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屠妖先鋒隊

「這羅盤幹嘛用的，從茶店離開，你就一直拿在手上。」追上西門九九七后，桑來問道。

「尋妖。」西門九九七說著，四處打量像是在確認著一些事。

「妖？你騙鬼吧，老虎倒是不少，你跟徐老頭說的虎妖，莫不是活得很久又比較精的那種老虎，就像茶店附近的占澤村，那裡幾個比較老又精明的老人，我都稱呼他們為『人妖』。」

西門九九七認真地看著桑來，回想了一路上桑來的表現，開口道：「你跟在徐老身邊十幾年，就這樣？」

桑來在自己身上看了看，覺得興許是多了些塵土，拍了拍道：「就這樣？不是這樣，應該哪樣？對了，是不是覺得我不像那些『人妖』？」。

西門九九七重新拿起羅盤，朝著不同方位，打出了同樣的手勢。

看得桑來一陣激靈，這動作倒是像極了村裡那些「人妖」在做法事的時候擺出的手勢，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是風格相同。

心想：「完了，徐老頭，這些年是不是發現我偷拿銅板去買東西送給村裡小花的事，所以找個人看好風水然後順手把我埋了……。」

桑來的目光在西門九九七身上搜索了一陣，除了人長的像樣之外，就剩身上的鐵盒子有點特別了，試探道：「你這鐵盒子應該很值錢，哦，不是，是應該很不凡吧，能不能借我玩玩？」

「有時間給你休息，你不需要，那麼走吧！」

西門九九七朝著東邊深林的方向走去。

「既然出來了，就不能這樣回去了，端一輩子茶事小，被徐老頭笑話，以後都別想抬頭了，我要做大俠，對，揚名立萬的大俠！就算被埋了，到下面也要當大俠！」

桑來深吸一口氣，朝著西門九九七奔跑而去。

秋風送涼，夜初起。

山林間，鳴叫聲此起彼伏。篝火映紅了兩張稚嫩的臉盤，西門九九七時不時抽著鼻子，桑來在篝火上晃動著滴著油的野兔，陣陣肉香充斥鼻間，聞味生津。

兩人緊緊盯著篝火上的兔子，西門九九七喊到：「烤焦了，這是第五隻了，再焦了，你自己打兔子去！」

「你行你來烤，五隻兔子你也烤焦了兩隻，一人兩隻，打平！」桑來嘴上說著，手中動作絲毫不敢停頓，餓肚子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這回應該熟了，你嘗嘗！」。

桑來撕下野兔的一隻腿遞給了西門九九七。

「四隻兔子，十六隻條腿，我吃了不下二十次了，這次到你了！」

西門九九七覺得自己真的沒法再吃到不熟的半生肉和成了焦炭的兔肉，他感覺自己的味覺這一次真的五味雜陳了，再嘗下去真怕沒勇氣吃肉了。

「我嘗就我嘗，不過以後，你得走慢點，否則我寧願餓一回！」

「行，以後每半個時辰允許你休息一次！」

達到了目的，桑來一口咬了下去，開心地咀嚼起來。

西門九九七伸手又縮了回去，二十次的嘗試，陰影太大了。

桑來想著兩人以後還要搭夥過日子，撕下一條野兔腿遞給西門九九七。

「這次真熟了，而且，你看吧沒焦，這次沒騙你，騙你的話，我生吃兔肉給你看！」

生吃兔肉……，這種話都敢說，西門九九七覺得小伙夠狠，接過野兔腿，撕下一小塊，放進嘴裡。

「恩！這才是烤兔肉的味道！」感嘆聲之後，兩人開始大快朵頤。

吃飽之後，桑來與西門九九七仰躺在地上，不時地冒出幾聲飽嗝，分不出是誰的。

「晚上，我們就在樹杈上趴著睡嗎？」桑來問道。

這十幾年，除了老頭徐東開，桑來在原來落腳的村算是無親無故，在哪睡，怎麼睡，對他來說都是無足輕重的事，睡覺只是一天連接另一天的環節。

「羅盤在這大拇山有些許感應，晚上應該能找到了。」

「真的有妖嗎？」

「還待確認，這羅盤對有靈性的物體都有些感應，是不是虎妖難說。不過，江湖中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說那隻虎妖可以飛天遁地，一口就能吞下一個村子。」

「……，那我們還是別去了，剛出來混，只聽說過江湖，還沒見到江湖就被吞了，那以後只能在那虎妖肚子里成名立萬了。」桑來顫聲說著。

「吃了虎妖的肉，能洗髓塑體，一步登天，那時不止是揚名立萬，笑傲天下也未嘗不可，特別是對於你這個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有的人。」西門九九七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述說。

是啊，我會什麼，端茶送水？我會的別人都會，別人會的武藝，自己一丁點都不會，拿什麼來揚名立萬，撐起桑來大俠這面旗幟，世界那麼大，可是你不配……。

可是去了，那是會丟了小命啊……

桑來糾結了。

夜上半席，月明星耀。

是了，就去看看也好，以後回占澤村可以跟小花炫耀，炫耀；回茶店，可以嗆嗆老頭子，活了一輩子都沒見過真正的妖。

要是……要是……僥倖吃一口肉喝一口湯，指不定妖力大增，呸！是仙力大增，那就值了！

拼了！人總不能被美夢給饞死吧。

想到這裡，桑來猛地起身。

「出發！」

兩人同時起身，朝著大拇山山林更深處行去。

一段路程過後，來到一處寬敞明亮之地。之所以明亮，是有著數百上千的火把在燃燒。

兩人進前，只見人影卓卓，黑壓壓的人群前方一塊凸起的石頭之上站立著一身血紅的中年男子，男子身後約莫五十人著紅色服飾。

桑來與西門九九七的到來並未引起注意，畢竟都是各地聚集而來的。

全身火紅的男子揚聲道：「諸位來此，目的自然不是賞月踏青，既然大家都來了，我血影門也不虧待你們。

男子掃視了一圈，繼續說道：「這次就由我們血影門中選出五人帶隊，其他勢力各出兩人組成先鋒隊進山，其他人就在此等候，以免打草驚蛇！一刻鐘后先鋒隊成員集合出發。」

「血影門，真是霸道，規矩都定了，我們這些散人怎麼辦？」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我就不相信血影門能隻手遮天！」

「血影門，在江南這一代也只有明月樓能與之抗衡了。」

「可是明月樓的人向來不參與江湖紛爭，不知道這次會不會例外。」

人群中議論紛紛，最終還是由各個大小勢力派出代表組成了先鋒隊。

在即將出發的那一刻，明月樓出現了。

明月樓也是派出兩人：雲逸，雲蘿。

先鋒隊出發后，桑來看著偶有人想強行突圍，或死或傷都被血影門狠狠擊潰了，剩下的人也就老實了很多。

「血影門真強，一個打十個不在話下，九九七你能打幾個？」桑來擔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