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為自己

「少年郎，你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

「你確定你想好了嗎？」

「我確定我想好了。」

「真的嗎？」

這一刻，他真的很想吐口唾沫在這人的臉上。

要不要這麼無聊！

麻麻的，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了決心。如果不是……又怎會這樣。一念之差，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也不知這是福還是禍，以後再回想起來，會不會後悔。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他又豈會後悔。

「自然是真的。莫叔，你能不能不這樣。我真就那麼不靠譜，讓你不相信。說到底我也是……算了，莫叔你要是覺得為難，我可以去找別人。」

「去找別人嗎？」

這個被叫做「莫叔」的人，一聽到這句話，直接就著急了。

他漫不關心的說道：「怎麼了，莫叔，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你說你幹嘛這樣。」

「小輝，你父親既然把你託付給我了，我又怎會不管你。只不過你這個臭小子一直頑劣，我實在是有點把不準。你說你這要是又一次大胡鬧，你讓我的臉面放哪裡。」

是真的無奈！

你說，要不是已經經歷過那麼些個絕望事，怎麼都不會如此。

就是說啊，這絕對是遇到了坑貨。

「莫叔，你說我要是沒整明白，會來這裡嗎？差不多就行了，在這裡說這麼多是真沒意思。」

「行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了。」莫叔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說吧，你準備怎麼弄？」

「這個還要莫叔來。莫叔也知道我這個人，這麼多年荒廢下來，也確實不行。」

「你也知道這樣不行啊，你早幹什麼去了。」

「莫叔叔，你能不能不這樣！」

是真的有點煩，真不想再這樣下去。可這不是沒辦法，不是……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打退堂鼓鐵定不行。

莫叔很是正經的問道：「小輝，我問你，你為什麼要修行？」

怎麼還突然問起這個來了。兩者有關係嗎？一點兒也沒個覺悟，竟在這種小事上瞎耽誤功夫。

他想了想，說道：「為了讓這個世界看到我。」

聽到這句話，莫叔不由的就笑了。

「小輝啊，我告訴你。你就算不修行，這個世界也可以看到你。」

「是因為我姓劉嗎？」

真沒多想，這句話直接就脫口而出。

本以為自己說的這句話會等來一陣嘲諷。畢竟剛才什麼都沒做，就被那樣對待。現在這般的不過腦子，又怎麼會被輕易放過。

沒有笑，一點兒都沒有。

莫叔這時，坐直了身子，「是的，你沒說的沒有錯。是因為你姓劉，不然呢。我和你講，你不要覺得因為姓劉不好！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在羨慕你的好命。就像現在，你覺得要不是因為你姓劉，我這個一派掌門能在這裡，與你講這麼多話。」

要怎麼回答呢。這個問題啊，說起來，那是真不怎麼好回答。

有什麼不好回答的。劉輝那時，直接就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了。

看到劉輝要走，莫叔趕緊說道：「你要幹什麼去？」

劉輝頭也沒回，就說道：「莫叔叔，你看你說的這話。我還能做做什麼，自然是離開了。」

「你給我站住。」

說著，一把劍來到了劉輝的面前。

劉輝停下腳步，冷冷說道：「莫叔叔，您這又是何意？」

眨眼之間，莫叔已經來到了劉輝面前。只見他用手輕輕往前那麼一推，就看到劉輝退回到了離開的位置。

劉輝倒是沒有掙扎，他就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地說道：「莫叔叔，我既然心意已決，你這樣是攔不住我的。」

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形勢比人強，自己的話那還是不要做的太過分了。

要知道，這位莫叔叔那可是青雲門的掌門莫問道。一身功法早已經修到化境，只差一步就能登天而去。和這樣的人比脾氣，那簡直就是在和自己過不去。還有就是，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用不著死磕，你說是不是。

誰說不是呢，一點兒都沒必要。

「小輝，我從來也沒想過要攔你。這麼多年下來，你應該也知道如今的世界是怎樣的。五聖人，八方風雨，還有無數的王者。對於這些人，你覺得誰能繞過去。」

這些話，劉輝不是第一次聽到，他啊，只不過是第一次想而已。

不過就在他想明白，要說什麼的時候。莫問道繼續說道：「繞不過去，誰都不行。當今陛下是一個怎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有些事，我可以不管，更不會去問。怎麼說你也是……但簡單的道理你總要知道，總不能說一點兒都不懂事吧。」

剛才其實真沒往深里想，現在，這位莫大掌門這麼一說，他還真就想了很多。

說的么，一點沒錯。自己是不是真太混賬了。嘴上說著不喜歡，可穿的用的吃的，有哪一件不是來自那裡。

丟人，簡直沒出息到了極點。

就算賭氣離開了，難道就真能一刀兩斷，從此再沒瓜葛？

怎麼可能，怎麼會！

藏著掖著，隱藏身份這種事，一天兩天，十天半月，肯定沒問題，但時間要是一長，咋可能真能瞞得住。

既然終究要走到那條路上，之前的所做所為又是為了啥。

可悲肯定有那麼一點，更多的是可笑，可憐。

躲躲藏藏，含含糊糊，做了那麼多，究竟是為了什麼啊！有沒有水能告訴一下，可不可以不這麼痛苦。

劉輝想了想，問道：「莫叔叔，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莫問道，抿了一口茶水，說道：「自然應該好好做人，好好修行，不要辜負了你這絕世天賦。」

劉輝從袖子里拿出來了一張紙放到了桌子上，說道：「莫叔叔，我和你講，我就算真走了這條路，也和他沒關係。我的所做所為，只是為了我自己。」

莫問道看也沒看桌上的那封信，他看著門外的那棵老楊樹，說道：「自然是為了自己，人活一世，不為己，那可是要天誅地滅的。我呢，雖說受你父親所託，但並不會強迫你。做事嘛，最重要的就是順心意。不能順心意，什麼那可是做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