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拳頭,鏡頭, 頭頭是道

第17章 拳頭,鏡頭, 頭頭是道

這時候,蕭曉站起身來,「今天是我最後一天當班長,在此,先謝過大家這些日子的照顧。曲不終,人不散,我希望大家用今早的詩,給我一個完美的道別。另外,也希望大家支持新班長——安落秋。」

子胥微揚嘴角,倒是安落秋看著子胥,臉上的陰沉遮掩不住。這時候,有幾個新轉班過來的人竊竊私語著,「這班主任都沒發話,學生不該輕舉妄動吧?」

「還以為文科第一班的學生都是文雅知禮節,現在看來,不過虛名罷了。」

安落秋起身,「你們幾個是新面孔,實不相瞞,在我們班,禮節只對禮節的人,不同喪家犬談禮節。要是真有本事,去實驗班,來我們班有何貴幹啊?」

幾個吐槽聲音響起,「拽什麼啊?就街頭混混的作風,到不要來上學了。去踏街吧,不適合學校!」

這時候的蕭曉卻是沉聲,「曹劌閉嘴,在我們班,還輪不到你說話。」

見曹劌一頭長發站起來,眉目中帶有一抹陰霾,瓜子臉的他,仔細看,還有些帥氣。他漫步走到蕭曉面前,將書匝道蕭曉桌子上,盯著蕭曉,「你再說一遍?你又算個什麼東西?」蕭曉直視曹劌,「還輪不到你說話。」

這時候的安落秋早已將手中的書砸向曹劌,人也在曹劌背後,手裡赫然拿著一把椅子。膽子小的女生都開始叫起來了,子胥也沒閑著,大聲喝道:「你們很閑嗎?如果不想讀書的話,你們就出去鬧,讓想學的同學學習。這是教室,如果對班長之職有想法的話,你們可以同班主任講。回來,小安。還有曹同學,你的身份是學生,還有你的成績在我們班上,也不是高吧?作為學生,說話權力歷來由成績衡量,就像你自己說的,這裡是學校,不是混混。你這樣做,怕是欠缺許多啊?」

曹劌抹了一把塌在臉上的長發,轉身看著安落秋,「你拿書砸的我?」

安落秋直視道,「是。」

曹劌起手一拳砸在安落秋臉上。

安落秋捂著臉,轉頭向子胥,「怎麼辦?」

蕭曉立刻拉住曹劌,被曹劌甩開,摔在桌子上。

子胥卻是無奈搖頭對身邊小女生低聲,「好了,你去把門關上。」

教室門咯吱緊閉。子胥沉聲說:「「打女孩子,你們就看著嗎?小安你過來。」

安落秋皺眉,腫脹的半張臉有些猶豫,卻還是很聽話的往後退。這時候,蕭曉的同桌驚呼,「蕭曉,你流血了?!」

曹劌卻是又低罵,「廢物,我看班長這繡花布,還是少說點話吧。」

子胥走到曹劌面前,「曹同學,是不是應該好好道個歉,做為一個高中生,該有禮貌。」

「你算什麼?從現在起,我就是班長,我看誰敢多說話?」曹劌扭動著拳頭,依舊冷橫。

「你要想當班長,先道歉,再公平競爭,好嗎?我們都是讀了十幾年書的年輕人,做事說話,要對自己負責。說小,你這是拉低我們學校的素質,說大,你這是拉低中國青少年的素質。」

「別和我說這些,我就知曉,不管什麼社會,就拳頭有道理。你是全班學習最好的吧?這樣吧,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道歉。不過這事,不會這樣完了。」說著,在蕭曉面前懶洋洋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門,猛然打開。一個挺著油肚的中年男子慢步走進來。

全班同學如潮水般往座位上退去,小聲嘀咕起來,「是教導主任!」

數量都是180的身材體重沉沉壓在薄薄的講台上,一張足有子胥兩張臉大的肥臉青紫反光。步伐沉穩,一看就是40多歲該有的氣質。

男人慢步走到講台上,掃視一圈,問:「誰是班長?」

蕭曉回應,「老師,是我。」

男子又轉頭打量一番,「你們班主任呢?」

蕭曉眼珠一轉,「薛老師有事先走了。」

教導主任碩大的頭微微點了幾下,隨後看向班裡的其它學生,聲音鏗鏘,「好好學習!清晨時光,不可浪費!高三衝刺,學業第一!」又對子胥蠕動著嘴,「你帶你們班長去學校醫務室看看,剛剛看了監控,大致事情我還是了解。安落秋,這是又要去和我座談了啊?」

安落秋蒙著腫脹的臉,「簌老師,我就是看不慣他欺負班長。」

蕭曉連忙幫襯,「簌老師,是因為我,他才扔書的,不怪他!」

子胥插話,「老師,我們先去處理傷口了。」說著拖著蕭曉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又打量了安落秋幾眼,安落秋微點頭。

出了教室,蕭曉轉身就想回去,「不行,這事兒牽累了安落秋!我要回去。」

子胥拉住蕭曉,「你不是不知道,這教室里有攝像頭,那個肥簌看到了。小安沒事的。」

蕭曉猶豫許久后,眼神一亮,「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才叫住安落秋的!」

子胥點頭,「是啊,小安他的脾氣太暴躁了。高中最後一年了,而且他成績也一直上漲,不能再多出事端了。不過那曹劌,還是得好好教訓才是。」

「那要不要帶上我?我也可以的。」

「嗯,醫務室快到了,先處理傷口,以後再說。」

兩人都有些尷尬,明顯見蕭曉嘴嘟著,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在子胥心裡,在意的還是這的教育。對比商代,這個時代教室里那幫學子是有多麼幸福!從小就有安靜的學堂,有國家政策庇護,有時候學費都不用交。學校的老師也是受過職業培訓的正規的育人者。比起商朝那些所謂的老師,所謂的學堂,真要說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沒有對比性。

很久很久以前,堂堂大商百萬人群,學堂只有大邑裡面有,也不像是現在這樣有專門的地方,可以安安心心的在裡面學習。學堂只建設在祭祀大殿的周邊,每個大小邑分別有一個祭祀學習的地點。學習的內容也是枯燥乏味,記得小時候學的是授食之禮。簡單說,就是會自己做吃的。另外難度大些的「課程」,就是祭祀時用到的食、酒、茶。當然,比起現在的,這些飲食要複雜很多,方式也更多,常見的有帝祭、神祭、祖先、王室方國等。祭祀品么,一定讓你們覺得很刺激。除了普通的牛羊、物牲,還有——人牲,用人祭祀。

若論祭祀,較簡單的,就是尋常小家族祭祀先祖。記得自己也學過,就是用物牲、物品來做祭祀的原材料。當然,大家族,或者皇室諸侯的話,多數是用人牲來做祭祀物品,當然,對於祭祀的方式,商朝可以說至少有上百種。學習的話,就觀其形,還遠遠不夠。也許簡單的表面形式,史學家已經研究透徹了,但深層內容,只有授課大祭司明白。

除了祭祀,貴族子弟要學習的就是六藝,六樂、五射、五馭、六書、九數。六儀,祭祀之容、賓客之容、朝廷之容、喪紀之容、軍旅之容、車馬之容。這些都是必備的素質禮儀,同樣,比起授食之禮的話,這些要有意思的多。

還有就是舞,商代的舞和現代人的舞自然也是有所區分的。聽過「大卷、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這些名字嗎?比起常識中認識舞蹈,這些玩意兒絕對不一樣。當然,那是的舞蹈也很唯美飄逸,可是,所謂美麗的東西,其殺傷力也是大到讓人瞠目。

彼時的舞蹈也有從簡單到困難的層級劃分。到了高層次的,差不多對等於21世紀玄幻小說里的身法、境界。到了大武的層次,就是傳說中的輕功。這個東西,自己也在學習,目前就是比較淺的大韶。姐姐還要厲害些。在大夏,姐姐一舞屠千人的境界,恐怕離大濩是快了。

綜上所述,要想順利畢業的話,並非易事,必須獲得祭司身份,只有取得這個頭銜——哪怕是普通祭司——才有請神的意念。那種意念,就是一切後續學習的基礎,但覺醒這種能力很不容易。不但需要長時間對自己身心磨練,還要熬過非人的訓練。別笑得太早!這只是前提!還需要天賦、血脈等等……其複雜程度,對現在的自己來說,也沒看透。

不過有一點,自己還是清楚,就是只有開啟了意念大門,才能與神鬼接觸。現在的自己還是不太知曉那東西,不過藤巫已經開啟了。要是自己沒生病的話,恐怕現在也沒結業。現在商朝陪在自己身邊的大祭司,就像是21世紀請的家庭教師。

也許對21世紀的人來說,這些是有些抽象了。據自己的鏡像生活經驗,永遠不要小看一個國家,一個族群的底蘊,那些解釋不清楚的底蘊。一個東西想要藏的話,就算挖地三尺,你也不一定能尋找到。父親說過,「亂神時期,亂鬼時期,秩序難定,紛爭不止。」自己也一直在思考,以商朝的處境,雖面臨兇猛野獸、上古凶獸的暴虐威脅,也能安然統治上百萬里地,所依靠的,絕對不是所謂的運氣,而是實力。

毫不誇張地說,現代人吹捧崇拜的《山海經》,裡面號稱異獸千姿百態,放在商朝,根本不不夠看!所以,對於學習這塊的話,多為反常理方面學習。另外,戰鬥力,也是基本要素。再加上商朝的社會性質,這種學堂,又只有貴族能上。自然,也就是培養整個社會的中堅力量。雖然課程內容單調,不過也很必要。其實有能力學的,不只是貴族中人。奈何只有祭祀地,才有大祭祀,也只有他會教那覺醒意念。其它五花八門的東西,是沒法覺醒意念的。

所以問題的所在,還是意念覺醒。只有解決它,才能根本解決商朝教育制度,提升整個商朝人才的綜合實力,進而增強國力。舅舅也在留意這個問題,只是短時間內很難改變,覺醒者始終不多。還有一個關鍵要素:貴族子弟數量有多少?不過佔了每邑所有人的萬分之一,覺醒者又是那萬分之一中的千分之一,算下來,改變現狀,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看小說的同學,你知道你在教室里有多安全嗎?商代課堂啊,那是基本的保障都談不上。整個學堂里瀰漫著戰鬥的刺鼻氣息,老師都忙著自保,別說為學生療傷了,如果家族不多給錢糧的話,那更容易淪為其他學生的活靶子,這,就是商朝的現實。小一點的家族,都不一定敢送嫡子去學堂,送去之後,要想再見活人回家的話,就只是運氣了。對於一個沒覺醒的人來說,商朝不缺,學堂更不缺。學堂都是貴族鬥智斗勇的地方,比的不是誰家有勢力,而是誰家更有勢力。

回頭看當下,2020年的神州大地上,沒有哪個地方還沒學校,條件也基本達到要求。所謂少年強則國強,少年要強,那就是多讀書。記得聽說過一句話,「沒有哪個聰明的人是沒有讀過很多書的。」自然,有老師的教導,那要比自學容易得多。

記得從有了兩邊的身體開始,自己就逐漸變得沉著,慢慢適應兩個身體用一個靈魂,或者,力求讓兩邊重合。且不論怎麼說,如今自己就是兩顆心,兩個腦袋,且真真實實地活著。

以前為了查明自己的情況,看過很多書,試過很多種方式,結果就是沒有結果。後來,發現書里的東西越來越複雜了,漸漸的,也難以駕馭有些書中的知識,只得開始四處詢問。其結果不是收到白眼,或是對方沒興趣告訴自己。

想想也是,就十多歲的年紀,跑去求教正常孩子都避而遠之的古文,人家不說自己有病,就已經是大恩大惠了。那段時間之後,自己也認識到學習的重要性,學校的重要性。只有在一個比自己認知更高的地方學習,自己才能了解更多,才有可能查清楚一切。

而那個地方就是學校,自己放棄三年的學校。三年裡,無論是子胥,還是寅午,都被這兩個世界同時帶來的刺激給弄蒙圈了。有一段時期,始終沒認識到自己的欠缺,好在突然意識到,不管是商代,還是當下21世紀,知識才是根本。

意識到這點,加上了解商朝的自己進不了學堂,但21世紀的學校可以,這裡只要考試過分數線,那就可以繼續升級。隨後用了兩年時間,糾正作息習慣,而後又重拾學業,最終成功與子萌考上同一所中學,也就有了這後面的時光。在這些年裡,商朝與21世紀的書,自己能看懂的能問懂的,不說一千,也有七八百了。

然而,越是看得多,問得多,也越是意識到知道得還是太少。不過在這年年日日下,已經不再覺得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心裡徹底敞開,想通了很多事情。也許,書中並沒有自己要答案,可它的價值就是——尋尋覓覓,不斷探索的過程中,自己逐漸認識自己,明白了活著的價值和意義,尋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內心慰藉。也明白了書可以帶人認知世界,認知身在,卻是從未看到過的那另一面的世界。它會給你更多的秘密,它從開始,就是給人設置秘密的,而不是解開秘密。

這世上沒有解得開的秘密,只有被秘密壓死的人。所有玄之又玄的東西,都沒有很細的記載,也不知道這些秘密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自己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相反,想擁有的,就只是兩個世界中,自己已經擁有且彌足珍貴的東西。

再後來,就是不斷學習,再也不刻意尋找什麼了。只想讓自己變得很強很強,用自己的兩顆大腦、兩顆心臟、四隻手、四條腿,守護好重要的人,就足夠了。這也許就是書給自己屬於自己獨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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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胥——商朝少主的鏡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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