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班花，淚花，頭暈眼花

蕭曉率先發話，「你的微信，我們加一個。」子

胥一愣，「沒帶手機。」

蕭曉長舒氣，眼神變得有些不一樣，臉色也逐漸凝固起來，「你這拒絕方式倒是決然啊。」

「還行。就是沒帶手機，班長找我什麼事啊？」子胥打量著才到自己胸前的蕭曉，臉色不變。

蕭曉鐵著臉，「那好，你知道今年我們班分班了嗎？」

子胥一瞪眼，「還有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安落秋那小子，又騙我。」

「什麼？你不知道我們班原先50個人，現在就只有20個原班人馬了嗎？另外30個都是從其它班級轉來的。」

「我還以為他們是來聽課的。」子胥一邊說著，一邊琢磨起來。這事自己問過安落秋，這傢伙說是學校安排來學習的，過幾天就走。自己竟然還信了！本來，走讀生就沒有多少課餘時間在學校，自然也不是時常都知曉這學校的「校令」。再加上自己不想多交流，正如安落秋說的，平時就是一副債主的表情，也就沒人搭理自己。好在有個安落秋會說，他還騙自己。現在就只能這麼應付班長了。

見蕭曉長舒一口氣，「你也看到了，我們班也是畢業班，原本好好的班級，就只有現在的20人。我作為班長，沒有盡好職責。自然也不怪薛老師，主要是我們自己沒調節好。」說著，從衣兜中掏出一個長條凈白盒子。

寅午一愣，心裡卻是一驚：抽煙啊？還薄荷味兒的！這年代的女生就是不一樣。於是乎掩嘴說著，「班長，你抽。我幫你放風，學校不讓抽煙，這個，你是知道的，不過這地而嘛，嘿嘿。」說著便朝外走去。

見蕭曉一臉蒙圈，隨即咬牙低喝，「你回來。」

子胥一聽，心裡覺得不對。轉頭回來，見蕭曉從裡面取出一顆白凈的糖果，往嘴裡送。子胥又瞟了眼盒子，剛才沒看到盒子上的名字，「薄荷清馨味糖果」，糖果兩字還在背面。略顯尷尬的子胥尬笑，「原來不是啊。」

見蕭曉遞過糖果，「吃一粒吧。」

子胥有些懷疑，不過為了表示歉意，還是取了一顆放在嘴裡。

蕭曉嘆息，「你也知道，我們班就是一個文科先進班，作為班長的我，成績一直在中間，不上不下的。再看薛老師，他也整天圍著你轉。我家裡壓力也大，整天催促我提升成績。綜合下來，我想，我怕是不能再做班長了。瑣碎事情太多了。不管從成績上看，還是從顏值上看，我就覺得你最合適接替班長之職。有你擔當重任，在理科班面前，那就是要什麼有什麼，還可以長長我們文科班的士氣，怎麼樣？你同意嗎？」

子胥深沉考慮許久，「這個，你都當了兩年班長了，也算是老班長了。對班上的認知，還有對老師的熟悉度，也就是你最為深。我覺得，由你來連任是再合適不過了。我啊，就一個小小的學習委員就足夠了。」

蕭曉嘴停了下來，眼淚嘩嘩流下來，啜泣起來，「可這班長的繁瑣事情太多了！還要搞什麼團建之類的東西，家裡人逼學習也是很緊張。我這怎麼辦啊？」

見她眼淚止不住往下流動，子胥心裡倒是莫名跟著不好過。許久之後，他軟言勸慰著，「好了，你先別哭。要不要我們同老薛談談？這事還得他來做主，合作兩年，他也知道你的情況。」這也是子胥想到最為合理的解決辦法，先抑制住她的情緒，再談其它事情，以自己對她不是深入的了解。

這女孩子的責任心極強，對這班上的同學也還算負責，只是性格上。有些時候有些急躁，不時就發脾氣，這也惹得很多同學不怎麼滿意她的態度。不過總體來說，要不是她的脾氣，又怎麼能打動那麼多少男少女脆弱且幼稚中二的心靈？這個班又怎麼會有如此凝聚力？

當然，若要開表彰大會，還有一個人不能被遺忘，那就是安落秋。總監體育委員還有衛生委員的他，在集結力上，也是沒話說的。成績的話，倒是比班長差上許多，不過年級也在前50名，只要保持不變的話，就考個本科什麼的，還是穩穩地。

見蕭曉坐在階梯上，徹底痛哭起來。寅午深吸氣，「這事情，我倒有個人選，你要聽聽嗎？」

蕭的淚腺還在勤奮工作，聲線震動，「老薛說了，要是我不當班長，他就把我家長叫來，這事不能讓我父母知道。」

子胥搖頭不已。不過對於學生而言，性命攸關的就是考試成績不好，還有請家長這兩件事情。在這兩方面，所有學生都怕。尤其在這緊張的高考衝刺階段下，若稍有不慎，學習成績有偏動，家長都會有發瘋一般的作為。

特別是請家長這事，對家長而言，宛若晴天霹靂一般。只是沒想到，老薛竟然如此狡猾，用這招來嚇唬女同學。對老薛的了解，他不會隨意請家長的，絕對是怕麻煩，嚇唬蕭曉的。這班長選出來不難，可能不能當，就另是回事了。記得早在剛入學的時候，為了這班長，可是搞得全班雞飛狗跳的。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為的就是選自己那一票。

然而這蕭曉當選，還真算得上是一個傳奇。就她一舌獨戰群舌的那一段話，饒是自己在兩個世界也沒有見到過。還有其獎狀，簡直就是勝過街頭小廣告的鋪天蓋地，讓眾人退而避之。還好，那時候的自己還在謀划著安落秋的事，沒怎麼注意到這些。不過也略有耳聞，就在蕭曉當上班長那晚的時候，就大設宴席，全班都去慶祝。那時候啊，也才知道，在管理這一塊，她做得是相當到位。

算下來，她奪得班長的「權威」，消費也夠她初中省下的所有的錢，不過好在她成功奪下來，事實證她很適合這個職位。

自然，安落秋那兩個職位，還是靠他自己獲得的。剛進校門，就被全校師生認識。再加上他在中學時期的名聲，足夠兩個職位名至實歸了。

「班長，你還是先不哭了，那老薛就是騙你的，我們先回去。」隨手拿出一張面巾紙，吹吹灰，遞到蕭曉面前，「擦擦吧，這個樣子，也不能被同學看到吧！」說完，便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範圍內。

子萌一臉驚訝，「哥，怎麼你也在啊？」

子胥一愣，手也定下來不動，快速回神，「是啊，好巧，你們也來了？」

子萌對身後的女孩低聲，「班長，這是我哥。」

女子微打招呼，子胥回應一聲，坐在台階上的蕭曉也停止哭泣，站起身。子胥介紹，「這是我們班長，蕭曉。」見子萌一愣，而後轉頭，對其身後低聲，「班長，這是文科一班的班長蕭曉。」

蕭曉瞬間恢復一張冰冷無比的臉，「難曉深霜降眉癮，紙筆書卷四棱展，墨香沉楚待相君。多次見面，依舊風采卓然啊。」

見子萌身後的女生有些厭煩，「蕭曉，上次你們班的那幾個節目啊，上是上了，沒什麼存在感啊。看來，就只有一點點嘴上的功夫了。」

見雙方的表情，寅午轉移話題，「子萌，你們來幹嘛？」

子萌也微愣，「你們又是來幹嘛？」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談事情。」

就聽見蕭曉沉聲，「既然我們先來，那總得有個先禮後退的道理吧？霜書香，你們理科班的，也不能不講道理吧？」

霜書香冷哼一聲，圓圓的臉蛋，說不出醜，只是微胖的體型，足以說明她力量很強大，冷笑幾聲，指著不寬的樓道，「就這地，連上樓道多餘空間，除去這每道樓梯所佔體積，其中，就空氣波及地，大約40平方米，長約9.452米，寬約1，898米，高約2.23米，就聲音波長每秒在空氣的傳遞速度……」

子萌打斷，「班長，你先停下，其實我們呢，還有其它解決方法。」

隨即丟了一個眼色給子胥，子胥也對蕭曉低聲，「班長，這現在還在早讀，我們是不可以隨意走動的，就這個地好些，要不我們就各說各的，行不？」

雙雙冷哼，就只有子萌卻是拉過子胥，細語著，「哥，你怎麼把你們班長都給氣哭了？老實交代，是不是她表白被你拒絕了？」

「怎麼可能？是這小姑娘非得說要我當班長，我這不是拒絕了嗎？她就坐在這哭了起來。我也沒什麼辦法啊！」

「哥，你就吹吧，她又不是班主任，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權力？明明就是你對她做了什麼，這才把人家弄哭了。不過，我看你們班長這樣子與你也還是相配。至少，比起其它女生，這個，我喜歡。」

看著子萌泛花的眼神，子胥只好輕嘆，「那你們呢？早讀不讀書，出來幹嘛？」

子萌皺眉扭著脖子，長嘆氣，「這個嘛，其實與你差不多，也是班長這事。我就不知道了，高一的時候，為了班長，那是鬥智斗勇的爭奪啊。這到了高三，非但沒人爭奪，還實行起禪讓了。這不，打算把這種爛差事放我這，想的倒不錯。我都還想：把我這幾個科代表，還有那什麼委員之類的東西給退了，實在繁瑣。」

這時候，蕭曉沉靜說著：「子胥，我們走吧，下次再來。」

子胥微愣，掃視子萌，子萌無奈，「班長們都回去吧，這裡灰太多了。下次，我們去奶茶店談談。」

見霜書香反手掐著微胖的腰，「不行，子萌，我們不能回去!還是得有進展才可以，都幾個周了，不能再拖了。你就說，你什麼時候答應做班長吧！「

子胥一聽，這是滿滿的威脅啊。隨後轉向蕭曉，「班長，要不我們也等會？」

蕭曉眼神斜瞟，點頭答應。

子胥輕聲道謝后，看向霜書香與子萌，就兩人的身高，就是一年級小盆友，和三年級老油條的區別。一個嬌小瘦弱，一個壯實肥厚，看著子胥在肥厚大牆面前，顯得嬌小無助。再加上她咄咄逼人的氣勢，子萌弱弱回聲，「……班長，你不是不知道，我這個那麼多課代表頭銜，還要收作業、登記名字，還要監考。我這也沒時間啊，要不，你去問問別人去？或者找班主任說說。如果再給我個班長，我真沒時間。」

這時候的霜書香卻是一個撇嘴，哇一聲哭了起來，就連一旁的子胥、蕭曉也都一臉蒙圈，170厘米左右的強壯女生，就連哭也都是所謂的驚天地，泣鬼神的。梨花帶霜般的臉上，委屈透頂了。伴隨著沙啞的聲音噴發，還有鼻涕也噴薄而出。

子胥輕聲道：「看看她，還是你哭相好看。」

蕭曉冷哼不語，倒是子萌，一臉求助地看著子胥。子胥一時內憂外患，還真想不出辦法。要是安落秋在，以這貨的實力，子萌一個班的人，沒他不認識的。甚至在子萌班混得比自己班還好。他一定可以說動哭泣的女孩子。就現在的自己，說實話，真不了解子萌她們班的概況，這也不好分析啊。

就在這時候，一陣腳步咚咚而來——安落秋嘴裡含著一根棒棒糖，走路帶風且飄逸地搖擺而來。子胥一想，這要是把棒棒糖換成香煙，那會更霸氣些。

小安一到事發現場，就指著霜書香的鼻子，「哭什麼哭？那麼大的人了，有點出息沒有？要是你當初不爭，現在會是你的嗎？」

果然管用，霜書香也停下，隨後抽搐道：「我沒爭，是班主任逼我當的！我一直都不想要，說了許多次，他才同意換子萌，子萌不當，我也下不了台！」

子胥長嘆，子萌捂臉，安落秋有些尷尬，拿出根棒棒糖，「對不起啊，誤會了，那小子，騙了我。」

接過棒棒糖的霜書香臉上露出喜意，接著說道：「這顆棒棒糖，總重10g，能量178KJ、脂肪0.7g、碳水化合物8.9g、鈉30mg，裡面還有10幾種添加劑。聞這味道，是香橙味，除去2.5%的橙汁以外，其餘的，沒多少好處。你們文科生講求意味，這橙汁味，10%是成功的意思，20%是單純的口味問題。從你上樓梯的速度來看，10%是想表示香蜜成雙。從上來到現在，你看了子萌數眼，剩下的60%表示酸，得不到的酸。又為了風度，你還是報有一點點機會，如果我沒猜錯的，你口中的棍子，是真知棒的棍子。因為真知棒更酸一些，這顆，愛的阿爾卑斯，是你想用那0%的概率看看子萌她會不會吃。說實話，就吃棒棒糖的話，子萌絕對不會吃，這時高能量零食。你還不如無糖蔗糖，就蔗糖的成分……」

「班長大人，求求你停下吧！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商量的事。」子萌打斷道。

霜書香像是響起啥來，嘩一聲，又哭了起來。

安落秋湊到子胥耳邊，「子胥，我不會追女生，我也不配，我不配。」

子胥長嘆，「多讀書，去吧。」

安落秋拖著搖晃的步伐離開了后，蕭曉長嘆，「還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子胥打量著依舊哭泣的霜書香，擠出嚴肅的微笑，「那個，霜班長，我們這算初次見面吧?」

「對啊。」

「那你覺得我會幫助子萌，還是幫助你？」

見她皺眉不言，子胥又繼續問道，「就你把班長讓給子萌的話，子萌的接受概率低於10%。你去班主任那辭退班長，其成功是100%。班主任叫你自己選出下一個班長，並非是非子萌不可，子萌成為班長的機率最多3%。再加班主任推薦子萌的幾率是20%左右。綜合下來，你單獨找子萌談話，90%的目的，並不是要她接受班長之職，你是想用這件事來穩固你現在的地位。剛才你說班長是被逼當的，你辭退時，又成功了。你辭退班長是100%，你當班長也是100%，你又說你能選擇下任班長，這整個班長在你這，就是300%，這個數據下。現在你的模樣，就是裝的，一個有絕對掌控的事情，你這樣，好嗎？子萌她就那20%而已，威脅不到你，而且那20還是你給的。你就放心好了，我家妹妹我了解，班長她沒興趣。要是她想當，也不會缺你的這一點。另外，還有一點，你最好小心些，老師家子女，在學校啊，最怕犯錯了。我不想你犯錯，但我又討厭做作的人，還有你身上的煙味，我們要去見見教導主任嗎？」子胥微微笑著，繼續說道：「也許，我對你的了解不深，但了解深了，你會後悔的。」

就見霜書香冷哼一聲，轉頭離開。

子萌皺眉，」哥，你害死我了，她是班長，她以後欺負我怎麼辦？」

子胥搖頭，「不會，她是老師家孩子，有些事不敢作。另外，她這人也不壞，只是剛好被我們碰見而已。作為班長，她總得了解你們對她得的評價吧，作為理科生，她的思維自然要開闊些，玩這些，也不為怪。」

「還是算了，等會我幫你道歉去，安落秋更壞，從哪弄的香煙？還弄到她身上了。這回她怕是真的生氣了。」

蕭曉輕聲，「這事與你沒關係，她不會生你氣的。」

「不知道會不會，你們聊，我先走了。」

子萌快速離開，留下子胥看著蕭曉，蕭曉眨眼，「那個，我們，班長的事？」

子胥長嘆，「要不，這班長就讓安落秋來吧。」

「嗯，好吧。」心裡卻是在想，「對他妹妹真好。」又掏出糖給子胥，「謝謝你。」子胥下意識接過糖，見遠去的背影，「這薄荷糖，不知是不是無蔗糖的。」隨即又吃了一顆，念念著，「這老薛，平時就套路我就可以了，女生他都嚇唬啊！」

回到教室，安落秋嘀咕，「剛剛我那手速到位吧？」

「不錯，看書吧，被說得毫無反抗力。」

「我那時隱藏實力，不然哪兒會得手？等等，你是不是吃了蕭曉的薄荷糖了？」

子胥一緊張，「怎麼？有毒嗎？」

接過，見安落秋全身一顫，「你真吃了？」

「廢話，而且兩顆。」

安落秋憐憫至極，「大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這可不是給你開玩笑的。你忘記她剛當班長說的醉話了嗎？誰要是吃了她的薄荷糖，非他不嫁。」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些，再說，還是酒後的話。」子胥面無表情的說著，心裡也沒有多想什麼，完全不把這話放在心上。看看時間，起身朗聲宣布，「就剩半個小時了，大家寫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