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李答應好大的架子,皇上如今生死未卜,你竟便要在這裡發落本宮的宮女?」
穆菱臉色有些蒼白,目光凌厲,氣勢卻一絲一毫也不減。一雙眉目掃過李答應,那般淡然又帶著威懾力,叫李答應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要本宮說一句公道話,淑妃姐姐這宮女也太不知尊卑。」蘭妃陰沉的瞧了惘煙一眼,陰陽怪氣的開口。
穆菱本不願意生事,心裡多少知道些梁初的情況。本來不是太擔心,可如今竟然過了這許久也不見太醫出來,便知事情有變。
只期望不要太過於嚴重,若不然事情可要糟了。
也不知燕妃到底用了多少夾竹桃的花來做餡兒,更不知梁初到底吃了多少……
這般一想,本是頭疼發熱的,竟然也驚出一身冷汗來。
惘煙扶著穆菱,只感覺她的手竟漸漸的變得冰涼,不由大驚失色:「娘娘!您可別嚇婢子啊娘娘!」
這會兒她們都在乾清宮,便是太醫也全部去救治皇上了,便是娘娘有點什麼意外,哪裡還能空出太醫來理會?
這會兒只怕是會亂上添亂了。
「喲!這會兒倒是來裝模作樣了。」李答應剛剛被懟了一成,這會兒見到,也不放過機會。
穆菱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便也不想理會。
她現在只擔心,梁初的情況,只希望不要太糟才好。
她們被安排在外面的大廳裡面,寢殿裡面的情況尚不知道怎麼樣。
眾人忐忑間,便見馮壽從裡面小步跑了過來,穆菱抬眸看了一眼,只用力的抓了抓惘煙的手。
其他妃嬪們早已迎了上去。
「馮公公,如何了?」蘭妃首要迎上去,急切擔憂的問。
然而馮壽麵色著急,在人堆裡面尋找著,一時間也沒空理會她。
蘭妃討了個沒趣,面色便陰沉下來,一旁的李答應見著,連忙詢問:「可是皇上要召見誰?」
馮壽左看右看,總算是見著了靠在一邊的穆菱。
原是以為她悠閑的,走進一看卻發現穆菱臉色蒼白,內心裡又是一陣的哀嚎。
這般進去,可不得要把皇上都看得更不高興了?
然而此時卻也並沒有其他法子,馮壽趕忙的走過去:「淑妃娘娘,皇上醒著,叫您進去問話呢!」
「多謝公公。」
穆菱頷首,聽說梁初還醒著,便鬆了口氣。
這會兒還能清醒著,便也該是沒大礙了。
好在那花都是新鮮的做餡,並用鹽糖腌漬了,若不然毒性還會更大。
只這一次了,等她解決了這兩人,她便不要再和皇宮有任何的牽扯了。
穆菱深吸一口氣,頂著大家嫉妒羨慕恨的目光,跟著馮壽往內里的寢殿走去。
寢殿外間此時聚集滿了太醫,正在商量著開方子,見穆菱進來,忙齊齊見禮。
穆菱不敢有耽誤,只略微點頭,便轉身往寢殿走去。
寢殿裡面已經沒有其他人了,梁初靠在床頭,臉色還有些蒼白,直盯著剛進來的穆菱看。
「皇上。」
穆菱近前,與梁初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行禮。
她總覺得今日梁初看她的目光,像是要把她里裡外外全部看透一般,帶著滿滿的探究意味。
這種目光叫穆菱從心底里覺著十分危險。
梁初盯著她,忽而笑道:「幫朕倒杯茶來。」
穆菱點頭,轉身去倒了杯熱茶,看著杯中褐色的茶水,忽而又道:「還是喝白開水比較好,茶水會沖淡葯的藥性。」
說話間便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出去叫馮壽倒了杯白開水來。
梁初一手接過杯子,眼睛如鷹眼一般冷厲,另一隻手快速的攬住穆菱的腰身,稍微一用力便將人禁錮在了懷裡。
而那杯水,便順勢被梁初放到了地下,連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原來根本不是要喝水!
穆菱今日本就覺得身體不舒服,這會兒更是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只是看見梁初還有這般的精神和力氣,想來也是無礙了,好歹從心裡鬆了口氣。
一直緊繃著的一根弦一斷,穆菱便只覺得一股眩暈直衝腦門,眼皮子重得就要合上,卻好歹還存了一分的理智。
她現今是在乾清宮啊,可千萬不能出些亂子。
「朕本來不打算懷疑你的。」
梁初的聲音傳來,清冷的帶著一些疲憊。
穆菱蓄積起力量掙扎兩下,卻是無濟於事,反而更覺得身體疲憊了。
懷裡的人突然之間安靜下來,入手異樣的熱度讓梁初皺起眉頭。
這個女人真是,隨時隨地都能給他來點麻煩!
梁初偏頭去看她,見她唇色蒼白,臉頰兩邊卻是有著不一樣的緋紅,心下一陣惱怒。
怎麼這時候竟然還病了!
「馮壽!」梁初提聲沖外頭喊,聲音裡面帶了兩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惱怒和著急。
馮壽急急忙忙的從外頭跑了進來,便見梁初已經自個兒下床,將穆菱放在了床上,不由詫異:「皇上,這是……」
「叫外頭的太醫進來,給淑妃看看。」
梁初皺眉,雖是帶著些病態,眸光卻依舊凌厲。
馮壽自然不敢耽擱,好在外間太醫還沒走,只一會兒便進來了幾個。
只梁初剛剛才精神一些,卻如今把床讓給了淑妃,馮壽在一邊看著急的不行:「皇上,奴才找幾個宮女,將淑妃娘娘接回承乾宮吧?」
這龍床,還是讓給皇上自己睡啊!
不想梁初不耐煩的一眼掃過來,直叫馮壽覺著渾身冰涼,再也不敢言語。
沒多一會兒太醫們便有了診斷結果:「皇上,淑妃娘娘只是偶感風寒。又加之精神緊張,加重了病情,臣開一副葯吃了便好了。」
風寒,雖是小病,卻也不可小覷,若是不仔細,便也能要了人的性命去的。
梁初緊皺著眉頭,好半天才開口:「朕知道了,馮壽,你叫人去熬藥吧。另外,將朕房間里的茶水換成白開水。」
她若醒來,總是要喝水的。
馮壽安排了小瑞子親自看著葯,又進來道:「皇上,淑妃娘娘已然沒有大礙了,是不是……」
「不用,就讓她睡在這裡吧。」
「你將那邊的小榻整一整,朕在那裡窩一晚上便可。等淑妃發了汗,醒來再叫著人將她送回去。」
梁初指著床對面的小榻,那是他平日里小憩的地方。
如今正是剛剛清理完毒素,卻便要窩在那裡,馮壽只覺得事情不妥,偏偏他又勸不動。
看向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淑妃娘娘,馮壽只恨不得上前把人叫醒來。
怎可佔了皇上的龍床,卻叫皇上去睡小榻呢?
然而梁初可懶得探究馮壽的想法,徑直在小榻上躺了:「將朕未處理完的摺子搬到這裡來,若是慈禧宮問起來,便只說朕得了些小風寒。」
「皇上……」馮壽滿臉難色。
太后若是知曉皇上這般,恐怕還不得帶了人來,把淑妃娘娘拉出去?
「外間的人叫她們散去,將蘭妃和燕妃送去慎行司。」梁初一手撐著腦袋,煩悶的搓了下額頭。
馮壽看了一眼龍床上的淑妃,瞬間便明了。
這一回恐怕便是出在那些吃食上,送來吃食的三位娘娘,只有淑妃好好地,其他兩位卻要被送入慎行司。
過了許久,也不見淑妃出來,卻是裡間似乎有些喧鬧的動靜。
外間的妃嬪們等得著急,蘭妃更是幾次不管不顧的要衝進去,卻都被侍衛攔住了。
「蘭妃姐姐,你便安心等著吧!若是站得腿酸了,找把椅子坐著便是。恐怕陛下與淑妃姐姐聊得累了,這會兒睡下了也說不定。」麗嬪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用帕子掩著嘴巴,一雙眼睛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蘭妃本就心高氣傲,又因著最近掌了中秋宴會的權利,更是傲氣得很。
此刻只怕蘭妃已然將自己與皇后相提並論了,然這件事卻結結實實的給她打了一巴掌!
皇上對她的信任,便也再敵不過淑妃!
此番被這般嘲諷著,便覺得更是惱怒:「本宮心裡擔憂得不行,麗嬪卻還有心思在這裡調笑!」
「妹妹也是覺著,蘭妃姐姐挺委屈的。」麗嬪說著安慰的話兒,眼中的譏諷滿滿,只恨不得直接沖著蘭妃說『我便這般,你待如何?』
若是在平日里,蘭妃定要好好治一治,然今日卻是不能再鬧起來的。
正惱怒間,眸光一掃便見燕妃手上攪著帕子,站在一邊不言語。
皇上突然發病,定也是與吃食有關。
蘭妃眸子一轉,便想著此時皇上叫淑妃進去,自然是問責的,只說不定那問題便出在淑妃的吃食上。
既然是這般,不若便將燕妃也拉下水,可不是一舉兩得?
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蘭妃只瞪了麗嬪一眼,便扶了春芽的手往燕妃這邊來。
眾人翹首看著,便聽蘭妃道:「燕妃姐姐怎麼手都在抖?可不是太緊張了?」
蘭妃雙手拿過燕妃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拍著。嫣紅的唇輕輕勾起,眼角微微上翹,語氣溫柔得很。
手上戴著的描金護甲長長的戳在燕妃的手背上,不是很痛,卻叫燕妃覺得極其的不自在。
蘭妃心裡想的什麼,燕妃只一眼便看明白。
只是索性那鮮花餅也是學了淑妃的方子做的,左右不會有事。若是真出了問題,那淑妃也少不得逃不掉干係去。
這樣想著,燕妃倒有幾分放鬆下來。
將一隻手抽出來,覆在蘭妃手背上。看起來是和蘭妃兩手相握著,卻用了十足的力道,直叫蘭妃咬牙生受著。
燕妃這才輕笑道:「本宮手有沒有在抖,蘭妃如今可不該是清楚得很?」
蘭妃變了臉色,想要將手抽出來,卻奈何被燕妃握得死緊,面上便顯了怒色。
「只要等會兒燕妃姐姐去和皇上說時,不會再這般的手抖了!」
「本宮行得正坐得端,又如何會手抖?」燕妃冷笑,「倒是蘭妃,從一開始你便這般焦灼不安。本宮聽說你那牛肉乾是宮外帶回來的,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
「燕妃!你這是在污衊本宮!」
再也顧不上面上的客氣,蘭妃下了狠勁兒將手抽了出來,眼中已全是怒色。
燕妃這時卻也一點都不氣惱了,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溫柔:「商戶走南闖北的自然是糙了些,可咱們皇上是怎樣的萬金之軀,怎可將那些東西送與皇上吃?蘭妃妹妹當真是糊塗得緊了!」
「你!」蘭妃氣得手指尖都在顫抖,「那些牛肉全是兄長選了最上等的牛肉腌漬,絕不會有半點的問題!」
是不是有問題,卻也要等裡間有消息出來了再說。
燕妃不在與蘭妃計較,只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一遍一遍的掃著蘭妃,叫她氣得渾身顫抖,卻不知再如何開口。
後宮的人都知曉燕妃是個親厚的,此時見她依舊這般嫻靜溫和,便都多了幾分好感,看向蘭妃的眼光便變了些顏色。
這段日子蘭妃得了中秋宴的舉辦權,也沒少將後宮的妃嬪折騰,這會兒竟然是連個幫她的人都沒有。
大廳中央的三腳青銅環龍香爐里,正裊裊的升起輕煙來。
蘭妃兀自坐到一邊去,盯著那香爐里的煙,生著悶氣。
卻是等了好一會子,有眼尖的見著小瑞子急急的跑了出來,便忙忙的叫人攔了。
「小瑞子!裡間可是有消息了?」蘭妃倏地站起來。
小瑞子急得滿頭大汗:「皇上這會兒歇息了,只淑妃娘娘身子有恙,奴才這便是去太醫院拿葯去!」
皇上特地吩咐了叫他親自去煎藥,他哪裡敢怠慢!
沒想到卻在這時候被這一群娘娘們攔住了,小瑞子只恨不得生了一雙翅膀飛出去。
蘭妃驚異道:「病了?」
怎麼反而是淑妃病了?
麗嬪早站了出來,只擔心道:「淑妃姐姐如何了?」
「哎喲,小主子們哎!奴才求你們了!奴才還要去太醫院將皇上的葯取回來,耽誤了皇上的事兒,奴才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小瑞子乾脆跪了下來,不得已只將皇帝搬了出來。
若不然這一大堆娘娘們,七嘴八舌的可要問到幾時去!
蘭妃卻還是不死心:「皇上可有交代其他的?」
小瑞子只心思稍微一轉,便能清楚蘭妃在想些什麼。
只他確實還未聽有其他吩咐,便隨口謅道:「蘭妃娘娘且安心等著,皇上知曉娘娘這般憂心,總要召見娘娘的。」
「快些去吧!可見耽誤了皇上的正事!」蘭妃這才掩嘴笑起來,放了小瑞子。
只燕妃瞧著小瑞子的表情,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皇上還能叫小瑞子出來拿葯,那便說明此時皇上並無大礙,可既是如此,卻竟然沒有召見其他妃嬪,這其中定是出了什麼岔子。
然此時她卻不便在這裡說明,只轉身對莫言低語了幾句。
莫言垂頭,眸光微微閃爍幾下,便點頭從後面悄悄退了出去。
乾清宮四處都有侍衛守著,閑雜人等並進不去後面。
莫言從偏殿轉出來,躲在牆後面看了眼寢殿的位置,只看見惘煙規矩的站在大廳裡頭,不一會兒便急切的跑進了裡間。
想是去照顧淑妃娘娘了。
只是這地方太遠,也看不太真切裡頭的情況。
莫言垂眸,剛轉身便見一隊侍衛巡邏過來,馬上隱匿了身形。
若是有機會,她還是要去一趟承乾宮,問問娘娘目前的情況才好。
如此想著,便見一隊的侍衛快速往前邊跑過去,莫言心中一驚,卻不急著去報信,反而是小心的跟在後面。
大廳之中蘭妃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整理了下髮髻,便安心的在大廳之中等著。
沒一會兒,一陣喧嘩聲響起,眾人起身往外面看去,不由面露喜色。
蘭妃趕忙迎了上去:「馮公公,可是皇上要召見本宮了?」
來人打頭的正是馮壽,只見他站到大廳正中央,將佛塵往手上一甩。眸光掃視了一圈,這才轉向蘭妃。
「蘭妃娘娘想多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蘭妃一怒,正要發作,便見馮壽眸光一變,大喝一聲:「蘭妃、燕妃涉嫌謀害陛下,來人吶!將這二位壓入慎行司!」
身後便立時湧出兩隊侍衛來,將蘭妃和燕妃牢牢的限制住。
蘭妃立時便惱了:「馮公公,你這是做什麼?皇上呢?本宮要與皇上說!」
「馮公公,是不是弄錯了?總該跟本宮說說,這到底是何意?」燕妃雖然比蘭妃要鎮定許多,卻也是百般想不明白。
她這才剛從慎行司出來,如今卻又要被弄進去。
慎行司中那般恐怖的刑具,才剛想到,燕妃便覺得身上未好全的傷口又滲出血來,眼睛裡面滿是驚恐。
馮壽將佛塵一甩,覷了蘭妃一眼:「娘娘還是省些力氣吧!過些日子皇上自會去慎行司親自審問。如今奴才也只是聽命行事,還請娘娘不要為難奴才。」
可蘭妃哪裡甘心,狠瞪了左右一眼,嫌棄的甩開:「本宮是皇上親封的蘭妃娘娘!本宮看你們誰敢!」
呵,見過硬氣的,卻是沒見過這般不會看臉色的。
馮壽輕蔑的笑一笑,正要開口,卻見燕妃緩緩的上前:「馮公公,可否說得明白一些。本宮與蘭妃好歹是皇上的妃子,怎可這般不明不白的……」
「燕妃娘娘,非是奴才不說,確是如今不方便。」
馮壽只在心裡叫苦不迭,皇上便只這般不明不白的交代了一句,他一個奴才又能謅出什麼理由來?
「二位娘娘還是不要反抗的好,若不然在慎行司,恐怕是要吃些苦頭了。」馮壽掃了蘭妃與燕妃一眼,跟一旁的侍衛使了眼色。
如今再在這裡啰嗦也無用,左右皇上的令已經下來了。
蘭妃雖然驕縱,卻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馮公公,問題是不是出在今日的吃食上?那淑妃呢?」
「蘭妃娘娘還是先顧著自個兒吧!」
眼見著已經在這裡耽誤了不少時候,馮壽便也沒了耐心,揮手叫人趕緊將蘭妃和燕妃帶走。
處理完這邊的事兒,這才回來叫大廳里的人都散了。
妃嬪們各自心下忐忑,卻再沒有人敢上前問道,只留下些話便散了。
再說麗嬪與瑾貴人從乾清宮出來,正思索間,忽然見一個人急急的往承乾宮跑去。
「那是?」麗嬪扯了扯瑾貴人。
瑾貴人詫異的看過去,卻突然大驚失色「那不是燕妃身邊的管事宮女莫言?怎的會在這裡?」
麗嬪是個性子急的,哪裡會同瑾貴人猜來猜去,立時便叫了身邊的宮女去將莫言截下。
莫言從偏殿一路跟著那些侍衛出來,竟然見侍衛壓著燕妃與蘭妃出了去,看方向便知是慎行司。
她不知淑妃後面到底有些什麼計劃,莫言怕到時會被皇上拿去問話,便急急的往承乾宮來。
原也是一時急了,沒想到竟然暴露了行蹤。
「麗嬪娘娘,瑾貴人。」莫言看著眼前這兩位,倒是鬆了口氣。
「你急急的去做什麼?如今承乾宮內主子都不在,你可是要去找淑妃姐姐救你主子?」麗嬪率先開口問道。
莫言正愁著沒借口,沒想到竟是被麗嬪上趕著送了她一個,便順勢點頭道:「如今宮中只淑妃娘娘說得上話,婢子也是一時情急。」
「那你可要跑一趟空的了。」麗嬪拍手道,「本宮回去順道幫你給淑妃姐姐的宮女留個信兒,只叫她知曉。你如今便回瑤華宮等著,只怕皇上還要傳喚你等。」
「是,婢子多謝麗嬪娘娘,瑾答應。」
莫言心中擔憂,卻也明白只能先如此。
皇上突然病倒的消息,到底還是傳遍了宮中。
晚間太後娘娘便派了青嬤嬤來,見皇上還能下床處理摺子,看起來並無大礙,回稟了太后,倒是叫太后安心不少。
「聽說是蘭妃與燕妃出的幺蛾子?」太后挑了下油燈,問身後的青嬤嬤。
青嬤嬤趕忙答:「聽馮公公說是感染了風寒,但婢子四處打聽了一番,後宮中傳的是皇上吃了不幹凈的東西。」
「哼,後宮這些個女人一天天不想著怎麼為皇家開枝散葉。儘是整這麼些東西,送些吃食過去卻都不是自己做的,偏生還能頂到自己頭上,如今出了事情,哀家看便也不用再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