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老婆,我來接你回家
深邃的臉上,出現了紅暈,藍發義大利女人收了盤子,匆匆地跑了出去。
柳橙橙聽人說過,外國人都很開朗,她不過說了一句話,那個女人為什麼如此害羞?
柳橙橙真想倒在床上,休息過三天三夜。
吉米上午三個小時的訓練,已經讓她吃不消,身體好像被拆了重組一般,疲憊到感覺不是自己的身體。
可是她沒忘記吃飯前,吉米的交代。
再次趟過湖水,走進隧洞,走到第三個房間。
吉米早已經在房間里等候柳橙橙,指著一個一人高、十平方米大小的箱子。
「進去練習聽力,一個小時!」
吉米坐到上午他看書的位置,已經換了另一本漢語書。
他既不指點柳橙橙,也不監督她。
柳橙橙打開網罩,走進箱子里。
「嗡嗡……」
全是蚊子、蜜蜂的聲音。
這裡面一點光線都沒有?只能靠耳朵去聽。
裸露在外的肌膚,很快就有了叮咬的痛楚,那些蚊子下嘴毫不心軟。
「啪……啪啪……啪啪啪……」
打蚊子的身影一直在箱子里響起。
「哎喲……」
那是錯把蜜蜂當蚊子打了,手被蟄了,柳橙橙的痛呼聲。
明顯感覺到手在膨脹,峰針還流在手掌里,一股一股的疼,刺激著每一根神經。
那些吸血的蚊子,一點都不留情,趁柳橙橙被蜜蜂蟄了手,無法打它們,都一窩蜂湧上來。
蚊蟲叮咬的地方,不但痛還奇癢無比。
癢和痛相比,癢更難以讓柳橙橙忍受。
不顧已經腫了的手,柳橙橙又開始拍打了起來。
半個小時以後,柳橙橙被蜜蜂蟄了十次,兩隻玉手腫成了熊掌。
一個小時時間到了,吉米叫她出來時。
柳橙橙都不敢看自己的雙手,鮮血和蚊子的屍體,給她做了一副另類的手套。
「那邊去沖洗乾淨!」
吉米雙眼盯著書,指著屋子左邊的洗手台。
柳橙橙感覺雙手已經疼得麻木,被蟄腫了的掌心,好像發酵的饅頭,晶瑩透明的嚇人,十多根雀斑那樣的蜂針,還留在手掌心裡。
僵硬的手一點都不靈活,費了很大的勁,才將自己清洗感覺。
吉米終於放下了書,從一個盒子里,找出一根針。
「過來!」
柳橙橙聽完地走了過去。
吉米拉起她的手,將手掌上面的峰針全挑了出來。
而後從衣袋裡掏出一個罐裝的,標籤是義大利文的小瓶子,倒了一點液體狀得東西出來,塗抹在了柳橙橙手上。
「既然手已經腫成這樣了……」
柳橙橙聽到吉米這句話,以為今天的訓練結束了。
「去練習嗅覺一個小時、味覺一個小時!」
吉米指著房間兩個箱子,一個上面貼有花,一個上面貼著餐盤刀叉。
「先後順序,你自己安排。」
吉米坐回老位置,繼續看書。
在柳橙橙走進箱子之前,來了一個溫馨提示。
「小心毒物,若中毒,請自行找解藥!」
決定為軒轅承影報仇那刻起,她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即使有毒物,柳橙橙還是義無反顧走了進去。
下午的訓練結束以後,吉米說本來晚上也有訓練任務,看她是第一次訓練,身體需要一個緩衝過程,叫她好好休息。
柳橙橙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走回卧室的,這一天的訓練下來,她覺得自己廢了。
身體都已經不是自己的,她像一個死人,在床上躺了一晚上,酸疼讓她一夜無眠。
身心俱疲,想著已經沒有呼吸,跟她一樣躺在某個角落的軒轅承影,淚水無聲地也流了一夜。
見證從黃昏到黑夜到光明,柳橙橙知道有訓練任務,可是手腳一點動彈的力氣都沒有?好像骨頭斷了,腳筋、手筋被挑了一般。
「起來,她一定要起來!」
忍著劇痛,柳橙橙還是掙扎著下了床。
藍發義大利女人給她送了早餐,雖然一點胃口都沒有,柳橙橙還是咬牙吃了下去。
她需要補充能量,有了體力才能承受住高強度的魔鬼訓練。
前面兩個月,柳橙橙都是在全身酸痛中度過每一天、每一夜。
兩個月以後,不知道是身體適應了吉米魔鬼般的訓練?還是柔弱的身體已經被鍛鍊出來了?她已經感覺不到酸痛,即使每天的訓練任務,一次比一次加大、加強。
這期間她感覺自己回到了大一軍訓,每天就是吃飯、休息、訓練。
唯一的娛樂方式,就是托馬斯送來的報紙。
那些熟悉的文字、熟悉的面孔,時時刻刻提醒著她。
她為什麼每天要吃那麼多苦?為什麼要如此堅持?
五個月以後,她通過了吉米的S級測試,托馬斯說她已經是一個道上高手。
是時候找那個人報仇了,但是托馬斯有言在先,她必須在義大利待六個月。
剩下的十多天,柳橙橙利用黑手黨的關係,調查了許多關於周勢宏上將爸爸的事情。
回國倒計時第五天,托馬斯對柳橙橙說:「柳橙橙,出去走走吧,你來義大利半年,沒有逛一次這個國家,你會後悔的!」
柳橙橙被托馬斯趕出了屋子。
走到陌生的大街上,看著陌生的臉孔,聽著她不懂的語言,柳橙橙想家了。
寶寶、貝貝他們是不是長高了?她走後他們有找媽媽嗎?軒轅正奇和白樂樂還在悲痛之中嗎?左薇薇再一次找不到她,估計會生氣。
他?那個他,柳橙橙不願意想,可是想念已久深入骨髓。
他下葬了嗎?屍體是不是已經腐爛了?
可是她都還沒有給他報仇,讓他走得那麼匆忙,又那麼寂寞!
擁有的時候,她從來不懂。
他們一開始就不正常,她以為他們之間最多的只是喜歡,也只能是喜歡。
可是突兀其來的災難,把她們陰陽分割。
才知道不管如何開始的,她又怎麼不知情。
來了就是來了,存在就是存在。
她愛他!
朦朧的街道、朦朧的臉,下雨了嗎?
不!
是她哭了!
察覺到愛的時候,那個愛的人已經不在。
柳橙橙在義大利的街道上,哭得像個孩子。
這裡不是她的國家,沒有認識她的人,她不需要壓抑,可以放心地放縱自己的情緒。
熱情的義大利人,不知道這個嬌小可人的東方女人,為什麼在大街上就哭了起來?紛紛走上前來詢問。
柳橙橙根本聽不懂他們的話,不理他們徑直的哭。
身子被一個全身都是肥肉的大媽摟在了懷裡,雖然聽不懂她的話,可是她的懷抱很溫暖,有媽媽的味道。
世界上並不是全然的冷漠,還是有許多善良、讓人感到溫暖的人。
柳橙橙停止了哭泣,說著漢語,帶比劃著手勢,感謝這些只有一面之緣的好人。
被關心她的義大利人圍在了中間,柳橙橙突然聽見,那個午夜夢回縈繞在耳邊,那熟悉的聲音,在人群的後面響起。
柳橙橙不敢回頭,也不敢相信。
雖然說得是義大利語,可是那嗓音,她是記得很清楚的。
這是他的,他特有的嗓音。
身邊好心的義大利人,都紛紛讓出一條道,讓那個站在人群外面的東方男人,走到了柳橙橙身後。
柳橙橙還是不敢回頭,雙手、雙腳都在顫抖。
她怕……怕這一切,只是午夜夢回那一場夢。
被結實的雙臂從後面緊緊地摟住了腰,柳橙橙還是不敢動。
熟悉的雙手、熟悉的力道、熟悉的氣息!
是他嗎?
心在不安分的騷動著,叫囂著!
「老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來接你回家!」
軒轅承影緊緊地抱緊柳橙橙,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挑。
那些義大利人看著這一幕,都紛紛鼓起了掌。
在他們的眼裡,這一幕被解讀成,吵了架的小夫妻,終於和好如初。
柳橙橙顫抖著身子,轉身,看見那個朝思暮想,以為只有來世可以見得人,居然完好如初,站在她身後。
什麼話都沒有說,什麼疑問都沒有!
拉下軒轅承影的頭,勾住他的脖子,在人群里,紅唇就這麼肆無忌憚親了上去。
四周響起了口哨聲、祝福聲。
柳橙橙都聽不進,也不在乎,她只想確認,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真的活著。
有氣出,有氣進,真真切切地活著。
軒轅承影搬開柳橙橙的頭,不讓她繼續啃咬,已經被她咬破皮出血的嘴唇。
「老婆,先忍忍,這可是在大街上!」
一如既往的不正經,說話曖昧。
是他,是他本人,她的男人真的還活著,好好地活著!
柳橙橙笑了,絕美的臉,配上痴傻的笑容,那是一種最純真的風景。
軒轅承影牽起柳橙橙的手,離開了人群。
穿過幾條小巷,走到一個人稀少的廣場。
軒轅承影對這裡好像很熟悉,拉著柳橙橙在廣場樹下的椅子上坐著。
一群群白鴿一點都不怕生,就在柳橙橙她們腳步覓食。
柳橙橙一直都笑得很傻,好像要到了糖吃的娃娃。
玉手被大手握著,感受涼風習習,幸福來得太突然,感覺卻很實在。
「老婆,再這麼笑,小心被人拐賣了!」
語氣是戲謔的,眼神卻專註。
至今為止,柳橙橙沒有說過一句話,明眸只是痴痴地看著軒轅承影,瞳孔彷彿要把他整個人吸進去。
「你老公是很帥氣,也不至於讓你看得如此痴獃!」
軒轅承影還在打趣柳橙橙。
毫無預警,一串一串淚水,爭先恐後從明眸里蜂擁而出。
「老婆……」
遊戲人間的笑容終於從軒轅承影臉上卸下,聲音有點緊張呼喚著柳橙橙。
「乖乖,不要哭了!」
大手抹掉俏臉上的淚水,軒轅承影驚慌失措安慰著柳橙橙。
不是她的夢……
他手指的溫暖,劃過她臉頰,他是溫熱的。
不是鬼,不是鬼魂!
「呵呵……」
帶淚的俏臉,笑了。
好像花兒在雨里,突然綻放了。
軒轅承影將又哭又笑的柳橙橙摟緊了懷裡,他懂,真的都懂!
等著她慢慢消化,他沒有掛掉,還好好活著的事實。
白色的鴿子「咕咕……」鳴叫著,在地上悠閑的散步。
風吹過身邊,緊緊相擁的兩人,引來了鴿子的祝福。
「哎喲……」
軒轅承影痛呼出聲,這一聲也將廣場上的鴿子驚嚇到了,齊齊振翅飛上了藍天。
「老婆,半年不見,你居然屬狗了!」
軒轅承影看著手臂上,被柳橙橙深深地咬了一個牙印,有的地方甚至都見血了。
看著軒轅承影指責的眼神,柳橙橙很委屈地說:
「人家只是想確認這不是一個夢!」
「少來!你這是在報復我,讓你難過了那麼久,現在才出現!」
他的女人,他又怎麼不懂她的心思。
柳橙橙說得是理直氣壯。
「知道就好。我沒咬錯,你活該被咬!」
害她難過那麼久,傷心那麼久。
「是,我該被咬。」
柳橙橙這無賴的行徑,軒轅承影覺得特可愛,舉起沒有被咬的左手,開玩笑地問道:「老婆大人,還要不要咬?」
「要!」
說完,抱起軒轅承影的左手,豪不嘴軟,狠狠地咬了下去。
「哎喲……」
一個鮮紅、深深地牙印,又印在了左手上。
「老婆,你變狠心了,居然真的咬。你老公是人,會很痛好不好?」
軒轅承影不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比起曾經經歷的那些痛苦,柳橙橙這兩下,跟蚊子叮咬差不多。
那麼大聲呼痛,其實是為了配合她。
「你等等!」
柳橙橙跑到離她們不遠處,那個素描寫生的畫家面前,借來了鉛筆。
「手伸過來!」
軒轅承影不解地詢問:「做什麼?」
「給你畫雙手錶!」
尖尖的鉛筆,在小麥膚色的手臂上劃過,軒轅承影覺得有點癢。
不過看柳橙橙那麼專註,沒有拿開手,他也覺得這個很好玩。
軒轅承影沒有正常人的童年,普通人小時候玩耍的,在手上花手錶這樣的遊戲,他沒有玩過。
第一,他忙於各種訓練,根本沒有時間。
第二,他如果想要手錶,可以買無數支。不需要像普通孩子,花支手錶畫餅充饑。
兩根長長的細線組成了手錶帶,無數短短的細線做成了錶帶刻,柳橙橙咬得牙印成了手錶盤,在牙印裡面,畫上成輻射狀的十二根細線,那是表的時刻。
「老公,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柳橙橙看著自己完成的成果,逼著軒轅承影給好的評價。
「喜歡,老婆送的東西都喜歡!」
飛揚的劍眉,皺成了梅菜乾。
這東西真丑,醜死了。
可是看著明眸瞪著他,軒轅承影說了違心的話。
「那不準擦掉!」
柳橙橙霸道的命令。
「好……」
想到這麼丑的東西,還不準擦掉,軒轅承影答應的相當勉強。
「知道我為什麼不准你擦掉嗎?」
明眸天真地看著深邃的瞳孔。
軒轅承影在心裡嘀咕:「你就是要醜化我,」
柳橙橙接下來的話,讓軒轅承影心甘情願,將這支他認為丑的手錶,戴到它自然消失。
她的原話是這樣的:「老公,那天至今已經過了六個月十九天十個多小時,每個牙印、手錶線,都是我半年來的心情。
牙印是疼得,痛楚是深刻的。
手錶線是延伸得,思念是漫長的。
每一分、每一秒,流過的時候,我都在祈禱,你還活著,你會活著。
可是他們告訴我,子彈穿過了你的心臟。
每一天、每一夜,我又以為你在無邊的黑暗裡,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兩種想法長期的存在我心裡,搏鬥著、廝殺著!
現在奇迹出現了,你活著,好好的活著。
我感謝時間,真的感謝時間。」
軒轅承影也覺得,是該感謝時間。
如果沒有這半年的時間,他不會絆倒那個人,永除後患。
如果不是這樣迫不得已的分離,他不會知道,她原來如此重要。
「老婆,半年不見,你都可以去當哲學家了!」
柳橙橙很正色地說:「我才不稀罕當什麼哲學家,我是復仇家!」
他沒問軒轅承影是怎麼從鬼門關回來的,但是仇她一定要報。
軒轅承影明知故問:「復仇家?你要找誰報仇?」
「周勢宏那個上將爸爸!」
跟吉米這幾個月的魔鬼訓練,柳橙橙不認為她還是當初那個沒勝算的弱女子。
「他已經死了!」
軒轅承影的口氣很平淡。
「你殺死的?」
「他自殺的!」
柳橙橙很吃驚,他那樣位居高位的人,會捨得自殺。
「怎麼回事?」
「你以為你老公是一個軟柿子,任何人都可以隨便捏嗎?」
柳橙橙反應了一下,大概也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這女人,看我這麼懲罰你。這麼就不見,居然先說到別的男人。」
軒轅承影附在柳橙橙耳邊,低語說出了更勁爆的話:「跟我回酒店,我餓了!」
含沙射影的話,令柳橙橙當下就羞紅了臉。
她再也沒心思,問那個上將的事情。
這也正是軒轅承影真正的目的。
她是他心愛的寶貝,只需要一直活在陽光下。
之所以讓托馬斯帶她來義大利,就是要她遠離風暴。
她一直躲在他懷裡就好,再大的風風雨雨,都有他擋著。
看著她跟吉米那樣艱辛的訓練,好幾次他都忍不住差點來了義大利。
還是他母親白樂樂攔住了他,說柳橙橙如果能學得一身本領,也能應對無法預知的意外。
就像他,不是也被那隻老狐狸算計了嗎?
可惜老狐狸算計錯了!
他不光有會操控武器的特異功能,還有能移動自己身體內髒的功能。
前一個功能寫在了國家機密庫里,讓老狐狸針對他設計了特別的槍和子彈。
後面一個除了父母和他,其他人都不知道,也才救了他一命。
柳橙橙跟軒轅承影回了酒店。
酒店門一關上,柳橙橙就被軒轅承影按在了門上,在玄關處,兩個人就開始渾然忘我的親熱了起來。
記得有很久,沒有品位過這滋味!
再一次擁抱,不是一個野獸的廝殺,而是兩頭野獸的瘋狂。
就在門板上,柳橙橙就被軒轅承影吃了。
激情過後,軒轅承影抱柳橙橙進了浴室,放了滿滿一浴缸溫水,兩個人一起泡澡。
「寶寶、貝貝他們好嗎?」
柳橙橙半坐在浴缸里,很關心已經半年不見的孩子們。
「她們都很好。」
「爸爸、媽媽……他們好嗎?」
現在看來,當初他們說那樣的狠話,只為逼她離開。
柳橙橙一點都不記恨,關心的詢問。
「也很好!」
「老婆,你都沒問為夫好不?」
手指來來回回在最柔軟的地方穿插,軒轅承影很抱怨地指責柳橙橙的差別待遇。
「你……在我面前。好不好?我……會自己看!」
柳橙橙喘著粗氣,斷斷續續才把話說完。
軒轅承影酸酸地說:「哼,我一點都不好!」
那語氣,十足是小孩子要不到糖吃的哀怨。
「呼……」
軒轅承影是一個完美主義,雖然在道上遊走多年,他身上沒有一點傷痕。柳橙橙摸著的子彈留下的疤痕,是唯一的瑕疵。
回答軒轅承影的是,柳橙橙直接親上了那個疤痕。
看著這個疤痕,軒轅承影如今回想起來,他也算去鬼門關轉了一圈。
「老婆,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柳橙橙抬起頭,不知道軒轅承影為什麼會如此說。
「雖然移開了心臟,被子彈打中的地方,流出了很多血。當時我已經昏迷了過去,不是你給我打電話,我一直聽著……」
軒轅承影哼起了歌詞:「我能想到最浪漫的是,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親吻了一下柳橙橙,他才接著繼續說:「如果不是有這樣的信念支撐著我,恐怖我等不到來救援我的人。」
柳橙橙好感動,他居然把她的來電顯示鈴聲,設置的是《最浪漫的事》。
「老公……」
太多的話,柳橙橙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化成一句最實在、最深情的呼喚。
軒轅承影緊緊地摟住柳橙橙,也深情地呼喚她:「老婆!」
彼此緊緊地靠在一起,能感受到各自身體的溫度,這份實在,讓他們心裡充實、滿足而幸福。
床頭的電話響起了,軒轅承影接了起來。
「誰打來的電話?」
柳橙橙看軒轅承影放好聽筒,很好奇他接誰的電話,居然說得全是義大利語。
「托馬斯!」
「我早該想到的!你和黑手黨教父托馬斯是怎麼認識的?好像你們關係很好!」
軒轅承影一點都沒有隱瞞,全告訴了柳橙橙。
原來各個黑暗世界的首領,從小就被送到一個叫源的組織學習。
托馬斯和軒轅承影是同門師兄弟,又是好朋友。
柳橙橙和軒轅承影坐上私人直升飛機回國,心裡是耿耿於懷的,她居然沒有機會當面給托馬斯和吉米老師道別。
雖然道理她也懂,為了保證她的安全,她是以托馬斯情婦,受到黑手黨保護的。如果被其他有心分子,知道她根本不是托馬斯的情婦,事情很有麻煩。
可是情感上,她還是覺得過意不去。
畢竟他們陪她度過了人生中最艱難的幾個月,特別是吉米老師,教會她很多東西。
「別綳著一張臉,我們婚禮我邀請了托馬斯!」
軒轅承影實在不想一直面對一張怨婦的臉,告訴了她接下來的安排。
「那吉米老師呢?你邀請他了嗎?」
柳橙橙有點釋懷。
「吉米他是黑手黨的總教官,如果被他知道,他千辛萬苦培養出來的高手,不是托馬斯的情婦,不是他們黑手黨的成員,你就等著被黑手黨死咬住追殺吧。」
軒轅承影說明這裡面的厲害關係。
柳橙橙還是不甘心。
「那托馬斯呢?他可是黑手黨的頭頭,他怎麼能來參加婚禮。」
軒轅承影搖搖頭,他這個女人有時候真夠笨的。
「托馬斯是我的師兄,我們有私人交情。」
柳橙橙這下明白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心裡記住那老頭的好就行了!」
軒轅承影不忍心見柳橙橙失落,出聲安慰。
「我知道了,如此幸福的我,應該自足了!」
柳橙橙知道人不能太貪心,現在她已經得到了太多的東西。
飛機飛到J市的邊界,柳橙橙有點忐忑地問:「爸媽,現在還會怪我嗎?」
雖然軒轅承影現在好好地活著,畢竟也不能否認他去地獄走了一趟。
柳橙橙擔心白樂樂之前的話,不光是為了逼走她,也說了一個婆婆的心裡話。
「你在想什麼,爸媽當時那麼說只是迫不得已,更不是心裡話。你還記仇?放心裡去了?」
柳橙橙連忙否認:「沒有。我只是希望我們在一起,是被爸媽祝福的!」
軒轅承影輕捏了柳橙橙鼻子一下,打消她心裡的疑慮。
「他們早當你是自家閨女,小腦袋不準胡思亂想了。」
飛機在黃昏,降落在山間別墅的飛機場里。
軒轅承影牽著柳橙橙的手,出了機場,穿過山道,朝家裡走。
軒轅正奇、白樂樂帶著兩個孫子,從家裡走出來迎接歸來的柳橙橙。
他們在半道上相遇了,遠遠地貝貝就開始呼喚:「媽咪……」
粉色大衣、同色棉褲的貝貝,朝柳橙橙飛奔而來。
身後兩條系著蝴蝶結的辮子,一甩一甩的。
「貝貝……」
軟軟的身體抱在懷裡,柳橙橙有些嗚咽的喚著女兒。
小臉緊挨著俏臉,貝貝有些好奇地說:「媽咪,旅遊好玩嗎?」
柳橙橙愣了一下,猜到這應該是她爺爺、奶奶關於她半年離家出走,說得白色謊言。
「好玩,等貝貝長大了,媽咪也帶你去旅遊!」
「啵……」
大大的香吻,印在了柳橙橙的臉上。
這時候寶寶和軒轅正奇他們也走到柳橙橙面前。
「爸、媽!」
「回來就好!」
軒轅正奇還是那張冷冷的臉,不過語氣多了一會溫和。
白樂樂一把握住柳橙橙的手,心疼地說:「閨女,你受苦了!」
本來應該享清福,卻要帶孫子,他們才是更辛苦:「我沒事。爸媽才是辛苦了,帶寶寶、貝貝勞累了!」
柳橙橙看著寶寶,站在爺爺、奶奶面前,小傢伙感覺長高了不少。
「寶寶……」
柳橙橙單手抱住貝貝,騰出一隻手,拉了拉兒子。
「媽咪……」
儘管寶寶這小傢伙臉色很酷,急切的聲音還是泄露了心裡正在的情緒。
「貝貝,來爹地抱!」
軒轅承影捨不得柳橙橙,又抱貝貝,還要拉寶寶。
貝貝直接揮開軒轅承影的手,胖乎乎的小手,死命地抱住柳橙橙的脖子。
「不,我要媽咪抱抱!」
好久沒見媽咪了,她好想媽咪,好想念媽咪的懷抱,懷念媽咪的身上的味道。
「沒事,我抱得起!」
義大利的那些魔鬼訓練,不是白辛苦的。
柳橙橙抱著貝貝,牽著寶寶,一家人朝山間別墅走去。
吃過晚飯,寶寶、貝貝去書房做作業,大人們坐在客廳,聊起了分開后各自的境遇。
柳橙橙也才知道,在她離開J市以後,柳家那些勢力的親人,因為軒轅承影假死、她不見蹤跡,居然以寶寶、貝貝監護人自居,說要幫忙代理風行天下。
被軒轅正奇拒絕以後,又以她失蹤為由,讓軒轅家賠償巨額的金錢。
不過他們那些齷齪的行為,都被白樂樂狠狠的教訓了。
柳氏企業已經在一個月前倒閉了,不過軒轅承影看他們畢竟是柳橙橙親人的份上,給錢保住了他們的別墅,另外還給柳老太爺、和柳德財他們足夠的錢養老。
不過這些都是有條件的,叫他們不準出再出現在柳橙橙面前。
「閨女,你別難過。我們是家人,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同為女性,白樂樂心思更細膩,也能體察柳橙橙內心深處,對親人那麼眷戀。
「媽,你放心,我早想開了。」
做完作業,寶寶、貝貝來到客廳,同時爬到柳橙橙身邊坐到。
「媽咪,陪我們睡覺覺了,明天八點我們要上學!」
寶寶捂著嘴巴,打了一個秀氣的呵欠。
「媽咪,走了!」
貝貝搖晃著柳橙橙的手背。
「你們自己回自己房間去睡。這麼大個人,怎麼能跟媽咪睡?」
軒轅承影是第一個出來抗議的。
寶寶假裝天真地問:「媽咪不跟我們睡?她跟誰睡?」
「當然是我!」
軒轅承影很得意,伸長手臂,將柳橙橙帶進懷裡,連同夾在他們中間的貝貝。
黑寶石般的眼珠對上深邃的瞳孔,寶寶更得意的宣稱:「你比我們還大,媽咪更不能跟你睡了!」
小手拉扯著柳橙橙,朝自己這邊靠。
大手緊緊地拽住柳橙橙的肩膀,不讓寶寶得逞,軒轅承影沾沾自喜宣示主權:「老婆是我的,自然跟我睡!」
寶寶咬牙,使勁的拉扯著柳橙橙。
「媽咪也是我的,自然跟我睡!」
柳橙橙看不下去,扒開軒轅承影的魔爪。
「老公你幾歲?居然跟兒子鬥嘴。」
看著得意洋洋的寶寶,柳橙橙也毫不客氣地批評:「兒子,你一向都很穩重的,怎麼也跟你爹地一般見識!」
大男人和小男孩,無比哀怨地看著柳橙橙。
「貝貝,走,媽咪帶你去睡覺!」
柳橙橙抱起女兒,看著看熱鬧的軒轅正奇夫婦。
「爸媽,你們也早點休息!」
軒轅正奇點頭,白樂樂笑著說:「閨女,晚安。」
「爸媽,晚安!」
「爺爺,奶奶晚安!」
貝貝揮手跟柳橙橙上樓了。
大眼瞪小眼,眼神互相責怪著。
不過腳下卻很有默契,一起跟在柳橙橙屁股後面,打定主意一定要她陪睡。
最後的情況是,一家四口一起睡在軒轅承影的大床上。
幸好現在是冬天,大家擠在一起睡比較熱火。
再說這大床睡十個人都沒有問題,也不會覺得擁擠。
只是苦了還想趁風高夜黑,跟柳橙橙親熱的軒轅承影。
柳橙橙無視軒轅承影哀怨的眼神,一手摟著一個孩子,被孩子們圍在了中間,睡得香甜。
只有軒轅承影看著老婆睡在自己床上,卻隔著孩子,無比欲求不滿,一直閉著眼睛數星星。
半夜的時候,一大兩小都呼吸綿長,軒轅承影知道他們都睡沉了。
一直清醒的軒轅承影,抱走了熟睡的寶寶、貝貝,讓他們自己回自己房間睡覺。
一隻彪悍的狗,居然撲到了柳橙橙,將她按在草坪上。
那吐著長長舌頭的狗嘴,居然朝她的紅唇貼了上去。
「不……」
更噁心的是,那長長的狗舌頭居然伸進了她嘴裡,舔弄著她的舌頭。
「啊……」
柳橙橙睜開眼睛,一個黑影壓在她身後,正堵著她的嘴巴。
想也不想,直接一巴掌打了上去。
「老婆,你好兇悍!」
軒轅承影捂著臉,哀怨地指責柳橙橙不懂得憐香惜玉。
天呀,親她的是他,不是一隻大狗。
柳橙橙才知道自己做夢了。
「老公,對不起!」
昏暗、橘黃的床頭燈下,軒轅承影那張俊臉上,五個手指印很清晰。
「老婆,好疼……」
軒轅承影皺起了眉頭,拉起柳橙橙的玉手,摸上被打的左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我做噩夢了,夢見一隻大狗在親我。所以,力道沒把握好!」
聽著柳橙橙的解釋,軒轅承影臉黑了一半。
大狗,這女人居然暗喻他是狗。
「老婆,你居然罵老公,看我怎麼收拾你!」
軒轅承影說完,就要去擒拿柳橙橙的雙手。
柳橙橙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被動挨打的弱女子,跟義大利黑手黨總教官還是學了幾招。
柔弱的玉手,巧妙得擋開了軒轅承影的企圖。
「老婆,你長本事了!」
看著懂得反抗的柳橙橙,軒轅承影來了興趣。
這樣的床事真的很值得他期待,他倒要好好檢驗一下,她在義大利都學到了什麼。
大手和小手,你來我往,互相格鬥著。
甚至連腳也都排上了用場,兩人把大床當成了競技場。
扭扯在一起,拳腳相加。
柳橙橙是全力應付,軒轅承影可是保留了很多,貓逗老鼠一樣,陪柳橙橙玩著。
大床被兩人弄得直響,在寂靜的夜裡,那聲音特別響亮。
柳橙橙全力防守軒轅承影的攻擊,還是被他吃盡豆腐。
不是被襲胸,就是被摸臀。
遊刃有餘的軒轅承影,一邊跟柳橙橙玩著,一邊還打趣她:「老婆,你說我們把聲音弄得這麼響,樓下的爸媽聽到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我們太激烈了?」
其實別墅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軒轅承影這麼說,無非就是想看柳橙橙羞囧。
「你……」
柳橙橙氣喘吁吁,險險擋下軒轅承影的攻擊。
「我怎麼了?說錯了嗎?我們是很激烈的呀!看來你跟吉米學了很多東西,居然能擋住我的進攻。」
「你……少諷刺我!」
怎麼努力反抗,都不是軒轅承影的對手,柳橙橙乾脆停止了任何防護的動作。
「隨便你,想幹什麼幹什麼!」
柳橙橙閉上了眼睛,雙手柔順的放在身側。
「老婆,生氣了!」
軒轅承影也停下了吃豆腐的魔爪,俊臉笑盈盈地對著柳橙橙。
柳橙橙倔強地回答:「沒有!」
技不如人,她認輸。
「你呀,在老公面前還要裝,生氣就生氣了吧!」
軒轅承影揉捏著柳橙橙氣鼓鼓的臉頰,口氣寵溺十足。
「是!我很生氣,辛辛苦苦訓練六個月,在你面前全成了花拳繡腿,被你當猴子耍!」
柳橙橙睜開眼睛,將心裡的芥蒂一股腦兒全說出來了。
「老婆,消消氣!」
軒轅承影揉揉柳橙橙胸口,而後繼續說道:「如果你訓練六個月就能打過我,那我二十多年的魔鬼訓練,豈不是白學了?」
親啄了一口柳橙橙氣呼呼的臉,軒轅承影語氣很溫柔。
「老婆,不要耿耿於懷。
老公再厲害,再有本事,那些技能都只為保護你、孩子們、我們這個家存在!」
心裡的鬱結之氣,在聽完這句話以後,全都煙消雲消了。
明眸盛滿愛意,柳橙橙深情地呼喚:「老公……」
「老婆,別這樣看著我!」
軒轅承影也想當柳下惠,奈何他家娘子,盛滿愛意的眼,讓他全身都叫囂著,將她扯腹入肚。
色胚就是色胚,不過這一次柳橙橙覺得,即使色胚也是最讓她感動的男人。
既然愛上了一個對自己色性大發的狼,反抗不了的情況下,她只能順其自然享受了。
不過她要逗逗他,玩玩這匹狼。
「人家就喜歡這麼看你,怎麼,不行嗎?」
天真的語氣,甜美而酥軟。
軒轅承影猛吞著口水,聲音暗啞:「行,只是你老公要欲求不滿而死了!」
吻鋪天蓋地的落下,柳橙橙滿心歡欣承接著。
「老婆,我們玩點新花樣可好?」
雖然是詢問的口氣,軒轅承影已經開始實施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軒轅承影帶壞了,聽到他說新花樣,柳橙橙沒有反對,反而滿心期待,甚至心裡升起莫大的興奮。
當雙手被軒轅承影用黑色的絲帶捆綁住,柳橙橙有一點后怕地問:「老公,你要做什麼?」
軒轅承影又拿另一條絲帶蒙住了柳橙橙眼睛,系在她腦後。
「等等就知道了。」
一陣遠去的腳步聲,而後就是關門的聲音。
柳橙橙輕聲喚軒轅承影,他沒有回答。
他到底要做什麼?出卧室去幹什麼?
幾分鐘不到,緊閉的房門被打開,腳步聲由遠及近。
「老婆,我回來!」
感覺有什麼東西放在了床頭柜上,柳橙橙身上的棉被被拉開。
不過她不覺得很冷,因為屋子裡已經開了空調,空氣很暖和。
「老公,你要做什麼?」
柳橙橙還是不懂,眼睛看不到,雙手又不能動。
「乖乖,要有耐心!」
身子被騰空抱起,柳橙橙被軒轅承影放到了沙發上。
而後他按了床底一個開關,好像重生技術一樣,在床榻上出現了一層薄膜。
柳橙橙被軒轅承影抱上床,身子再一次躺在床上,蒙住了眼睛的柳橙橙,不知道她此刻在什麼地方,因為床鋪已經不是原來那種柔和的布。
而是有點涼涼的,卻不讓人覺得冷,感覺好像躺在木質地板上,山間別墅早已經樓上樓下鋪了厚厚的羊毛地毯。
柳橙橙好奇地問:「老公,這是哪裡?」
軒轅承影可了一個模糊的答案:「我們家!」
她也知道這是他們家,並且她還知道這是他們卧室,只是她很好奇突然躺在什麼地方。
沒有眼睛可以看,對認識事物是一大挑戰。
「老婆,別想無關緊要的問題,現在我們就開始玩新花樣。」
軒轅承影的聲音,在柳橙橙的耳邊,魅惑地響起。
「啊……」
被水一樣的東西淋在了身上,刺激的柳橙橙驚呼出聲。
隨後香醇的酒味溢滿鼻端,柳橙橙驚訝地猜測:「老公,你在我身上倒紅酒?」
「恩,真聰明,一下子就被你猜到了。老婆,我要開始喝酒了!」
冰火兩重天,就在柳橙橙的腦海里無限的上演。
「呼……老公,你在哪裡學的?這一招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