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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神快要被完全抽出之前，明曦艱難的調出了系統面板，選擇了飛升成仙后就全無意識。元朗滿意的看著元神完全被抽出，千年前他就知道曇月的特別之處，不屬於九龍之中能力也比五方龍神還強，只不過那傢伙懼怕天界畏首畏尾。於是他偷走了曇月隱藏真身的飛龍印，結果她硬是被壓南海，受了五百年的苦也不敢反抗天界。這般膽小怕事，白費她的根腳，不如給他元朗當靈獸。

血契就要簽訂之時，禹司鳳和無支祁趕到，禹司鳳一劍斷開了血契。元神重獲自由，十分憤怒元朗居然想強行簽訂契約，化成一條巨龍對著元朗咆哮。巨龍整個身體都是透明的，身體的輪廓和鱗片的縫隙帶著藍紫色的光。

「又是你們，竟然接二連三的壞我的好事！」

巨龍見又來了兩隻妖，一隻還跟元朗一樣是金翅鳥，誤以為禹司鳳和無支祁是元朗的幫手，沖著對峙的三人飛了過去。雪白的冰晶從大地中長出，一根根鋒利的晶柱直指天空，三人閃神躲開，從晶柱旁經過，都能在表面看到自己倒影出的面孔。

「無大哥，元朗交給我！」禹司鳳拔劍向元朗攻去，無支祁對上巨龍。

「明曦，撐住！」拖著自己快要不行的身體，昊辰將明曦的肉身從冰晶中拖出來，靈力不斷輸進明曦體內卻杯水車薪。元神被抽去若是留有胎光，還能保住性命，可明曦的元神被抽離乾淨，肉身的氣息越來越弱。

「你還不能死，不能死在這裡！」昊辰不顧自己嘔血，繼續運功。

「無大哥，想辦法讓元神回到明曦體內，快！」司鳳與元朗對戰，現在的元朗就是借用修羅煞靈，見不得日光，而司鳳金翅鳥羽翼的金光和日光異曲同工可以克他。

「你說得容易，我老無五方龍神都見過，哪條也沒它難纏！這還只是一個凡人的元神！？」無支祁雙手握住龍角和巨龍對拼，可雙手卻慢慢結冰，不能傷到元神他也只能後退。突然間山洞裡狂風四起，雷聲越來越大，秘境外的高空中隱約醞釀著風暴，雷電直直劈在明曦的身邊，雪白的電光照亮了洞穴，也照亮了昊辰孤注一擲的神情。

「天雷劫，怎麼會？快離開那裡！」禹司鳳已經將元朗附身的修羅煞靈挫骨揚灰，見昊辰還在那裡忙喊道。昊辰擦去嘴邊的血沫，扶起地上的明曦緊緊抱住。

「昊辰師兄，天雷劫要來了，快離開那裡！」

「明曦不會死的，她會飛升成仙！」昊辰懷中之人的面孔呈現出青白的色澤，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飛升雷劫的結界展開，將禹司鳳和無支祁都阻擋在外。昊辰如鐵的臂彎緊緊將明曦護在懷裡，為她擋下雷劫。僅一道天雷，昊辰就覺得身上的骨頭都碎了，眼前一陣陣發黑，障目神印也開始鬆動。

「無大哥，怎麼辦！」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這是飛升的雷劫，我是妖怎麼知道！」

紫色閃電在雲層中翻滾,眼看第二道天雷也要落下，昊辰的頭頂出現了冰晶。冰晶彷彿直徑數十米的藤蔓，從大地中翻出起伏的波浪，將兩個人團團包裹住，頭頂的冰面像是鏡子，倒影出兩人的模樣，如同置身在一間晶瑩剔透的房間里。電光撕裂了空氣，昊辰睜著眼數著一道道的天雷落下，冰晶抵擋住了天雷依舊堅固，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雷停了。

「天雷劫過了，師妹你果然是修仙的料，比師兄我的天賦還高。明曦，你成仙了，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昊辰笑著擦去明曦臉上血點，眼淚卻一顆顆流了出來，第二道雷劫之後懷中之人就沒了氣息，元神也不見了蹤影，她已死在雷劫之中。

「她死了，你們滿意了！」昊辰看向禹司鳳，若是目光能殺人，禹司鳳已死了千百回。

「嘿，我說你這人，我們分明是來救人的好不好，你還倒打一耙！」無支祁覺得禹司鳳就是個傻子，這麼勞心勞力的，這幫凡人全部不知好歹恩將仇報。

「若不是你們離澤宮破了定海鐵索，放出了修羅煞靈，我師妹怎麼死！」昊辰暴起舉劍向禹司鳳刺去，禹司鳳不想傷了他只能抵擋。

「昊辰師兄，明曦死了這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

「你閉嘴！」昊辰又是一劍砍過來，兵器相交發生爭鳴，無形的劍氣讓禹司鳳手中的龍徹劍一陣顫抖。擋了一道天雷之後的昊辰五臟六腑都受了傷，強行催動劍氣的他一口血嘔了出來，整個人倒了下去。

「師兄！」衝進來的璇璣不可置信的看著禹司鳳，隨後跑上前去扶起昊辰。

「掌門、掌門、掌門。」

「妖魔，竟敢傷害掌門！」少陽派的幾位長老運氣向禹司鳳擊去，無支祁眼疾手快的撐起結界。

「你們這幫人真是不分青紅皂白。」無支祁也不知道禹司鳳圖什麼，為這些愚蠢的凡人勞心勞力的。

「璇璣，明曦被離澤宮的人害死了，師兄我、也要不行了。」璇璣聞言順著昊辰的目光看向一旁無聲無息的明曦。

「不會的，不會的！」璇璣整個人抖成了篩糠，她跑過去，發現她的師姐已經沒了心跳和氣息。璇璣覺得天都在轉，一時間跌倒在地，眼淚淹沒了她的視線。

「明曦，你醒醒啊明曦，明曦！」

「璇璣，你終歸是、看錯人了。」

「師兄，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給你渡氣療傷。」璇璣看著氣息遊離的昊辰，心下越發恐懼。

「璇璣不是這樣的，我是來消滅修羅煞靈的，是來救人的！」禹司鳳面色慘白。

「璇璣你為何當初不肯聽我的話，以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昊辰說著又吐出血來，血滲透了他的衣襟，看得璇璣心驚膽寒。

「師兄你不會有事的，我聽你的話，我以後都聽你的話！」

「答應我，毀了琉璃盞，決不能讓妖族的奸計得逞，你答應我！」昊辰緊緊握住璇璣的手，破敗的身體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兩隻眼睛里像燃燒著火焰，「璇璣，答應我！」

「師兄，我答應、我答應你！」得到想要的答案，昊辰露出如釋重負的表示，隨後永遠閉上了眼睛。

「師兄？師兄，師兄！」聽著璇璣一聲聲悲切的叫喊，禹司鳳的心跟璇璣一樣的難受。

「璇璣，元朗附身在了修羅煞靈身上，我來的時候你師兄已經身受重傷了，他是為明曦擋天雷劫才死的！」

「一派胡言！我們在秘境外面跟本沒看到什麼天雷劫。」少陽派的人都認為禹司鳳是在狡辯。

「不是這樣的，璇璣你聽我解釋！」禹司鳳還想說什麼，對上璇璣仇恨的目光，整個人如墜冰窟，「璇璣你相信我，璇璣！」

璇璣覺得她的心已經撕成了兩半，痛得她無法呼吸，感情上她願意相信司鳳可理智不讓她這樣。昊辰師兄對妖有成見不相信司鳳，可明曦一直把司鳳當朋友，結果也落得死於非命的下場，他口口聲聲說來救人，可事實她的師兄師姐都死了。

「禹司鳳，你害死了我的師兄師姐！」

「璇璣，我沒有害你的師兄師姐，你相信我！」眼淚從臉上滑落，璇璣慢慢起身，神情是說不出的冰冷。

「知道你是妖的時候，我選擇相信你，你闖少陽秘境我也相信你，就算知道你是魔煞星我還是期待你會改變，我一次一次相信你，可結果呢！我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因為你受到傷害，我的師父死了，影紅姑姑傷了，我的師兄師姐都死了！明曦那麼相信你，還是死在離澤宮手上我還要怎麼相信你!」璇璣恨極了，召喚出定坤劍一劍刺向禹司鳳，禹司鳳毫無防備被刺了正著。

「司鳳！」

即使被刺了一劍，禹司鳳仍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璇璣，企圖在她的眼裡找出一絲的掙扎和不舍，可那黑亮的眼睛里沒有掙扎更沒有不舍，只有寒冰的恨意，跟刺進他胸膛里的劍一樣的冰冷無情。

「璇璣，我不是魔煞星，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我今日來少陽只是為了除掉元朗，現在元朗已經被我們除掉了，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到琉璃盞！我可以告訴你我所做的一切，你想想，如果你師兄和明曦都是我害的，我為何不逃走又為何要留在這裡？區區一個昊辰又豈能攔得住我？」

『璇璣只是一時衝動，對，就是衝動，他的璇璣不會要殺他，一切只要解釋清楚就好。』即使被刺了一劍，禹司鳳仍覺得璇璣不是真的要殺他。

「你閉嘴！」璇璣手上用力，定坤劍又深了幾分。

「璇璣，你要我說什麼你才肯相信我？」

「禹司鳳，我只問你一句，明曦是死在離澤宮之人手上嗎？」禹司鳳沉默了半晌點頭。

「璇璣，明曦是因為…」

「禹司鳳，我們之間有過信任嗎？」明曦一直信任禹司鳳，結果她的師姐被活生生抽出元神。

「昊辰師兄說得對，我就不該找回六識。若不是這樣，現在面對你就不會這麼得痛苦。」她寧願自己六識殘缺，也不願看見親人接連離世，承受這灼心的痛苦。

「禹司鳳，我後悔認識了你，後悔在浮玉島替你擋下打妖鞭，後悔曾經以心相許，後悔和你在一起的一切。我寧願，不曾和你有過一絲的牽絆！」這樣，她還是那個簡簡單單不知道情仇的褚璇璣，雖然此生都不會動心，但亦不會有恨。

定坤拔.出鮮血染上禹司鳳的臉，還有他眼。無支祁見他眼中含淚笑了起來，那笑悲涼如生死消磨萬般成空。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我前九世是這樣一個結局，褚璇璣，你始終，是個沒有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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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車碼字真的太容易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