠嚴實……」
喻辰剛睜開眼,就看見大佬又湊過來,把絲帶解下來了。
「……」
「發什麼呆?帽子先摘了。」
「哦。」喻辰趕緊解開風帽扣子,把頭上帽子往後一脫,就感覺到屬於大佬的陰影又將她籠罩其間,接著眼前一暗,柔軟絲巾貼了上來。
這絲巾不知什麼材質,貼在肌膚上柔柔軟軟的,特別舒服,同時一股類似於松香卻更清淡好聞的氣息湧入喻辰鼻端,她正在想這是不是絲帶上熏的香,就感覺到溫熱手指掠過自己耳朵尖,身體頓時更僵硬了。
楊無劫把絲帶牢牢繫緊,順手幫她把帽子也拉回來,還說:「有那麼冷嗎?耳朵都冰涼。」
是你手太熱好嗎?!而且這會兒耳朵好像發燒了!喻辰趕緊拉緊風帽、扣上扣子,以防被他看見。
「現在不刺眼睛了吧?」
喻辰轉頭看了看雪原,「嗯,好多了。」光線暗了,但還能看清楚,差不多是類似於墨鏡的效果。
「面具也戴回去吧,至少能擋一擋寒風,這麼一會兒你臉都吹紅了。」
「……」那是吹紅的嗎?這位大佬也太直男了吧?活該他追不到葉無雙!
喻辰扣回面具,努力轉移話題:「尊主也把眼睛蒙上吧。」
楊無劫又抬頭看了一眼天,才在自己眼睛上也蒙上絲帶,「走吧,直接飛掠過去。」
他說著伸手扣住喻辰腰間,帶著她飛了起來。
雪原一望無際,兩人飛了至少有一頓飯的時間,才遠遠看見前方高處冰川聳立,終於不再是看著平靜卻不敢落腳的雪層了。
然而就在冰川離他們越來越近的時候,身後冰河谷忽然起了狂風,一路呼嘯著刮過雪原,將雪層上的浮雪裹挾著拋上天又丟回去,如此反覆幾回,視野之內便只剩白茫茫的一片。
喻辰漸漸又開始呼吸急促,楊無劫聽見,提醒她:「閉氣運功。」
她忙依言閉氣運功,有之前的經驗,這次順利得多,很快肺腑間的不適就緩解減輕,喻辰也後知後覺地想到,她剛才可能是因為海拔越來越高,有點缺氧了。
所以修士們口中的靈氣,是不是就是氧氣?含氧量越高的地方,比如植被豐富的秀麗山川,靈氣也就越足,越適於修鍊,像高海拔雪山這種地方,氧氣稀薄,便成了修士們的窮途末路?
那魔修為什麼不在乎靈氣呢?有空得問問魔尊大人。
魔尊大人身處這樣的暴風雪之中,仍遊刃有餘,他帶著喻辰,並不與狂風較勁,反而順著風向飛掠,這樣雖然不走直線,卻比非得逆著風直行要省力。
在畫了幾道斜線之後,他們終於到達冰川區域。楊無劫落地試了試,地面雖然滑,但都是堅冰,不會碎裂,就讓喻辰留在原地,他自己四下探了探路,回來說:「這裡地形倒沒怎麼變,和路徑圖相差不大,走吧。」
喻辰跟著他一路往高處走,時不時就要調整呼吸,楊無劫就教她:「你把呼吸放緩,對,一直放緩,不要舒服了就忘了,始終這樣呼吸,再配合功法運轉,就不會難受了。」
喻辰照著他說的做,果然一直到走出冰川範圍,都沒有再感覺呼吸困難。
「所以尊主一直沒覺得山上呼吸不暢、令人不適嗎?」
前方山體還有露出褐色土地的地方,看起來比較好走,喻辰鬆口氣,終於可以和楊無劫交流了。
「沒有,這算什麼?火海里比這還讓人呼吸不暢。」
咦?他不是放火的人嗎?怎麼會……啊,難道邢昭把他丟進火海過?原書上只寫主角遭遇,倒沒具體提過楊無劫練成天魔烈火之前,都遭遇了什麼劫難。
這段經歷肯定不愉快,喻辰略過不提,只問:「尊主,我剛剛一直在想,為何我們魔修修鍊,靈氣多寡都無所謂?還有我那秘籍里,遊動的黑線是什麼?」
楊無劫回頭看她一眼,眼中都是難以置信:「你傻嗎?當然是魔氣了!」
「……」對哦,魔修都是越強大的,魔氣越厲害,可是,「魔氣是從何而來?」
修士的靈力是化天地靈氣為己用,魔氣是化的啥?
「從你心裡來。」楊無劫目視前方,負手而行,「滔天恨意、無解怨氣、狼子野心、乃至求而不得,等等等等,只要足夠偏執,魔氣自然滋生。在這方面,你倒出乎我的意料。」
是么?也很出乎喻辰自己的意料呢。她可沒覺得自己有那麼強烈的情緒足以滋生心魔,她只想活得久一點而已。
她沒說話,楊無劫反倒有些意外,又回頭看她:「怎麼?沒想到你天生適合入魔?」
「……」這種時候,還是有點求生欲比較好,喻辰立刻答,「不是,我是在想,早晚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賀蘭金輪、賀蘭玉輪那些豬狗不如的東西!」
這對兄妹實在不是什麼好人,原著里賀蘭星也把他們殺了,所以喻辰說的時候很真情實感。
楊無劫就笑了笑:「只殺他們就夠了?」
「我倒是也想殺楊無仇,但是估計這輩子都未必有那個本事,而且尊主也想殺他吧?」喻辰趕上一步,看著他問。
楊無劫沒有立即回答,行了一段才說:「他要是不擋我的路……」說到一半,他自嘲地笑了笑,「這不可能,你說得沒錯,是要殺的。」
哇哦,是要殺不是想殺呢!
喻辰腦補歸腦補,面上是一絲不敢露的,這話題到這裡反正也不用接了,她就默默趕路。
兩人翻過這座山,眼前豁然開朗,那座曾在空中遠眺過的巍巍雪山,終於在他們面前露了全貌。
此時山頂烏雲散盡,天空澄澈碧藍,雪山高高聳立,純白的頂峰彷佛已接上穹頂,其壯闊美麗之處,令人不由屏住呼吸。
「那裡應該就是雪怪峽。」楊無劫突然伸出手,指向綿延不盡的山脈之中,「看見了嗎?路徑圖畫得倒是一點不差,雪怪峽遠看如雲朵。」
話音剛落,群山之間忽然響起震耳欲聾的吼聲,接著雪山最高峰突然開始震顫,大片、不、大堆大堆的雪開始跳躍——我去,那是雪怪嗎?
喻辰驚恐地看向魔尊大人:「尊、尊主,你你你,你說要『只取點兒血』的,就、就是這玩意嗎?」
「恐怕是的。」楊無劫眼睛盯著雪峰,手卻忽然攬住喻辰,飛上半空,「雪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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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靈力是化天地靈氣為己用,魔氣是化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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