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媚的你
安寧在江寒的護衛下回了駙馬府。他倆一進門,就看到院子中有七個年輕男子正無所事事地等候著。
安寧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來此?」
這七個人報上姓名,原來都是京城的一些世家子弟。他們奉了駙馬的邀請,前來為駙馬抄寫詩文。
安寧心中詫異:怎麼梁劍也開始愛上了詩文?不太可能。安寧直奔書房,要去問個究竟。
梁劍正捧著兵書認真研讀,聽見腳步聲,抬起頭,見是安寧,問道:「你看到院子中的那些才俊沒有?都是口碑很好的青年,有才學、家世好、人品好。都是我幫你尋的。你去和他們相處一番,也許能有你中意的。」
安寧道:「不需要,我不喜歡他們這種文質彬彬的氣質,這種人我見得太多,不想再多見一個。」
「好吧。」梁劍有些失望。
「你把他們都趕走吧。我逛了一天,有些累,先去休息了。」說完安寧出了書房,往寢室走去。
梁劍看到安寧走了,她也出了書房,去尋江寒。
江寒此刻回了寢室,心中卻還思索著梁劍往日的一舉一動,想找出更多的證據,去證明梁劍是個女人。他正在思考,就看到梁劍面帶微笑地進了屋子。
江寒看著梁劍的笑容,心又開始亂跳,他抱怨著:你又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讓人睡不著覺。
梁劍走到江寒面前,說道:「院子中的那七個才子是我特意尋來的,你去和他們交往一番,也許其中一個就是你的如意郎君。」
江寒心中感動,他覺得梁劍對他太好了,處處為他著想,因此心中更是慚愧:「不必了,駙馬,是我騙了你,我是一個男人。」
梁劍一驚,上下打量江寒:「男人?真的嗎?」
「真的。」江寒很肯定。
梁劍突然想起江寒在河邊說過的話,難以置信地問:「你是男人,卻喜歡我,我也是一個男人啊,那天你在河邊是不是生病了,有些神志不清,所以胡言亂語。」
江寒道:「不是,我想了很久,觀察了你很久,雖然你曾經殺山匪、懲惡霸、烤蟒蛇,這些事都很彪悍,像個男人。但一些細微的動作表情卻嫵媚至極,就是這些嫵媚至極的動作和表情,亂了我的心。不是我的問題,是你的問題。我懷疑你就是一個女人。」
梁劍越聽越怒:「我的細微動作像女人?你真有臉這樣說。你又如何?你是從內心到行為都像女人,明明是你出了問題,卻賴在我的頭上,怪我嫵媚,你卻不知道你的一舉一動有多嬌羞、多膽小、多挑剔,你的所作所為哪一點不女人,簡直是楊貴妃再世,骨子裡全是媚態,只不過用女人的標準去評價你,外貌實在醜陋,用男子的標準去評價,倒也容貌俊朗。你的容貌擋了你的風情,所以一般人看不懂,我可是把你看得清清楚楚。正因為你內心這麼嬌柔,我才把你當成妹妹,甚至還想替你說一門親,希望有人照顧你。你不反省自己,到怪起我像女人。」
江寒沉默著,他沒想到梁劍會這麼憤怒,梁劍的話「你簡直是楊貴妃再世,骨子裡全是媚態」也讓江寒無法理解,江寒滿腦子裡都在想:我的媚態在哪?我從未見過。
梁劍卻覺得剛才的話,還不夠有力度,她一定要讓江寒堅信:駙馬梁劍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梁劍說道:「不如我們都脫了衣服,互相看看誰才是女人。」
江寒面露尷尬,說道:「不必了。」
梁劍卻不依不饒,她說道:「以免你今後總是疑心,我今天就讓你徹底死心。我們一起脫,誰不脫誰是女人。」
江寒後悔了,就因為自己毫無證據的猜測,傷了梁劍的顏面。江寒理解梁劍:一個男人被說成是嫵媚的女人,總是不光彩的。自己的話確實傷人。雖然梁劍也曾說過我江寒是個醜女,但是我不一樣,我臉皮厚,我不計較。梁劍一定是個男人,因為女人是如何也不敢說出「一起脫衣服」這樣的話。
兩個男人一起脫光衣服,然後赤身裸體互相看,那場景實在是超乎江寒的想象,讓江寒不寒而慄。
江寒拒絕道:「是我的問題,我一定好好反省。脫衣服就不必了。」
梁劍走到江寒身前,說道:「你怕什麼?不脫乾淨,你怎麼能信?」說完,她伸手就開始解江寒的腰帶。
江寒趕忙護住,死死地拽著腰帶不鬆手。他想起在河邊也曾解過梁劍的腰帶,梁劍還打了他一個耳光。此時此景,是不是也該還梁劍一個耳光?
但是江寒只是想了想,卻不忍心,也有些不敢。他只是拽著腰帶,不停地說:「你放開我,你不要解我的衣服。你放開我。」江寒越說越羞愧,他覺得這幾句話很像女人半推半就時的言語,可是他腦子裡再也想不出什麼別的詞來了。
梁劍覺得應該達到了震懾的效果,於是鬆開手,說道:「好,你自己脫。」
江寒很難堪:「別讓我脫衣服,我錯了。我今後再也不敢懷疑你了。」
梁劍嘲笑道:「江老弟,今後你乖乖地做我的小弟,我一定會護著你。倘若再以下犯上,我把你脫得光光的,綁到大街上。」說完,她得意地走了。
江寒又開始懷疑人生。
梁劍回了屋子,拿出鏡子,照了又照,想尋出江寒說的嫵媚至極在哪裡。雖然江寒的懷疑被自己用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了,但是這件事卻給她提了個醒,嫵媚這個缺點一定要改正過來,一定要表現得更男人一些。
梁劍正在努力練習如何不嫵媚,安寧此時也避開眾人,偷偷照著鏡子,練習微笑,她要自己微笑嫵媚至極,她要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嫵媚至極。她希冀著江寒能多看她幾眼,能看到心裡去。
但是江寒正在懷疑人生,並沒有心情看安寧,也沒有膽量看梁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