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喬治安娜的故事(下)

第19章 喬治安娜的故事(下)

鄧布利多沉默著,斯內普同時也沉默了。

他的眼睛盯著鄧布利多辦公桌上的木盒,他猜測,裡面一定是喬治安娜那根折斷的魔杖。

實際上,一段同樣的回憶從不同的兩個角度看了兩遍,他並不認為那麼有趣。事情沉重得讓他愕然,他抱有一點幻想,如果艾琳和托比亞也有什麼動人的故事——哦,那就真是太遭了。他是不會原諒托比亞的,他可不是什麼好心的先生。

鄧布利多彷彿看透了他,輕聲說「真相是一種美麗又可怕的東西,需要格外謹慎地對待。西弗勒斯,我不認為某些事情能現在就告訴她。」

斯內普已經習慣了鄧布利多能解決一切問題,他絕對有理由相信,鄧布利多已經做好了打算。

「您相信她?——」斯內普說。

「是的。我相信。」鄧布利多那雙極具穿透力的眼睛緩緩的轉過去看著斯內普「我沒有能力讓所有人知道真相,也沒有權利將事實公諸於眾...」

他站起來,綉著星星和月亮的長袍滑在地上。用手支在桌上「今天太晚了,西弗勒斯。我很抱歉打擾了你的晚餐。我不得不說的是,這是非常有意義的。」

「我絕對服從您——校長。」斯內普面無表情的打斷他,他太清楚鄧布利多想要他做什麼了。

「噢,不——不。我不要你的服從,那是伏地魔的手段,西弗勒斯,我很榮幸得到你的信任。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鄧布利多神情複雜的看著斯內普,說實在的,有時候他覺得,除了莉莉這件事他好像從來都不夠了解斯內普,他壓低了聲音「襲擊尼可的——是亞爾林·本森和拜爾德·加西亞」

斯內普挑了挑眉,本森和加西亞,這兩個姓氏他再熟悉不過了,據他所知,他的學院里正好有這麼兩個學生他們剛好姓本森和加西亞。有趣的是,來之前他才見過其中的一個男孩,尤金·本森。

「你應該還記得拜爾德吧,沒錯,他歌喉真是美妙,很惹女孩喜歡,不是嗎?他大你兩歲,畢業於斯萊特林。」

鄧布利多聳聳肩,「同時,他也是艾麗娜·加西亞的叔叔。」

斯內普像從嗓眼裡擠出幾個音節「沒聽過。」

他上學的時候總是呆在斯拉格霍恩的地下室,對著毛毛蟲汁和魔葯書犯愁,如果他的記憶力還健在,他確定自己沒聽過什麼拜爾德。

鄧布利多滿不在乎的說「真是遺憾。是的,讓人覺得遺憾。他的歌喉實在不錯。還有亞爾林,尤金·本森的父親,他的變形術學得很好。」他無意識的翻弄他的袖子,最後才慢吞吞,乾巴巴地說「實際上,我看見的。我去的時候正趕上尼可好幻影移形。這兩個人嚇得不輕,慌慌張張的。但是——我不能確定——他們是否曾經加入了食死徒。」

斯內普的眉毛幾乎快要扭在一起了,尤金·本森。她把他當做好朋友,而尤金顯然還喜歡這個女孩兒。

「這方面,我們...得告訴她。」斯內普煩躁地踱了理步,嘲諷的扯了扯嘴角,又是一個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不合時宜的友誼引發的糟糕故事。

「或者說,我們警告她?西弗勒斯,她會相信哪一方呢?別忘了——魔法石必須由伊麗莎白自己…」鄧布利多提醒他。

「她才十三歲。鄧布利多——她才十三歲。」斯內普氣呼呼地打斷他,聲音壓得很低,耐心耗盡了似的。

「西弗勒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你必須明白——如果我們能得到魔法石,這將對哈利有極大的幫助——你我都知道,伏地魔有一天一定會回來的。」鄧布利多隔著半月形的眼鏡打量著斯內普,他敢用魔杖打賭,斯內普會答應的。是的,他會的。儘管他承認,這對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實在太過於不公平。但這一切,都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不是嗎?

斯內普的喉嚨微微動了一下,他冷笑著掃了一眼鄧布利多。嘲諷的大鼻子對著他,妥協似的「我——絕對——服從您,校長,先生。」

鄧布利多對斯內普的嘲諷滿不在乎,他打開辦公桌上的木盒看了看「她將會在暑假帶走這個盒子,這是喬治安娜的,她會保管的很好——我們只是需要給她一點點正確的引導。」

斯內普冷哼了一聲,擠出一個假笑「明天見,校長。」他甩了甩寬大的衣袖,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鄧布利多架著他半月形的眼鏡,一把摘了下來,他不停地按壓著鼻樑上面一點的穴位,眉毛皺得很緊。

喬治安娜·弗拉梅爾。一位出色的拉文克勞女巫,他甚至還能記起她眼睛里的光芒。這一方面,伊麗莎白像極了她。

1964年,第一位弗拉梅爾就讀於霍格沃茲。要知道,尼可這位老朋友從來沒打算讓任何一位弗拉梅爾進入霍格沃茲。他是個地地道道的法國人,法國南部的布斯巴頓才是他絕佳的選擇。

尼可表示喬治安娜堅持這麼做,這讓鄧布利多對她充滿了好奇——在她入校之前。

在湯姆·里德爾之後,鄧布利多的關注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集中在一個人身上了。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關注度足夠他和喬治安娜偶遇幾次。

和貝蒂一樣,十一歲的喬治安娜顯然對她的家族充滿了矛盾。根據她嘴裡支離破碎的故事,鄧布利多猜測,母親的精神狀況讓她不得不及早地承擔某些責任。

但事實上,他們很少談話。

除了第五年在格蘭芬多塔樓短暫的交談,他們幾乎只是點頭之交。

鄧布利多陷入了回憶。

「鄧布利多校長,晚上好。很抱歉,這是我的領域了。」喬治安娜垂著頭,淚漬沾滿了她的襯衫領口。

「噢——也許你該吃一點糖豆,這能幫助你。恰好我帶了一些在身上。」鄧布利多一眼就能認出她來,她那頭金色的頭髮和海藍色的眼睛實在扎眼。儘管她用統一的寬大的校服袍企圖擋住她的拉文克勞標誌,但鄧布利多還是看出是她。他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她實在不像一個格蘭芬多。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些多味豆,「喬治安娜,發生了什麼?」

喬治安娜被認出來,有些喪氣的轉過來,只是禮貌的拿過了多味豆「我還以為——格蘭芬多的塔樓沒人會認出我來。」她說著吸了吸鼻子,想要把眼淚一起吸回去似的。

「你要知道,你是個出色的女孩兒,如果說五年來還有人不認識你,那他一定是沒有參加過學校的任何活動。」鄧布利多調皮的眨了眨眼。

「哦——謝謝您。事實上,現在我更樂意一個人呆著,也許您注意到我最近很長時間都在請假——我母親去世了。」

鄧布利多惋惜的說「喬治安娜,我很抱歉聽到這個消息,死亡從來都不僅僅是死者的不幸。但你必須要知道,愛不會因為死亡而停止。我們不得不面對死別,但我們都知道,我們仍然深愛彼此。」他說完正打算離開,他相信喬治安娜可以自己處理,她絕不是一個愛哭鼻子的女孩兒。

「不——他不知道。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他。」喬治安娜沒頭沒腦地說。

鄧布利多沒有問下去,人生中的一些困難總是需要一個人面對的,她必須一個人。最後他率先結束了短暫的談話,從格蘭芬多的塔樓離開了。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從桌上抓起眼鏡。他有過很多猜測,但從來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是——西里斯·布萊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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