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新婚之夜
「哥!」
慕容環被哥哥給嚇到了,不是說話了只是陪著公主來這兒說說話么?
這麼一個好色荒淫,殘虐性暴的公主,他哥哥是瘋了么?要推自己進火坑?人家駙馬還在身邊坐著,她就敢這樣明目張胆的給她送面首了?
雖然慕容環很不想用面首這個詞來形容自己,但他此刻悲哀的發現,他就是個被送出來的面首而已。
什麼世家大族,在權利和利益之下都是可以被犧牲的資源而已。
慕容環眼中藏著悲涼。
但他這一切全都被慕容珂無視了。
慕長歡聽到這兄弟倆的對話,好整以暇,看了看身旁的沈故淵說道:「駙馬,你瞧這是怎麼鬧的?這是你沒交代清楚,還是你這位好友沒同他的兄弟說清楚?這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可不要讓外人說本宮脅迫他做什麼?傳出去損了本宮的名聲,豈不是白瞎了駙馬的好意?」
當著眾臣的面前戳穿了沈故淵和慕容珂的那點心思,他們兩個人想要玷污她的名聲,以前慕長歡為了天仁帝自然是不在意,可現在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公主這話,微臣惶恐!」
「臣也惶恐!」
慕長歡直接將手上的奏則扔了出去,砸在慕容珂的臉上。
「你是該惶恐,戶部讓你管的一塌糊塗,本宮責問兩句,你便將自己兄弟送到本宮面前,這是怎麼?外界傳聞本宮喜好男色,巴不得全燕國人都知道本宮因為寵信了你慕容珂的兄弟,便放你一馬?」
「還是你覺得沈故淵可以用自薦枕席這樣的方式成為攝政王,你也想效仿他?」
這……
沈故淵臉色一黑,慕長歡這話說的太難聽了。
「公主!」
他提高了聲線,壓住了在場人的議論,但看著慕長歡未免還是有些難受。
兩人之間的情愛糾葛,到了檯面上以後,就顯得那麼的不堪了。
「駙馬想要裝賢惠,那就裝的徹底一點,送一個不甘不願的來本宮面前,是為了羞辱本宮么?」
沈故淵拂袖而去,慕容珂與慕容環跪在殿前,臉面全無!
「三日之內,若是你湊不齊金陵所需的糧草,那就是你的無能,咱們大燕不需要這樣無能的戶部尚書!」
慕容珂身子一晃,身旁的慕容環察覺出大哥此刻的崩潰,他伸手想要去扶,卻被慕容珂一把推開。
「慕容家到今日,怕是要毀在我的手上了!你的好日子再也沒有了!」
慕容環還不知道什麼好日子,他只是心疼兄長。
「那些個身外之物有什麼重要,人的氣節不必這些都更重要麼?你從小教育我的,你都忘了么?」
慕容珂苦笑了一聲,他知道這不是慕容環的錯,只是自己將他保護的太好,讓他根本不知道這外面的艱難。
世事艱難,也許總要他自己扛過這一路才能真的明白,作為家主的艱難。
慕容氏到他的手上,已然被邊緣化,如果他不能再進一步,必將走向沒落,他在拚命的攀扯,可卻總也找不到他的路。
慕容珂的神色有些黯然,今夜以後,他在朝堂還能有一席之地么?
此刻,後宮之內,慶嫊鬧騰起來。
剛進了後院,她便醒了,這葯勁兒也差不多過了,再說慶嫊本身身體便很強壯,唐景瑜給她下的葯又不會很重,所以這一路她已經顛醒了,到了地方,只覺得屈辱憤怒。
「我要見沈故淵,我要見攝政王,我倒是要問問他,知不知道他的公主妻子都對我做了什麼?」
這些嬤嬤都是慕長歡的人,知道慕長歡此刻正在前面忙著根本沒有時間搭理她這個失去了價值的小公主的心思。
「公主餓了吧,公主為您準備了牛乳糕,還有一些吃食,忙活了一天您一定餓了!」
這些人攔著慶嫊不讓她離開鳳儀宮,這地方本是夏嫵曾經住過的宮殿,這宮裡高位的妃子本就不多,算來算去也就夏嫵一個,曾被追封皇后,這後宮倒是有許多的院落,但因為天仁帝登基的匆忙,又沒有妃子入駐,所以一直沒有修繕。
慕長歡為了方便,就讓人將鳳儀宮收拾出來,安排她入駐了。
「我不要吃東西,我要見攝政王,你們聽不懂我的話!」
慶嫊著急的想要將慕長歡殺了暗探的消息都告訴沈故淵,可現在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的恢復過來,慶嫊推開了眼前的嬤嬤,將一把匕首抵在了脖頸之間,就要憑藉這樣的辦法走出去了。
忽然間眼前出現了一個銀色的面具,她看了眼,便要推開。
這個時候,周圍人都退下,嬤嬤更是出去就將大門給關上了。
「你是誰?」
曹直言摘下了面具,微微偏了下頭說道:「你身上還有毒,最好不要鬧了,否則,你要頭暈的!」
「我……」
才說完慶嫊便感覺眼前一暈,下一刻,整個人便往身邊歪倒。曹直言伸手扶住了她,將她扶著坐在了椅子上。
「我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餓暈了而已!」
說著便往慶嫊的嘴裡塞了一顆糖豆子。「我以前三天不吃飯也沒事兒,現在怎麼會這麼虛弱?」
曹直言也吃了一顆,並不子阿姨的說了句。
「因為唐景瑜配的毒藥會讓你十分的虛弱,即便現在毒素不那麼強了,但你還會很餓,如果不吃東西你會感覺到前胸貼後背的飢餓,所以還是吃吧!」
慶嫊藏了藏味道,伸手按住了他繼續吃的心思。
「有毒!」
曹直言苦笑了一聲說道:「以後,你每天吃的都是這種!」
什麼?
慶嫊頓時氣惱,她要去找沈故淵,然而曹直言卻沒動,只是等著她走出兩步以後身子一歪,有些無力的扶在身邊的額柜子上,這才轉頭說道:「不吃會餓死,還是吃吧,最多就是沒什麼精神!」
「如果我哥知道,一定不會讓她這麼對我的!」
曹直言吃東西的手略微愣了一下,他很喜歡慶嫊的天真,但這樣的天真真的會讓她在深宮裡受傷的。
慶嫊會落到這一步,未嘗不是沈故淵的妥協。
她幻想著沈故淵對他無條件的愛,那都是過去了。
「你是在宮外長大的公主,也沒在皇宮中生活過,今天咱們倆有緣在這兒見面,那我在免費送你一句金玉良言,在這個宮裡,不要相信任何一個人!」
任何一個人?
慶嫊看著曹直言說道:「包括你么?」
「當然包括我!」
「所以我才不要聽你這句話!」
曹直言苦笑了一聲,並不做什麼解釋!
「你吃這個幹什麼,這個有毒,會跟我一樣!」
曹直言點頭,他笑了笑說道:「你以為他們會放一個身體健康的男人來到這裡,陪你這個未來皇后,過一夜么?」
「你也中毒了?」
慶嫊嘖了一下唇說道:「公主還真是跋扈,既要來陪我,又怕你真的跟我做什麼?她這麼防著你,你還要一直相信她么?」
明謀暗算,他更喜歡慕長歡對他用明謀,心甘情願的被利用。
「原本不是我,但念著這個荷包的情誼,我來陪你待一晚,總比讓你和一個陌生男人在這兒待一晚更好些?」
慶嫊也算是認命了,她實在是太餓了,所以對著桌子上的東西,開始痛快的吃了起來。
雖然吃了也會餓,但不吃更餓。
「你這個人真是奇怪!」
慶嫊說了一句,曹直言也不反駁,認識了慶嫊以後,他卻是很奇怪,他不否認,也不想改變,就這樣看著她算是一種幸運。
「在我們齊越,你這樣的男人是娶不到女人的!」
曹直言撐著手臂,兩人開始聊著齊越和燕國的區別,在齊越男人怎麼娶老婆,在齊越女人怎麼找男人?
「你的意思,只要一張狼皮,就能換一個漂亮媳婦?」
慶嫊擺手,她說的這個是她從小生活的鄉村的規矩,本以為她要解釋的是這個,卻不想她擺手卻說道:「不是一張狼皮,而是一張完整的白狼王皮,在齊越獵人是全村最優秀的男人,你得找到狼王,這需要你的眼力,而你要殺了狼王這需要你的勇氣,完整的狼皮是實力,拿著狼皮可以換金銀,但你卻送給了最愛的女人聘禮,這就是誠意。」
雖然年級不大,但談論起這個,她倒是很不客氣,還很有自己的見底。
「一個有眼力,勇氣,實力的男人,還對你有著百分之百的誠意,這才是最好的男人!」
曹直言不否認,只是看著她的吃相不敢苟同。
「我記住了!」
曹直言說的認真,可慶嫊確實抬頭,啃了一口牛肉,很不高興的說道:「說了這麼多有什麼用,我這輩子不會再有一個男人這麼對我了?」
「別這麼悲觀,陛下是個十分仁善的皇帝,等他病好了,讓他帶你去打獵,咱們燕國有很多皇家獵場,那裡面不但有白狼王,還有大黑熊,白額虎,天生的雄鷹,地上的麋鹿,你若想去還能去西北大營,那邊有一種叫閃電貂,跑的很快,皮毛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