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軍隊的速度簡直快得驚人,他們幾乎是踩著吳紙鷂的後腳找去他們先前待得地方的。吳紙鷂緊趕慢趕才趕在他們開始搜索樹林的時候跑進了黑暗的亂山之中。
「你現在是直奔鳳凰的地方去的嗎?」吳紙鷂背上的小白龍突然問道。
「嗯,現在也沒有好走的路了,有些顛簸,你忍耐一下。」吳紙鷂回。
「我覺得你的方向有些不對。」小白龍對吳紙鷂到。
吳紙鷂腳下一頓,很快有加快了速度,「這話怎麼說?你先前不是還說自己察覺到鳳凰的氣息了?」
小白龍回道:「是的,但她的氣息始終都是若有若無,你走了這麼遠,我的感覺還和先前一樣,絲毫沒有感覺接近她了。」
吳紙鷂困惑了,她記得清清楚楚,那個養鴿子的靜瀾確實就住在嶺南東南角的一處山谷中,這是不會有錯的。
「你覺得他們是出事了嗎?」吳紙鷂問。
小白龍搖了搖頭,「說不準,但有些奇怪就是了。」
吳紙鷂跟著皺了一下眉頭,心裡頓時有些沒底,如果靜瀾那邊出事了,那肯定又要再經歷一番周折,這可真就是節外生枝了。
心中不安,吳紙鷂不由得又加快了速度,耳邊風聲越來越急,背上小白龍抓住吳紙鷂衣服的手也是越握越緊,兩人都十分緊張。
而更讓吳紙鷂擔憂的是,千麒門舊址也剛巧就在這直來直往的方向上,她可以往北偏一偏,避開那裡,但要具體要避開多少卻是個問題。
「小白龍。」吳紙鷂叫了背上的小白龍一聲。
小白龍頓了一下,回吳紙鷂道:「我叫百里雨。」
「哦,」吳紙鷂匆匆應下,「你能應該能感知到很大一個範圍內的身負靈力的活物吧?快看看,這附近有沒有難纏的人。」
小白龍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回道:「沒有。」
「真的沒有嗎?」吳紙鷂還是有些不放心。
「倒是有幾個零零散散的人離我們很近,但他們都待在原地不動,應該就是正在休息的趕路人。也有個把個在走的,但人少,速度還都很慢。不要緊。」
吳紙鷂終於鬆了一口氣,「那就好。」說罷,她轉回了原來的方向,直奔靜瀾而去。
但就在她踏過千麒門舊址的時候,背上的小白龍卻叫住了她:「等等!」
「幹什麼?」吳紙鷂腳下不停,「為什麼要在這裡?」
「剛剛鳳凰的氣息突然變得十分濃郁,有問題。」小白龍道。
「什麼?」吳紙鷂忙停了下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小白龍回,「反正就在剛剛的一瞬間,鳳凰的氣息突然十分接近我們,近得好像就在我們眼面前一樣。」
吳紙鷂仔細想了想,如果真是這樣,那應該就是有人在故意藏著鳳凰或者是鳳凰自己在有意隱藏自己了。考慮到這裡又是千麒門的地盤,情況著實不能讓人感到絲毫的樂觀。
吳紙鷂默默握了一下手,心中暗暗糾結了片刻之後就把背上的人放了下來。「雖然有些冒險,但眼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吳紙鷂說。
小白龍眉頭一緊,「你想做什麼?」
「是有人藏起了她還是她自己迫不得已藏了起來,把她找出來就能弄明白了。」吳紙鷂挽了挽袖子,然後反手抽出佩劍割破了手掌。鳳凰與她血氣相連,以血作引,更方便找出鳳凰。
吳紙鷂念了咒語,掌心托著的一汪血就自己動了起來,然後爬過指縫,慢慢落到地上。鮮血觸地,迅速化作一條敏捷「小蛇」,倏地竄入了已被掀翻的山林中。
吳紙鷂皺著眉頭等在原地,又把小白龍從竹椅上解了下來。小白龍略有些體力不支,眼皮子開開合合,昏昏欲睡。
「再堅持一會兒,如果鳳凰真的在這裡,那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她了。」吳紙鷂說。
小白龍搖了搖頭,「我不該會這樣的,這裡有古怪,快收了術式!」
吳紙鷂心有疑惑,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抬手又掐起手訣,但掐到一半時指尖靈力就失控了,失控的靈力反彈到吳紙鷂身上,給她不輕不重地來了一下。
這一擊正中吳紙鷂胸口,把她推得連退好幾步。吳紙鷂及時停住後退的身體,沒有撞到身後不止是醒是睡的小白龍。
「誰!都動手了,不出來見面不太妥吧?」吳紙鷂對著血珠回來的方向道。
此處倒塌的樹木和崩落的山岩相互傾軋,視線受到阻擋,但吳紙鷂還是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而隨著腳步聲一起來的還一個夾著妖氣的女聲。
「瞧這話說的,倒是真有膽子。」
吳紙鷂皺緊了眉頭,死死盯住了聲音傳來的方向。不多久,一個身姿婀娜的黑衣女子邁著兩條修長的腿走向了吳紙鷂。
那女子身上帶著濃濃異香,吳紙鷂在嗅到的一瞬間就立馬捂住了口鼻,可即便這樣,吳紙鷂還是覺得有些腳軟。
「你是什麼人?」吳紙鷂用袖子的一角捂住口鼻,對那來人道。
「誒呦,居然還只是個小丫頭。真是可惜了。」那人邁著婀娜的步伐緩緩靠近吳紙鷂,然後輕佻地伸出手指抬起了吳紙鷂的下巴。
這女人長得極美,只是美艷得過了頭,臉上的妝也極其艷麗,不似一般女兒家。可惜了,吳紙鷂默嘆。吳紙鷂是個女的,比起眼前這種妖艷的人間尤物,她還是更喜歡楊絮無那種長得好看的男人。
吳紙鷂轉開了臉,避開了這女子的手指。女子微微有些驚愕,但隨後更讓她驚愕的事就發生了,吳紙鷂翻身踢出一腳,直衝她腰側,速度之快讓她完全沒時間反應,直接將她踹得陷入了一旁的土石中。
揚起的塵土緩緩降下,光鮮美人變得狼狽不堪,吳紙鷂不禁冷笑了一聲。
「姑娘身上的味道有些嗆人啊,這張臉蛋子上是長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了嗎?糊了這麼厚一層擋著?」吳紙鷂割下一片衣角,蒙住了口鼻。
這話毫不意外地激怒了被提飛出去的女子,女子站起身來,兩肩都因為憤怒而微微抖了起來。
「你說……什麼!」女子咬牙切齒地瞪著吳紙鷂,那狠樣像是要把吳紙鷂撕成碎片。
吳紙鷂不怎麼想跟她多廢話,提劍就沖那女子殺了過去,那女子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吳紙鷂的劍只是擦著她的腰過去,都被她周身的護體靈力震得雙臂發麻。
那女子扭過纖腰,正面對象吳紙鷂,抬手就沖吳紙鷂面門而來,眼看吳紙鷂就要躲不過,許久未見的白鵲人形突然顯現,抬手替吳紙鷂擋下了這一擊。吳紙鷂順勢攬住白鵲的腰,一人一劍穩穩後退,最終停在了五步之外的地方。
「哦?你人雖然廢物,用的劍倒是不錯。我要了。」女子黑著臉,抬腳就往吳紙鷂這邊來。
但她的腳剛邁出一步,兩條腿就被死死禁錮在了地上。
「我也覺得我的劍很不錯。」吳紙鷂伸手,白鵲十分默契地變回劍形,回到了吳紙鷂手上。
「我的劍確實不錯,但是你嘛,是沒那個本事拿的。」吳紙鷂話說完,人已經化作殘影衝到了這女子身前,她抬手一擊,劍鞘直衝女子小腿劈下。而後清脆一響,女子的兩條小腿就全部都打斷了。
「呃!」女子吃痛,悶哼一聲卻沒倒下。
吳紙鷂也不慣著她,站在她身側,一個擺腿,就把人又橫掃了出去。
白鵲替吳紙鷂擋下一擊的時候吳紙鷂就順勢在女子腳邊畫下了符咒,現在女子被強行踹出陣法,被束縛的腳踝立刻被撕扯得鮮血淋漓。
「你看,我沒騙你吧,你沒這個本事。」吳紙鷂說。
「說吧,你給我們下了什麼葯?」吳紙鷂走到女子身邊,抬腳踩上了女子骨折的腿。
「哼,你殺了我吧。」女子咬牙道。
吳紙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女子聞言閉上了眼,儼然已經做好了「就義」的準備。然而吳紙鷂並沒有動手殺她,而是提起她,用綁小竹椅的布帶把她雙手吊在了一顆樹上。
「你什麼東西啊?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你要我殺你我就殺你?」吳紙鷂道。
「你想做什麼?」女子神色逐漸慌張,看吳紙鷂的眼神也開始多了幾分恐懼。
吳紙鷂哼笑一聲,沒回答,很認真地把繩子一段系在了樹榦上。
「你要做什麼!回答我!」女子奮力踢起已經受傷的腿,又是直衝吳紙鷂的臉。
吳紙鷂抬手擋下那一腳,手還精準地捏住了腿骨的斷裂處。
「啊!」女子聲音顫抖,痛呼起來。
「我幹嘛要回答你?憑什麼你讓我回答你,我就回答你?」吳紙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淡定,好像打從下定決心的那刻起,心中那優柔的一面就徹底死掉了。
「你是瘋子嗎?」女子扯著嗓子沖吳紙鷂嘶喊,有些歇斯底里,先前的風韻蕩然無存。
吳紙鷂看著眼前的女子,儘管女子鮮活如真人,但在此時的吳紙鷂看來,她也跟一段代碼差不多了。
「你管我是瘋子還是正常人呢?」吳紙鷂根本不跟這人多理論,抬手就沖女子手臂又敲了一劍鞘,女子左手小臂當即腫起一大塊。
「剛剛的問題你回不回答?不回答就敲斷你手臂里的骨頭,看看兩條斷胳膊會不會被你的身體撕開。」吳紙鷂一面用劍鞘輕敲她的斷腿,一面輕聲地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