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之上(上)

懸崖之上(上)

晚宴持續了整夜,凌晨三點半的時候海格趕回霍格沃茲,這時候沐炎剛剛從黑湖「解凍」出一個新鮮的巴多克。

小巴多克先生已經蘇醒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疼痛需要通過封鎖魔力來抑制,目標的不斷掙扎讓救援行動變得異常艱難,鄧布利多不得不把海格請到現場,半巨人從地下船屋裡劃出一艘小船,整個黑湖上空被教授們的照明魔法映得如同白晝,學生們頂著困意趴在主塔和西塔樓視野好的窗子前看熱鬧。

海格好不容易把人給弄上岸,此時他自己也造型狼狽,盧修斯沒忍住嘲諷了兩句,這可不得了——盧修斯體型處於弱勢,但噴洒毒液功力一流,把海格氣得不行,其他人忙著勸架時,巴多克張牙舞爪衝進了禁林。

等眾人先後與狼群、八眼蜘蛛和紅帽子搏鬥完,最終從馬人族群那把再次昏迷的巴多克救下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課是上不成了,大多數人整夜沒合眼,鄧布利多當即宣布今天放假一天。

與想象中不同,禮堂里坐滿了學生,他們精力旺盛得很,聽說不用上課便更加放心大膽投身於八卦事業。

貓頭鷹們按時為老師學生投遞信件。

「快看!」格蘭芬多的迪安·托馬斯指著《預言家日報》頭版頭條,周圍人都圍過來。

「訃告:米斯蘭迪爾第二十代家主安格拉斯·米斯蘭迪爾(終年43歲)與夫人琦·沐(終年42歲)於昨日五月二十六號下午遭遇襲擊,傷重不治逝世,謹此哀告。」

安格拉斯和沐琦並沒有單人照或雙人合照,附著的是一張有五個人的全家福,下面一行小字從左到右註釋出每一位成員的姓名。

西弗勒斯·普林斯·斯內普,安格拉斯·普林斯·米斯蘭迪爾,歐若拉·沐·米斯蘭迪爾,琦·沐·米斯蘭迪爾,索爾·沐·米斯蘭迪爾,攝於1992年12月28日。

照片里除了斯內普頂著一張招牌黑臉,其餘四個人均笑容滿面,對於禮堂里大多數孩子來說,這四個人里他們只認識被圍在正中間的歐若拉,安格拉斯與沐琦一手交握,另一隻手分別搭在女兒的左右肩膀上,照片上僅有的幾個動作無一不透露著溫馨。

「這是魔葯辦公室吧?」有人留意到拍攝的時間和地點,「不就是上個聖誕節假期嗎?」

「斯內普教授原來是她的親戚!」也有人驚呼。

他們看著全家福上的女孩,再看向斯萊特林長桌和教師席上空出的坐席,心裡跟著生出些難過與同情,禮堂里靜默下來,只聽得到紙張翻動和刀叉碰撞餐碟的聲音。

斯萊特林長桌上的人也都在看報紙。

達芙妮指尖輕輕劃過照片上年輕英俊的男人。

「他們的媽媽…真好看。」潘西小聲說。

這是神秘的米斯蘭迪爾夫人第一次掀開面紗。

今天的頭版只有兩條消息和一張照片。

他們看著另外一段文字,「昨日魔法部戶籍司已為歐若拉·瑞菲爾德更名,正式記錄為歐若拉·M·米斯蘭迪爾,特此聲明。」

接下來滿滿兩個版面都是米斯蘭迪爾夫婦的生平簡介。

布雷斯把報紙捲成筒,獨自離開了長桌。

斯萊特林宿舍。

「怎麼樣了?德拉科呢?」布雷斯進門后隨意把報紙丟在沙發上,哈珀餘光看見頭版印的大字,撿起報紙讀起來。

「噓…去找他爸了。」西奧多頭也不抬,他正專心看著膝蓋上的毛巾團。

「睡了?」布雷斯壓低聲音靠近,只見那毛巾團裡面有個翻著肚皮一鼓一鼓睡得正香的小傢伙,白色絨毛,耷拉在兩邊的長耳朵,倒三角的鼻尖微微凸起,嘴巴長得比兔子要扁平一些,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兩邊嘴角微微上翹,四隻短胖的小爪子偶爾攥成拳抖動一下,球一樣胖,連著裹它的毛巾一塊泛著淡淡奶香。

正是昨天突然破殼的櫻桃。

當時西奧多正詢問父親有關歐若拉的事,櫻桃沒徵兆地就破了殼,老諾特聽到前因後果並沒多問,他囑咐西奧多不要出去湊熱鬧,當務之急是把米斯蘭迪爾小姐交待的寵物照顧好。

於是他被這不知道是什麼的小傢伙折磨了一宿——先是「吶吶吶」地叫起個沒完,八成是被語言障礙氣著了,後來開始很大聲地哭,西奧多拿牛奶、泡稀的麥片甚至青菜葉哄全不好使,最後哭聲把布雷斯給招來了,扎比尼少爺瞅了一圈,「嘖」一聲用手指頭堵上了小傢伙的嘴,然後變出個小奶瓶,裝上溫熱的牛奶,抽出沾滿口水的手指頭,把奶瓶塞到小傢伙嘴裡。

櫻桃咂嘴香噴噴地喝起第一餐。

西奧多百思不得其解,「我試過牛奶,為什麼我喂的它就不喝?」

「因為你傻,」布雷斯終於有機會在西奧多面前聰明一把,他將沾滿口水的手指頭在西奧多身上擦了擦,「你見哪個嬰兒用勺子喂?不都灑了。」

西奧多居然沒有躲他沾滿口水的手指頭!布雷斯驚訝地又來回蹭了蹭,西奧多眯眼警告他,「你適可而止。」

櫻桃掀起眼皮偷偷瞧了他一眼,其實它什麼都懂,但這不是剛出生嗎,主人雖然不在,儀式感不能缺,等主人回來它就享受不到這種特級待遇了。

為了不露餡,櫻桃只能表現得愚蠢一些,它偽裝成尋常的幼生態寵物,包括不害臊地在窩裡拉尿和忍受西奧多用低齡玩具逗自己,可憐小諾特先生自認為盡職盡責地熬了一宿。

「不好了!」德拉科突然破門而入,嚇醒了二十分鐘前剛被西奧多哄睡的櫻桃。

「吶吶吶!」櫻桃控訴地叫喚。

「行了,老實點!」德拉科煩躁地把袍子甩在一邊,換上一件方便行動的外套,「你們怎麼不回應寶石?快點跟我出去找——」

「耐心點德拉科,它還是個寶寶,」布雷斯搶在西奧多發火之前擋在兩人中間,「別急,找誰?」

「歐若拉,她不見了。」德拉科焦慮地來回徘徊。

西奧多和櫻桃都沒了聲音。

醫療翼。

「別著急,波比,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醫療翼里聚著一大幫人,麥格教授攬著龐弗雷夫人的肩膀。

剛剛回到城堡,鄧布利多收到福吉的加急來信,沐炎跟他一起去校長辦公室會見魔法部的來客,盧修斯去找兒子說幾句話,其他教授有的回宿舍換衣洗漱、有的去禮堂用早餐,只有龐弗雷夫人負責把巴多克送到醫療翼。

推開醫療翼的大門,她一眼就看見歐若拉病床前被撩開的布簾和空無一人的床。

「可能回了宿舍?」福吉頂著碩大的黑眼圈,隨他一起來的還有幾位傲羅和魔法部的官員,帕尼特·特拉維斯和帕特里克·諾特都在其中,他們剛踏出校長室的壁爐就聽見這麼個消息,追著鄧布利多一路趕來醫療翼。

「不可能,小精靈已經去過她宿舍了,休息室整晚都有人,沒人看見過她。」斯內普按著太陽穴,他只來得及回一趟辦公室,剛拿到東西這邊就出事了。

「盥洗室呢?禮堂?走廊?」福吉又問。

「大致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康奈利,」鄧布利多回答他,「已經派了幽靈和小精靈再仔細尋找。」

「那不就得了,我們等消息吧。」福吉鬆了口氣,他不覺得一個二年級的小姑娘能跑到哪去——卻忘了是誰搞出的大動靜把自己和這麼多魔法部的人折騰來霍格沃茲。

龐弗雷夫人搖搖頭,她伸手指向對面病床。

「早上好啊,各位,今天天氣真不錯!」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洛哈特笑呵呵地跟大家打招呼。

「你看見她出去了嗎?」一個離得近的傲羅問他,「對面床的那個女孩。」

「看見啦。」洛哈特絲毫沒覺得自己這回答有什麼問題。

「那她去哪了?」斯內普心裡有不妙的預感。

「我不知道啊,我醒的時候就看見她站在那吹風,看著挺涼快的!」洛哈特指著歐若拉病床旁敞開的窗戶,「但我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我,就跟昨天似的。」

「什麼!昨天?!昨天——」沐炎倒吸一口冷氣,全身肌肉緊繃起來。

「可能已經過了零點?反正就在你們來之前,」洛哈特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他樂觀地分析,「我瞧她心情不大好,你們還是別像昨天一樣去煩她了,可以和我說說話……」

「冷靜,冷靜索爾,不至於…找人重要……」帕特里克和帕尼特一邊一個拉住想當著部長面揍人的沐炎。

「這他媽是拉文克勞畢業的?」最開始說話的傲羅嘀咕。

弗立維教授發出悲傷的呻'吟。

「注意言辭,魯弗斯,」福吉扶額,「這麼說,阿不思,昨天發生了預料外的事情?」

「我想是的,」鄧布利多表情也不好看,「昨天我們在這提到了一些有關她家庭的話題,包括她過世父母的…被害細節,但很明顯,我們所以為昏迷的米斯蘭迪爾小姐其實醒著,並且聽到了我們說的一切。」

福吉頓時瞪大了眼,他的額頭開始冒汗,「怎麼…她一定只是出去轉轉,說不定待會就回來了……」

沐炎手臂微微爆出青筋,他沒有理會部長的自言自語,並且極力剋制住一拳掄在洛哈特臉上的衝動,大步來到鄧布利多面前,「必須儘快找到她,要是跑太遠就麻煩了,我不確定那十六個人離沒離開英國,只有在霍格沃茲和米斯蘭迪爾城堡禁制範圍內是安全的,她還不知道這一點。」

福吉的表情更糟了,他盯著鄧布利多,「不會的…她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你上次是這麼跟我說的吧?」

「部長,我覺得當務之急是先找人。」帕尼特打斷福吉無用的詢問。

帕特里克也點頭,「還有校外附近的地方,最好都派人仔細點找。」

「我去吩咐級長和學生會主席,」麥格站起身,「學生們今天都沒課。」

「叫上米斯蘭迪爾小姐的那些朋友們吧,米勒娃,」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她也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他們彼此熟悉的地方。」

「我想這方面德拉科能幫上忙。」盧修斯在福吉面前揚起頭。

「好,好,那就這麼辦!」福吉擦掉淌到下巴的汗珠。

消息傳出來,赫敏第一個跑到圖書館,西奧多去了溫室,凱瑟琳帶著維多利亞一間一間地排除盥洗室,剩下的人則挨間尋找城堡的空教室。

大人們集中在醫療翼等消息,後來全校醒著的學生都自告奮勇幫著找人,雖然這裡面不乏湊熱鬧的,但場面還是令人動容。

誰都沒想到,最先找到歐若拉的人會是特蕾茜。

就連特蕾茜自己也沒想到。

她去了自己和歐若拉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個正對著霍格沃茲石橋的懸崖。

特蕾茜悄悄退到後面用傳音寶石通知其他人,她自以為足夠謹慎,但早在她出現時,歐若拉就從紫杉老樹那得知她的到來。

歐若拉沒有躲,她安靜地坐在原地,手上擺弄著枯葉和石子。

第一撥人趕到現場時,看到的就是歐若拉獨自坐在懸崖邊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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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碼文碼得好累呀!

也得準備ppt和答辯啦,可能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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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斯萊特林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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