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重新分產
「爹娘,二叔和二嬸來找你們是想幹什麼?」
謝品如隱約有點猜測,但她還是想問的清楚一點。
「你二叔想臨走之前撈上一筆。」
謝澤懶得在謝品如面前維護謝韜的形象,直接把謝韜所有的心思全都告訴了謝品如。
「你二叔肯定會鬧事。」
謝澤沒答應和謝韜合作,多年兄弟,謝韜為人謝澤很了解,他不答應合作,謝韜肯定會想方設法的生出事端,到時候肯定還會有一場爭鬥。
「爺爺在世的時候,不見二叔鬧事,也才去世沒多久,二叔就有了別的想法。」
「他就是故意趁著你爺爺去世的時候鬧事。」謝澤冷哼一聲,謝韜的心思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謝家才分家,元氣也才恢復過來,經不起什麼折騰了。」
謝老太爺去世三房已經分家,二房和三房應該搬出去才是。
謝老太爺葬禮結束后,三房準備搬家,二房卻不想就這麼搬出去。
謝韜把眾人全都叫來道:「今天我把大家叫過來,其實是我心裏面有一個想法。」
直覺不是什麼好事,謝決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謝韜看著謝訣道:「七年前大哥干過的那些事,大哥應該沒有忘記吧。」
只一個開頭,謝訣就知道,謝韜想舊事重提,把謝訣七年前干過的事捅出來。
謝澤趕緊道:「這事已經過去了七年,父親也把這事放下,你還把這事提出來幹什麼。」
謝家出了這種弒父奪產的醜聞,換在哪個家族都要趕緊隱瞞下來,防止被傳出去。
七年前大房和二房被趕出去后,謝澤掌管整個謝家,徐氏把知道當年真相的下人都餵了啞葯讓人賣得遠遠地,這輩子都沒有回來的可能。
唯一知道真相的,只剩下謝家的幾個主人,謝老太爺去世,過去的種種早就該埋進了塵土裡面沒必要再提出來,這個關頭謝韜卻要來這麼一手。
「父親放下,我可沒有放下,我知道父親把大哥當成兒子,不忍心處置大哥,可是我們都是父親的兒子,三弟你難道想讓大哥這種不孝的逆子繼承大量的家業嗎?」
說到底,還是為了遺產的問題,瞬間明白謝韜的想法,謝澤深感無力。
「二哥,大哥是長房嫡子,家業是他正常的。」
謝訣心虛過去的事,謝韜開口質問他,他一時心虛,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三弟謝家的今天能有這麼龐大的產業,先是父親年輕時候的功勞,後來都是品如的功勞,要不是品如做謝家家主那些年大力發展產業,謝家產業怎麼會接連擴大,成為江南地區的第一世家,即便後來遇見了趙即墨,被趙即墨坑害,導致謝家元氣大傷,後來不也是慢慢地緩過來了,過去那七年我們一直在外面,謝家產業都是你們三房管理,你管理了三年的產業,現在要拱手讓人你會甘心?」
謝澤站在謝訣那邊幫著謝訣說話,全在謝韜和水氏的意料之中,三房夫婦是什麼性格,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互相之間都很清楚。
謝澤就是那種寧可自己吃虧,也想讓兄弟和睦的人。
王氏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她擔心謝澤真的被謝韜的幾句話說服了,趕緊站出來說了兩句。
「大房是長房嫡子,繼承大量的產業本就很正常,當年父親看中品如的才華,讓她管理謝家,並沒有親口承認品如就是謝家未來的繼承人,更別說品如後來去世,謝家產業更應該在長房的手中。」
「大嫂,你說這句話你虧不虧心,品如當初可是招婿入贅,父親當時的意思很明白,將來品如生下孩子,品如賺來的產業就是品如的。而且……」水氏看著王氏的眼睛里多了幾分嘲弄的意味,「品如去世以後,大房和趙即墨勾結不清楚,甚至還要把女兒嫁給趙即墨,品如那會兒可是屍骨未寒,大房做那些事不覺得很虧心嗎?」
水氏此言說的王氏面上一紅,她哪裡不知道這些,還極力阻攔謝玉蟬和趙即墨的婚事。
她一個人的力量哪裡比得上大房所有人的力量,她的丈夫兒子女兒都在和她作對,她想阻攔也阻攔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謝玉蟬越陷越深,最後和趙即墨定親。
吵到這個份上,謝訣不好繼續沉默下去,他站出來道:「二弟你說了這麼多,無外乎是不贊同父親分的產業是嗎?」
「當然。」
他這會兒鬧事,就是想逼著大房把產業讓出來,有現成的把柄在手中,不用實在是太可惜了。
「你若是不服氣父親分的產業,那父親在世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非要等父親去世了才開口。」
謝老太爺在世,謝韜絕對不敢讓謝老太爺知道他心裏面的那點想法,被謝老太爺趕到絲路上的那幾年,那日子過得真的是生不如死。
那裡的生活和江南相比真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什麼都沒有,日子也過得格外的艱苦。
他敢保證,他要是敢在謝老太爺在世的時候說他不服氣謝老太爺產業的分佈,謝老太爺絕對會提著最後一口氣讓他連守靈都不用留,趁著他咽氣之前趕緊從謝家滾出去,繼續去絲路上。
甚至他分到手的那些產業,也會縮水大半。
「父親在世肯定會站在你那邊,我說了有用嗎?」
在場的都是一家子親人,謝老太爺才剛剛下地,謝韜就迫不及待地為了產業的問題和謝訣撕扯。
「父親產業這麼分佈也有他自己的道理,品如已經不在了,三房也得到了自己應該得到的,再多說也無意義,二哥你想和大哥重新分佈財產,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和大哥說吧。」
謝澤不想留在這裡,看著一家人為財產的事繼續爭吵下去,他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謝韜哪裡會那麼容易的就放謝澤離開,只要謝澤站在他這邊,幫著他說話,他和謝澤兩人聯手可以從大房的手中分走大半的財產。
那天晚上,他和謝澤說了那麼多,謝澤都沒把他的話聽進去,謝韜只覺得腦門上全都是火氣。
謝澤想要走,謝韜不想放他離開,謝韜抓著謝澤的手腕,道:「三弟,你懦弱了那麼多年,怎麼當了七年的謝家家主還是那麼懦弱。」
他抓著謝澤的手走到一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道:「大哥過去失德,只要我們聯手把此事捅出去,大哥就沒有資格繼承謝家的產業,甚至會被清理門戶趕出謝家,到時候剩下的產業就全都是我們的。」
謝韜想把這事捅出去,參與過去舊事的老人都被三房清理了,他二房站出來只靠一張嘴說,固然有人相信,但想讓所有人相信難度太大,唯有謝澤站出來,站在他那邊,幫著他說話,此事才算是可以。
他的首要任務就是要說服謝澤才行。
「二哥,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從小一起長大,你這樣做,有想過父親的感受嗎?如果父親知道,他才剛剛去世沒有多久,他的兒子就在互相殘殺,他在地下能安心嗎?」
謝澤真的搞不明白,財產就那麼重要嗎,他們手中拿著的,是尋常人家做夢都得不到的財產,謝家產業龐大,經過七年的經營,雖說恢復不到當年巔峰時期的狀態,那給各房分割的財產也是實打實的,比起江南大部分的富庶人家都要強上很多。
謝澤這話看上去沒什麼問題,實際上呢,謝韜經商多年,自己有幾斤幾兩比誰都清楚,給他十個腦袋他也做不出第二個謝家。
「都是父親的兒子,就因為他是長子,所以不管他犯下多麼大的錯,最後都能繼承父親大部分的產業。」
謝韜很不服氣,也很不明白,當初謝訣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基本上可以定性為弒父,最後謝老太爺還是原諒了謝訣,還讓謝訣繼承大量遺產。
「我們都是姓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哥當年做的那些事一旦被捅出來,意味著什麼你明白嗎?」
說到這裡,謝澤不禁想到了謝韜乾的那些事。
「你光想著你自己,你有沒有為謝家考慮過,謝家不是你一個人的,而是上上下下幾千人的,謝家出現了醜聞,別人不會說是哪個謝家,是大房還是二房,他們只會說是江南謝家。」
這些話謝澤本來是不想說出來的,但是謝韜做的那些事實在是讓人心寒,謝澤也不想顧忌謝韜的臉面,乾脆把所有想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謝韜被說的面上一陣青一陣白,他瞪著謝澤,他哪裡不知道謝澤說的這些,可是名聲算得了什麼,切切實實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二哥你年長我幾歲,難道你連這個都不明白嗎?還是說,在你的眼中,謝家的名聲一文不值,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的利益?」
被謝訣安排叫來的謝家族長肅著一張臉站在門口:「如果他在乎謝家,也不會幹出這種事。」
族長的聲音在座的各位都很耳熟,沒人不認識族長的聲音。
做賊心虛的謝韜聽見謝族長的聲音縮了縮脖子,沒了之前囂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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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財死,鳥為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