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4知根知底一不做二不休
明人將牛於腕一動,我斗過狼,沫知對於敏捷,於是先她一步,彎腰提步,等她反應過來時,已被我用刀逼著:「秋獵那日,便是明大將軍教唆胡人放的狼吧!朕說侍衛怎得不來救駕,原是被將軍盡數招去飲酒了!朕這眼是好了,可失明的那段光景,以及朕的母皇,明大將軍賠得起嗎!」
明大將軍從未想過我浪蕩在外,竟有如此身手,自知逃得過我的手心,也逃不過埋伏在暗處的暗衛和森嚴戒備的禁衛軍,於是她閉上雙眼:「此事與我兒無關,還請皇上,放了我兒。」
我挑挑眉:「無關?有趣。」
「我兒腦子鈍,他並不知曉我的一切作為。」明大將軍還在解釋。
我可不相信:「將你調出京,便是他的主意。你說他什麼都不知道,笑話!」
明大將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我哪管她的表情如何精彩,喊了一聲:「來人,給朕把明大將軍壓下去,斬立決!頭顱要掛在城門三月,以示世人,絕不可叛國!」
東西南北中,終於集齊了!
可我從來沒想過,我來到破敗的明府的時候,還能再看見明陸洲,他坐在涼亭里,雙眼裹著一層薄薄的白布:「流人雀,流人雀啊流人雀,阿洲把眼睛都給了你,不能再去找你了,因為沒人再來牽著阿洲了,阿洲不能去找你了。」
我在那一瞬間突然想起了,他大婚那日走了,待驃騎大將軍離開后,他回來不由分說將躺在榻上的我打暈,我再醒來,便再沒見過他了。
原是他把眼睛給了我。
傻阿洲啊傻阿洲,為何要把眼睛給我啊?他耳力也靈敏了許多,聽出了是我的腳步聲。
嘴角慢慢上揚:「是陛下來找阿洲了嗎?」
我走上去,摸了摸他的眼,還是不可置信:「你傻啊,把眼睛給朕。」他聽果然是我的聲音,狠狠纏著我的腰身,生怕一鬆手我便走了:「陛下,您看,阿洲把眼睛都給了您,您總該相信阿洲了吧。」
我恍然明白了,阿洲早就知道他母親叛國,他母親殺了輔國大將軍,他把他母親支走,是為了讓他母親全身而退,而又避免了他母親下一個要殺的是我或者我母皇,把他母親支走,是唯一一個不負他母親又不負我的抉擇。傻阿洲一點也不傻。
數日後,我與阿洲微服私訪回京,我看著懸挂在城牆上他母親的人頭,嘆了口氣,側眸看了看面帶喜色的阿洲問著我:「陛下,是回京了嘛?那阿洲終於可以休息了,太好啦!」
我摸了摸他的眼:「阿洲,從此,就讓我做你一輩子的眼睛,你不需要再看見了。」
阿洲兩股顫顫,感動的賴賴唧唧,纏著我的腰身:「太好啦!太好啦!算陛下您是個有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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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尋他時,他正和別的女子作樂。
「呦,這不是准太子妃嗎?」那女子香帕一揮,施施然卧在他臂彎中。
他摟過那女子,漫不經心的看著我:「怎麼?風念思,你敢管本太子?」
「只是今日你我成婚,太子顧全大體,斷然不會將念思一人留在婚堂,讓文武百官和皇親國戚看笑話。」我也不惱,只是從容說著。
他面色一僵,思及皇上威嚴,推開那女子,拍了拍喜服,走上前攬著我:「既如此,本太子便去成婚。」
我無痕迹躲開他的手,向他交代結婚事宜。
好在我是清晨找到他,按理說婚前二人不可見面,但除了我沒人尋得到他。
我一出面,這不,一尋便尋到了。待我交代完結婚事宜,距大婚只有兩刻鐘了。我回到將軍府,看著爹爹喜氣洋洋的安排管家布置大婚,幾不可聞的嘆口氣,可惜娘不在了,娘看不到我出嫁了。
聽聞我娘身受致命一箭,好歹活了過來,可身體日漸差了下去,爹爹本意不讓娘生孩子,可娘卻背著爹倒掉了避子湯,到底懷了我,生下我,娘便去了,於是爹爹將我取名念思,只因了娘的名字里有個思字。
娘素來與皇后交好,於是我從小便和太子一起玩,待到婚配,自然而然便要許我做太子妃。
可是,他們老一輩不知太子,我還不知太子?那副甘為牡丹死的風流樣子,我是真的瞧不上。
兩刻鐘過得很快,一生一次的十里紅妝便這樣來到我眼前。
皇室大婚禮節繁瑣,還沒待我這金釵紅披的嫌煩,太子便已沒了興緻,好容易熬到入洞房,他手隨便一掀蓋頭,將蓋頭扔在一邊,便倒在了床上:「念思,睡覺。」
我猜他懶得管那些繁文縟節,便吹熄了燈,連合香酒也沒喝,便躺在他身邊和衣而睡了。
早上迷濛睜開眼,他雙手卻是放在我腰上,纏著我睡的,我伸手推了推他,卻換來他更緊的擁抱,我無奈,實則雖然他俊朗非凡,但我對他實在提不起男女之情,就好像好姐妹,而非青梅竹馬。
他嘴裡好像在嘟續什麼,大抵是說夢話了,我貼近一聽,他說的是:「美人兒,可心兒,別跑....」
我汗顏,夢裡還想著嬌香軟玉,不愧是沈歸野。待沈歸野醒時,已日上三竿,他見自己抱著我,到沒那麼驚訝,還在我胸前蹭了蹭。
居然在我胸前蹭了蹭…我他娘的....不行,要端莊,我正色推開他:「太子別嬉鬧了。」
他這下不高興了:「你都是太子妃了,本太子還碰不得你了?」
我……我我我,也是,我也沒理由讓他不碰啊。我思來想去,把婚前的女德啊,皇家禮儀啊,想了個遍,忽而找到借口了:「太子未登基之前娶了太子妃,是不可行肌膚之親的。」
「為何?」他懵了。
至於為何,只能說,反正他也沒看過皇家禮儀,我說了他未必知曉是假的,我依舊維持著端莊的模樣:「這皇家禮儀之中有寫。」
他只好撒開手:「那得何時才行?」
「這個,登基之後吧。」我信口胡說。
他皺著眉頭:「那不行!」我轉向他,看著那已相識許多年的俊顏:「沈歸野,相識已久,知根知底,你還能對我生出來男女之情嗎?」
沈歸野聞言眸色一深,不再言語,下床換了身便服。
我望著他更衣的背影,忽而憶起第一次相遇是我與他在同一太傅下學習,他就坐在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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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便風流,太傅在講四書五經,他便撐著腦袋瞧著我,我餘光瞥了眼他,他便將宣紙扯下一塊,寫了幾個字,扔給我。
我打開一看:小娘子,逛過柳花樓嗎?我抽了抽嘴角,我一女子去那地方作甚?我微微搖了搖頭,他見我搖頭,又扯下一塊宣紙,寫了字,拋給我。
上邊寫的是:那裡的女子都是全京城最好看的。
我翻了個白眼,沒理睬他。
他又欲寫字條,卻被太傅抓到,太傅狠狠別了他一眼,他撇了撇嘴,將字條藏在懷裡。
課畢。
他當著太傅的面,站起來將字條扔在我桌上便拂袖瀟洒走了。
我打開一看,他寫的是:你去了才知道,你才是京中最美。
我勾了勾唇角,心裡莫名美滋滋的,將字條塞入懷中。
那日下午他便知我是將軍府千金,夜裡便尋來將軍府邀我一起看《金瓶菊》。
我當時不知他拿了什麼書,還以為是四書五經,打開一看,羞紅了半邊臉:「他娘的真刺激。」
他瞪了我一眼:「女兒家家的,說的是什麼話,得端莊。」
我自此記下了,端莊面上用,粗獷藏心中。於是我第二天端莊的告訴了皇后,她兒子偷偷看金瓶梅。
他被訓的一臉不快,出了鸞鳳殿便瞪了我一眼:「明明是和你一起看的,你怎麼將我供出去了?」
「誰叫你總是瞪我?」我絲毫不在意。
皇后是不知道,一傳十十傳百,沈歸野的風流名號就是這麼私下遠揚的。
直至有一天,他黑著臉問我:「他們怎麼都說我風流?」
我掏了掏耳朵:「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你!你個小娘子告我密,才將我看金瓶梅的事傳播出去的!」他急了。
我挑挑眉:「哦?你還真就沒冤枉我。」
他越想越氣,上前一步,挑起我的下巴便吻了上去:「既然都說我風流,我若不做實了,白費了你到處傳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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