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曹直言重傷
「公主,是我!」
對方摘下了黑色的面具,竟然是擎宇親自過來了。
「不要動手!」
慕長歡喊了一句,影子才將自己的刀慢慢收回了劍鞘之內。
即便又慕長歡的勒令,他還是十分謹慎的看著對方。
慕長歡倒是二米想到,慕長歡才來到嘉峪關,這還沒過一個晚上,沈故淵就讓擎宇親自來送信給自己。
「如今,咱們是敵人,你就不怕,本宮殺了你?」
擎宇一直對慕長歡都不是很喜歡,雖然他隱藏的很深,但那種不喜歡實在太強烈了。
「主公約公主三日後,戌時到嘉峪關外清涼山內清涼亭見面。」
當面約她,倒是挺有膽氣。
「本宮這身子爬不上那山,讓他換個地方。」
擎宇看了看慕長歡的肚子,語氣緩和了些。
「主公說了,那地方雖然叫山,但地勢平坦,公主可以乘坐馬車,他孤身前往,您若是對他還有一絲夫妻情分,就在信他一回。」
兩軍對戰,他竟然還跟自己談什麼夫妻之情。
慕長歡聽到這四個字就覺得一陣反胃。
「告訴沈故淵,本宮不去,他離開京都投奔齊越開始,他就不在是本宮的駙馬,不過是個敵人,叫他洗乾淨脖子,等著本宮的鐵騎踏碎他的頭顱!」
「你!」
擎宇有些氣憤,然而看著身旁的影衛,最終還是一甩袍袖,冷哼一聲說道:「消息我已經傳到了,主公說他會一直等你,直到子時。」
說完,他便退後一步,整個人再度消失在黑夜之中。
看到這一場景,慕長歡立刻轉頭看向了曹直言說道:「咱們現在的防備已經這樣弱了么?這麼大哥敵人說放進來就放進來?」
曹直言愣了片刻對著慕長歡笑道:「他早早就在城內等著了,等到了我,要我引薦了他。」
呵呵!
慕長歡白了一下,再看看仍舊在吵架的兩隻隊伍,慕長歡對視惱了。
「大戰在即,竟然還有力氣內鬥,明日將這些打架鬧事的都編入先鋒營,本宮倒是要看看,他們這麼多力氣和火氣,能不能幫燕國廝殺出一條活路來!」
「公主……」
旁邊的將軍還想要勸一句,可曹直言趕緊攔住了。
女人心海底針,這個時候,你若還是湊上去說個不字,你信不信,慕長歡能讓你整個營都到先鋒營去?
「遵命!」
他們下去了。
可是事情還沒有解決。
不一會兒,幾個影衛紛紛跑回來,對著慕長歡身邊的影衛耳語了兩句,這才報告到了慕長歡的耳邊。
慕長歡不想聽他嘀嘀咕咕的,直接說道:
「曹直言不是外人,有什麼話都當著他的面說了。」
「公主讓影衛暗中潛伏到各個營地去,看看他們此刻的戰備防守,是否有鬆懈,他們潛伏進去是否會被發現,已經有了結果。」
「西北軍和禁軍發現了有人潛伏,西北軍反應迅速,立刻將人包圍了,他們設置了暗哨,配置響箭,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一個高手圍在了營地的中間。」
聽了這話,曹直言有些震驚,但想到這是沈故淵折騰這麼久的地方,若是真的沒點本事,也就不會被稱為軍中之王了。
「禁軍呢?」
西北軍軍紀嚴明,他們一直同當地山匪作戰,作風硬朗,戰力突出,慕長歡倒是都相信,只是他們是沈故淵的人,這讓慕長歡不敢太過信任。
「禁軍反應也很迅速,不過他們的應對很差,等級森嚴,等彙報到大隊長的時候,他人已經跑了好幾個來回了。」
哼!
慕長歡頓時有些氣,即便她已經給禁軍大換血過一次,但到了現在,還是官僚氣息濃厚,他們的士兵反應太過緩慢了。
「沒有太多的實戰,他們終究不成氣候。」
慕長歡嘆了口氣,顯然對這些都不是很滿意。
曹直言知道她又為難了。
「公主做什麼決定,這些人都不會有怨言的!」
說完,慕長歡便抬起頭看向了曹直言說道:「如果本宮要調集你曹家軍之做先鋒營呢?」
啊?
曹直言愣了片刻,這才明白今日慕長歡同自己講了這麼多,就是為了這一刻。
他眼中有些不舍,但很快便點頭說道:「公主若覺得為難,我去同大哥說,他定不會拒絕!」
這個時候,能為慕長歡扛起這個大旗的,慕長歡不做第二人選。
只有曹家!
「夏家守在最後,明日之戰要打出氣勢來,本宮只相信曹家軍!」
「公主放心,曹家永不背叛。」
他轉頭下去,而慕長歡看著他的背影又喊了他一聲。
「曹直言!」
對方停下來,轉頭看著慕長歡笑了笑說道:「公主,戰爭總是殘酷的,但戰爭會過去,您會將燕國帶向繁榮安定!」
說完,他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見過曹直言許多面,這是慕長歡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在她的眼前這樣的帥氣。
戰爭是考驗人性的!
慕長歡帶著小皇子親自督戰,這第一戰,勝!
曹家做先鋒,曹直諫帶領先鋒營像一隻銀色的箭頭,沖開了齊越王師的戰陣,緊接而上的西北軍,禁軍整個齊越騎兵大隊衝散,吃掉。
沈故淵及時收兵,要不然這一戰他們更會損失慘重。
雖然這一戰勝了,但曹直諫,曹直言兄弟重傷。
慕長歡就坐在曹直言的大帳之中,看著一盆盆血水端出去,外面的曹家軍傷痕纍纍。
曹直言也跟著上了戰場,他對慕長歡說,要同曹家軍共生死。
這是他的義。
慕長歡重重鎚了下旁邊的桌子。
「醫官都在做什麼?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沒有醫治好!」
曹直諫身體好,被人近距離射了冷箭,卻還能生龍活虎,他會重傷是因為曹直言被人拖下了馬,要不是他拚命的護著,只怕要丟了性命。
回到大營的時候,曹直言渾身跟血葫蘆一樣,嚇的慕長歡嘴唇發白,整個手心都是涼的。
「公主,曹先生失血過多……」
「混賬!」慕長歡不許他在說下去,直接掃落了茶杯,看著這些人狠狠說道:「曹直言若是死了,本宮殺了你們給他陪葬!」
「是是是!」
他們再度進去,可臉上都是慌張,慕長歡知道曹直言怕是活不了了。
她伸手想要扶一把身後的扶手,因為她覺得腿軟,可她伸手去扶了,卻沒扶到。
春懷恰好扶住了她,可慕長歡確實一腿軟,差點直接摔在了地上。
幾個丫鬟伸手扶著他,旁邊的大臣們瞧著也不忍心啊。
外面早就傳聞,慕長歡同曹直言感情不一般,如今他們是真的信了。
在這樣決一生死的時候,曹直言一個文臣為了鼓舞士氣,上了前線。
慕長歡死活不同意,可曹直言態度堅決,最後還是去了,這要不是為了自己的女人,誰這麼拚命啊!
在看看慕長歡如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要不是自己的情郎,她會這麼難受?
「公主殺親兄弟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這話說的多少有點假,眨了,還翻了個白眼,嫌棄人家的血弄髒了她的衣裙!」
眾人紛紛側目,都什麼時候,你還有閑心說這種冷笑話?
「之前就傳聞公主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駙馬而是曹直言的!現在看,怕是有幾分真了!」
「這話說的有點道理,公主對沈故淵的態度大家都看到了,在看看這時候,情深意切……」
「閉嘴!」
慕長歡冷眼一掃,這些個說閑話的頓時都沒了脾氣。
慕長歡手指捎過去,「這些個愛八卦的,明日都上先鋒營!」
什麼?
平時他們也愛八卦,但沒想到這公主竟然這麼狠,直接拉著他們上先鋒營,您要砍腦袋您就直說,何必這樣呢?
「咳咳!」
大帳裡面傳出了曹直言虛弱的喊聲,慕長歡讓人將這些聒噪的傢伙都拖了出去。
「公主,我們第一戰贏了?」
慕長歡握住了他的手。
「贏了,你說你非得成什麼能?」
慕長歡責怪他。
「贏了就好,曹家軍不能輸,我也是曹家的男人,都上戰場了,我也要去!」
慕長歡眼淚綳不住,可他還是緊緊攥著曹直言手說道:「你到底為了什麼?」
「臣,對不起公主!」
曹直言抬眼看著慕長歡,有些歉疚的說道:「是我放走了沈故淵,也是我減少了慶嫊公主的藥量,要不然,她沒有力氣殺了司徒珏,陛下……」
慕長歡捂住了他的嘴,隔牆有耳。
「本宮知道!」
慕長歡一直在用藥物限制這慶嫊在宮裡的行動,但這葯吃多了,可能會導致慶嫊變成個白痴,曹直言知道副作用,所以偷偷的給慶嫊一些食物,讓她能少吃一些下了葯的東西,這才有力氣,從鳳儀宮裡跑出來,還殺了司徒珏。
這件事情,曹直言一直沒說,可壓在他的心頭,總覺得自己害死了天仁帝。
他覺得對不住慕長歡。
「你以為,你在宮裡做的那些事情,如果沒有本宮的默許,你能成么?本宮安排看守慶嫊的宮女,都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