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反咬一口

第三十二章反咬一口

哭了好一會兒，奶奶自己在心裡勸自己，不能再哭了，不能讓老奶奶一直在地上躺著，趕緊想辦法給老奶奶料理後事，讓她老人家早點入土為安，然後再去找那東西算賬！

奶奶擦擦眼淚，離開胡師傅家，乘船過河，又回到了家裡。

這時，已經是晌午時分，奶奶找到太爺，把所有的事兒給太爺詳詳細細講了一遍，包括她在河邊遇上黑蛇，帶著一條蛇蛻回家和夜裡夢見胡師傅的事兒。

太爺聽罷，沒責怪奶奶，只說了一句：「本來不想再管姓胡的事兒，沒想到還沒完沒了，先是他，現在又是他娘，這都陰魂不散了！」

奶奶哽咽著說道：「爹，您給想想辦法，先把老奶奶安葬了吧。」

太爺嘆了口氣：「這姓胡的，咱家上輩子真的欠了他么！」太爺雖然這麼說，卻連晌午飯都沒吃，帶著奶奶直接乘船趕去了胡師傅家。

等父女倆來到胡師傅家門口，奶奶愣住了，狐疑地對太爺說道：「我記得走時把院門關上了，怎麼現在院門是開著的呢？」說著，奶奶首先走進院里，太爺跟了進去。就見屋子的房門也是開著的，奶奶打眼朝屋裡一看，胡師傅母親的屍體還在地上躺著，屍體旁邊盤腿坐著一個人，閉著眼睛好像在打坐，奶奶心頭頓時狂跳，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胡師傅！

奶奶當即大怒，幾步衝進了屋裡。與此同時，地上盤腿坐著的胡師傅緩緩把眼睛睜開了，朝奶奶看了一眼，沒等奶奶說話，他先開口說話了，語氣陰冷憤怒：「小丫頭，你終於回來了！」

奶奶聞言一愣，這「胡師傅」好像正在等自己，憤怒的奶奶也沒多想，咬牙切齒叫道：「妖孽，你還敢回來！」

胡師傅冷冷說道：「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麼不敢回來，倒是你，殺了我母親，我……」

話沒說完，太爺邁腳進了屋，朝地上的胡師傅看了一眼，奚落道：「喲，你之前一直躲著我閨女，這回倒是現身了。」

胡師傅聞言，朝太爺看了一眼，並沒有理會太爺，對奶奶又惡狠狠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今日就算有白袍神將護你，你也要為我母親償命！」

「你胡說什麼！」奶奶又怒又氣，「明明是你殺了胡師傅的母親，你別血口噴人！」

胡師傅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雙眼眼睛帶著殺氣，緊緊盯著奶奶說道：「這是我親生母親，我怎會殺她，就是你，我出門的時候我母親還好好的，你來了之後我母親便死了！」

「癩蛤蟆，你不要臉！」奶奶被胡師傅氣的滿臉通紅，「明明是你先霸佔了胡師傅的身子，又害死胡師傅的母親，現在你又想誣賴我，今天你別想再走，把身子還給胡師傅，再給胡師傅母親抵命，癩蛤蟆！」

奶奶這話一出口，胡師傅臉色微變，脫口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的本體？」

「我怎麼知道不用你管！」說著，奶奶看向太爺說道：「爹，您看我說的沒錯吧，這個胡師傅就是癩蛤蟆附體！」

太爺點了點頭，看著胡師傅冷笑了起來，「劉某我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張狂邪物，殺了人竟然還敢誣陷我閨女，劉爺我給你兩條路走：一，滾出姓胡的身子，給我滾的越遠越好；二，我把你鎮入河底，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胡師傅聞言臉色大變，顯然懼怕太爺，但嘴上並不服氣，他大叫道：「姓劉的，你女兒害死我母親，你卻有意包庇，你也不得好報！」

「放肆！」太爺也怒了，「邪祟妖孽，禍害他人，不知伏法認罪，還敢反咬一口！」太爺轉而對奶奶說道：「他的魂魄一時半會兒離不開肉身，你去找個器皿，等我制住他之後，你將他打出來收進器皿里。」

奶奶答應一聲，轉身在屋裡找了起來，太爺則朝胡師傅猛然沖了過去，胡師傅大駭，不敢和太爺正面交鋒，想要奪路而逃，不過，房門在太爺身後，想要逃走，必須先過太爺這關。

胡師傅只好硬著頭皮大叫一聲，朝太爺揮出一拳，太爺早有防備，朝旁邊一閃身，與此同時，沒等胡師傅收回拳頭，太爺快速出拳，由下至上，一拳打在了胡師傅腋窩下面，胡師傅頓時痛叫一聲，胳膊不自主地耷拉了下去，太爺這一拳把他的胳膊打脫臼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太爺閃身轉到了他另一邊，拽住他另一隻胳膊猛地一抖，胡師傅再次痛叫一聲，另一條胳膊也從肩膀上脫了下來。

太爺緊跟著抬起左腿，用膝蓋在胡師傅腰眼上撞了一下，胡師傅身子頓時失控，朝前踉蹌幾步，臉朝下重重摔在了地上，太爺緊隨其後過去再次抬起一腳，狠狠踩在了他後背上。

胡師傅奮力掙扎，想站起來，但兩條胳膊已經報廢，緊憑他的兩條腿，後背又被太爺踩著，根本站不起來。

太爺輕啐了胡師傅一口，說道：「就這麼點兒能耐也敢張狂。」胡師傅頓時大叫：「你一個天庭武將，打我一個地仙文官，你算什麼能耐！」

就在這時，奶奶喊叫了一聲：「爹，我在牆角找到一個罐子。」太爺扭頭朝牆角看了一眼，就見奶奶已經把罐子拿了起來，太爺朝她一擺手，沒著急讓她過來，略帶狐疑地胡師傅：「你到底是什麼來路？」

胡師傅叫道：「我是來報恩的！」

「報恩？」太爺輕蔑道：「有你這麼報恩的嗎，殺死了人家的母親，你這叫恩將仇報！」

胡師傅大叫道：「我娘不是我殺的，是你閨女殺的！」

「一派胡言！」太爺狠狠在胡師傅後背踩了一腳，「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敢血口噴人！」太爺隨即招呼奶奶，「枝兒，過來將他收了吧！」

奶奶捧著罐子走了過來，胡師傅再次大叫起來：「劉念道，你包庇殺人真兇，就算你是神將轉世，將來也逃不過天罰！」

太爺眉毛一挑，此刻姓胡的表現，不像是在作假，連忙再次阻止了奶奶，冷冷問胡師傅：「你憑什麼說我閨女殺的人，拿出證據來！」

胡師傅叫道：「我起卦算出來的，我的卦從沒出過錯，十算十准！」

太爺扭頭朝奶奶看了一眼，奶奶急道：「爹，我來的時候老奶奶已經沒氣兒了，再說我怎麼會殺老奶奶呢！」

「就是你殺的！」胡師傅大叫道：「我今早出門辦事，回來的時候我娘已經死了，我娘還有三年壽命，不可能死的，我起卦算了算，卦象顯示，殺人惡徒在黃河南岸，還是一名將近金釵之年①的幼女，此幼女身帶隱雷之象，分明就是一個涉及陰陽鬼神之人。小丫頭，我之前就給你算過，一直對你避而不見，就因為算出你要給我帶來禍事！」

「不可能的！」奶奶氣急道：「我來的時候，老奶奶已經死了，剛死沒多久，身上還有熱氣呢！」

太爺對奶奶說道：「枝兒別急，卦象也不是十算十算準，要麼就是算錯了，要麼就是他還在信口開河……」

太爺話音一落，胡師傅竟然發誓道：「我娘就是這丫頭殺的，我若冤枉了她，就叫我天打雷劈！」

太爺聞言，把眉頭皺了皺，奶奶連忙也發誓叫道：「那我也發誓，老奶奶要是我殺的，也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胡師傅頓時冷哼一聲，「小丫頭，你就等著被雷劈吧！」轉而，胡師傅又對太爺叫道：「還有你，劉念道，你包庇惡女、助紂為虐，你也不得好報！」

太爺頓時把眼睛一瞪：「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太爺一使勁兒，又狠狠踩了胡師傅一腳，差點兒沒把他踩吐血，隨即招呼奶奶，「不用再跟他廢話，過來將他收了吧！」

太爺話音一落，胡師傅竟然嗚嗚慟哭起來，扭頭看向身邊老太太的屍體，痛哭流涕地叫道：「娘，都是孩兒的錯，孩兒沒能給您盡孝，卻害得您丟了性命，早知如此，孩兒就不來報恩了……」

奶奶這時拿著罐子來到胡師傅近前，見他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哭的很是傷心，奶奶心頭觸動，心裡的怒氣減輕了幾分，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真的沒殺胡師傅的母親嗎？」

：金釵之年，是對十二歲女孩的稱呼，奶奶當時十一歲，將近金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