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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從伊甸園回來之後就一直坐在御座上,通過天眼一直注視著路西菲爾在下層的動態。但不知是上帝用了更隱蔽的辦法來看,還是路西菲爾的注意力沒有放在上帝身上,總歸路西菲爾確實沒有注意到上帝還在窺視自己的行蹤的事情。
創世之書不得已只得陪著上帝一起觀看了路西菲爾一天的摸魚……哦不,工作日常。
一邊看著路西菲爾經過了好幾處地方,一邊在觀察上帝的神色:上帝的神色始終淡漠,看不出喜怒,搞得創世之書也判斷不出上帝心情的好壞。
「有什麼話就直說。」上帝早就注意到創世之書探尋的目光,幾次之後上帝才開口。
「您為什麼一直都在看副君殿下?」創世之書迫不及待,直奔主題。
「吾需要知道他的工作狀況。」
「您現在也看到了……殿下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在辦公,連天國的語言都搞不清楚,甚至他還到處亂竄。」創世之書盤點著它看到的事情,「您確定他能完成好副君的職責嗎?」
「他現在不是天使。」言外之意就是他需要時間去適應天國的環境。
「……??」創世之書聞言,更是不敢相信,心想上帝居然也有體恤下屬的時候?
「難道吾就如此不懂變通嗎?」感受到伴生神器毫不掩飾的詫異,上帝頗為不滿地問道。
「您不是一貫如此嗎?」如果創世之書有眼睛,此時它一定會翻一個白眼,「天使們的抱怨您又不是沒少聽見。」
「……」上帝陷入沉默。
此時,神之眼裡顯現出路西菲爾接受聖母的請求,和她一起去保育殿的情形。
「咦,我還以為副君殿下會拒絕聖母殿下的請求呢。」創世之書嘖嘖了兩聲,「看來就算是副君殿下也不能拒絕聖母殿下的魅力啊。」
「住嘴!」上帝輕斥了一聲。
「……誒?」創世之書不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哪裡又說錯了?
上帝默默地注視對話的二人,心中頓時生出一股不快。但深究原因,上帝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種脫出控制的感覺讓上帝更加不悅。
回到恆星天的路西菲爾發現恆星天的天空依舊白晃得刺眼。到了星辰宮尋了侍從長一問才知道越接近上帝的地方,離黑暗越遠,到了恆星天基本就沒有黑夜了。
「天這麼亮,你們是怎麼分辨一天的時間的?」路西菲爾問道。
「??」侍從長注視著路西菲爾,似乎在考慮要怎麼回答。但不知怎麼,路西菲爾在對方的眼中看出嘲笑的意思。
「算了,你們是天使,自有自己的辦法。」路西菲爾說著,揮退了侍從長,徑直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因為恆星天沒有黑夜,所以室內的依舊亮堂。路西菲爾先到辦公室,瞅了瞅成山成堆的公文,覺得學會天國語再來批閱公文是不現實的事情,不如等明天貝利亞來的時候一邊問他一邊處理公文比較好。
(不過這樣要辛苦他了。)路西菲爾看著眼前滿滿的公文,有些過意不去。
工作的事情,路西菲爾先把它們整到一邊,休息的時候他就不會再為工作的事而苦惱。
他突然想起什麼,從衣袋裡掏出三個光球。這三個光球,還保持著上帝賜予他時的狀態,現在路西菲爾把它們一一拆開。
一把劍,一個項鏈還有一個像鏈條一樣的東西。三個東西都非常精緻,微微包裹在聖光之中。
路西菲爾先拿起劍,這也是他在三件物品中唯一中意的東西。他拿起,質感頗為輕盈,仔細辨認,似乎就是上帝在黑暗深淵和黑暗神作戰的時候用的那把聖劍。
(上帝居然把這個給我了?)路西菲爾頗為詫異,轉念一想:(也對,黑暗神殞落,這個世界也沒有需要他親自執劍的對手了。)
(真夠自負的。)路西菲爾心中輕嗤了一聲,就先把聖劍擱置一旁,拿起那個閃著銀光的項鏈。
項鏈上掛著一個圓環嵌著星辰圖紋的墜飾,墜飾上刻著的文字應該是神文,本來固定不變的文字在路西菲爾的眼裡變成了不停扭動的蛇。在神文中,他感覺到上帝賦予的神力,不過暫時他還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用途。
(總不能是庇護我這個怪獸的吧?)路西菲爾把項鏈放在精緻的天鵝絨盒中,又拿起最後一件東西。
「這玩意兒,我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路西菲爾把鏈子拎起來,仔細地觀察。
【別碰我!】鏈子突然暴發出一道電流,把路西菲爾的手打開,它浮在半空中,閃耀著神聖的光輝。
「喲,一條破鏈子,居然還敢跟我擺譜?」路西菲爾亦是不屑地看著它。
【你就是天國的副君?為何吾神會冊封你這個不潔的生靈?】鏈子的本體緊繃著,身上的光輝越發閃耀。
【它是『七美德』。】意識里的「七宗罪」突然出聲。
(原來是這傢伙。)路西菲爾瞬間明白,他背靠在靠背上,氣場全開,「我就在這裡,你說說你能怎麼樣?」
路西菲爾睥睨著眼前這個不自量力的東西,搭著個二郎腿,滿眼的傲慢與不屑。他還真就像知道這個被稱作「七美德」的東西能拿他怎麼樣。
【不潔之物必須受到制裁!】「七美德」盛氣凌人,它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何方神聖。話音落下,「七美德」周身的光輝化作七道銀色的鎖鏈,朝著路西菲爾飛射而來。
「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路西菲爾一動不動,微微抬了抬下巴,對著某物說道。
飛行的鎖鏈在路西菲爾面前硬生生地止住了攻勢,一把透明的長劍驟然閃現。
【『七宗罪』?!】「七美德」發出凄厲的尖叫,它萬萬想不到這個罪大惡極之物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天國!
長劍似是發出了一聲冷笑,輕輕一挑,「七美德」的鎖鏈便被挑空,接著長劍一閃,就把每一條鎖鏈一刀兩斷。
【……怎,怎麼可能?】斷裂的鎖鏈齊齊墜落髮出「叮叮噹噹」的聲響,伴隨著「七美德」不可置信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可笑。
【為何,為何你能出現在吾神的領地里?】「七美德」的聲音顫抖得厲害。
【自然是跟隨我主而來。】「七宗罪」不掩得意地說道。
還沒等「七美德」發出第二輪攻勢,宮殿的上空突然傳來上帝的聲音:
【路西菲爾,速來聖殿見吾。】
和早上一樣,上帝依舊是沒頭沒尾地丟給路西菲爾一句話,然後就消失了。
「這個時候?」路西菲爾這下是真的不知道上帝想要幹什麼了。
【要去嗎?】「七宗罪」回到路西菲爾身邊,詢問道。
「我要去嗎?」路西菲爾覺得這個時候上帝召見自己肯定沒什麼好事。
【吾神的命令豈能容你質疑?!】一邊的「七美德」有放肆地叫囂起來。
「……」路西菲爾看著「七美德」,在想天國的東西是不是沒見過自己發威,都認為自己軟弱可欺?
【……看,看我幹什麼?】「七美德」被路西菲爾盯得發毛,【吾神召見,你還不快去?】
「說話都會發抖的傢伙沒臉支使我。」路西菲爾起身,把聖劍和項鏈都收好,順勢乜斜了呆立在空中的「七美德」,「還不給我滾過來。」
「七美德」顫抖了一下,最後只得老老實實地跟著路西菲爾走。
路西菲爾走出了辦公室,又尋了侍衛長詢問聖殿的方向。
「吾神召見殿下嗎?」這一次侍衛長真是驚到了,「在這個時候?」
「神經常在這個時候召見下屬的嗎?」路西菲爾順勢問了一句。
「吾神一般只召見熾天使,這個問題屬下實在無法回答。」侍衛長的回答充滿歉意,最後他如實地告知通往聖殿的方法。
「知道了,我就不打擾你了。」路西菲爾問到想問的,就揮揮手離開了。
路西菲爾按照侍衛長的說明,順利地來到了至高天。
整個至高天只有一座聖殿,這裡閃耀著神明永不熄滅的光輝。路西菲爾的眼睛在觸到光輝的瞬間,下意識地避開了。
明明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空間,卻沒有多餘的身影和聲音,這讓路西菲爾莫名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真是個愛裝腔作勢的傢伙。)路西菲爾無聊地想。
聖殿的整體由水晶構成,在聖光的照耀下更加璀璨。
「開門。」路西菲爾在巨大的水晶雕花門前停住了腳步,他完全無心觀察眼前近乎藝術品的大門,只想著見完上帝趕快回去睡覺。
門應聲而開,展現出聖殿內部純白聖潔的空間。
路西菲爾的腳步沉重,像是每一步都能把地面上脆弱的水晶踩出裂縫。這讓「七美德」看不過眼:【你怎麼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太失禮了!】
「嘭」的一聲,路西菲爾的腳步重重落下,這下真的就在水晶地面上踩出了一個蜘蛛網狀的裂縫,嚇得「七美德」噤聲。
「既然你這麼忠誠你的『吾神』,那我這就向上帝稟告,讓你滾回去。」
「七美德」完全滅了氣焰,只能老老實實地做縮頭烏龜。
長廊的盡頭就是御座的所在,奇怪的是路西菲爾並沒有在御座上看到上帝,一時感到奇怪。
「我來了。」路西菲爾朗聲道:「神有什麼事需要交待我的嗎?」
「你過來。」上帝的聲音從更遠的地方傳來,與此同時,側邊的一扇門緩緩打開。
「……??」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
路西菲爾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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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要搞事了,下一章看殿下超常發揮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