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殿

紫霄宮就那麼大，再美的景緻連續不斷地看上幾百年，也有看膩的那一天。故而每日的回籠覺，九危總能睡到太陽星偏西，偶爾幾次正午時起，都是因為有些新奇玩意可以賞玩。

今兒倒是不同，因為有鴻鈞前言在那裡吊著，兼之想要去父親面前顯擺顯擺劍招，九危只是勉強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兒，便吩咐紅蓮帶上他常用的那把劍，氣勢洶洶地朝前殿去了。

如今的正殿，早改了樣貌，一眼望去泥土漫天。

說到這裡，倒要仔細描述一番紫霄宮前院兒了。整個三十六重天，僅有紫霄宮這一處被陣法護著，內里春華秋實四季變化，其餘各處，皆是刮骨罡風，還有數不清的旋渦，危機四伏，說不得一個不小心被卷進去，即使是大羅金仙，也要做好身歸混沌的打算了。

穿過重重罡風進入結界，也許是陣法的作用，不管你從哪個方向進入結界，只會看到一座高聳威嚴的宮門，門前有一方空地，可以供來訪者落腳，整理儀容。

宮門大開，進門后可見怪石嶙峋。其中離門四五丈處有一平整大石，高丈許，其上長約三步，寬約兩步。那石下四處皆是混沌旋渦，危險非常，被視為禁地。偏偏鴻鈞還在石壁上提了三字「分寶崖」，不知何意。

穿過林立怪石，便聽水聲潺潺，走上幾步，就能看見一條「細流」，一指寬的玉液瓊漿源源不斷地從「小山」上滲出，流進下面的玉瓶，好似那玉瓶永遠都裝不滿。其實不然，玉瓶容量有限，不過是侍婢估量了瓊漿的流速，定時過來更換罷了。

再往前走，有一水面平靜入池，不過丈許，環抱紫霄宮，蜿蜒向更深處而去，望不見盡頭。

這水乃是昔年鴻鈞特意自洪荒初成之時的第一條河裡引來的水，此水至純，富含五行之氣，每一滴都是如今難得的甘露。將它們蓄積在紫霄宮外圍，成環繞姿態，流經桃林，還能順便灌溉一二。

不過，紫霄宮畢竟不是天然，地勢沒有起伏；鴻鈞又布了多重結界，罡風刮不進來。所以，這水自打在紫霄宮中定居就再沒起過波瀾，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稱這兒是一片靜水了。

鴻鈞收集過各種草木玉石，扔進水中的不知凡幾。池塘之上，高低起伏，長著各種各樣的植物，雜糅不齊。幾朵品種不一的花綻開花苞，爭奇鬥豔，香味沁人心脾，都想做那獨佔鰲頭的一朵。

靜水之上，架著幾座形狀不一的迴廊橋亭，或玲瓏或粗獷，各有風味。其中只以正對宮門的那一座最為大氣簡樸，有浩然之風。

踏過靜水橋，本是一塊空地，其上隨意栽種著鴻鈞帶回來的植物。如今鴻鈞有意廣納門徒，這裡就被重新翻修了。雜七雜八的植物納入後院園中，土地被重新翻整攏平。打磨好的白玉磚堆疊在一旁，還未來得及鋪就。

再往前走，便是一座早已蓋好的講道台，台高九丈，寓意尊貴。講道台後，便是紫霄宮前殿了。店內有玉簡浩如煙海，整齊地擺在架子上，供隨意取讀，其中內容包羅萬象，由淺入深，底蘊十足。

四面牆壁上早就畫好了諸如混沌寂滅、盤古開天、龍鳳大劫之類的壁畫。

殿後有亭台樓閣，更有奇花異草，卻是在講道期間，不許入內的。

九危一路抄小道，順著前殿旁邊隱藏著的角門擠了進來，他毫不留戀地穿過一排排玉簡，直奔前場講道台——鴻鈞便在這裡。

只見鴻鈞端坐在講道台上，時而沉思，時而揮臂，時而抓過一塊玉石，低頭刻畫著什麼。隨著他的動作，玉磚一片片飛起，鋪在該鋪的地方。可以看出，他樂在其中。

「父親！兒來練劍給父親看！」九危接過劍，揮退僕從，快步跑上講道台。

「吾兒今日怎的如此勤快，太陽還未偏西，便已經離了床榻，四處亂跑了？」鴻鈞放下手中玉石，面帶笑意，「可是離家心切？」

「父親！」九危跺了跺腳，一副小兒姿態，「洪荒遼闊，故事精彩，山川河流，飛禽走獸更是精彩，兒卻只在父親口中聽說過，從不曾自己見過，豈能不心懷憧憬？」他倚過去，靠在鴻鈞懷疑，「待孩兒走上一遍，觀賞一番，消減了好奇，便回來家裡陪著父親，哪兒都不去了。」

「吾兒好生孝順，這嘴也像是抹了蜜糖，端得比昨日甜上許多。」

「父親莫要取笑孩兒了」九危拽了拽鴻鈞的衣袖，復又站了起來，端正了姿態，「孩兒舞劍給您看。」

這樣小的一個人，拿著一把短短的劍，只在巴掌大小的講道台上便能騰挪開。鴻鈞看著他一本正經地把一套劍法從頭練到尾，其中還笨拙地加了幾個變招。只覺得整顆心都軟了下來，哪裡還記得早上說過什麼話，自然是予取予求。

「父親，孩兒這劍法可稱得上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自然，吾兒劍法絕妙，還靈機應變，隨意變換招式，已然不凡。」鴻鈞頷首，誇獎的話更是一套一套的，滔滔不絕。把那小人誇獎得心花怒放，嘴角早便高高翹起。

「那孩兒可能下洪荒去遊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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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親們，我錯了，沒什麼大事，就是作者懶癌晚期，再加上沉迷追劇。嗯，現在回來了。今天先試更一章，找找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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