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覺醒（一）

且不去說蔡虹因為被懟而產生的尷尬，參加星相覺醒儀式的學員這邊，已經陸陸續續有了初步的動靜。

當星輝及體之時，開始有學員的身上出現了反應，陸陸續續的，一片又一片的星光從一個個學員的體內浮現，就好似一朵朵小小的煙花，綻放在異樣的星空之下。

這些「煙花」，就是學員們體內的星力被引導出體外之後，所形成的景象。

從這裡就能看出各人平時努力程度的不同了，那些平時一直在默默努力的人，就在此刻和得過且過的人顯出了差別。

衛天辰能夠看到，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席超和姬曉飛，他倆身上的星光明亮而又朦朧，那是星力修鍊到星影中階的表現。在現場的所有學員之中，有這種程度的不過五分之一，其餘的多為表現稀薄的星影初階程度。

只是在這之中還有少數一些人，表現出了更加不一般的反應。

星光濃郁得幾乎連成一片，像蠶繭似的將整個人包裹在了裡面，從外面基本上很難看到裡面，這是星影高階才有的現象，全場不出十人。

而衛天辰，就是其中之一。

在那個特殊的夜晚之後，黑球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那般，暫時停止了對他的星力掠奪，於是趁著這個機會，他一鼓作氣衝到了星影高級，算是勉強彌補了一點當初被拖延進度的遺憾。

不自覺地，身邊的人都拉開了一點和光繭的距離，讓他們可以處在一個相對更加開闊、也更加容易被看清的位置。

那是一種尊敬，對努力追求力量的更強者的尊敬。

下一刻，星光璀璨，遍及了每一個人。

來自穹頂的星光，忽然間像是從螢火猛漲成了大燈，一團團亮得刺目，直接將半空處的空間弄出了燈火通明的感覺。

是的你沒看錯，這些星光就好像有形有質的物體一樣，不是以束為單位，而是以團為單位，在半空中聚成一個個小型的光團，隨即像流星一樣徑直墜下。

一個、兩個、三個……

越來越多的學員被光團「砸」中，旋即周身星光四溢，幾乎變成了一道道光柱，但是沒有一個人表現出驚慌失措的神情來，他們早已在學習的過程中就已經知曉了星相覺醒儀式的大概程序。

表面上沒有異常，可暗地裡正在和黑球較勁的衛天辰也沒有例外，整個人已經被極濃郁的星光包圍，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裡面，這是星影高階才有的表現，別人充其量也就是讓旁人看上去猶如霧裡觀花看不真切而已。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人去關注這種細節了，因為大家都知道——星相覺醒儀式的關鍵時刻，馬上就要到了。

在光團融入自己的身體的那一刻，衛天辰的眼前忽然一花，感覺自己好像忽然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那是一個難以言喻的存在，四周都是點點星光，衛天辰能夠清楚感受到目前的自己是一個沒有實體的狀態，說明他很可能是以意識形態進入的。

「這裡是……哪裡？」他皺起眉頭，仔細觀察周圍的一切細節，試圖找出一點能夠幫助自己判斷的線索。

然而，沒等他困惑太多時間，一股熟悉的氣息就揭開了謎底：這是他的星力——曾經是。

「這是黑球的內部！」只一瞬，衛天辰就認出了這股星力，分明就是自己當初被黑球吸走的那部分星力，現在已經化為迷霧、或者說是空氣一樣的存在，遍佈於周圍的空間之中。

敢情當初被吸走的星力沒有消失，而是被儲存（姑且這麼認為）在了這裡？

而且通過對這些星力的感知，衛天辰驚喜地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失去它們，而只是換了一種掌控的方式。

透過星力，他對黑球的感知又清晰了不少，就好像原先彼此之間只是牽著一根細繩，他能夠作出的操作有限，而現在細繩有向著槓桿發展的趨勢——控制力加強了。

難不成，之前黑球吸收自己的星力就是為了這個？還是說其中另有玄機，加強聯繫和控制這只是一個附帶？

一轉眼的功夫，衛天辰就大致想通了內里的關聯，不由地有些興奮起來，感覺自己距離摸清黑球又進了一步。

黑球這東西神秘莫測，衛天辰一直在摸索其作用卻始終進展緩慢，直到最近才有所收穫，這一回的發現無疑對他是一個不小的鼓舞。

星空之中，象徵波江和水蛇兩個星座的星辰忽然間一陣狂閃，一條水流洶湧的大河影像與一條小巧靈活的水蛇影像相繼生成，向著衛天辰直投下來。

修士的第一層境界——星影，能夠將覺醒的星相具象化，但只是一個簡單的象徵物虛影，對修士提供的幫助和起到的作用還相對有限。

大河落下，將衛天辰整個人籠罩在內，然後沿著一個看上去有些玄妙的軌跡在他身周鋪展開來。大河的兩端，俱都沒入遙遠的虛空，等閑難以窺見其廬山真面目。

小巧的水蛇歡快地在大河之中穿梭，不時還從中鑽出，在衛天辰周身飛快地掠過，靈動感十足。

「這種感覺……沒有錯，的確是覺醒了這兩個星座星相！」衛天辰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修士的星相，可以通過實力的提升，不斷覺醒全新星座來進行擴充，而一開始就覺醒兩個星座星相，其中一個還是面積排行靠前的大星座，對於修士日後的發展無疑非常有利。

更重要的是，波江和水蛇兩個星座的位置彼此相鄰，使得衛天辰的星相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整體性的問題，要知道如果星相的組成部分彼此不相連的話，修士的修鍊效果可是會打上一個折扣的。

而且它們的作用彼此之間有一定的互補性，尤其是水蛇座可以有效彌補波江座早期攻擊能力有所不足的問題，對於目前的衛天辰來說，已經不需要再奢求更多了。

「差不多了，準備出去吧！」回想起預培班裡學到的內容，再結合自己目前的狀況一分細，衛天辰心滿意足之下，開始考慮離開的問題。

他是莫名其妙地、意識就這麼被拖到黑球裡面來的，不過因為星相成功覺醒，現在他已經對黑球有了幾分認識，知道了這東西的確不是什麼糊弄人的玩意兒，但問題是自己對它的了解依舊有限，想要出去貌似暫時一點頭緒也沒有。

「現在回想起來，上次自己讓黑球有了不一樣的反應時，到底是做了什麼？還有這次，怎麼就毫無徵兆地被拖進來了？」衛天辰一邊打量著四周的星空景象，一邊開始頭疼起來。

忽然，一種渴求的意識傳入了他的腦海，就好像是餓了許久的人見到了美食一般，那種迫不及待令衛天辰詫異不已。

然後，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