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啥都有1
鏡花水月——鏡中的花,水裡的月,是靈活而不可捉摸的空靈的意境,是虛實難辨的苦惱,是飄渺而不可捉摸的幻境。
其實他可以理解「鏡花水月」選擇他的理由,但這並不能讓他放下心中的不滿——他看上去像是那種天真的人嗎?
……有時候越是反駁就越是在承認——不可置否,他確實有著天真到近乎愚蠢的一面……
就像流浪的時候期待有人能夠可憐自己,就像被收留後期望可以和永遠在一起,就像接觸到力量時便以為自己擁有了守護的力量……他忘了,忘記痛苦,忘記苦難,忘記要居安思危……所以,到最後他幾乎一無所有。
「我……還是比較幸運的吧?」坐在庭院里,看著厚厚的積雪,初芽緊緊的抱著新葉「你會和我在一起的,對不對?」他卑微的祈求,祈求,祈求……曾因孤獨想要得到擁抱,曾因為弱小去仰望天空,如今的他是否可以握住想要的一切像童話故事的結尾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右……右郎。右郎?」
「新……葉?」藍染回了神,視線落在了身邊的女子身上,那頭象牙色般乳白的頭髮在陽光的照射下似乎在散發金光。
「你睡著了。」蝶葉細長的手指撫摸這他的臉頰,微涼的觸感讓男人忍不住蹭了蹭。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周圍下了很厚很厚的雪,我把你抱在懷裡,看著無盡的夜晚期待著天明……」
「天已經亮了。」蝶葉說道「有你在我不需要期待太陽。」
「……情話不應該由我來說嗎?」藍染無奈的笑著「你能陪在我身邊,真是太好了。」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蝶葉說道,於她而言這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於他而言卻是生命中最珍貴的禮物。
被學生們強塞一嘴狗糧的蒼純說道「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
「九尾人柱力已經被捕捉、『胎高受知』計劃第一步已完成、世界級的大戰正在開始。」藍染細數他們的計劃「現在就只剩下曉的人將十尾召喚出來然後將『胚胎』注入十尾體內——剩下的我們就只能聽天命了,不是嗎?」
他總結道「十尾一日不出現,我們就束手無策不是嗎?」
「而您之所以不爽是因為自己的老婆現在成了一個『胚胎』。」
「我會把你的話一字不落的重複給他聽。」蒼純笑了笑。
「承認自己的不安並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藍染也笑了笑「這不是你曾經對說過的話嗎?」
……
貓貓嘆氣JPG
教會學生餓死師傅……藍染這個學生簡直不給師傅活路。
蒼純搖了搖頭「不僅僅是擔心。」
「你真的清楚他的目的嗎?」
「……我不畏懼死亡。」藍染握著蝶葉的手,兩人的目光一樣清亮「而且以我們的價值,我更傾向於那個叫鬼燈的傢伙會把我們帶回去打工還債。」
蒼純看著藍染,對他的腦迴路感到驚奇。
「這也算個不錯的結局。」蒼純垂著眼瞼「本來就不該將你們摻合進來……」
「您在這樣說我就真的要對您拔刀相向了。」藍染說道「沒有老師就沒有今日的我,更何況這件事是我們自己決定的與你無關。」
「未免也太傲慢了,初芽。」蒼純冷哼。
「說到傲慢,你們兩個明明不相上下。」
聽著蝶葉的吐槽,兩個人爆發出一陣大笑。
不知在什麼時候,那個一襲白衣的青年裝飾了他們那段黑白的歲月,在他的身邊一切都是彩色的……
「朽木大人!朽木大人!」外面傳來一陣慌亂的呼喚「大人!十尾!十尾人力柱出現了!」
「閑聊的時間到此為止吧。」蝶離開藍染的懷抱站了起來「這一次我也要去。」
「一起去吧……」
一起去面對未知的一切。
「……哈?烏七哈?」
穿著藏藍色上衣和白色褲子的哥哥一下一下的戳著弟弟的臉頰「醒醒,醒醒……醒了嗎?佐助(烏七哈……一個音譯也是夠了,作者懷疑是不是查錯了)。」
「尼……桑?」剛剛醒來的佐助還睡意朦朧腦子像一團漿糊「尼桑怎麼在這裡?」
「休假啊。」鼬把一盤小番茄放在了弟弟手邊絮絮叨叨的「雖然天氣還很熱但已經入秋了也不能總是在外面睡,會感冒的。」
「才不會呢……」嘴裡被塞了一顆小番茄,酸甜充盈了味蕾,佐助腦子清醒了一點「這裡是……」
「溫泉度假村。」鼬不知從那裡又拿出了西瓜、桃子、蘋果、葡萄等水果做的拼盤。
佐助有些奇怪「現在不是葡萄的生長季節吧?」
「那有什麼關係。」鼬說道「有大蛇丸的技術冬天也能吃到夏天的水果。」
「大,大蛇丸?」佐助愣了愣。
「你應該叫三三。」鼬又開始了嘮叨「我知道你還在生他的氣,但衛隊的考核的最終結果不是他能決定的啊,他是你的老師,從小就照顧你,還是我們的長輩,鬧彆扭適可而止,你不想因為這種事被父親責罵吧?」
「……哼。」雖然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但不妨礙傲嬌本嬌發出不肯妥協的嬌聲。
鼬眨了眨眼,在心裡默默嘆氣。
「鼬!」小院外有人在門口沖他們揮手。
「止水。」
「呵!」
「啊啦啊啦,佐助還在因為沒考入衛隊鬧彆扭啊。」來人雖然長相一流卻有個可笑的圓鼻子,他穿著一身黑衣,左臂衣服上綉著一朵粉色的櫻花。
「唔,已經晉陞隊長了啊。」
「你也不差啊,這麼快就成為了奧宮內侍大將的位置,可以時刻陪伴在殿下身邊。」
「你們——適可而止吧!」
「哈哈,生氣了嗎?烏、七、哈?」
「不要再刺激我弟弟了。」鼬無奈的說道「他沒通過衛隊的考試,還在生悶氣。」
「是嗎?畢竟是殿下的親衛隊,第一次考核就能通過的據我所知只有兩個人哦。」止水說道。
「是誰!?」佐助急切的問道。
「一個是現在的二代忍宗波風水門大人,另一個嘛~」止水故意吊佐助的胃口,看著他著急跳腳的模樣笑的十分歡暢,知道佐小貓炸毛才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啦。」
「……你?」佐助遲疑的看著令人討厭的止水哥,一副深表懷疑的模樣然後恍然大悟「一定是鼬尼才對!!!」
「哎?你那是什麼表情?」止水被佐助的懷疑中傷哇哇大叫著「就不能是我嗎?」
「是個人都會懷疑的吧?」佐助哼道「花言巧語恬不知恥老不正經的臭流氓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臭小子!我可是奧宮最搶手的人之一!」止水氣的跳腳「你什麼眼神!」
「還不是因為你總是捉弄他。」鼬忍不住微笑「不停的放他鴿子還……」
「……把鼬尼搶走!」佐助氣鼓鼓的說道。
「所以重點是這個嗎?」止水眨眨眼,既無奈又無語——這兩個詞不是一個意思啦!雖然放在一起有種微妙的感覺……不過,沒想到佐助還記得那麼小的時候的事情,明明小時候很好哄騙的說。
你這不是很清楚被討厭的原因嗎!?╮(╯_╰)╭
「好啦,不逗你了。」止水說道「我是來拐走你的鼬尼的,如果氣不過可以撒潑打滾哦~看在同族兄弟的份上我會考慮不到處宣揚的哦。」
「你……混蛋!」佐助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手裡劍與苦無齊飛,火遁與雷遁共舞……一時間場面非常混亂,鼬默默的收拾了茶盤又去廚房煮了涼茶拿了點心——給兩個打累了幼稚鬼——賢惠的像個家庭煮夫。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等兩個人,不,等佐助累的抬不起手之後,鼬才開始問止水找他有什麼事情。
「殿下宣召你。」收斂了玩鬧的姿態,一本正經的止水所散發的威懾力讓佐助發愣。
「我也要去!」佐助跳了起來不顧一切的說道「我要去?」他內心有股衝動,是如錯過這次就在也見不到對方的緊迫,是恐懼所帶來的急切。
為什麼?
這份疑惑僅像炎炎夏日吹來的微風般無處尋覓,佐助扒著哥哥的手臂大有不帶我去就不放你走的架勢「明明說好了要陪我的!你不能老放我鴿子!」
「我是去工作……」
「帶我去你辦公室!」
「不行……」
「那我就自己去找你!」
「反正他們都知道我是你弟弟,肯定會讓我進去的!」
「就把他帶去吧。」止水收斂了肅容笑嘻嘻的說道「你的辦公室離殿下的處所挺近的,可以當做是給某個落榜的小鬼的安慰獎。」
「止水哥!」
「我可是幫你哎?怎麼還衝我呲牙啊?」
「你們夠了。」鼬嘆了口氣「去換身衣服,我們一起去。」
「好!」佐助大喜過望,『噔噔噔』的跑去換衣服。
「你別總捉弄他。」鼬搖了搖頭「我們出發吧。」
「啊……我是認真的哦,讓佐助一起去吧。」止水說道「畢竟殿下很喜歡這孩子。」
「你在嫉妒嗎?」鼬無辜的問道。
「你總是這樣一針見血啊,鼬。」止水聳了聳肩,假裝無所謂的說道「我幹嘛嫉妒一個小孩子?」
這恰恰說明了你嫉妒的原因。鼬默默的把這句話咽進肚子里,轉頭看到換好衣服的佐助在躍躍欲試。
鼬無奈的微笑,對弟弟說道「走吧。」
「好!」
看著弟弟活力滿滿的樣子,鼬壓下心中的憂慮帶他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好大!」這是佐助的第一反應。
確實很大,僅私人辦公室就有六七十平,外面還有半個籃球館大小的大廣間用來開會……
裝璜也很奢華,但只不過因為顏色低調所以並不張揚,唯一讓人注目的只有掛在牆壁正中央的那隻櫻花徽章和天花板上巨大無比的雕花水銀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被鏡子映的無比清晰。
佐助仰著頭看著鏡子上的人影,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佐助,快來。」鼬站在辦公室門口說道「不要在那裡發獃了,你現在辦公室離待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這間私人辦公室里還有甜甜的香味,是鼬尼喜愛的三色丸子嗎?佐助好奇的四處打量「這個是什麼?」
「你七歲那年的夏日祭,第一次贏來的獎品。」鼬的黑色勁裝外面穿了一件無袖的白色羽織,領口上是家徽和櫻花……不,桃花花瓣。
佐助恍然大悟,沒有什麼櫻花,只有桃花,無論是止水哥的臂章還是大廣間上懸挂的徽章,還有鼬尼領口的圖案,都是桃花……
「……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鼬尼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殿下的身邊守備森嚴,亂跑的話會被當做入侵者受到攻擊的。」
「還有哦。」宇智波鼬回頭看著一臉不在狀態的歐豆豆,無奈的返回戳了戳他的額頭「原諒我吧,佐助。不要這副表情,下次,下次我一定好好陪你……」
原諒我吧……
原諒我……
原諒……
「啪!」
就像氣球爆炸,把佐助從睡夢中猛然驚醒——他冷汗淋漓驚魂未定,視線在虛晃中搖擺不定——就像醉酒的人難以集中焦距……他感到煩躁,胃裡在翻騰,酸臭和鐵鏽味在口腔和食道里漫延……
醒醒!
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聲嘶力竭的吶喊:
醒醒!
快從幻境里——
醒來!
「咕嚕咕嚕咕嚕……」
溺水的人從水裡掙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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