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遇前輩
雲間市星相館，位於整個雲間市最東南的路潮鎮，是當地最重要的建築，其重要性之高，已經到了連帶整個路潮鎮的各項安全設施都接近了市區水準的程度。
星相館的整個建築的造型，從外邊看上去是由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橢圓堆疊而成，表面再配以各種圓形圖案的修飾，其錯落的順序之下，彷彿將星辰運行的軌跡展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據說到了夜間，建築的外牆上還會自動發出星星點點的光輝，讓人有一種星空就在眼前的錯覺。
這裡對於雲間市的修士來說，是僅次於本市修士協會總部的第二重要之地，也是大多數人走上修士之路的起點，堪稱夢想開始之地。
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一批批來自市區的修士預培班學員，在這裡參加星相覺醒儀式，而這時候就是這裡最熱鬧的時刻。
由於各處的預備修士們雖然仍是以班為單位集體行動，可到達的時間終究有先後之別，所以在還沒輪到自己這批人的時候，衛天辰等人選擇了在僅有的一點自由行動時間裡出來透透氣。
然而他們剛出來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了令他們大感意外的一幕。
館外的空地上，擺著各種各樣商品的攤位鱗次櫛比，琳琅滿目的各類物品，絕對足以讓第一次見識如此場面的人呆若木雞。
「很驚訝吧？我第一次看到這幕景象的時候，也是和你們差不多的表現。」冷不防地，一個聲音從一旁傳來。
轉頭看去，只見一位樣貌平平的短髮青年——其實他看起來也只比他們大不了多少——正站在一邊，沖著他們露出和善的微笑。
見到衛天辰幾人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臉上的笑容又濃了幾分：「我剛才看到你們是被蔡虹帶著過來的，那麼你們應該是申江區這一屆修士預培班的吧？」
「蔡虹？」衛天辰和席超以及姬曉飛面面相覷，沒想到這裡還能碰上班主任的熟人，不過看眼前這位，很能想象他和班主任那個惹人討厭的女人會有什麼交集。
沒等他們疑惑多久，青年就自己揭開了謎底：「不用擔心，我已經和那人沒什麼關係了，不用擔心在我面前說她壞話會有什麼問題，因為我對她的吐槽或許會說得比你們還多也不一定。」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霍志業，幾年前也在蔡虹手底下呆過。」
只一句話，立刻讓三人恍然大悟。
蔡虹，不是一個讓人喜歡得起來的人。雖不像某位被教育事業耽誤的跑步天才那麼張揚，也不像立下洪浩之志的某位校長那麼矚目，但她的確屬於不怎麼受學生待見的類型。
在表面上，她始終端著班主任的威嚴，看似對所有人一視同仁的嚴厲，實則暗地裡將學生按照某些不太上得了檯面的標準分別對待，這種虛偽而又勢利的嘴臉，早就讓不少人背地裡撇嘴不已。
在這個問題上有了共同語言，讓雙方之間的距離很快被拉近，加上霍志業很有點自來熟，所以沒一會兒的功夫，三個人就已經非常熟絡了。
言談間，霍志業也沒隱瞞什麼，直言自己就是找准今天這個人多熱鬧的日子，過來淘淘看有沒有適合自己的東西。
在他的介紹中，三人得知了這裡就像是某些約定俗成的古玩鬼市一樣，破爛不少，但偶爾也會有好東西出現，能不能以合適的價錢拿下，就看各人的眼力還有本事了。
修士既然已經與常人不同，他們使用的物資器具當然也會有所特別，於是乎新的供需關係自然而然地誕生了相應的市場。
「來來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啊！經過多人證實，確認可以提高星相覺醒幾率的護身符便宜賣了啊！」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提升星相覺醒成功率的一次性配飾，可疊加使用，能否一步登天，就看你的選擇！」
「瞧一瞧看一看，全場折扣讓利大酬賓！睜大你的慧眼，總有適合你的那一款！」
……
自己該不會還沒睡醒，夢到了在逛小商品市場吧？眼前這幫吆喝起來一個比一個熟練的傢伙，真的是霍志業口中來賺外快的自由修士？
先前說過，修士修鍊需要為數可觀的資源，因此大多數修士如果不是自家身家豐厚的，基本都會選擇加入一些有勢力財力的組織，所求的就是不為資源犯愁。
然而同樣也有些人，把自由看得更重的，就會寧可選擇自己動手解決資源問題，這類人性子往往比較閑散，不過經濟情況自然相對窘迫許多。
「這不就是修仙小說里的散修嘛！」看著眼前的景象，姬曉飛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的確差不太多，不過還是要稍微好點的。」霍志業笑著答道。
畢竟，修士只要覺醒了星相，好歹就有了按部就班修鍊下去的條件，差別只在於效率高低，而且主要左右效率的，其實還是星相的優劣差距，可那些小說里的散修卻還要為修仙的功法奔忙冒險，否則境界都上不去，的確要更苦點。
說到這裡，霍志業忽然壓低了嗓門：「而且你們要知道，這裡面偶爾也會出些好東西，等會兒你們完事了出來之後，不妨試著去淘一下。」
對於他的一番好意，席超直接翻了個白眼：「我們能不能成功都還兩說呢，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點？」這話說得很是實際，身邊的衛天辰和姬曉飛也深以為然。
不成想，他的這句話一出，霍志業反而笑了。
「別人我不敢保證，」他伸手一指衛天辰，「但你，這次九成九能成！」
衛天辰的瞳孔一縮，隨即恢復正常，臉上的表情卻露出了恰如其分的疑惑模樣，就和普通人聽到別人這麼說自己沒有兩樣。
席超和姬曉飛則是滿臉訝異地、將視線在衛天辰和霍志業之間來回往複，像是要在兩人臉上看出朵花來似的。
霍志業論起在修士預培班裡的時間，比衛天辰這批人早了兩年，也因此能夠在幾人面前以前輩學長的身份侃侃而談，再加上被同一個班主任荼毒的經歷，更是方便他們之間聯絡感情。
不過他之所以會主動去和三人套近乎，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因為自己的星相關係，對水元氣的存在與變化比較敏感。」他一邊說著，一邊再次鄭重地看向衛天辰。
「一般人看不出，可是我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你身上的水元氣濃厚程度，已經幾乎不亞於一些覺醒了水系星相的正式修士，要不是看著你們從預備修士那邊過來，我幾乎都要以為你是在隱瞞身份逗人玩了。」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霍志業的表情異常認真，看不出半點開玩笑的跡象。
「是嗎？」衛天辰表現得不不置可否，內心卻早就翻起了驚濤駭浪，遠沒有表面上的那般平靜。
那晚黑球上亮起的星座以及傳遞出的信息，一直被他牢牢記在心裡，水蛇座姑且不論，波江座可不就是絕對的水系星座星相嗎？要是單論星座表現出來的內容，恐怕還真找不到比它水元氣更足的星座了。
自從那晚起，黑球就再度恢復了平日里的樣子，除了表面上波江水蛇的對應位置亮著，別的都沒有任何變化。衛天辰幾度嘗試都沒有什麼收穫，因而心中不免起了些許擔憂，生怕收到的信息不可信，讓自己空歡喜一場。
霍志業的話無疑給他吃下了一枚定心丸，話雖沒有說全，但是意思已經足夠明確，一般來說，像衛天辰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出現星相覺醒失敗的結果，而且只要成功，一個水系星相基本上跑不掉。
這樣一來，霍志業主動結交的動機就很明顯了，就和投資潛力股一樣，逢低吸納總是比追高性價比更高——當然前提是看得准。
想明白了這些，衛天辰不由地洒然一笑：「那就借你吉言了！不過能不能請你幫忙看一看他倆？」自己的情況大致有數之後，他更希望的是自己僅有的好友也能順利。
霍志業無奈搖頭：「我目前只能感知水元氣，別的根本沒有辦法，而且如果他倆適合的是那種沒有明顯屬性傾向的星相，那恐怕誰也沒轍。」
見他這麼說，席超和姬曉飛也不在意，他們三人之間感情極好，所以倒也沒有什麼異樣的心思，只是一味地拿衛天辰打趣。
「兄弟，咱們以後就靠你罩著了啊！」當席超笑呵呵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衛天辰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眼看著時間已經差不多，三人便打算和霍志業道別，然後返回星相館內開始參加儀式。在這期間，衛天辰更是從懷裡取出了之前一直藏著的星輝歐珀指環，鄭重地戴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