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阿茲卡班的通緝
「特拉弗斯小姐的私生活總是格外,精彩絕倫。」
要說貝蒂認為今天最糟糕的事,莫過於她剛剛利用了尤金那一丁點的愧疚套完話之後,就撞見了斯內普。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教授。」貝蒂假笑著,錯開了身子想要離開。斯內普挑了挑眉,他張望了一下,諷刺說「你的心上人狀態似乎不太好。」
貝蒂猛的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冷淡的一字一頓的說「我不喜歡尤金,教授。」
斯內普的大鼻子對著她,諷刺的味道更加濃烈,他抱著手,遺憾的說「我還以為特拉弗斯小姐會有一點承認的勇氣。」
「您的言下之意是說,我是一個膽小鬼?」
斯內普再次揚起眉毛「我想,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
貝蒂被他激怒了,還有什麼比你喜歡的人誤以為你愛上了別人更讓人難以接受的呢?
她幾乎是尖叫起來「我不喜歡尤金·本森!」
斯內普顯然並不在意,他只是皺皺眉,從她面前調轉了一個方向,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貝蒂瞪著他身後翻滾的黑袍子,張牙舞爪的做出了捶打的動作,怒氣沖沖地在心裡叫嚷著:大笨蛋!混蛋!西弗勒斯·斯內普!你會後悔的!
新來的黑魔法防禦教授特羅卡是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他喜歡倚在講桌上陰森森的盯著學生。值得高興的是,他同樣對貝蒂的黑魔法天賦表現了極大的興趣,甚至給她簽名申請,允許她到禁書區去。這充分的保障了貝蒂仍舊能在變形課和黑魔法防禦課上,為格蘭芬多加上「當之無愧」的幾分。事實上,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她過得還不錯,如果不算上現在面前的這個意外的話——
「加西亞小姐,我沒興趣和你交朋友。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離開這。」貝蒂低著頭,在紙上飛快地謄寫著論文,不再多看加西亞一眼。
「你怎麼不去死?」
貝蒂被沙啞的嗓音嚇了一跳,她耐著性子看了看加西亞眼角的烏青。她當然知道原因,可是老實說,她不願意摻和。
「加西亞,我們兩清了。現在,要麼解釋一下你的話,要麼離開這裡。如果因為尤金…」貝蒂盯著逐漸走近的斯內普和特羅卡,狡猾的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微笑,她突然轉過話頭「——你輸定了。」
在尤金的問題上,加西亞總是顯得頭腦簡單。她根本來不及去想,立刻對著貝蒂怒目相向,也許還迫不及待的想要給她一個「萬彈齊發」嘗嘗苦頭。就在她魔杖指著貝蒂的那一刻,斯內普冷冷的站在她後面吩咐道「收起你的魔杖。」
貝蒂假裝沒聽見,她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對著加西亞挑了挑眉。
「每次都有你們。我假設我沒有記錯,你們已經因為彼此得到了兩個禁閉。」斯內普嗤了一聲,黑眼珠掃向貝蒂,卻對著加西亞說「回宿捨去,加西亞小姐。」
貝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咬牙切齒地說「教授,她剛剛想要對我施咒。」
「是的,加西亞小姐大概想給你來個清理一新。」斯內普用他那冷冰冰的,譏諷的語調說「格蘭芬多扣五分,閉上你的嘴,特拉弗斯,不然就關禁閉。」
偏心!他總是偏心!
貝蒂沒說話,頭也不回的向前走。接著她才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語氣有多麼囂張——但說真的,誰在意呢!除了她自己,誰在意呢!斯內普根本就不在乎她怎麼想的!
貝蒂先經過幾幅嘰嘰咕咕說話的油畫,一剎那間以為她聽到了喬治安娜的名字。但當她停下來的時候,他們都不再說話了,就像故意不想讓她聽見一樣。這感覺讓她立馬想到了一個人,鄧布利多。她慪氣地低著頭快步走著。
「小姐,你快撞上我了。」
貝蒂疑惑地抬起頭來,鞠了一躬「下午好,特羅卡教授。很抱歉——我走神了。」
「是啊,看得出來。」他滿不在乎地捋著他深棕色的頭髮,就像是特意等在這似的。貝蒂打量了一陣他黑色的袍子,良久后,突然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然後憋住了。特羅卡蒼白的臉上帶著一點好奇,但眼睛依舊陰森森的盯著她「你在笑什麼?」
「老實說,哈哈哈,您看上去...哈哈啊,真的...真像斯內普教授的兄弟。」
「有趣的言論。但我敢打賭,讓斯內普教授聽到,你會吃一個禁閉。」他禮貌地挑起眉毛,還幽默地模仿了一個斯內普抱著手挑眉的動作,然後他突兀地說「哦——老實說,我在這等你,是這樣你的黑魔法防禦術的確是你最為出彩的科目,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在周末向你提供一些額外的幫助——在我看來,你絕對有水準跟著六年級的學生一起上課。」
貝蒂的確猶豫了一下,但很快的,對力量的渴望足夠她沖昏頭腦。她極度厭惡弱小無力的自己,並且始終認為,如果她是一個出色的女巫,很多不幸遭遇將不會發生。
「好的,教授。那麼周末見。」她這麼想著,當然立刻答應下來。
「你只需要帶上一本不可饒恕咒的書,我相信你能找到它在哪。」特羅卡低聲囑咐她,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貝蒂唐突的盯著他,停頓了一會兒回答「好的。」
理所當然的,放暑假之前在特羅卡充滿善意的指導下,貝蒂毫無意外的成為了黑魔法防禦課的寵兒。在她擁有一根新魔杖之後,對施展黑魔法的領悟總是出奇的驚人。特羅卡大概想要把她作為得意高徒培養,他不僅僅教授她黑魔法防禦術,甚至還私下教授她黑魔法的咒語。或許他知道,對於那些曾經都或多或少追隨過黑魔王的純血家族來說,這可不是什麼稀罕事。不過,斯內普似乎不太喜歡特羅卡,因為他在同時用盡手段地刁難貝蒂,或者耽誤她周末的單獨輔導時間。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貝蒂今年的生日要比去年過得平淡多了,這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她終於感受到了一點住校生活的好處。
很快的,暑假又到了。
迷人的暑期生活總是今人嚮往,但前提是,鄧布利多不來找她。
「特拉弗斯小姐,鄧布利多希望你在放假之前去一趟他的辦公室,哦,最好帶上你母親的魔杖。」麥格教授在下課後為她留下了這句話,老實說,貝蒂總有點後背發涼。畢竟鄧布利多每次的開場白都讓人很不舒服。而眼下他正用不比之前好多少的開場白證明這個事實。
「孩子,我不得不遺憾的通知你,你需要回到你的繼父那。」他半月形的眼鏡背後,悲憫的光芒籠罩住貝蒂,這讓她幾個月以來被旖旎包裹的心終於恢復了一點冷靜。她迅速的意識到某些不大對勁的東西,平靜被倉促慌張取代「厄爾叔叔出什麼事了?」
「伊麗莎白——」鄧布利多嘆息了一聲「他被阿茲卡班通緝了。魔法法律執行司堅持認為他必須要為殺害麥金農一家付出代價。」
「他沒有!」貝蒂失聲地吼了出來,梅林,為什麼?這不公平,憑什麼只有她遭遇不幸?她尖聲叫著「他們沒有證據,有什麼審判值得持續三年?那時候,你答應過我的!」貝蒂盯著鄧布利多的藍眼睛想要從中竊取更多的情報,她當然一如既往的失敗了。
「我聽說是馬爾福起訴厄爾對古靈閣金庫盜竊引發的,儘管不能確定他們又在計劃試圖混淆什麼。但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巴蒂·克勞奇認為,厄爾已經逃避了三年的懲罰。顯然不需要審判就可以直接送他入獄。」
「他怎麼能夠!!」貝蒂倒退了一步,絕望的眼睛瞪得很大,她審視自己艱難的生活。她像沉了船的水手一樣,在霧蒙蒙的天邊,遙遙尋找白帆的蹤影。
「美德猶如名香,經燃燒或壓榨而香味愈烈。幸運最能顯露惡德,而厄運才最能顯露美德。伊麗莎白,你必須需要記住我的話,寬恕厄爾,寬恕你人生中的厄運。它將促使你成為真正令人敬佩的人。」鄧布利多說著,走上前來勸慰般的拍拍她的肩膀。
貝蒂冷笑了一下,絕望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她撣開鄧布利多蒼老的手「站在痛苦之外規勸受苦的人,是件很容易的事。」貝蒂咽了咽口水,以保證殘存的冷靜,她諷刺地說「校長先生,我由衷的希望我們不會再私下會面,因為您總是給我帶來壞消息。」
「我很抱歉——」鄧布利多的指尖對在一起,毫不介意她的激動和無禮「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或者說,我只能通過猜測,這並不能避免厄運——我希望你帶上了喬治安娜的魔杖,等到假期回來我會告訴你全部的,好嗎?」
貝蒂沒有反對,只是冷漠的把盒子交給鄧布利多,任何的多餘動作都不存在。實際上,她只是向前走了一點兒「校長先生,希望您能信守承諾,在我把魔法石交給您的時候,你的確這麼答應過我。厄爾叔叔不會出事。」她咬咬牙,最後還是哀求似的攥住鄧布利多的袖子「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求您——」
鄧布利多似乎遺憾的搖了搖頭,大概還想說點別的。最後他再次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如果他真的清白,我會儘力。但你必須記住,善良的人縱然迷惘,卻終將意識到有一條正途。伊麗莎白,我祝福你,你終將會撥開迷霧。」
貝蒂麻木的離開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一場雷雨毫無預兆的落下來,就像她的心情,暴風雨將要在這一天,甚至把一些槲寄生吹走,一些高塔也要倒塌,還有她那一點兒微不足道的愛戀也變得搖搖欲墜。
貝蒂明白了,她早已經找到了答案,令她噁心的,她整個生命的答案。就像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聽過的這句話:這個家庭的歷史是一架周而復始無法停息的機器,是一個轉動著的輪子,這隻齒輪,要不是軸會逐漸不可避免地磨損的話,會永遠旋轉下去。特拉弗斯的一切,都將更替,最終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故意在整個城堡里遊盪,實際上,她還沒法面對這一切。假設錯過霍格沃茲特快,她還不必回到特里尼那,要知道,這是她最大的願望了。
「明天再去想吧。那時你就能經得住一切風雨,畢竟,明天又是另外的一天了。」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斯內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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