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歸
蕭曉迅速跑回講台,子胥也皺眉朝講台走去。只見彩鱗正被一群男生密密麻麻地包圍,從人縫中可以看到她正委屈巴巴的坐在地上。
子萌小聲在子胥耳邊說:「哥,這女的很會裝啊!明明是她輸了,可偏偏就要這樣故意摔一跤。還好我離她遠,不然就遭殃了。她非說是我推的不可。」
子胥摸著子萌的頭髮,「好了,換衣服,我們回去吧。」
「不行啊哥,我們好不容易贏了,不跳就回去,太吃虧了!」
「那就最後再跳一首,必須得回去了。」
子萌點頭,蕭曉也來到子萌面前,滿臉關懷,「子萌,怎麼樣?沒事吧?」
子萌捏了捏腳,「沒事」,隨後輕笑,「按照賭約,我們贏了,那就我們跳吧!」
安落秋也跑出來,「清場,清場,快讓出地來,這就是今晚最後的一場表演了,沒給打賞的,還請抓緊時間啊!」
一股銅臭從安落秋身上散發出來,如招魂魔一般牽引眾人聚集在舞台四周。彩鱗也被扶起,去講台下面座著,不過臉上始終是一副哀婉凄涼的模樣。
子胥慢步走向彩鱗,盤算著怎麼問候才恰當。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摔到的,那就應該禮貌性問一下。再怎麼說,她也是來看自己的。只是與她對話,必須要謹慎斟酌,不然直接就接不上話茬。
左右猶豫了一會兒,子胥關切問道:「同學,你還好吧?」
「沒事,子胥哥哥,叫我彩鱗就好。我……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就見眼淚已經在眼珠子里轉動著,只差沒流出來。子胥心裡一驚:這個戲有點多了吧?
還是安慰,「沒事就好,校友歡聚一堂,娛樂娛樂嘛,還有跳舞,摔到也是常有有的事情。下次記得小心些。」說完也就趕快離開,總覺得和她說話,有些受不了她的表情語言。
不過這番做為,倒是讓一邊緊緊盯著彩鱗的男生都怒目看著子胥。無耐之餘的子胥,只好回去座位上,老老實實的呆著。
沒想到的是彩鱗又跟過來,幾番無奈下,只好讓她坐在自己前面的空位上。誰知,這時候的霜書香又衝過來,怒目看著彩鱗,眼神中儘是敵意。子胥低嘆,「你們倆,都座我前面吧!」其心理早已經在念叨:「我今天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就一天時間,我感覺過了一個月還不止啊?」
最後得出結論:就是安落秋訂的蛋糕!沒錯,若是沒那蛋糕,就沒這一系列悲催事件!
「子胥哥哥,你文科那麼厲害,要不要以後教教我啊?我以後也想學文科。」還不等子胥說話,霜書香就冷哼,「小狐狸精。」隨後對子胥說著,「胥兒,你不是不知道,這上了高三,那是連吃飯的時間都很少的。哪裡還有時間干其它事情啊?你說是不是,胥兒!」
子胥表情僵硬地看著兩人的空白處……
實話說,就她倆,自己一個都不想回應!可她們來又是抱著來給自己過生日的理由來的。自己又不能沒有禮貌。對,找小安幫忙。
人呢人呢?轉頭一看,我去!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萬般無奈之下,只好轉移話題,「你們倆跳的舞,還真的挺好看的。什麼時候學的?」
「我五歲開始學的。」
「我五個月……」
結果,倆人又吵了起來。這種事情,不管子胥,還是寅午,都沒見過。說為自己,那就太假了,三人見面時間沒有6個時辰。她倆對自己也不大可能是有什麼愛慕之心,真不知道她倆為了什麼靠近自己?
好在這時候的子萌蕭曉也都跳完了,在兩女生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全情投入地互噴之際,子胥偷偷離開,與子萌兩人一起去卸妝。安落秋也在門口抬著箱子收著錢。
彩鱗與霜書香這才回過神來,一起失聲喊道:
「子胥哥哥!」
「胥兒!「
彩鱗看著子胥的座位,嘀咕,「早晚有一天,你會和我一起走上流量的路。」臉上微微一笑。愣是讓圍著她轉的一群男生感覺到一陣迷醉的春風吹過。
霜書香出門看著天空,幽幽自言,「你很像他!」隨後,寂寞身影消失在長長的走廊中。
另一邊的子胥跟著蕭曉兩人。子萌皺眉,「哥,你幹嘛啊?你是打算幫我倆換衣服,還是打算偷窺我倆換衣服?怎麼就一直跟在屁股後面?」
子胥撒嬌地捶著拳頭,「哎喲,妹子啊你想什麼呢?我哪兒會偷窺你們?我是看到你們倆被那麼多男生圍著,不放心,這不就來保護你們呢。」這話說出來,就連子胥自己都感到臉微紅。
子萌還想追問,卻是被蕭曉打斷,「子萌,你就不要辜負你哥的好心,我們快去換衣服吧!」
「哼!」子萌不滿瞪了哥哥一眼,跟了進去,留下子胥站在教室外面。獨立寒秋,秋夜的風微涼,還是想著姐姐寅莜,不知道她怎麼樣了?還好嗎?也不知道父親他有沒有救出姐姐,那邊的寅午因消耗太多,再加上父親的照顧,就沒有醒來的機會。所以這一天的子胥也就沒發生什麼,害怕兩邊同時醒著的疼痛,更是害怕自己醒過來,聽到讓自己心疼的消息。
不過也就只有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那邊的寅午也該醒過來了。
不一會兒,子萌兩人也換好衣服,諸人道別,兄妹二人漫步走出校園。
「唉……」子萌眼皮耷拉,拖著腳步,佝僂著背。
「怎麼啦?餓了嗎?「
「不是。「
「要幹嘛,說。別裝喪屍的樣子「
「哈哈!我要飛!「
「唉……來吧!「
嬌俏的身影輕輕一躍,跳到旁邊的背上,「坐穩了,我們要飛回家嘍!「
路上子萌趴在子胥背上,皺眉,「哥,你心跳為什那麼快啊?你沒事吧?」
「沒事,就你這不到100斤的重量,我還是背得動的,只是剛剛久坐,現在又激烈運動,自然是會有些心跳加速。」
「你就吹吧,你這是有心事,以前怎麼就不見你跳這麼快?」
「好吧,那你說說,我有什麼心事?」
「肯定在想今晚發生的事情。你看看,先有蕭曉找你,後來多了我們班長,還有今晚上的彩鱗。這些可都是女的啊!就說蕭曉,她那溫柔如玉的模樣,就連老師都說了,要是她有這樣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兒,這一生不虧了,可見她有多優秀?還有,她眼神,隨時在你身上,這足以證明,她是對你有意思。
還有我們班長,我告訴你啊,她以前可不是那樣,是高二才長胖的,以前她很瘦小,身材很好,再加她理科特彆強,都是公認的理科女神的。就是高二她才變成這樣的,不過她理科很厲害,成績也不差。我可沒看見她對其它男生有像你這樣好,是從來沒有見過的。這說明你在她心中,地位不一般啊!
那個小女生是一年級的,未來校花,不知道成績怎麼樣?可就她那張臉,那個聲音,也是你們男生最愛的東西。她是沖著你生日來的,不僅唱歌,還送東西給你,你說,這不是要表達那個意思么?
看著她們,我都想好了,你也不小了,總要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等你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我就將那些衣服平分了,我們一人一半。雖然有些不舍,可畢竟都是女孩子,還是喜歡這些的。以上三人,是我看到的。我還是推薦蕭曉,她真的不錯。那個彩鱗不喜歡,我們班長,不行,你打不過她……」
聽著子萌說這些,子胥也在低笑中,從沒聽到她這樣說話,這次說的那麼認真。想來,是因為今天的事情,太過想不通了。
「子萌,你嘀咕什麼啊?快到家了。」
「什麼?你沒聽見我說什麼啊?」
「沒有!」
「你,你,你就等著光棍一個人吧!」
「不是還有你嗎?快下來,喝點水,看會書,睡覺去。」
說著,子萌已經回房間了,就留下子胥一個人傻呵呵的笑著。子萌卻是在房間里,搬著自己的手算著,「哥今年才十九歲,交一個女朋友,用兩年時間,兩年不夠讀大學啊!不行,還是等大學再幫她物色。」隨後,從書桌里拿出一本筆記本,邊寫邊說,「這是從中學開始喜歡哥的人,都給她記下來。等哥畢業了,逐一幫他找。重點注意這個蕭曉,她是這些年見過最合適的。還有……」
子胥卻是回到床上,等待著他——寅午。依舊是有些矛盾的心裡,閉上眼睛,不再思考。這才是最快的睡著方式,只有子胥快些睡下,寅午也才會徹底醒過來。
痛。
是皮膚被生生撕裂的痛。
剛躺下的子胥瞬間感受到腦袋裡一陣混亂。隨即「撲通」一聲滾到床下。這一摔,兩邊身體也同時醒來,腦袋裡的撕裂感,雙方同時出現,連帶的還有寅午傷口的撕裂,也同時出現。
自受傷以來,倒是也感受到疼痛能同步,現在這是越來越一致,越來越和諧了。運用起來,倒是莫名自如。逐漸恢復清明的寅午,也在考慮這個同步的問題。要是所有語言動作都能同步的話,那自己也就可以實現雙方掌控身體。隨之也可以改變這二十幾年來,一直沒有改變的生活。一個靈魂,兩個身體,跨越三千年——每次只能在一邊的身體中逗留六個時辰。另一個沒有靈魂操控的身體,則要在這六個時辰中昏昏沉沉。
落在床下的子胥在這些時間裡,也已經睡熟了。靜躺著的寅午調理了一會,也緩緩起身。回憶起昨天同藤巫的事情,能暈這麼久,也是那鵂的糧食惹的禍。
打開房門,小院的空氣隱隱約約有一陣草藥香氣,夾雜著一股動物糞便的刺激。
「你醒了?」藤巫帶有喜意的臉上,還有一絲別樣意味。
「嗯!這裡,就只有你一個人嗎?」
「你什麼意思啊?難道你家裡,我不可以來嗎?再說,要不是伯父叫我照顧你,我一早就離開了。我父親還等著我回去呢!」藤巫生氣將手裡端著的湯塞到寅午懷裡。
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寅午也略帶尷尬,「藤兒,我,只是擔心……」
「你就擔心你自己吧,昨晚伯父可是連夜趕回北蒙了,伯母還在鳳翔。伯父叫我等你醒了,就同我一起去亳邑。他們以後都得回那兒,要不是伯父,就看你這張臉,我才不願意和你一起呢!哼!」
聽藤巫這話,寅午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至少,父親出馬,那姐姐多半也就沒什麼事情了。倒是藤巫的脾氣,這麼多年,變了不少。攥著手裡的湯,身體卻是晃動起來,眼前可看到子萌一張小臉,大大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看樣子是正用力過大后,脫力的模樣,低喘氣后,「哥,你好重啊!比起前一個月來,重了不少啊。」
寅午試著低聲,「嗯!」子萌驚嘆,「哥,你能說話了?你睡著了,終於會說話了!」倒是寅午感受到一股炸裂的氣息衝上腦袋。
身體隨之傾斜,還好藤巫順勢扶住,「你沒事吧?」隨後又幫寅午把脈,皺眉,「沒事啊!」另一邊的子萌卻是開心,「哥,你的病好了,終於好了。」開心過後,見寅午沒動靜,又嘟嘴,「好吧!還沒好,那我先回房間了。」
「瞪、噔……」腳步聲漸遠。還好,妹妹終於回去了。想到這裡,子胥吐了口氣,嘴角微上揚。
另一邊的寅午睜開眼睛,「好了,藤兒,我沒事,不知現在盤龍誰在主持大局?」
「得了吧,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誰照顧,不比你照顧強得多?整天就是病歪歪的,你還是回房去吧。」
藤巫話音剛落,也就聽到一個粗重的聲音響起,「見過少主!你回來了?」
寅午皺眉,「敖酉!」只是打量著敖酉的臉,對此人的了解不甚多,只是聽聞他是父親救下的一個士兵。為人也忠厚老實,智謀也不差,得到父親的賞識。也沒多久,現在都都可以代理父親的職位了,倒是也有些意外了。
「少主且回房間休息,從北蒙趕來,也是天遙路遠的。」
看著他打笑臉,寅午行禮,「長者擔憂了,此次從北蒙趕來,目的就是來看看父親。倒也不累,是父親沒在家嗎?」
「這個,侯爺他昨晚就離開了,要不,先等等?」見寅午點頭,敖酉也回聲,「那好,少主你先休息,在下這就去安排。」說完,也就快步離開。
倒是藤巫噗哧一笑,「你們父子倆還真是能打馬虎眼,就連你父親的下屬都不知道你回來了。」
寅午搖頭,「這,也不一定,你覺得這敖酉怎麼樣?」
「這人,我倒是看不出來!不過,從他表情來看,不像一個壞人。再看他行走的步伐,表面上是有些慌張,不過看步伐落地那一刻,可明顯感覺到一股自信中帶有穩健。還有他的一言一行,看上去是有些不自然,不過從始至終他沒打量過其它地方,目光都在你身上,這足以證明,那些不自然是裝出來的。按常理來看,身為下人,看到少主,再怎麼不濟,也會緊張忐忑吧?可他好像是故意裝出的不自然。」
「嗯,短短几句話,他的話語明顯有些猶豫。以前見過他,總是在父親身邊,也沒太注意,這次溝通起來,倒是不一樣啊!」
寅午剛說完,藤巫施禮,「少主,你是在懷疑家父的選擇嗎?」細瑕的眉毛看著寅午,滿臉笑意。
寅午輕笑,「藤兒,你這是在懷疑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