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不重生3
廢后再立的消息傳遍六宮,欒夢暖當即就從鳳儀宮搬出去,皇后的金冊金印也被送去了鳳棲宮,叫闔宮上下看夠了熱鬧,欒夢暖才到新宮室就讓人去請皇上。前一刻還喊她梓潼,下一刻就廢她后位,這麼大一個巴掌掄過來,連一句交代的話都沒有,她還怎麼面對其他妃嬪。
還哪有臉!
可惜,宇文瀚被杭素打得臉上青青紫紫正滿肚子火氣,聽到通報說欒夢暖請,一個頭兩個大:「叫她安份點,一個個的都不省心!」
小太監退下,宇文瀚又指了一個內侍:「你去瞧瞧,御醫還有多久到。」
內侍急忙出門,剛好就碰上被幾個內侍攙扶著的御醫院院正,老院正望聞問切一番,道:「皇上身體康健,臉上的也只是皮外傷,只有開些藥膏塗抹,不過三五天就能恢復如初……」
宇文瀚黑著臉道:「朕叫你來看的不是臉上的傷!」
「啊?這……」老院正又診脈半晌,最後遲疑道:「單從脈象上看,皇上您的內腑比前兩日強健許多,是用了什麼滋腎生精宜氣補血的良方嗎?」
宇文瀚皺眉道:「再沒有其他了?」
老院正沉思半晌,最後搖頭,宇文瀚遂把毒發之時的情況一一說了,老院正聽了,眉毛打結,道:「皇上這病痛應屬疑難雜症,不如召集御醫院的御醫們會診,看看可有人見過。」
可惜,召來的御都沒見過這個病,別說是見過,聽都沒聽過,一直看了三天,御醫們都沒有說出個子丑寅卯,宇文瀚強壓的怒氣值徹底爆炸,一腳踹飛桌案,罵道:「都是一群庸醫,朕養你們有什麼用!」
御醫們齊齊跪地,聲都不敢吭。
就在這時候,有宮人來稟,說是皇後娘娘求見。
宇文瀚還以為是欒夢暖,氣不打一處來,吼道:「叫她安份點她是聽不懂話嗎!傳朕口諭,讓欒夢暖禁足一個月!」
前來通稟的宮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吶吶道:「來的不是前皇后,是,是鳳棲宮的皇後娘娘……」
宇文瀚滿腔怒火好像被一瓢冰水潑下來,臉上神情變幻,還沒有調整好表情,杭素已經邁步進來了,見到跪了一地的御醫,杭素笑到:「這麼多御醫看診,想必皇上您的傷勢都好了,皇上,明天的朝會您可不能缺席了。」
她當然不是來關心宇文瀚的,宇文瀚也明白,她提起朝會就是意在讓他洗清聞氏的莫須有的通敵之罪,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攝於身上的毒,宇文瀚只能惡狠狠地道:「多謝皇后提醒,不過皇后乃是後宮妃嬪,朝會之事,還是莫要摻合,叫御史台知道後宮干政,便是朕讓你母儀天下,士大夫們也不答應。」
杭素不欲與他趁口舌之利,轉身就走。
這時候,小內侍才道:「皇上,方才禁足的事……」
宇文瀚抓起一個擺件就朝他砸去,「滾下去!」
杭素出了皇帝寢宮,上了步輦就讓人往鳳棲宮而去,這個世界的代步工具不多,皇宮又大,從一個宮殿到另一個宮殿,走甬道穿門廊,隨隨便便半個小時就沒有了,就算有步輦省了腳力,也費了時間,杭素撐著下頜,想著在整個皇宮裡來來去去的宮女內侍,這要是投入生產,該是多麼強大的生產力啊……
快要到鳳棲宮時,前面一個宮女噗通跪下,杭素還沒反應過來,她大聲道:「大小姐,求求您去瞧瞧二小姐吧,她這三天水米未進,方才聽道皇上下旨禁足,一下子就昏過去了大小姐,二小姐與你您也是打小的情份,求求您,給她一條活路吧……」
情到深處,這宮女「嘭嘭嘭」一連磕了五、六個響頭,聽得人心生不忍。
杭素卻是面無表情,欒夢曦與欒夢暖是一府姐妹,可關係根本沒多好,欒夢曦出嫁時十五歲,那時候欒夢暖才十歲,後來欒夢暖十五及笄時,剛說了一門親事,男方出了意外,婚事黃了,也傳出欒夢暖克夫的名聲,一直拖到二十二,再議親就是嫁給當皇帝的宇文瀚,就是重生前的欒夢曦對這個妹妹也沒多少感情,何況是現在的杭素。
見磕頭磕得差不多了,杭素才慢慢地道:「三天水米未進,許是不餓吧,再餓兩天看看吧。」
宮女猛然抬頭,紅腫的額頭顯得甚是可憐,她顫著嘴唇,似乎不相信杭素會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大小姐,小姐被封為後並不是她求的,大小姐你不能因此遷怒她,再說了,皇后之位現在已經還給你了,這樣還不夠嗎?」
杭素疑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不讓她喝水了?還是不讓她吃飯了?封后是宇文瀚封的,廢后也是宇文瀚廢的,你不去找宇文瀚卻來找我,是當我脾氣好?」
宮女聽她直呼皇上大名,感覺這招好像走錯了,吶吶不能言。
「行了。」杭素也不想理會一個小角色,道:「你喜歡跪,就去旁邊跪好,不跪上兩個時辰就別起來了,看你額上的傷,若是讓你磕兩個時辰的頭,估計命都沒了,我這個人心軟,就免了吧。」
見宮女還杵在原地,隨行的一個內侍上前踹她一腳,呵斥道:「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還不快謝娘娘恩典。」
等人回來,杭素看著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內侍恭恭敬敬地道:「奴婢姓武,娘娘若是覺得順口,就喊奴婢小武子吧。」
「小武子,不錯。」杭素道:「明日一早皇上要去朝會,本宮和皇上感情甚篤,是要親自相送的,就由你去安排。」
小武子什麼都沒說沒問,笑眯眯答應下來。
第二天一早,天還蒙蒙亮呢,杭素就在宇文瀚去勤政殿的路上等他。
宇文瀚看見杭素,心裡怒火翻湧,他現在已經是天子了,萬萬人之上,聽杭素的不過是因為被她下了毒藥,這個女人難道還想以此威脅,讓他當牽線木偶?
兩人在宮人們都圍觀下言笑晏晏說了兩句,這一幕傳出去,後宮里都知道皇後娘娘雖然被貶,現在再立后,竟更叫皇上疼愛了,朝會是多大的事,還要皇后相伴幾步緩解相思之苦,真是讓人沒眼看啊。
欒夢暖聽到消息大怒,拎起茶壺砸個粉碎,瓷片炸了一地,欒夢暖想脫力一樣軟到在地,貼身宮女來扶她,她只是喃喃道:「皇上好狠的心,皇上怎麼能這樣多我,他與姐姐……為何要遷怒與我……」
宮女見狀心中不忍,勸道:「娘娘莫要傷心,您如此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哈哈哈哈……我現在就是個笑話,娘娘?你還喊什麼娘娘,我連個正經的位份都沒有,還不如一死了之……」欒夢暖說道這裡,真想死了算了,她拖到二十二未嫁,被人說克夫、說老姑娘、說沒人要,那時候她有個念想,知道宇文瀚會兌現諾言,滿心都是有朝一日讓他們後悔莫及,所以那些指點她能忍。
忍了幾年,終於,她被宇文瀚迎入鳳儀宮,為中宮皇后,母儀天下,那些曾經嘲諷她的,小瞧過她的人看見她當上皇后時的嘴臉,她就是看一千遍一萬遍都不厭煩……
可這才過了幾天,她又落到曾經難堪的地步,不同的是,她對現在的宇文瀚毫無把握,難道……他真的愛上欒夢曦了,即使她不能生……
欒夢暖想到這裡,突然握住宮女的手,道:「巧兒,你是向來打理我的貼身衣物,可記得,我換洗的日子……」
巧兒遲疑道:「好像已經推遲兩日了,娘娘,您……」她眼神一亮,道:「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欒夢暖一把拉住她,搖頭道:「不行,現在宮中不太平,我才被廢,後宮所以目光都集中在此,若是冒冒然爆出懷孕,我怕會護不住。」
「娘娘……」巧兒心中酸楚,道:「娘娘本該是尊貴的皇后,小皇子也是太子之尊,她又不能生,平白佔個后位做什麼!」
欒夢暖一提起這個就難受,勉強壓下,才道:「好在皇上禁了足,我出不去,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進不來,巧兒,你出入倒還方便些,等風聲過去,你就去太醫院去請項太醫來為我把脈,若有孕我還有翻身之機,若沒有……」欒夢暖沒有說話,眼神卻閃過一絲堅定,就算沒有,也一定要有!
巧兒不知道她心中怎麼想,只連連點頭。
宇文瀚在早朝時果然有官員提出徹查鎮國公通敵一事,原先他想把這件事直接定性,本欲讓心腹出手,現在為了讓聞家洗掉通敵的罪名,只能交給刑部全權負責,或許是杭素逼得太緊,宇文瀚示意刑部細細查。
鎮國公雖是武將,到底年紀大了,聞家老的老,小的小,在天牢多關一天都是受苦。
宇文瀚自言自語道:「就算要洗清罪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要是聞家人在大牢里撐不下去,也怪不了朕!」
說完,他輕輕牽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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