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腿在打顫

清晨，大霧籠罩著這座羊城，白蒙蒙的，遮住人的視線。

廣州城外南關天字碼頭，人流熙攘、檣帆林立，外國水手與商人隨處可見，嘶聲吆喝，讓人分不清這裡究竟是泰西還是中土了。

宋一陽一身短打，脖子上掛著一條白布毛巾，正在碼頭上跑著步，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為了以後能泡更多妹子，為了結實的身體，他從雞叫聲第二遍，就開始起來了，沿著廣州城跑起不來，只是身體太過虛弱，沿途歇了十幾次，才跑完差不多五公里。

現在已經大亮，他正在往宋家府邸跑去。

宋家是廣州一帶富商，經營布莊、錢莊、米行、雜貨店、當鋪、還有男人常去的青樓等生意，在嶺南一代可謂是富甲一方。

宋一陽一路氣喘吁吁、腳步踉蹌的跑回了宋家。

宋府坐落在較為偏僻的地方，已經快到了郊區，院外灰牆環護，綠柳周垂，三座垂花門樓，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甬路相銜，走廊相連，山石點綴，一座涼亭上懸「風擺楊柳」匾額。整個院落雍容華貴，花·園錦簇，剔透玲瓏，後院滿架薔薇、葡·萄，池水滿園，一座拱橋直通涼亭。

宋一陽來到後院，便看到宋世軍一身長衫在那打著拳，

「老爹這麼早，就開始打拳了。」宋一陽很是好奇，便在旁邊停下，看著老爹打拳。對於這具身體的記憶，似乎沒有宋世軍打拳的樣子，也許是因為這具身體的主人，不喜歡武功吧。

宋一陽在旁邊看了一會，就發現其中的路子出來，畢竟他以前是練過泰拳和綜合格鬥的，有點眼力。

宋世軍的拳法周身運氣，嘗嘗以氣開聲，聲音紅大，靜中有動，屈中有伸，伸是剛中有柔，剛是水火濟濟，氣隨捶發，足落捶打，動靜之間剛猛之極，完全是硬打硬開，氣勢渾宏！

而且他行拳之時，一直保持著四平大馬，和二字鉗羊馬的功架，力從地起，每一拳都在空氣中打出氣爆之聲，

宋一陽以前也能打出氣爆之聲，但是如宋世軍這樣每一拳都有氣爆聲，卻是達不到。

而且老爹行拳之時，全身都在用勁，每寸骨骼、肌肉都在動，好像是把全身的力道都用出來一樣。

「整勁！」

宋一陽明白，老爹打出來是整勁，對於整勁前世就聽說過，屬於國術的獨特發力技巧，只是他練得是泰拳和散打，講究的是以硬碰硬，外門功夫。

自己的便宜老爹還真是功力深厚呀。

宋一陽在一旁看得井井有味，也不知道宋世軍練了幾遍拳，突然停住了動作，雙手猛的提到眉心，隨後緩慢下按到腹部，左腳輕輕朝地面一踩，吐了一口長氣。

四面的青石板上，出現了一隻淡淡的腳印。

宋一陽順著宋世軍身邊觀察，才發現這後院的空地上幾乎都是腳印。

長長的一條白氣從宋世軍口裡筆直飆出來，好像一支氣箭，宋一陽目光一縮，好傢夥，這不會是傳說中的內勁吧。

這種程度別說前世的自己，就是那些所謂的國術大師大飆不出來。

「一陽你起來的很早，剛剛去跑步了？」宋世軍停下動作，對著宋一陽笑道。

宋一陽點點頭：「是的，以前身體太差，我要增強身體素質，父親什麼時候教我洪拳？」

宋世軍上下打量著宋一陽：「你的想法很好，增強身體，必須持之以恆，洪拳我可以教你，但是你根基不好，以前從來沒有練過，腰腿都腳都是稀的。要學，你得從馬步開始。」

「馬步？」宋一陽笑了起來，說道馬步，他還真是會扎，前世的之後就練過，昨天請教了林月仙，發現和前世的馬步一模一樣，心裡有了準備。

當即蹲下，紮起馬步來。雙手平升出去，似乎幻想著推山，蹲得四平八穩的四平大馬。只不過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馬步微微起伏，就像是騎馬一樣，在馬背上顛簸。

半個時辰過去……宋一陽感到雙~腿酸疼。

不過宋世軍卻點點頭，道：「到底是個讀書人，知道馬步要站出一個活馬來，有些人站馬步不得要領，站個死馬，這樣只會讓腰肌損傷，膝蓋僵直。」

「我們洪拳，有個特點，就是手法豐富，腿法較少，步穩勢烈，硬橋硬馬，剛勁有力，以氣催力，以聲助威。其中馬步是最重要，是整個拳法中的精髓所在，馬步一穩，樁功就穩，樁功穩了，才可以藉助大地之力，打出整勁，立於不敗之地。」

「你腿跟虛弱，現在練洪拳適得其反，你先練一個月的馬步，等到你練到腳底生根，我會教你洪拳中的基礎拳法《工字伏虎拳》。」

宋世軍說完，便轉身回房去了。

宋世軍走了，但是宋一陽卻不能，他也不想走，為了提高實力，把打他的人全部揍成豬頭，便又開始紮起馬來。

這一次咬牙堅持，扎了一個時辰。

期間，他的小師妹林月仙來過，用白色的手帕為他擦汗。

陣陣香風，讓他振奮心神，這才堅持了一個時辰。

如此，不斷的休息，不斷的扎馬，彼此循環，一晃便星辰散布夜空。

到了晚上，宋一陽的腿，已經累得打顫，走路都走不直了。

寢室中，宋一陽趴在榻上直哼哼，他穿著大褲衩子，雙腿腫了起來。

一股濃濃的藥酒氣味，在房間里飄蕩，林月仙一雙修長的玉手，給宋一陽上藥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