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手勢

下午的時間好無聊，無事可干。其實坐辦公室糟糕透了，不能抽煙、不能看報、不能上網打牌。除非你是領導，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否則在大辦公廳進行娛樂危險性極高。而一但沒有娛樂項目，時間如何過？所以說，不坐辦公室真不理解辦公室的苦難。

下班，把車開到洗車中心，洗乾淨后開回家……

蔣亮和丁丁都在，正下飛行棋。陳芊芊在廚房乒乒乓乓忙碌，餐桌上放著一隻蛋糕。

「誰生日？」

蔣亮和丁丁同時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得，不理睬老子，老子還不願意理睬你們這對狗男女。

「芊芊，你生日？」我進了廚房。

「對啊！」

「你不跟我說？」

「你不是看見了？」陳芊芊推我，「出去啦，別防礙我做菜。」

正想回房間，蔣亮和丁丁忽然吵起來。

「你混蛋。」丁丁掀翻飛行棋，「你耍無賴。」

「我怎麼耍無賴了？」蔣亮拍桌子，「是你輸了不服氣。」

「我輸？骰子只有六點，你一共跳幾步？」

「你管我跳你步，你就是輸了。」

「我看你丫欠揍。」

「你丫欠日！」

丁丁掖起衣袖，活動了一下筋骨，蔣亮立刻識相的往外沖，丁丁吼了一聲追趕。

靠，丁丁身手那麼可怕，不會把蔣亮給弄殘吧？我立刻追出來，不過追到門口就看見這對狗男女在樓道里忘情的擁吻在一起，那有半點拚命的架勢？真受不了。剛想關上門，聽到樓下響起一陣滴答滴答高根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喂，夠沒有？有人上來了。」我提醒他們。

沒反應！

高根鞋的聲音越來越近，隨即一個身影閃了出來……

馬小瑩？

樓道里一對狗男女正在深情擁吻，傍邊還有一個很帥的帥哥以及一個美女在觀摩，這算什麼場景？我不知道，我就看見馬小瑩當場木若雞呆，雙郟緋紅，看看蔣亮和丁丁，隨後又看看我，猶猶豫豫，下樓似乎又不對，上樓路又被堵住。

「喂，你們親夠沒有，擋路了。」

蔣亮和丁丁分開，雙方都喘著粗氣，臉紅脖子紅。

「吃飯啦！」陳芊芊剛好打開門，奇怪的看著我們，「幹嘛啊你們？」

「沒幹嘛。」丁丁對馬小瑩笑笑，拖著蔣亮急急返回屋裡。

「對不起……剛才，他們……鬧著玩的。」靠，我幹嘛要替那對狗男女解釋？

「沒……事。」

「你朋友嗎？」陳芊芊問我，我點頭，陳芊芊立刻很熱情的走過去拉馬小瑩，「快點進屋，我剛做好飯。」

現在，我家裡的氣氛充滿了怪異，因為羞愧剛剛的行為而低頭低腦的丁丁；一臉訕訕卻強裝若無其事的蔣亮；尷尷尬尬局促不安的馬小瑩，以及搞不清楚狀況的陳芊芊。陳芊芊誤以為馬小瑩是來找我的，二話不說就把人拉了進屋。至於我，我不方便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為什麼都不吃？」陳芊芊掃了我們一眼，「你們不餓？」

「我看……我還是先走吧！」馬小瑩站起來。

「你不是剛來嗎？」陳芊芊把馬小瑩又拉下來，「吃完飯再走。」

「對啊，難得……哦，你找寧浩對吧？」蔣亮似有深意撇了我一眼。我明白這混蛋的意思，他肯定想問我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高質素的美女，而且還主動找上門來。

「不是，我……」

我飛快湊近蔣亮耳根告訴她馬小瑩其實是住樓上的鄰居！

「說什麼你們？」陳芊芊茫然。

「沒有。」我和蔣亮同時搖頭。

氣氛越來越詭異，汗一個。

「馬小瑩，你放鬆點。」陳芊芊去盛飯，我趁機對馬小瑩說。

「哦，對不起！」馬小瑩瞄了一眼桌子邊上的蛋糕，「你生日？」

「不是。」

「也不是我們。」蔣亮和丁丁搖頭。

氣氛繼續死氣沉沉，直到切蛋糕的時候。其實根本不用那麼麻煩，不過陳芊芊說她媽以前都這樣給她過生日，過習慣了！

「乾杯！」陳芊芊舉起一杯……伏特加。

「好，乾杯！」

「再乾杯！」

「好，再乾杯！」

「生日快樂……」

連續幹完三杯我才想起陳芊芊酒量不行，已經遲了，醉，嗚嗚嗚哭起來。

「喂，陳芊芊，幹嘛啦你？」丁丁問。

集體慌了！

「嗚嗚嗚……想我媽，我媽不會再給我過生日了，以後都不會了，我不要，我不習慣，我一整天都想起她，傷心，想哭……」陳芊芊斷斷續續、語無倫次說了一堆話，最後醉倒。陳芊芊給我的感覺一直很堅強、獨立，自離開她家開始我就沒見她哭過，更沒聽她提起過她媽，我以為傷心勁已經過去，原來不然。

「丁丁，別看了，趕緊幫助弄回房間。」鬱悶，我用什麼詞，什麼叫弄？

「哦。」

和丁丁一起合力把陳芊芊……架回房間，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蔣亮，你個混蛋，你買什麼伏特加？」我掐蔣亮脖子。

「等等……咳咳……」

「我買的。」丁丁拉開我，「警告你掐我老公，我老公只有我能掐。」

「哈哈、哈哈……」馬小瑩舉著酒杯看著我們，失態大笑，隨後劈啪摔在沙發里。

「老婆，咱趕緊撤退。」蔣亮拉著丁丁奪門而逃。

靠啊，這對沒義氣的野鴛鴦……

該死的，這下怎麼辦？

我在馬小瑩包里翻了翻，沒翻到鑰匙。

「你幹什麼？」馬小瑩忽然坐起來，瞪大眼睛看著我，「哦，你翻我包。」

「不是，我只是……」

「頭好痛哦。」馬小瑩說完又倒在沙發里。

汗一個，醉得太可愛了吧？

把馬小瑩抱起來，往陳芊芊房間走。馬小瑩下意識雙手扣住我脖子，輕輕的呢喃著。

懷裡抱一個醉昏昏、香噴噴的美女，溫香軟玉，不會胡思連想的不是正常男人。當然啦，正常男人只會停留在胡思亂想的階段，只有比較邪惡的人才敢於將胡思亂想轉變成實際行動。我這樣的好人甚至不會做過多的停留，安頓好就急著開溜。

朦朦朧朧睡到大半夜，憋尿憋醒了！

打開房門，廳里無比昏暗，準備開燈，觸碰到燈按扭卻發覺邊上站一人，嚇一大跳。

「馬小盈？幹什麼你？」原來是馬小瑩。

馬小瑩站在我面前，雙眼無神，不回答，只是傻傻發笑……

「喂？」

馬小瑩好象遊魂一樣，整個客廳遊盪了一圈，最後才慢慢走回房間，門都不關，直接就倒在床里。我覺得好奇怪，但也沒有多思考，輕輕幫她關上門，然後上廁所，上完以後回房間繼續睡……

第二天被鬧鈴吵醒，腦袋昏昏漲漲的。

穿衣服、洗嗽，穿鞋子的時候看見馬小瑩和陳芊芊的鞋子還在，立刻敲她們房間門。

猛敲十幾下沒反應，一扭，沒上鎖。

進了房間，看見兩個美女依然抱成一團呼呼大睡，可惜啊，沒怎麼乍泄。

「到點了，不用上班你們？」

「上班？」陳芊芊迷迷糊糊應了一聲，然後忽地睜開眼，「幾點了？」

「八點五十。」

陳芊芊蹭的蹦下床，往廁所跑……

「你呢？」

「我啊？」馬小瑩摸摸自己腦袋，「我好象也要上班吧！」馬小瑩說完才彷彿突然醒悟，飛快跳下床，往門外沖。

「去那？」

「回家。」

五分鐘后，陳芊芊梳理完畢，和我一起出門。

「芊芊，要不要等馬小瑩？」上了車，我問陳芊芊。

「她不是已經走了？」

「她住樓上，是我們鄰居，昨晚就回家路過。」

「你是說……？」陳芊芊吐了吐舌，「我拉錯人啦？」

「也不算吧，我們公司和馬小瑩公司有合作，你說巧不巧？」

「哦，那等吧，反正都遲到了！」

「你們公司遲到會怎麼辦？」

「扣獎金。」陳芊芊笑，「不過我是第一次遲到，不怕。」

等了十多分鐘才看見馬小瑩匆匆下樓，我按喇叭，馬小瑩會意擠進車裡。由於陳芊芊上班的公司比較近，所以先送陳芊芊，然後再送馬小瑩。

「那是你女朋友？」車子重新上路，馬小瑩問。

「不是。」

「哦。」

「你昨晚幹什麼？」

「昨晚？」馬小瑩一臉疑惑，「我昨晚幹什麼？」

「你……」我把昨晚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我一直在睡覺，怎麼可能，你作夢吧？」

我無語，難道真是我做夢？但沒可能啊，我明明記的很清楚，做夢沒理由記這麼清楚。莫非……馬小瑩夢遊？更沒可能吧，有夢遊症她自己應該知道，她一臉不解看上去又不象裝出來的。哎，算了，反正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懶得花精神去想。

回到公司，發現氣氛有點怪。

「冰冰，怎麼了？」冰冰坐我對面原來梁佳的位置，新請回來的助理。

「樊總找你兩遍了！」同情的口吻。

「找我幹嘛？」奶奶的，快變私人助理了我，有事沒事總是找我。

冰冰搖頭！

「寧浩，樊總讓你去一下。」梁佳宣我來了，有時候覺得她象太監。

「樊總，你找我？」

「我車呢？」

「在停車場，外面的停車場。」

「陪我去見客，十一點。」

「哦。」呵，沒理會我遲到，逃過一劫。

「出去，立即。」

離開樊辣椒的辦公室，經過梁佳身邊發覺她在記錄著什麼，瞄了一眼原來是我名字。內容……靠啊，扣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