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兄弟快跑!
寅午微愣,而後又看向藤巫,見藤巫一把壓住寅午的嘴,又咕咚一聲。
腦海中出現了一副畫面,這東西好像與自己做給鵂的食物有些相似啊!還有鵂嘴裡的那塊,怎麼有些像自己嘴裡剛剛吃的啊?
寅午眼睛立刻睜得老大,立刻起身,驚恐的看著藤巫,驚顫道,「藤兒,你剛剛給我吃的,是鵂吃的嗎?」
藤巫卻是眼神閃避,「沒……沒有啊。」然而鵂正好奇地打量著寅午。寅午一個無奈下,只好長嘆一聲,「這鵂的口糧,我是從山間田地里找的小昆蟲。裡面有幾十種小昆蟲,比如它最愛的蚯蚓、樹蟲、土蟲這些,還有那個……」
見藤巫呃逆一吐,「停下,你別說了。」自己跑到一邊開始吐了起來,倒是凡塵皺眉,「怎麼了?藤兒?哪裡不舒服嗎?」
藤巫平復心情后,又回來沉聲問寅午,「你家的坐騎怎麼會這麼喂啊?它能活著,就不錯了。我哥的水牛,都是吃我做的嫩草餅,那是相當好的。」
「這怎麼就是謀害坐騎了?它們動物啊,與我們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你做的草餅才是謀害。」
「你這是在嫉妒我們家小牛。」
「那好,你說實話,剛剛給我吃的,是不是鵂吃的糧食?」
見藤巫臉色微變,臉上瞬間升起一抹別樣的意味,鼓著腮,「那個,不是、不是,就只是那,我帶在身上的乾糧,怎麼樣?味道還好吧?」
寅午打量著藤巫狹長的眼睛,有些質疑,「既然是這樣,那好,你再給我一塊。」
藤巫一聽,明顯有些慌張,眼睛也朝兩邊隨意瞟動著,小嘴開聲,「沒、沒有了……我這就只有兩塊,不過我是真的沒有拿鵂的食物給你吃,不信的話,你就問問它嘛!剛才它可是看著我的,我就是從自己身上拿出來的,你去問啊。」
寅午一聽,也慢慢起身,隨即走到鵂面前,拍著鵂的翅膀,「好啊,鵂,你就說說吧,她拿的食物是你的嗎?如果是的話,你就點點頭。如果不是的話,你就搖搖頭。」
藤巫有些緊張,心裡打著小鼓:完了,這下完了!這鵂要是點頭了,寅午就知道自己剛才吃的是鵂的糧食,那一定會生氣的!不過,誰會給自家坐騎喂那麼噁心的東西啊?我哥的牛吃的和我們一樣呢,怎麼他這裡還分人與動物啊?完了,就剛剛他說的那些東西,就我聽著,都有些噁心,更何況他還把那些東西給全部吃了,那不更是有些噁心嗎?不過這是你自找的,休怪本姑娘!……
倒是寅午完全沒注意到藤巫,只是盯著眼前的鵂,看著它的腦袋,就想確定藤巫給自己的東西,是不是鵂的糧食。此刻,鵂卻獃獃地望著地面上匆匆趕路的螞蟻,莫非在思考如何應對這尷尬情景嗎?
藤巫打量著寅午,低聲喃喃,「不就是一坨坐騎糧食嗎?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就吃了,又能怎樣?死不了,還能補充下體力。至於這樣嗎?」隨後眼神一亮,「不會有毒吧?」
見鵂搖頭,寅午也算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它的食物,倒不是有什麼毒藥在裡面,只是裡面有活著的小蟲子,如果自己吃了,那多半要腹瀉了。就是21世紀說的細菌多,腸道菌群失調,就會有腹瀉的徵兆。其實么,即便吃了的話,也可以用草藥抑制住。
這時候的藤巫卻是驚叫,「啊!……你吃了鵂的糧食,會不會被毒死啊?我剛剛聽你說了那麼多,那些東西都不是乾淨的,會不毒死人吧?我錯了!我不知道你的坐騎吃毒食!」
這時候的鵂,也用它圓圓的大眼睛盯著寅午,嘴裡的食物也吐了出來。這鵂是自己從小養大的,自然也能聽得懂一些話語。隨後,它圓圓的大眼中流出一行清幽幽的淚水,腿蜷曲著,「撲通」一聲趴下了。
倒是寅午有些蒙圈,這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剛才忽略了這個問題,要是自己有什麼問題,鵂它自然也會多想。現在好了,徹底想多了,也被藤巫的話給嚇到了,也可以確定是吃了鵂的糧食。
而現在自己也就兩條路可尋,一個就是假裝自己沒事,而後強忍著腹痛。另一個就是現在馬上草藥,這樣的話,鵂就徹底誤會了它每天吃的糧食都是有毒的。可以確定的是,這隔閡才從這次以後,是徹底有了。可怕的是自己掏心掏肺地解釋,它與藤巫也聽不懂!
這時候的藤巫也急紅了眼睛,啜泣起來,「我不知道有毒,真的對不起,我錯了。」濕潤的眼圈紅通通的,讓人有些心怯。
寅午長嘆,「沒事,沒毒,就是這鵂的食物是我調製最適合它的。因為配方少,所以平時不敢浪費。這次趕路著急,鵂也累了,我覺得吃了它的東西,心裡有些不好受,這才想問清楚的。」
鵂轉著圓嘟嘟的眼睛,歪著頭,質疑地看著寅午。藤巫也抹了一把眼淚,隨後低聲問:「那個,真的沒毒嗎?」
這時候,寅午也拿出了在新時代做兼職要錢的自信,意氣蓬勃、滿臉自信,整個人也突然燦爛起來,「我說的都是實話。今天那,就是一時激動,看著這麼遠的路,鵂的糧食也不多了,這才有些急切,你們別誤會了。」一邊說,一邊拍著鵂的羽毛,「對不起啊,今天吃了你的口糧。」
不過腹痛的速度也是很快到極致,寅午尷尬一笑,便是朝邊上的樹林快步走去。見狀,藤巫在鵂面前安慰,「他說的也沒錯,你想想,要是他要毒死你,那你從小吃他做的食物,那不早就死了。怎麼還會像現在這麼胖嗎?我想,你就是太不相信他了。」
鵂一聽,圓滑的腦袋也點著頭,藤巫輕笑,「這就對了,你多吃些,我們還得靠你去盤龍邑呢。」這時候寅午長嘆一聲又回來,看著藤巫與鵂,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又休息了一會,整裝出發。好在鵂這次狀態不錯,再加上正值夏日的天氣晴朗,很快就到南方樹林。
在藤巫的提議下,鵂也沒休息,一直在天空中揮舞著著它巨大的翅膀,不時發出幾聲鳴叫,驚起一群獸鳴聲。
藤巫也是一路為鵂鼓勁兒加油,一人一獸配合相當和諧。倒是寅午,一路不知經歷多少次停歇,每次停下,就一溜煙往樹林跑,還好地大物博,路上步伐草藥,找到幾株吃了下去。在藥力上來之前,自己就是一個復讀機,總是皺起鼻子哼著,「鵂,停一下。」
經過幾個時辰的排水運動和摩擦運動,寅午的肚子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身體也達到承受極限,整個人已經癱坐在鵂的背上,完全是提不起絲毫的興緻。看著一臉精神飽滿的藤巫,只好弱弱來上幾句,「藤兒,這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我們已經到了父親的管轄範圍了,安——全——了……。」
藤巫看著天色,猶豫一會,「那好,你放心吧,我會交代好的,寅莜姐的事,我也會說的。你就好好休息吧!」
寅午長舒一口氣。整整一天,內外煎熬,又是劍傷又是腹痛,再加上這一路在天空狂飆,這一天下來,全是靠意志支撐著。不過看到屬於父親管轄的地方,心中踏實了不少。現在整個人也到了體力的極限,於是他閉上厚重的眼皮,就再也沒有睜開的慾望。全身被疲憊包裹起來,下沉、下沉……
「哥,你快起來,遲到了。我做好早餐了,還發生么呆啊?」就聽子萌在嘀咕著起,子胥一個激動的跳下床,「子萌,你做飯了?」
沒想到寅午這一閉眼,就到了子萌來叫子胥起床的時間。
子胥內心沮喪。本來商朝還有一個時辰,足夠堅持見到父親。可自己這一閉眼,就過了!現在的寅午定是被父親安排金卧房休息,定是不會再醒過來!現在也是辰時,剛好對應商朝的酉時。不過好在藤巫在,估計也會把信息帶到父親那。
既然如此,也該開始自己的學業之路了。這是這半年來,這是第一次見子萌比自己起得早,還做好了早餐。意外中,不免還是有些驚喜在裡面。子胥一路從房間中小跑著出去,見桌上的熱牛奶、甜豆漿、烤土司、煎雞蛋、切塊兒橙子,心裡那叫一個開心。本來自己就不會做這些,奈何子萌她一直都不早起,所以兄妹倆就只能喝稀飯,不時有個油條饅頭的,這都是提前一晚上準備好的。
現在看見桌上的早點,心裡一個激動,「辛苦了!這麵包聞著就不錯。」拿著熱乎乎的麵包,就像一個從未吃過麵包的二愣子。倒也不是子胥貪吃,只是長時間沒吃過烘烤過的麵包,在外面見到麵包時,總覺得家裡能做,不需要花錢再買了。久而久之,就會有種盼而不得的酸溜溜。加上子萌從不說做,子胥也不好意思開口。此時如夢境般呈現眼前,抑制已久的雀躍突然爆發。就有了現在子胥的樣子。
看到子胥餓狼吞食般的樣子,子萌咕嚕一口喝下牛奶,「哥,你怎麼了?傻嗎?」臉上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子胥喝下一口豆漿,心滿意足地長舒氣,「終於達到了光頭強的生活了,啊啊啊……我的太陽,灑滿陽光!」
子萌咯咯笑起來,「好了,哥,你能不能正常點?」
「不,我現在就像是豬豬俠裡面的小豬豬,在吃了超級棒棒糖后的樣子。你是不知道我現在的力量有多大。」
「那我就是校長。哎呦,這個小豬豬怎麼不看時間啊?原來是表壞了,我把它修修。」聲音極為到位,子胥看了眼時間,帶著嘴上的殘渣猛然起身,「還不快走?不然我們要被罰站了。」
下一分鐘,倆兄妹已經在去學校的路上狂奔不止。子胥正欲踏進進教室門口,就被一個穿著青色古衫的男人攔住,「子胥,不錯,差一分鐘遲到。不愧是文科天才,想必是,寧拾晨起初陽露,不取地球經緯度。」
子胥微愣,「薛老師早,學生,取時自取寅時陽,辰時朝陽現良師。」言罷,師生雙雙行禮。
「晨誦!」古衫男子凌厲轉頭,對班上一眾目瞪者揚聲,「古有聖賢暢月誦,今有晨陽送子聲。今日辰時,每位學子須自題詩一首。」說完,撩著他的長袖,一副嚴肅,「子胥,古有言,惜時如金,孺子已然遲到三息。學海苦無崖,諒你無意,早讀你就帶他們讀吧!」
子胥長舒一口氣,「好吧,吾自當受罰。」
子胥低頭抬眼,見老師已甩著長袍離開,腳步下倒有幾分洒脫詩人的風度在裡面。子胥嘀咕,「哎,還真是,千算萬算,沒算到啊。」
抱著散落的心情,走上講台,打量著下面熟悉的臉龐,無奈說著,「薛老師有事,叫我看大家早讀。今天我們就讀文歷吧,半小時后,各自寫詩,自擬格律,自擬風格,可以填詞,也可以擬詞,不能模仿,也不能抄搬,禁止用歌詞。好了,開始吧。」
這些話本來都是例行規矩,誰知下面的同學竟開始嘀咕起來。這時,安落秋鏗鏘的聲音響起來,「費什麼話?快讀!那個蕭曉,班長不會管著嗎?那個陳庫,你小子是想罰抄《唐詩宋詞選》嗎?」餘音繞梁,班裡50多個人讀書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
子胥也只好長舒氣,走到自己桌子面前坐下,打開課本。安落秋卻是一副關心的面孔,「大哥,我知道,今天遲到的這事就是被冤枉的。我明明看那老薛攔住你了。」
「好了,你是不是還不會背第三十頁的那個東西吧?」
子胥這麼一說,安落秋卻是一臉蒙圈,隨即開始高聲誦讀起來。惹得周邊人發射過來嫌棄眼神,子胥也只好微笑回過去。
蕭曉卻是來到子胥面前,「走,我們去聊聊。」
子胥揚眼看著一張精細打扮過的臉,一對馬尾辮子也看不出凌亂。身材嬌小,可是當了文科班三年的班長,子胥還是知曉的。畢竟每次都是她收的資料書書費,拿自己錢的人怎麼會忘記?
倒是身邊的安落秋低聲,「班長大人這是想幹什麼啊?」
這話一說,子胥明明感受到一股極為社會的氣息,隨即回頭瞪著安落秋,「背你的書,」隨即壓低了聲音,「不然子萌的事,你一點別想知曉。」
這麼一說,安落秋也瞬間不說話,開始盯著書。
子胥望著蕭曉點頭,「那好,我們出去說話吧。」心裡卻是在想:這是又要買資料書了嗎?好貴啊,這個月妹妹又沒零花錢了。」
長嘆口氣,被蕭曉帶到教室外,找了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頂樓樓梯處,一般是沒人會出現在那裡。兩人在樓道里對視著,對視著……子胥有些發毛:她這是要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