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體有損的和親太子(七)

腺體有損的和親太子(七)

片刻后,太醫送了湯藥來。

素和熙接過湯藥,將湯藥放於床榻前的矮几之上,令太醫退下,才出聲道:「裴玉質,你且醒醒。」

裴玉質聽得師兄喚他,睡眼朦朧,神志不清,撲入師兄懷中,並用自己的額頭磨蹭著師兄的心口。

這麼做算是撒嬌么?

他曾見過一個師弟這麼做。

這麼做理應算是撒嬌吧?

他想向師兄撒嬌,讓自己變得討喜些。

「夫君,你身受重傷,亦不忘記引誘臣妾,臣妾當真是銘感五內。」素和熙語含譏諷,心口卻莫名地發燙了。

裴玉質登時清醒了過來,望著素和熙道:「對不住。」

短短的一個半時辰間,裴玉質足足向自己說了三回「多謝」以及三回「對不住」。

顯然於裴玉質而言,他根本無法與所謂的師兄相較,只比生人熟悉些。

裴玉質是睡糊塗了,一時不慎將他錯認成了師兄,適才才會那麼做。

裴玉質眼見素和熙面色陰沉,趕忙道:「對不住,孤並非故意為之。」

可惜,他的道歉並未奏效,反而使得素和熙的面色愈加陰沉了。

「孤……」他惹師兄生氣了,他痛恨自己拙於口舌,卻束手無策。

與此同時,他又覺得委屈,在原來的世界師兄從未生過他的氣。

素和熙死死地盯著裴玉質,使得裴玉質緊張萬分。

良久,素和熙端起了湯藥,舀了一勺,送至裴玉質唇邊。

裴玉質乖順地飲下了湯藥,他此生未曾飲過湯藥,卻原來湯藥竟苦澀至斯。

眼前的裴玉質苦著臉,渾身散發著一股子楚楚可憐的風情,勾人心弦。

素和熙視若無睹,又舀了一勺湯藥。

一勺又一勺的湯藥皆被裴玉質飲盡了。

素和熙放下空空如也的葯碗,質問道:「你是否心悅於你師兄?」

「我怎會心悅於師兄?」裴玉質愕然地道,「子熙為何知曉我有師兄?」

素和熙淡淡地道:「你方才於睡夢中哭著喚『師兄』。」

是了,自己確實於睡夢中哭著喚「師兄」,因為思及師兄被肢解了。

裴玉質強調道:「我當真並未心悅於師兄。」

素和熙含笑道:「無論如何,我們已是夫夫了,夫夫同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你已為孤所有,即便你與孤尚無肌膚之親,孤亦不會坐視你心繫他人。最好如你自己所言,你當真並未心悅於你師兄,倘若被孤發現你與你那師兄偷/情,孤定會當著你的面,將你那好師兄殺了。」

裴玉質心知素和熙誤會了,但無從解釋,唇瓣輕啟,旋即又闔上了。

素和熙以為裴玉質欲言又止,定是為了包庇師兄。

包庇……

他以指腹摩挲著裴玉質的脖頸,其上的指痕隱約可見。

他憤憤地道:「你是否曾與你師兄有過雲雨?你師兄是否曾一面掐著你的咽喉,使你幾近窒息,一面充斥著你,兩相疊加,教你險些丟了性命,快活至極?」

裴玉質聽得素和熙口吐淫/言/穢/語,否認道:「我不曾與師兄有過雲雨。」

但不久的將來,我應該會與師兄雲雨。

素和熙忽而想起裴玉質甚是抗拒他的親吻,又問道:「你師兄是否不准你與旁人接吻?」

裴玉質坦誠地道:「師兄告訴我僅能與心悅之人接吻。」

素和熙不懷好意地道:「孤並非你心悅之人,按照你師兄所言,孤不能與你接吻,而今孤非但已吻了你的唇瓣,還嘗了你的腺體,若是被你師兄得知,你師兄定會傷心吧?」

可你便是我師兄,你自然知曉自己吻了我的唇瓣,亦嘗了我的腺體。

裴玉質無法將事實坦白,遂沉默不語。

素和熙誤以為裴玉質默認了,霎時洋洋得意。

下一瞬,他為自己的洋洋得意而感到奇怪,他緣何將自己與裴玉質的師兄相較?

但他卻又面無表情地道:「孤絕不會做你那師兄的替身,孤既已與你成親,你便將你那好師兄忘了吧。」

裴玉質如何能忘得了師兄?

素和熙見裴玉質一言不發,抬指覆上了裴玉質的唇瓣。

裴玉質欲要偏過首去,卻被素和熙掐住了下頜。

素和熙慢條斯理地揉捏著裴玉質的唇瓣,不容拒絕,甚至還將食指擠入了裴玉質的唇縫,輕划著裴玉質的齒列。

許是適才被素和熙碰觸過腺體之故,裴玉質竟無抗拒的餘力,分開了齒列,任由素和熙闖入。

素和熙的指尖抵上了裴玉質嫣紅的舌尖,柔軟、滾燙,他的舌尖曾與這舌尖糾纏過。

緊接著,他猛然收回手指,覆唇而下。

裴玉質猝然被素和熙吻住了,未及掙扎,已被素和熙抓住了左手,按住了后腰。

他現下正趴伏於床榻之上,被這般壓制住后,再也動彈不得。

罷了,左右他已被素和熙吻過了,多吻一回,少吻一回似乎並無差別。

他認命地闔上了雙目,少時,他的舌頭居然脫離了他的掌控,熱情地向素和熙的舌尖迎去。

直到裴玉質喘不過氣來了,素和熙方才將其鬆開了,讓其枕於自己的膝蓋之上。

裴玉質正努力地喘著氣,素和熙的疑問突然拂上了他的耳畔:「你是否曾與你師兄接過吻?」

他下意識地頷了頷首。

素和熙心生惱怒:「你師兄告訴你僅能與心悅之人接吻,你卻與你師兄接吻了,你間接承認了你心悅於你師兄。」

裴玉質這才覺察到自己說錯了話,待緩過了氣來,他即刻解釋道:「我無意於師兄。」

素和熙憤慨地道:「所以是你師兄強吻了你?」

不久前的親吻算不得強吻,因為自己亦回應了師兄,但之前的親吻則是徹頭徹尾的強吻。

於是,他回答道:「師兄曾強吻過我。」

素和熙罵道:「你那師兄當真是衣冠禽獸。」

但裴玉質的師兄若當真是衣冠禽獸,自己明顯較其更為惡劣。

他自我開解道:孤與裴玉質乃是夫夫,接吻有何不可?而裴玉質那師兄僅僅是師兄而已,與裴玉質並無夫夫之名,怎能輕佻地親吻裴玉質?

裴玉質聽師兄自己罵自己,心下失笑,勉強未表露出來。

在湯藥的作用下,與師兄說了這許多的話,他已睏倦了。

他懶懶地打著哈欠:「子熙,抱歉,我須得歇息了。」

素和熙見裴玉質乖巧地枕著自己的膝蓋,伸手解開了裴玉質的發冠。

裴玉質長發如瀑,傾灑於床榻之上,遮住了後頸的腺體。

素和熙撩開裴玉質的髮絲,端詳著腺體,這腺體已微微發腫了。

他戰戰兢兢地以指腹蹭了蹭這腺體,豈料,裴玉質竟是呻/吟了一聲:「嗯……」

萬般勾人。

腺體受損之前,他高居於太子之位,且戰功赫赫,自薦枕席的地坤數不勝數,但無一能及得上這裴玉質的萬分之一。

他曾想過待戰事結束后,擇一出身名門的地坤成婚生子。

然而,他卻被迫來這吟月和親了。

倘使是他擊敗了吟月,逼吟月和親,他定會選裴玉質和親,並將裴玉質封作太子妃。

可惜,他目前受制於人,不知慶平帝意欲何為,亦不知裴玉質意欲何為。

待裴玉質轉醒,已是子夜時分。

房間內點了燭火,他陡然發現自己枕於素和熙膝上,遂不好意思地道:「對不住。」

素和熙的雙足已發麻了,搖首道:「無妨。」

裴玉質雖不愛進食,卻因飢腸轆轆而揚聲喚內侍傳膳。

素和熙亦未進食,聞言,才覺腹中飢餓。

由於裴玉質尚不能坐起身來,由素和熙耐心地將吃食喂予裴玉質。

裴玉質食量小,稍稍用了些,便擺擺手道:「孤已飽了,子熙自己快些用膳吧。」

素和熙用罷后,詢問道:「孤為你擦身可好?」

裴玉質本想婉拒,但他生性喜潔,且他已與素和熙成親了,遂頷首道:「那便勞煩子熙了。」

素和熙命內侍送了一盆子熱水來,待得溫度適宜,方才褪盡裴玉質的衣衫,為裴玉質擦身。

裴玉質不敢看素和熙,雙目緊闔,羽睫顫抖。

素和熙並未輕薄裴玉質,小心翼翼地為裴玉質擦過身後,便重新為其穿上了褻衣、褻褲。

裴玉質舒了口氣:「多謝子熙。」

「不客氣。」素和熙又命內侍送來浴水,沐浴過後,躺於軟榻之上。

昨夜,躺於軟榻之上者乃是裴玉質,如今自己與裴玉質對換了。

他凝視著裴玉質,不由自主地柔聲道:「寐善。」

「寐善。」裴玉質失去了湯藥的作用,疼得難以入眠,直至破曉時分,方才闔上了雙目。

睡著未多久,他便被素和熙喚醒了,迷迷糊糊地飲下湯藥,再次睡了過去。

素和熙乍見裴玉質面色泛紅,伸手一探,裴玉質果真有些發熱了。

發熱之事可大可小。

他不敢輕視,即刻令內侍請了太醫來。

太醫為裴玉質診過脈,才煎藥去了。

裴玉質偶爾會喚「師兄」,但大多時候很是安靜,宛若一尊玉像。

入夜後,裴玉質的吐息卻是艱難了起來,體溫亦驟然升高了,逼出一身的熱汗,濕透了褻衣與褻褲。

「裴玉質,撐住。」素和熙不敢闔眼,目不轉睛地守著裴玉質,時不時地更換綁於裴玉質額上的冰袋。

一夜過後,裴玉質終是醒了過來,凝望著素和熙,虛弱地笑道:「孤無事。」

「無事便好。」素和熙解下了裴玉質額上的冰袋,以自己的額頭去測量裴玉質額頭的溫度。

這溫度確實已降下去了。

素和熙放下心來,喂裴玉質喝了一碗粥,又問道:「疼么?」

「疼。」裴玉質誠實地道,「但孤會好起來的。」

素和熙應和道:「你定會好起來的。」

裴玉質沒什麼精神,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黃昏時分,他再度發起了高熱。

素和熙將湯藥喂予裴玉質,裴玉質竟無法下咽,褐色的湯藥從裴玉質唇邊淌下,濡濕了床鋪,一點一點地漫開了。

他心生一計,含了一口湯藥,吻上裴玉質的唇瓣,繼而將湯藥渡予裴玉質。

如是做,裴玉質終於順利地將湯藥咽下去了。

他直覺得自己甚是卑鄙下流,裴玉質不願與他接吻,他不僅於裴玉質清醒之際,強吻了裴玉質,還乘人之危。

他堪堪將一整碗湯藥喂罷,驀地聽得內侍尖細的嗓音響起:「陛下駕到。」

陛下駕到……

是慶平帝來了。

見慶平帝推門而入,他識時務地低首作揖:「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

「熙兒,平身吧。」慶平帝行至床榻前,端量著裴玉質道,「玉質可無恙?」

素和熙暗暗地咬了咬后槽牙:裴玉質如此慘狀,怎能無恙?

表面上,他恭順地道:「夫君發熱了,兒臣方才喂他飲罷湯藥。」

慶平帝曾御駕親征,遠遠地瞧見過身披戰甲,手持利劍,坐於戰馬之上,威風凜凜的素和熙。

當時的素和熙一身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煞氣,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眼前的素和熙雖然尚未被他收服,但一身女裝,卑躬屈膝的醜態極其賞心悅目。

有朝一日,素和熙將匍匐於他足下,任憑他驅使。

「辛苦你照顧玉質了。」慶平帝正欲拂袖而去,卻聞得素和熙道:「夫君何處做錯了?兒臣替夫君向父皇賠罪。」

「你若想知曉,便問玉質吧。」他出了白玉宮,徑直往寵妃宮中去了。

慶平帝道貌岸然的模樣令素和熙唾棄,他憎恨慶平帝,卻敢怒不敢言,剜了慶平帝一眼,便又望向了裴玉質。

他用錦帕為裴玉質拭去唇上殘餘的湯藥,又坐下身來,守著裴玉質。

裴玉質分明是慶平帝的庶長子,卻不似慶平帝般面目可憎,裴玉質應當長得更似其生母吧?

裴玉質自小失去了生母,想必在宮中的日子並不好過。

是否曾遭人欺凌?

……

待他回過神來,他倏然發現自己滿心滿眼俱是裴玉質。

「快些好起來吧。」他虔誠地於裴玉質手背上印下了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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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美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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