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為謝罪而來
段飛昂神色乍變。
那群跟隨在段飛昂身後的宗門弟子,也是一個個驚慌失措。
不遠處。
關山遠站在船頭,哪怕隔了幾百米遠,依舊周遭呼嘯的狂風聲音當中,聽清楚了陳玄策的話語。
難道這群弟子要謀害同門?
關山遠眼神一沉。
不過。
這外院長老卻暫未制止眾人,只是不動神色觀察著,他倒要看看,這群人聚集而來,到底想要幹些什麼。
「陳師兄誤會了!」
申遠鳴一步向前,將段飛昂擠到身後,趕緊解釋道:「我們來找陳師兄,首先是要為當初在雜役峰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向陳師兄道歉,希望陳師兄大人有大量,不再計較此事。畢竟我等在陳師兄手中,早已得到了應有的教訓,還請陳師兄念在同門一場的情分上,不計前嫌……」
道歉?
這群人難道不是得到了趙舞陽的指派,要在息烽嶺搞事情嗎?
怎麼現在卻主動過來道歉?
這……
不科學啊!
陳玄策心中滿是疑惑,卻也懶得去詢問他們為什麼突然夾起尾巴做人,只是微微點頭,道:「嗯,首先是要道歉,然後呢?」
申遠鳴趕緊說道:「那息烽嶺里,危機重重,我們想說的第二件事,就是想要在進入息烽嶺之後,咱們凌霄仙宗的兄弟姐妹們,抱成一團,群策群力,共同應對息烽嶺里的危機……」
呵!
陳玄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戲謔道:「你的意思是,團結就是力量?」
申遠鳴點頭道:「正是如此。」
段飛昂也舔著臉跟著附和道:「大家都是同門弟子,理當互幫互助,相親相愛。哪怕在師門裡修行的時候,有什麼磕磕碰碰,那也只是同門師兄弟之間的小矛盾而已。可那息烽嶺,卻是諸多宗門的歷練之地,我們要是在息烽嶺里爭鬥,再被其他宗門的人看到,肯定會被外人恥笑。」
陳玄策意味深長的問道:「家醜不可外揚?」
段飛昂道:「你我在奕劍台上,比劍決鬥,分出勝負,那種事情還算不上家醜。可要是在息烽嶺里,再明爭暗鬥,一旦被外人看到,肯定會有損我凌霄仙宗的威名……」
哦。
陳玄策點點頭,有些意外。
原本。
陳玄策一直覺得,這群人去了息烽嶺之後,必定會組團搞事情。
沒想到。
如今人還在船上,息烽嶺尚在千里之外,這群宗門弟子就主動湊過來示好,說什麼要團結眾人之力,一同對抗息烽嶺里未知的危險。
這事有些突然。
陳玄策沒有足夠的心裡準備,難免覺得驚訝。
不過。
這並不妨礙陳玄策對段飛昂等人的戒備之心。
必須防著點。
人心隔肚皮。
更何況自己跟這群同門師弟,原本就有仇?
陳玄策心中暗暗忖度,道:「諸位師弟雖然在奕劍台上,被我打斷了腿,可那雜役峰醫館里的孟輕雪師妹,卻是個醫術非凡之人。按理說,諸位應該早就治好了腿上,早就完成了外院各峰的歷練,早該去息烽嶺走了一趟,怎麼會等到今天,和我一起去息烽嶺?」
申遠鳴神色一肅,說道:「如今,我等只為謝罪而來!」
謝罪?
呵!
陳玄策哂然一笑。
這樣的話,他當然不怎麼信。
他甚至覺得,這壓根就是鬼話連篇。
不過。
出手不打笑臉人。
好歹那外援長老關山遠,就站在二三百米外的甲板另一端,除此之外還有好些個宗門弟子,都站在甲板上,再怎麼說,都要給關山遠一點面子。
就算不給關山遠面子,也得在船上這些同門師弟師妹面前,做出一個表率。
畢竟自己是掌教大弟子。
有朝一日,遲早要繼承師傅的掌教宗主之位,成為凌霄仙宗的下一任宗主。
以這個身份而言,凡事也不能太過於放肆。
在自己宗門的這群弟子面前,怎麼說也得有一個正兒八經的掌教大師兄的印象。
這一點,陳玄策清楚得很。
人心這玩意兒,說不清道不明,但不得不說這東西很重要。
人心要是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這是陳玄策剛剛來到凌霄仙宗之時,為了威脅便宜師傅李清虛把自己留在師門,才故意說出來的話語。
這話在李清虛身上有效,在陳玄策自己身上,同樣有效。
「諸位的心意,我知道了。」
陳玄策擺擺手,看似隨意的說道:「息烽嶺里,危機重重,處處是兇險,諸位師弟還需養精蓄銳,多餘的話語,不必再說。」
這是逐客。
段飛昂和申遠鳴對視一眼,不再多說,只帶領著眾位弟子朝陳玄策拱了拱手,就轉身離去。
唯有那個孫勝,在離去之時,悄然給陳玄策使了個顏色。
陳玄策雖看不懂那孫勝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甲板上終於清凈下來。
陳玄策再度朝遠方看去,只見巨船越飛越高,如今已到了層雲之上。
透過雲靄縫隙,朝後方看去,隱約可以見到,凌霄仙宗那一座座直插雲霄的險峰,已是變得越來越小。
由高空往下觀察。
視覺角度和站在地上不一樣。
陳玄策恍然覺得,那一座座筆直險峻的山峰,就猶如一柄柄矗立在天地間的古劍,氣息雄渾而厚重。
真不愧是中南諸國第一宗門!
真不愧是劍仙宗派。
單憑這番氣象,已是讓人心神震撼。
陳玄策心生感嘆,甚至隱約感覺到了,後方那越來越遠的凌霄仙宗群峰方向,有絲絲縷縷微不可查的建議,逆著西沉的晚霞而來,沁入心脾。
這……
就是我陳某人以後要繼承的凌霄仙宗!
如今看來。
我這一波穿越,虧倒是不虧。
在這樣的宗門當中,做了掌教大弟子,遲早要繼承一方道統,總有一天必定會修鍊成仙……
這很好。
只不過仙路危機重重。
也許,稍有不慎,就會隕落在求仙問道的路途當中。
這一趟息烽嶺之行,還需謹慎行事。
陳玄策心中暗自盤算著,只隨意和魚觀瀾說了些話,不覺間天色漸晚。
關山遠早已將一塊塊猶如「房卡」的門派,讓人分發給船上的弟子。
巨船很大,簡直陳玄策印象當中,那一般的航空母艦還要大一些。
船上房間很多。
所有弟子,不論男女,每個人都分到了一間房。
當關山遠讓人分發房卡的時候,那站在遠處的孫勝,也就是陳玄策一直稱之為狗剩師弟之人,又悄然給了陳玄策一個眼色。
陳玄策微微點頭。
當夜幕降臨,眾人各自回房之後。
陳玄策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多時。
敲門聲響起。
陳玄策走上前去開門。
孫勝閃身進了房間,朝陳玄策拱手行禮,道:「陳師兄,我有要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