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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璣見昊辰受傷十分愧疚,準備去離澤宮,彌補她犯下的過錯。昊辰告知璇璣若真的想斬去心魔,不必去離澤宮。十五將至,焚如城大門將會開啟,屆時司鳳一定會去魔域救無支祁。璇璣只要去魔域,便會知道司鳳處心積慮不過是為了妖魔族的陰謀。昊辰給璇璣一個凈氣瓶,可化人身上的戾氣,若璇璣不忍心殺司鳳,就用凈氣瓶化司鳳身上的戾氣。璇璣走後第二日的破曉,不周山的方向紅光衝天,天空像是被倒進紅色的染料,一層層的血紅鋪開看起來十分不祥。
「快看,這是怎麼回事?」少陽派的弟子紛紛抬頭看天上的異象。
「師兄,這紅光的方向,是不周山?」
「這是定海鐵鎖折斷,驚擾了地氣,他們救出了無支祁。」
璇璣從不周山回來后,直接去了首陽堂,質問昊辰為何要騙她。
「看來你始終下不了手,還是用了朱雀瓶。」
站在門外的明曦聽到璇璣的話,差點打翻里托盤上的葯碗。因為螣蛇的原因,明曦查看過少陽派藏書閣里關於天界四方神獸的記載,傳說中的朱雀瓶是神獸朱雀的精血所化的神器,能煉化世上萬物。明曦想起昊辰曾經一時激動說過璇璣沒有心,璇璣是戰神轉世,昊辰了解天界的事情還能動用朱雀瓶,必定是天界之人。
「是,我問過自己千遍萬遍,所以我才選擇用朱雀凈化他的戾氣。我只是想把他帶回來,哪怕是囚禁他一輩子,但是我沒有想到朱雀瓶差點殺了他!」
「我知道會心軟,所以才幫你走這一步。」昊辰口口聲聲說都是為了璇璣,璇璣不明白,就算她是戰神,為何人人都要她無情。而她前九世都跟司鳳在一起,把情給了出去便再也無法收回。昊辰見璇璣堅持,並囑咐璇璣無論發生什麼事,要謹記守鏡者的誓言。
「現在秘境失去了結界,變得不堪一擊,琉璃盞如今岌岌可危。你要答應我,若有一日琉璃盞再也無法保住的話,你一定要親手毀了它!否則,一旦魔煞星的元神和心魂復歸一體,天下將再無寧日。」
「我們少陽守護了琉璃盞這麼多年,當真要毀了琉璃盞嗎?」
「原本天界尚有仁慈之心想凈化魔煞星的心魂,盼他有朝一日能夠重回天界,可事到如今他毫無悔意又辜負天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毀了他的心魂。而這件事只有戰神才能做到,你對禹司鳳下不了手,那就只能讓他永遠都得不到琉璃盞,這樣既是為了保護天下蒼生,也是為了那小子不至墮落成魔。」
「若有那麼一日,我一定親手毀了琉璃盞。」璇璣說完就快步離開了首陽堂。明曦看見璇璣的背影心臟狂跳,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她整個人毛骨悚然。
「誰在外面?」
「師兄,我來給你送葯。」
明曦走進首陽堂,背對著她的昊辰慢慢轉過身,窗棱外的陽光在昊辰臉上灑下光暈。剎那間,陌生的畫面鑽進她的腦海,漢白玉砌成的階梯之上,白袍玉冠的神君背手站立於天梯最高處,遺世獨立仙姿獨絕。神君緩緩轉過身眉眼冷清,凝目之下無法語言的威嚴之氣襲向明曦,像是在斥責她的無理。明曦被無形的壓力逼得低下了頭顱露出脆弱的脖頸,汗毛一根根的豎起冷汗也從鬢角滲出。
「明曦,明曦,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還沒緩過神的明曦壓下戰慄,抬起頭見到了昊辰與那神君如出一轍的眉眼,手中的托盤終於掉下。
「明曦,你這是...」昊辰伸出手來,想扶起摔倒的人,手卻在空中被無情打開,明曦反應過來也愣住了。
「對不起師兄,我剛才不知怎麼看到了奇怪的畫面,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我扶你先起來。」明曦被攙扶坐在一旁,她閉著眼睛回憶剛才的畫面,想尋找一些蛛絲馬跡,結果一無所獲。
「怎麼樣,」昊辰掏出手帕為明曦擦汗,「好些了嗎?」
「師兄我沒事,馬上就事玲瓏和敏言大喜的日子,我應該是忙昏頭了。」
「又不是你自己大喜的日子,你何必如此辛苦,就這麼羨慕玲瓏嗎?等解決了琉璃盞的事,師兄定會給你個盛大的婚禮。」
「玲瓏和敏言經歷了不少的磨難,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希望他們的婚禮也圓圓滿滿的。」
「那你也不要太辛苦,師兄會心疼的。」明曦對昊辰淡淡一笑,心下仍有揮不去的陰霾。
大婚這天的婚禮在晚上舉行,按少陽地界的人間風俗,喜酒常常會吃上三天三夜,盤子疊的一層又一層,三頓之間還有點心,親朋好友一起來慶祝,然而現在時局緊張,也只能一切從簡。黃昏時分,明曦開始幫玲瓏梳妝打扮,少陽成婚的長輩少,女弟子更少,也沒有子女雙全之人能為玲瓏梳頭,璇璣笨手笨腳,明曦只好擔此重任。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子孫滿堂。」
「璇璣,你快過來幫我看看,我戴哪只簪好看?」玲瓏喊了半天也不見璇璣回應,知道她在想禹司鳳,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明曦按回到椅子上。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什麼都不要管,只管迷死鍾敏言,懂嗎?」玲瓏聽了笑了起來。
「你啊~」
玲瓏穿上硃紅色的喜服,帶上鳳冠金釵后,明曦為玲瓏掃上淡淡的珍珠粉,點好大紅色的口脂。
「美極了,肯定能把小六子迷死!」明曦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
「明曦,你都和昊辰師兄同修大道有情訣了,你們什麼時候成親?」
「洞房還沒入呢,你還沒嫁就操起心來了,這可不行。我可得給你找點事兒,對了,這個給你。」明曦說著把小木盒子拿了出來。
「影紅師叔說是褚師叔讓給你的,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你要不打開看看?」
「這是什麼東西,捲軸?」玲瓏拿出盒子里的捲軸,只看了一眼就又扔回了盒子里,瞬間紅了臉。「哎呀!」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明曦說著就要去拿捲軸,被玲瓏阻止。
「這個你不能看!」
「你都看了我怎麼不能看?」
「這個要等你成親才能看的,不說了,」玲瓏急急忙忙把盒子收進柜子里,「明曦你幫我看看,我的妝是不是花了。」
「妝沒花,就是臉有點紅,是不是胭脂擦多了?」
「沒多,我、我就是熱得臉紅了。」玲瓏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明曦。
「熱嗎,璇璣璇璣!」明曦走到門口,碰了璇璣一下她才回神。
「玲瓏口渴,你在這裡幫不上忙,那就去拿些點心和茶水給玲瓏好不好,我在這幫她裝扮。」
「好,我這就去。」
璇璣這點心一拿就去了好半天,吉時都到了還沒出現,首陽堂內,除了守鏡的昊辰還有璇璣,少陽派該到的人基本都到了。明曦見這堂都拜完還不見璇璣的人,趁著敏言敬酒的功夫出來找人。尋人尋到秘境附近時,明曦發現已經死的若玉居然復活了,還跟烏童一起守在秘境前。烏童和若玉正要藏身於秘境中,身後數道劍光而至兩個慌張躲閃。
「誰,居然偷襲!」烏童雖已經是半妖卻不能控制好體內的妖力,躲閃慢了半分被劍氣削去一縷頭髮,心下大怒。明曦顯出身形,又是一劍劈向烏童,烏童用妖爪抵擋還是後退了好幾步。
「是你,來得正是時候,今日我烏童就讓你命喪你們少陽派的秘境中!」
「明曦,烏童已是半妖之身你不打過的,快走!」若玉見明曦和烏童對上,急得大喊。明曦心知烏童和若玉守在秘境外,裡面的琉璃盞和昊辰都岌岌可危,便施法凝出九幽冰晶將烏童和若玉冰封在一起,隨後頭也不回的進了秘境。
「這是什麼法術,怎麼打不破這冰晶!」
「烏童,你用煞氣之力試試。」烏童用在魔域吸收到的煞氣打向冰晶,冰晶慢慢化成了水。
「她進去了,我們追上去。」若玉知道明曦肯定打不過現在是修羅煞靈的副宮主,連忙要追上去。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堂主讓我們守在這裡,誰也不能離開。」
敏言敬完了長輩們的酒,想起昊辰還守在秘境里,選了一壇好酒送到秘境卻遇守在秘境外的烏童。烏童見敏言身穿喜服是跟玲瓏成親,他痴念玲瓏,必須去找玲瓏。敏言要阻攔烏童,若玉出現勸敏言,說敏言重傷已不是烏童的對手。敏言知道烏童是去找玲瓏,於是用法術困住若玉,不顧傷勢追了上去。
秘境內,明曦見昊辰被一全身都是煞氣的妖魔打得吐血,直接使出千方殘光劍,可那妖魔不躲不閃任自己被刺成了刺蝟。見這妖魔還沒死,明曦一劍刺向妖魔的心臟,劍尖刺透了妖魔的身體,卻沒有半點血流出來。
「明曦小心,那是修羅煞靈,凡人的法術對他都沒有用!」明曦正要拔劍,卻發現身體被煞氣所禁錮,靈力也被吸走。妖魔舉起了手中的長刀破空砍下,明曦凝出冰盾抵擋,可冰盾在煞氣之下,慢慢化成了水。
「九幽冰晶,你是曇月,呵呵。」妖魔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笑聲,「正好,我缺頭靈獸。」
「什...」明曦剛想問曇月是誰,太陽穴上就像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的鐵絲,然後用力收緊,痛得她無法站立。
「明曦!」
似紫非藍的元神被一點點的抽出,秘境中的山壁慢慢結出了厚厚的冰層。元神被抽去,明曦的肉身倒在地上也慢慢結成了冰,一聲龍吟響徹秘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