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多大了都
「哥哥,我們這樣離開真的可以嗎?」
「月兒,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做?」
司馬月小聲的說道:「哥,我也不知道。」
司馬徽坐在寶劍上,拿出不知從什麼地方順來的果子,吃了起來。
自家妹妹就在不遠處看著,他也真是好意思!
怎麼不好意思。
憑本事吃飯,有什麼好尷尬的。
司馬徽很快將手中的果子吃完了。吃完果子的他用袖子很隨意的擦了擦嘴,然後說道:「小妹,我和你講,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誰都能有選擇。南風他那樣做,沒有什麼不應該。就像你我,你覺得我們能有選擇嗎?」
司馬月皺了皺眉頭,道「哥,你能不能不那樣。這樣不好,我記得我已經和你說過好幾遍了。」
司馬徽不厭其煩的說道:「我覺得我這樣沒什麼不好。倒是你,不要總在意這些細節。哥雖然不希望你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但也想著你不要胡鬧,好好生活。我們來這裡很不容易,你要珍惜這裡的時間,明白不。」
「哥,你又來了。」
司馬月一下子就不開心了,她有些怒氣沖沖的看著司馬徽。
這樣的話他已經聽了好多遍,早都已經聽煩了。
幹嘛呢。一樣的話為啥要說那麼多遍。有意思嗎?沒意思是不是。自然沒意思,這能有什麼意思。
大道理誰不明白,可真要去做……難上加難,困難的緊,困難的緊啊。
「小妹,哥也不想這樣。你說你要是能省心一點,我怎麼也不會……算了,不說了。」
司馬徽起身,來到了寶劍的劍尖處。
「走著。」
這句話才一說完,這速度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如果順剛才還能看到山下的叢林,那麼此刻就連那一點綠色都看不到了。
匆匆如影誰能知,莫知莫忘初心在。
哥哥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么。有什麼話不能掰開了說,有什麼不能有一說一的講,有什麼……自己明明就不喜歡讀書,整這些沒用的作甚。
與司馬月一樣,司馬徽他其實也很清楚。
自家妹妹自家清楚。司馬月不喜歡讀書,聽不明白那樣的話,他何嘗不知道。
正因為知道,所以他才說了那樣的話。
是的,沒有錯。
司馬徽他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說出了那樣的話。
其中的原因是什麼,不知道,至少現在還沒有。
漫長的沉默,司馬月終於還是說出了想要說出來的話。
「哥哥,你說楚南風他為什麼要選擇那樣的路?」
司馬徽重新坐了下來,「小妹你明明就知道,又何必來問我。」
司馬月有些惱怒的說道:「哥,你能不能不這樣。」
為什麼要生氣,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一樣的,這個也不清楚。
司馬徽揉了揉被風吹的有些發痛的眼睛。道:「小妹,有些話,我本不應該說。你啊,就是太過看重情意這種東西了。楚南風做了什麼,我比你清楚。這幾年下來,說真的,已經差不多了。我們已經不欠他什麼了,你沒必要再這樣下去了。」
司馬月搖了搖頭,說道:「哥,你說的不對,這賬不是這樣算的。」
司馬徽笑著說道:「小妹,你還要我怎樣?」
司馬月反問道:「哥,不是我要你怎樣,而是你想要怎樣?」
「我能想怎樣,我能怎樣!」
司馬徽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很無奈。他的眼睛裡面充滿了哀怨,充滿了不甘心。
要是可以的話,真的很想給他一個抱抱,好好安慰他一下。
只不過這是不可能的,畢竟司馬徽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
有些人你可以捧著,但絕對不可以踩著。你可以欣然接受人家的好,但永遠不要去抱著所謂的好心去觸碰別人的痛。
誰身上都有逆鱗,都有他人不能觸及的存在。尤其越是驕傲的人。他們啊,天生就是一副賤骨頭,可以對別人無條件的好,但就是不能在人前跌了份。
是不是很可笑?
當然了,肯定的么。
如果說這都不可笑,那什麼又還能是可笑的呢。
司馬月的眼神變了。變得不再那麼純粹,表的有點……怎麼講呢,反正就是有點複雜了。
「哥,你明明就知道,可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去和那些人說一說。楚南風他可以的,他是可以不走那條路的。」
突然,司馬徽用很嚴厲的聲音說道:「司馬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
司馬月說的不卑不亢。她一點也沒有被自家哥哥的氣勢給壓倒。相反,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現得很平靜。
這差距是真的大!
你說,一個人到底是經歷了啥。怎麼前後之間會有這般的不同!誰能曉得。這樣的問題,除了當事人以外,沒人能說得清。
「哥哥,為了那個目標,你什麼不能捨棄,什麼做不出。可是,哥哥,我們是什麼身份,你這樣做,就不怕有一天到了那邊見到了父親沒辦法交代嗎?我啊,是真不懂哥哥你的所作所為。說真的,要是父親知道你為了那個目的,這般不擇手段,他也不會開心。」
司馬月說完這句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
是不是要到了啊。你說,這要是沒到地方,他也不會這樣不是。
「小妹,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看起來你是真長大了,哥哥再也不能用以前的老眼光看你了。」
看司馬徽的樣子,他應該很高興。
高興嗎?
你確定你不是再開玩笑。
被自己的妹妹那樣說了,就算不生氣,也不應該高興不是。
又不蠢,幹嘛要自我虐待!
可能對於別人的確是那樣,但對於他來說,那都不算事。
經歷了那樣的事,他早就和別人不一樣了。
妹妹能如此明白事理,能把自己掩飾的這般好。他這個做哥哥的除了高興以外,怎可能還有其他心思。
司馬月不失時機的說道:「哥,有些話,我早就想和你說了。」
司馬徽放慢了速度,「什麼?」
「那些已經過去了,父親應該也希望我們能為自己而活。」
說完了應該說的話,司馬月就離開了。
看著司馬月遠去的身影,司馬徽笑了笑,然後朝著自己住的山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