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章

第 223 章

快五年未見了,雲戮的臉上稚氣不再,曾經白嫩飽滿的臉頰如今變得粗糙瘦削,手腳長長了一大截,容貌與公子非有六七分相似,只不過眼神中沒了光芒,只剩下滿滿的殺氣與怒意。

五個彪形大漢把他壓在地上,鋒利的劍尖直抵他的脖頸。朝露立馬飛出幾根銀針朝大漢射去,大漢中了迷藥,立馬暈倒在地。

地上的雲戮瞬間抓住機會,抓起地上的劍,一劍將無人全部殺死。

朝露望著飛濺的血花,瞳孔驟然收縮,她還未跳下樹去,殺紅了眼的雲戮提劍朝她殺來。

在劍刺穿她胸膛之際,她急忙說道:「雲戮!是我,朝露。六月初一,朱家鎮見,不見不散。」

沒入她胸膛的劍忽然止住了。

朝露見雲戮收手,想是認出了自己,抽出未淬迷藥的銀針,插入穴位,止住傷勢,問他道:「你怎麼來斗獸場了?我記得你說過,你九哥把」

「我沒有九哥!」雲戮怒不可遏地抽出朝露胸膛的劍,提劍飛走了。

朝露想追他,可是他早已隱在黑夜之中,無從追起。

朝露低頭望著胸口的血跡,滿是疑惑,她記得雲戮說過,公子非廢了斗獸場,他不用再進來,可是如今斗獸場還在,雲戮也進來了,他是因此記恨上公子非嗎?五年前,他沒有帶公子非來朱家鎮赴約,是不是當時就出事了?

月半三更,朝露心事重重地在幾棵樹下尋找雲戮的蹤跡,可一無所獲。

隱蔽在樹下的人太多,她怕暴露自己后成為眾矢之的,招來殺身之禍,最終她停止了尋找,找了個山洞繼續煉藥。

偷偷摸摸地接連撒了十來天藥丸,斗獸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解藥了,爭鬥少了許多。朝露的心情也隨之明朗起來,摘了幾個青果在洞里悠閑自在地吃了起來。

正吃著果子,身後忽然傳來聲音。

「是你四處散發解藥?」

朝露聽到人聲,立馬起身,抽出銀針朝來人飛去,可銀針還未靠近來人,便被融化。

朝露被來人深不可測的靈力嚇得後退了幾步,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立馬求全道:「你來求葯的?」

「我沒有中毒。」來人輕蔑地逼近朝露,借著火光,朝露這才看清來人的模樣。

約摸四十來歲,身材健碩偉岸,步履如鬼似魅,悄無聲息,快如閃電,眼眸如山似虎,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讓人不敢直視。

眨眼間,來人已行直朝露身前,一掌朝她打去,這一掌打下去,她必魂飛魄散,粉身碎骨。

朝露嚇得面色鐵青,連連後退,可身後全是山洞石壁,她退無可退,急忙說道:「我說的不是斗獸場的毒藥,而是腐蝕你筋骨的毒藥。」

來人扼住朝露的手忽然止住,朝露從懷裡掏出十粒藥丸丟給他,道:「這是止痛的,能緩解你的蝕骨之痛。」

朝露見來人將藥丸吞下后,立馬髮針逃跑,她給他這十粒藥丸都是讓人暴斃的毒藥,他全吃了,必死無疑。

可來人毫髮無傷,一把抓住她逃跑的腳,把她重重摔在牆上,鮮血飛濺,血沫濺到來人口中。

朝露見那些毒藥對來人沒用,想再換一些,可她還來不及出手,已被來人震斷了手腳,她頓時疼暈了過去。

再醒來,已不在山洞之中,而是在一間無邊無際的鐵屋子裡面,屋子裡混雜著各種各樣的藥味,她悶得直咳嗽,咳嗽牽動了手腳的傷口,疼得她又暈了過去。

「接著點,別撒了。」

渾渾噩噩中,手腕處忽然劇痛,朝露又疼醒來,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正在割她的手腕。

老頭見她醒了,給她服下粒藥丸,說是可以止痛。

朝露吞下這藥丸,只覺藥丸成分甚是熟悉,是她在養殖場給骨靈、血靈做的止痛藥丸,怎麼會在這裡?

老頭看出了她的疑惑,見小童碗里的血已接滿,把她手腕拿起來包紮,解釋道:「昨日外面忽然呈來這止痛藥丸,讓我們研究仿製,說是血刃坊獻給聖上的。」

老頭包紮完傷口后,接過小童的碗,將裡面的血取出一滴放在一個玻璃小瓶里搗鼓,繼續道:「我一看這藥丸就知道出自朝氏之手,果不其然。你應該是朝笙的孫女吧?你不好好隱藏起來,轉悠到魔獄不說,還跑到斗獸場去?你真不怕死啊?」

「你認識我奶奶?」止痛藥丸開始生效,朝露感覺自己沒那麼痛了。

「嗯,四十年前我和你奶奶切磋過,後來,我被抓了進來,就再也沒見過你奶奶了。」老頭向玻璃小瓶里滴了滴透明液滴,立馬冒出一股青煙。

「我奶奶她」

「你奶奶應該沒事,血刃坊把養殖場翻了個遍,沒找到你奶奶,現在還在拷問古訓一家呢。」

「那古」朝露擔心古家人會被自己牽連,想問個清楚,可老伯朝她嘴裡塞了顆藥丸,她又暈了過去。

後來同老伯斷斷續續的聊天中,她得知那日差點打死她的來人是當今皇上雲戟,而這裡是雲戟的秘密藥房,養了上千名大夫,都是從各地抓來的神醫華佗。

和老伯熟識后,朝露從老伯那裡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血刃坊掌門揚州視察養殖場時,發現一止痛神葯,立馬把神葯進獻給雲戟。雲戟不知何故,日日都需要服用大量的止痛藥,他服下揚州送來的止痛藥丸后,體內的蝕骨之痛立馬減輕了不少,於是他立馬讓揚州去查。

這一查,便從養殖場查到了斗獸場,還查出朝露四處散發解藥擾亂了斗獸場次序。

揚州請命抓朝露伏法,雲戟拒絕了,他要親自去懲罰破壞他規則的人。

「他打斷了你的手腳,便是對你的懲罰。」老伯又接了一碗血,對朝露道「算你先祖庇佑,命不該絕吧。雲戟沒有殺你,一來是因為你那止痛藥丸我們搗鼓不清楚,二來是因為你的血可以使雲戟腐爛的骨頭癒合,所以你還不能死。」

「他喝了那麼多我的血,腐爛的骨頭還沒有癒合?我還要放多久的血?」

這個鐵屋子沒有日月,朝露不知道自己進來了多久,但是按一天一碗血算,她進來應該有二十日了。

「據廖老頭說,雲戟喝了你的血后,周身腐爛的骨頭都癒合了,可是,第二日,又都腐爛了。」

「這是什麼怪病?」長這麼大,朝露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知道,雲家每代帝王都有這個怪病,我在這裡關了四十多年了,從上一個皇帝醫到這一個皇帝,都沒有醫清楚,治明白。」

「那我要永遠這樣日日放血,直至死亡?」朝露扭頭看向一直在研究自己血液的老伯,他身後跟著一群大夫,忙得不可開交,而她手腳斷了,只能躺在床上不得動彈。

「興許吧。雲戟讓我們研究你的血,仿造出來,如果我們成功了,你就可以不用再放血了。」

老頭手裡的瓶子忽然炸了,臉和手都被玻璃划傷了,一旁的小童緊忙為他包紮。

「胡爺爺,治好我的手腳,我來幫你們研究我的血液。」朝露只覺得自己再躺下去就要廢了。

老頭錘著藥粉,睥著眼瞧著床上的丫頭,似笑非笑問道:「你是真心還是假意?若真的仿製出你的血液,雲戟很可能會殺了你。即使他不殺你,你知道了他的秘密,你也出不了這個鐵屋。」

此後,老頭一連十日沒有再同她說話,似乎是被她氣壞了。

直至第十一日時,老頭才終於開了口,對她道:「血刃坊送的止痛藥丸快用丸了,我們仿製的都沒你的止痛強,雲戟讓我治好你的手腳,命你給他煉止痛藥丸。」

「他真百毒不侵嗎?」朝露有些不死心,想煉毒藥毒死雲戟。

「哼。」老頭苦笑一聲,沒有回答,他不知道雲戟是不是百毒不侵,他只知道自己和這裡的上千名大夫偷偷給雲戟下了無數毒藥,他一點事都沒有。

「我給他煉藥可以,讓他不許傷古家人分毫。」朝露打算慢慢試探雲戟底線,用止痛藥丸和自己的血一步步要挾雲戟。

可她沒有等來雲戟的回復,而是等來了爹娘。

「爹?娘?您們怎麼來了?您們也被雲戟抓住了?」這大半年來,朝露再苦再累再痛,哪怕差點死掉,她也沒有哭,可在鐵屋裡看到爹娘那一剎那,她的堅固的盾牌一下子就破防了,眼淚頓時涌了出來。

朝露的手腳才治好沒多久,站起來晃晃悠悠,才走兩步,就跌倒在地。

朝橫陽和露荀立馬沖了過來,將她抱住。

他們望著瘦弱蒼白的女兒,也頓時痛出淚來,他們寵愛了十五年的女兒,怎麼被人欺負成這樣?她怎麼能吃這種苦?!

露荀抱著女兒嚎啕大哭,恨不得將雲戟千刀萬剮,生吞活剝。

一家三口抱著相擁而泣了許久,周圍的大夫們熟視無睹,繼續研究自己手中的藥材。

直至外面鐵門忽然打開,哭得頭腦發昏的朝橫陽立馬清醒過來,再三鎮靜下來,掏出藥包幫女兒醫治手腳。

露荀也才抹掉臉上的淚,哽咽著對女兒道:「露兒,我和你爹爹同雲戟做了交換,我們進這鐵屋,換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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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吊打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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