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古風古韻「交際舞」

安落秋大笑，「子萌啊，你這不行啊。」

恰好摔倒在子胥懷裡，子萌臉紅不已，倒是子胥皺眉。本以為剛才摔倒是因為她胡跳導致的，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一跤看似是無意摔倒的，不過以子萌的性格，摔倒過一次，就不會有第二次出現。

這套服裝雖然有些緊，不過還不至於限制腳步行走。以前子萌玩漫展的時候，也是穿過很高的鞋子，以那布鞋的高度，也不至於讓子萌這樣。

倒是一邊的蕭曉，皺眉，「應該是子萌的走路方式不對，唐朝女子的服飾，在腰下，應該是還有一件服飾。」子萌臉色一紅，起身，「這有男生，不能說。」

安落秋眼睛瞬間睜大，子胥一指彈在他腦門上，「小安，想什麼啊？那是裙子的設計，裡面有三層，一層比一層短，最裡面那層，就是腰下的。」

安落秋驚呼，「哦，你到是了解啊。」

子萌與蕭曉也一副受教的樣子，「還真是，你到是了解啊？」

子胥輕咳，「君子，自是知四海，識萬物，自當知曉。」

安落秋一臉鄙夷，「切，你裝吧。子萌，離你哥遠點，我感覺他在隱瞞什麼不良嗜好。」子胥卻是輕咳，「小安，等會回學校，我們商量會今早的事情，怎麼樣？」

安落秋變臉，「班長，我放音樂，你跳舞啊。」

蕭曉點頭，隨即就見客廳中間的倩影正有序的移動著。

子萌撒嬌，「哥，要不我也去？」

「你不是要穿漢服跳吧？還是別去了，你去洗洗臉，上課去了。」

子胥正這樣說著，蕭曉卻是停下，「子萌，你不是要學嗎？你來和我一起吧。舞蹈有簡單又複雜，中國古代分很多種，多到數不清楚。不過往大方面分的話，就兩種，一種是歌妓舞蹈，那些舞蹈多數是娛樂用的，舞步難、複雜。想要學的話，是有些難。不過還有一種舞蹈，只要數步子，按照平仄來，有舞蹈基礎的話，很快就會。」

子胥思考一會，看著子萌那閃閃的眼睛正在渴望地哀求自己，只好點頭，「好，你去吧。」

子萌抱了一把子胥，走到蕭曉身邊，兩人密切溝通起來。倒是安落秋，一邊用手機錄著像，一邊跑到子胥面前，「大哥，你說蕭曉說的那種舞蹈是什麼啊？」

「交際舞。」子胥冷冷回著。

安落秋嘴都張得可以塞下手，「你說啥？交際舞？蕭曉會跳交際舞蹈？不行不行，不能讓子萌跟著學。我去拉下她們下來！」

「你等等，這是交際舞，不過，不是現在的交際舞——《詩經》有沒有學過？」

「詩經？詩經怎麼就沒學過啊？可它最多就是和音樂有關係。和舞蹈，怎麼會拉上關係啊？」

子胥扳著小安的手臂，眼神認真，「你看，詩經里是不是有《國風》這一部份？從《國風》中，是不是可以看到它們名字的構成方式都一樣？都是某風、某風，比如豳風、衛風。可內容就完全不一樣，有寫地方風情的，有愛情的，還有祭祀的。可以說，裡面就沒有相同的內容。在那種時候，信息不發達，那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那就只有互相交流了，可交流，就要說話。說話要想引起別人的注意，你就得有學識，有了學識，又會說話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語言溝通，就像外國人，你沒學過英語，又怎麼溝通？那就用肢體語言了，這肢體語言，就是像平時的點頭搖頭一樣。可這秦朝以前啊，就有很多個地方，各自說各自的語言，不是他們學識不夠，是他們很任性，就只學屬於他們的語言文字。這點，從國風中不難看到吧？裡面說的大多都是周代的事情，可語言風格完全不一樣。

這時候，要想跨地域交流，又沒有像現在國家統一的普通話，那交流，又怎麼交流？聰明人自然會想辦法，就想到用一種平仄來控制腳步的移動，讓對方明白自己想說的話，當然，這需要一定的學識程度的，時間久了，就演變為用舞蹈來傳情達意。這種舞起源於周代，可以說《國風》就是它的初版，到春秋戰國時期，達到頂端，基本所有文人雅士都會些，到後來秦朝統一文字后，這種舞蹈就少見了。子胥在吧啦吧啦講著的時候，安落秋眼睛已經歪斜到女生那兒，只差沒流口水了，完全沒聽子胥嘮叨。

子胥替他擦擦哈喇子，心裡在想：商朝的舞蹈，那要是修鍊到大成，又何止是表達一個意思？

「大哥，你就別嘮叨了，你只要說這交際舞非彼交際舞，我就知道了。你說多了，我倒糊塗了。」安落秋不耐煩的說著。

子胥也著眼看著跳舞的兩人，脫口而出，「娉婷曳身姿，素手綻為夢。窈窈淑女，相遇是何時？嗯，子萌的身材挺適合這舞的，還有舞步把握得也不錯。蕭曉也不錯，動作節點，拿捏得很到位。」

安落秋一臉嫌棄，「能不能說人話？就看個舞，難道不知道看客閉嘴嗎？就這樣靜靜看著我們家子萌，心裡就開心；還有班長那溫文爾雅的樣子，我這心裡也順暢好多。此情此景，我可以記得好多年。」

「小安，你說，我們看舞，是不是得表示一下啊？」

「啥？表示？我們一起看的，你怎麼不表示啊？」在安落秋驚訝的眼神下，子胥從廚房中端出一早準備好的水果，繞開安落秋貪婪的眼珠子，「我的。」

安落秋臉瞬間綠。這時候，音樂聲也停下了。在安落秋歡快的掌聲下，子萌回房間換衣服，倒是蕭曉皺眉，「子萌根本就不用學，她會跳。」

子胥回應，「嗯，她會跳。吃水果吧，班長。」

「誰教的？」

「自己學的……」

沉寂一會後，子胥拿出自己的老年機，「小安，把你剛剛錄的視頻發給我吧。」

看著子胥的手機，蕭曉明「額」一聲，安落秋苦著臉，「大哥啊，能不能換一個？你這手機，存不了這麼多東西的。」

「這個內存是4GB的，沒問題。」

蕭曉也掏出她的手機，「我也要視頻。」

子萌也跑出來，「還有我！」

安落秋皺眉，「你怎麼那麼快就換完了？」

子萌皺眉，「我又沒化妝，就只是換衣服，你說會慢嗎？快傳給我。」看著三人的樣子，安落秋的手開始抖了。

四人對視一番，隨後，都是尷尬一笑，安落秋低聲，「要不，我們就建個微信群吧，我把視頻發裡面，你們一起下載吧。」

無條件同意后，安落秋開始建群，這時候，子胥的手機突然閃屏，隨後，在眾人面前黑屏了。

四個人同時屏住呼吸，像是鬼片里厲鬼即將出現的一剎那。

子萌率先開口，「哥，你手機怎麼回事？」

安落秋又忍不住大笑，「大哥，不是號稱『老年機中的戰鬥機『嗎？終於挺不住了？」

蕭曉伸觀望，「沒事兒，也許是沒電了。」

子胥迅速收拾起失望，「明天去修修吧。」

三個人鄙視的眼神看向子胥，子萌輕嘆，「哥，用我的吧。」

安落秋也勸說，「對啊，子胥，你就用你妹妹的吧，她手機記得是剛換的吧。你一年幫她換一個，她那幾個也都還在好的吧？」

子萌點頭，「對啊，還有一個新的沒用過呢，每年生日你都送我，我哪裡用得完啊？哥，你等著，我這就去拿。」

子胥拉住了她，「不要去了。明天和我去重新買一個吧。剛想起來，上次我去修的時候，人家說這手機的零件絕產，修不了了。再說，像素太低，不能拍照，我換一個吧。你那個手機留作備用吧，不然你再把它摔壞了，就沒用的了。」

蕭曉卻是吃驚，「子胥，你對你妹也太好了吧？」

安落秋低聲，「別羨慕了，子胥他這麼做，只是為了讓子萌多看教程而已。你以為是給子萌玩啊？子萌，你把手機給蕭曉看看吧。」

「好吧。」子萌說著，將手機給了蕭曉。只見蕭曉越看越糊塗，安落秋在一邊指導，「這個，是磨練邏輯能力的。這個是……」幾分鐘后，蕭曉露出蒙圈的眼神，看著子胥。

安落秋長嘆，「你看看他，活生生將一個萌妹子變成一個傻楚楚的理科生，你說這樣的哥哥像話嗎？簡直就是惡魔，唯一可玩的，就是那p圖了，只有這個娛樂項目，子萌還不需要。」

蕭曉將手機還給子萌，「手機是你的，你就不會自己下載想玩的東西嗎？」

安落秋連忙舉報，「這手機是子胥訂做的！你說怎麼下載能玩的東西啊？說直白點，就是比兒童手錶大些。功能還沒兒童手錶多！」

子萌皺眉，「這手機挺好的，用習慣了，也沒什麼，還能上網呢。」

安落秋輕嘆，「看，兄妹倆就是這個樣子，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不過你哥要換新手機了，你就不反對嗎？」

「我哥手機早該換了，連我媽都勸了好久了，他都不換，現在終於換了，那挺好啊。只是沒錢，估計也換不了好的。」

見子萌神情有些憂鬱，安落秋很不相信，「子胥這傢伙會沒錢？那他怎麼幫你定製手機？還買這些東西給你？」

「這個，就是哥全部的積蓄了，他是真的沒錢了。」

就連蕭曉也露出懷疑的眼神，「子萌，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哥的經濟情況啊？他沒錢，怎麼幫你買衣服？」

子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地面，「他的錢，都用來買衣服了，現在還沒還上。我兩的生活費，都是他省吃儉用才出來的。」

蕭曉點頭，「按剛才那件衣服的水準，就那一套，估計都是百萬起價的，況且中國那麼多朝代。要是除了漢朝的，你都有的話，少說也有百件以上吧？」說著隨即看向子胥，「子萌說的是真的？那你是欠人家多少錢啊？」

子胥輕嘆，「反正大學畢業后，去簽合同，算是賣身了。」

安落秋眯眼，「還沒讀大學，就找到工作了？你這個是——你就吹吧！」

子萌神情有些低落，蕭曉輕輕摟著她的肩，「好妹妹，我們走吧，快上課了。」隨即，拉著子萌離開了。

「剛才我演技怎麼樣？」安落秋歪頭低聲問。

「差點露餡了，下次得加強，千萬不能讓子萌知道我在騙她，不然她會發火的。」

「為了子萌變得更優秀，我會繼續努力的。不過，手機，你真的要換？」

「得了，買個幾百的？我幫你看看去。」

「有五十的嗎？」

「……看來你不是要買流行的，你是要買無用的。」安落秋一臉不解和憤憤，「我就不知道你存那麼多錢，是想幹什麼啊？連個好點的手機都捨不得買嗎？」

子胥雙手一攤，「主要是沒用，買來幹什麼？」

子萌收好了書包，「你倆還不走嗎？」

安落秋大笑，抓著腦袋，「我在和你哥討論手機的事情呢，馬上馬上。」

子萌獃獃盯著子胥，催促著，「走了哥，你們快點。」

見子萌的身影消失后，子胥長舒氣，「下次不能當她的面說這些，差點露餡了。」

安落秋點頭，「沒錯，沒錯，還是教室安全，被發現就完蛋了。」隨後，兩人跟上了兩個女生的腳步。

「一、二、一！齊步走！「

四人順著調侃的聲音望去，楊洲靈痴笑的臉正從岔路口平移過來，「萌妹，原來你也在這裡！殊途同歸、我倆今天還穿情侶裝！算不算緣分？「

與楊洲靈分開后，安落秋在子胥面前極力吐槽，「你說說，這傢伙的臉，怎麼就那麼厚呢？子萌都不理他，他還這樣窮追不捨的。要是在初中，我非拍死他不可。」在安落秋的廢話下，很快也就到了教室，

剛進教室，也就被曹劌攔下來，看著他那塌在臉上的頭髮，子胥繞道而走，倒是安落秋停下，「曹哥！哥，能不能不搞事情了，你看看現在我這樣子。臉都腫了，今早之後，腳也腫了。這事情，不帶這樣玩的啊。」

見曹劌斜視著子胥的座位，走到座位的子胥老早就看到椅子少的一隻腳，心裡是又好笑，又有些生氣，這不是小學生乾的事情嗎？不過這種行為，也成功激起子胥的興趣。能達到這種程度的幼稚，也是在意料之外。子胥長站不坐，看著自己第三排的座位，又瞟了一下周邊的學生。本就是中午，大家都是剛午休后不甘心蘇醒，都是一副惺忪睡意的模樣，看來這高三剛開學這兩周，他們還是有些輕鬆啊。

這時候的安落秋也走了過來，見子胥在站著，「喂，怎麼不坐？「還不等子胥勸阻，小安一屁股就落下去——「嘩啦！「剛站穩的椅子轟然倒下。安落秋也一個沒站穩，倒在地上，本就是雙人椅子，安落秋又是自己的同桌，就這樣，本就松懶的教室氣氛瞬間就高漲起來，嘲笑聲此起彼伏。過了一會，安落秋扶著腰站起身，踢了幾腳椅子，隨後謾罵，「這什麼質量啊？子胥，是不是我倆太重了？椅子都承受不住了？」

「你還好吧？沒事吧？」子胥一邊問著，一邊抬起椅子，冷眼打量著被削過的椅子腳。安落秋盯著椅子，「還好沒死，不過這椅子斷的還不錯啊。要不要看看監控？」

「不用了，都是聰明人，不會犯第二次錯。這次沒必要查。」

安落秋想了一會兒，胸脯高高鼓起，「可我們也不能就被這樣欺負啊？那曹劌他就是個混子。今天，我非得把他廢了不可！」

子胥長嘆，「還是先想想辦法，換椅子吧，這椅子，沒法座啊。」安落秋低聲，「要不，咱們去找班主任問問，看看有沒有多餘的椅子，這快上課了，也不能站著起吧？」

「不行啊，老班下午沒課，我們找不到他。還有就是這椅子壞了，要我們給錢啊！」

「這都啥時候了，你還想著錢啊？這課，上不上了？」

蕭曉跑過來，「怎麼了？啊，椅子壞了！馬上上課了，怎麼辦？」

班上同學也都伸出支援的雙臂，「子胥，來和我們先坐吧。」

「安落秋，過來抱團取暖！」

班上本就沒幾個男生，除去被曹劌收買的那幾個轉班生，再除去自己與安落秋，就只剩下三四個，還都是胖子，他們的椅子可憐兮兮地托著他們，看樣子讓人特別心疼。

「啊？好！謝謝！「小安喜笑顏開，立馬奔過去。

見安落秋立刻答應，子胥心裡想著：你們這樣，還敢叫？還真是一個敢叫，一個敢答應。安落秋這個勇氣是值得嘉獎一下。當然，出於禮貌，子胥還是低聲，「謝謝了，等會我去借一條吧。這椅子壞了，那可是一個下午啊。」

蕭曉攔住了他，「要不就去會議室先抬一條吧」，隨即手心一攤，「鑰匙我這。」

安落秋奚落道，「班長，你這不厚道了！有這麼好的地方，現在才說。」

「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說著，臉色上升起一抹不好意思來。

「咻咻……「，曹劌慢步走來，嘴裡吹著口哨，一副看好戲的臉。班上的同學也陸陸續續來了。本是空蕩蕩的教室，頃刻間坐滿。安落秋去抬椅子了，就只剩下子胥無聊站著。這時，曹劌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條，」啪！「拍在子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