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惡意挑釁
錚的一聲,兩劍相碰,剎那又分開來,轉瞬再次相擊打在一起。
劍光閃動,台上兩人已經交手數十招,但仍不見有誰顯露弱勢。
從第一場比武切磋開始,五霖谷莊園內的演武場上已經進行了二十餘場的比斗,加起來耗費了一個時辰之多。
三大院多場對壘,那些精英學員幾乎挨個遍的上了場,他們間的高峰對決已經落下帷幕,也代表這場比武切磋的激烈部分已經過去,接近尾聲。
「走吧,又沒什麼看頭,你還留在這幹什麼呢?」
田輕繁與魏風、汪直、蕭沖、華祁連幾個看的久了都覺得無趣,見此時觀戰的人已經有些悄悄散去,就也想要離去,偏偏張軒些說要再等一會兒,他們幾個早就不耐,拉著勸著張軒快走。
張軒心裡頭還在念著自己要不要上去比試一場,可見了前面那些人的兇猛表現以後,這才猶豫不決,實在是自己平日生疏於武技,上去多半要丟人,否則淬體七層的修為也夠自己上台一戰。
當然嘴上是不能跟他們吐露實情的,只是講:「再看看嘛,離著結束還早,說不定有點精彩的。」
「什麼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剩下沒幾個會拋頭露面的人了,走了,走了。」
「等等,等等,一會兒而已……不急。」
田輕繁撇撇嘴,一手上去拉住張軒往外走,嘴上也在說道:「趕緊走吧,別浪費時間好不好?」
張軒扭不過幾人,只好戀戀不捨的跟著幾人就要退場。
忽地,咻的一聲傳來。
張軒耳尖,聞風而動,聽著似乎是朝這邊來的,轉身便想看看是什麼東西。
不料剛一轉過身去,右胸猛然一疼,卻是被東西擊中,一股勁力透著胸口傳來,立時仰面倒地。
「呃!」
張軒怒不可遏,竟有人敢用箭射自己。
田輕繁幾人突遭此變故,吃了好大一驚,驚愕剎那之後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上前一起扶著張軒站起身子,又東摸西摸的給張軒檢查身子:
「你沒事吧?」田輕繁盯著張軒左看右看,驚異過後怒叫道:「那個鱉孫竟敢暗箭傷人?」
余者圍繞張軒焦急地詢問幾句,俱都是憤怒不已。
張軒捂著右胸咬牙疾首,這一箭勁力巨大,射在自己胸口處真是巨疼。
忍不住猛聲喊道:「是誰?誰射的箭,給我出來?」
「我今日絕饒不過你。」
魏風等也左右張望尋找那個放箭的傢伙,汪直更是義憤填膺,喝道;「誰幹得?滾出來!」
幾人大喊大叫了幾聲,造出的動靜立時引來全場注目。
沒讓張軒幾人多等,那射箭之人施施然承認了。
慶光院的位置上,一個少年持弓走出,懶洋洋地朝張軒幾人看了眼,有些不以為意地說道:「喂,不用找了,剛才那一箭是我射的,對不住了。」
接著將頭扭到一邊隨意拱手一禮,轉身便是要回去。
「你站住!」田輕繁怒喝一聲,不肯讓對方這麼輕易就走。
「別走,你惹了禍就這麼算了嗎?」
少年停下腳步,昂著腦袋神態冷淡,冷冷問道:「我已經道了歉,你們還想怎麼樣?」
「放屁!」
張軒火冒三丈,指著少年喊話:「我要問問你,你幹什麼要用箭射我?還有,我受的傷怎麼辦?」
那少年輕佻一笑:「呵,被箭輕輕射了一下而已,至於這麼氣沖沖的嗎?真是夠嬌貴的。」
這話氣的張軒頓時火氣大漲:「你胡說什麼,輕輕射一下,那你現在讓我射你一箭試一試,看看是不是輕輕的一箭。」
少年仿若被激怒了一樣,臉上怒容滿面:「你什麼意思?用這點小事揪著我不放,咋們不過是射兩箭玩鬧一下,又沒有動真格的,至於如此嗎?
我看,你們是故意要挑釁。」
「嘿,倒打一耙啊!」
田輕繁一瞪眼,就想撲過去打人。
張軒拉住了田輕繁,帶著幾分寒氣冷眼相對,一字一字淡淡說道:「怎麼,你還想污衊我們是在挑事,剛才那一箭是玩鬧的嗎?我胸口到現在都還疼痛不已,要是有箭簇的話,恐怕我是要被你一箭射死了。」
說道最後,張軒再也壓不住怒氣,直接吼了出來。
「你平白無故用箭傷人,居然還反咬一口,想欺負人呀!」
「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必須給我謝罪。」
「不可能!」那少年一把將弓擲地上,竟然還忿忿不平的叫嚷起來:「大家評評理,射兩把箭玩本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偏偏到了慶元院就不是這麼一會兒事了,我剛才不過是射一箭過去玩玩,他自己沒有躲過去被射中也就罷了,居然還想誣賴我傷了他。
慶元院的人也太過分了,大家不過是這般樂一樂,他們倒好,還想賴上我,分明就是見我是慶光院的,故意尋釁罷了。」
「恐怕是今日他們慶元院輸了我們慶光院好些場,現在要尋機報復。」
張軒真的很生氣,自己一個受害者在兇手嘴裡反而成了挑釁者了,先前自己還只是有些惱火,現在是恨不得逮住那小子狠狠打一頓。
「都快看,那人一副呲牙捏拳的樣子,難道還想打我不成?」
「你……」現在真是惹得張軒滿腔憤怒,再也沒法克制了,他分開慶元院的人走上前去,本想大聲呵斥,轉念一想自己可不能被氣過頭了,罵出些難聽的話:
「好啊,我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故意挑釁的,先用箭傷了我,現在還想污衊我,怎的,你以為我就是軟柿子任你拿捏不成?」
慶光院的人幫腔道:「好一個無賴的東西,場上打不過我們慶光院,就用這種手段來給我們添堵,肯定是有人在後面教唆他的,無恥小人!」
這就惹惱了慶元院其他人:「你們罵誰呢,少胡說八道……」
雙方你一言我一句,口水仗打了起來。
只是爭辯了許久,雙方吵翻天也分不出勝負,話頭就又折轉回張軒身上,慶光院那個放箭傷了張軒的少年也是在一旁頻頻出言挑釁,澆油放火。
吵到了最後,雙方便喊著上擂台一戰,較量一場決出高下來。
張軒自然不會拒絕,他一肚子的火氣都在這忍著,焉能不報此仇,何況現在的情形也容不得自己退讓,要是自己退讓了那就是丟整個學院的面子。
至於自己是否可以打贏的問題已經容不得再去思量,現在只能一戰。
不等張軒開口,對面那少年冷笑道:「你敢不敢上場較量較量?」
「哼!今日我非教訓你一頓不可,讓你知道做人不能太跋扈,其他人也不是可以任意叫你欺壓的。」
「廢話少說,有什麼真本事一會兒自見分曉。」
兩人去到台上,張軒懶得再費口舌,打定主意待會要全力以赴,冷冷報了姓名,全力調動體內的勁力,準備大戰一場。
那少年嘴角噙著冷笑,不甚在意張軒恨不能吞了他的樣子,冷言冷語:「哎呀,你們慶元院修武不行,德行也不堪,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逼迫我們慶光院,著實可惡。」
張軒啐了一口:「呸,小人就是小人,敢做不敢當。」
「趕緊報了名號,與你這種人多說一句話,我都覺得噁心。」
他的這種姿態實在讓張軒厭惡至極,心中大罵此人卑鄙下流,今天一定要往死里打他。
同時心想:也不知緣何這人要向自己尋釁滋事,自己根本就與他素不相識,得罪自己對他有什麼好處?
「記住了,我叫於建洪。」
張軒那管他叫什麼,不等他說完就直撲過去,先下手佔了先機再說。
兩人間距只有丈二短,張軒兩步跨過,雙手作鷹爪拍下,那於建洪措手不及之下,只得晃動身子,險險躲開。可張軒已然迫近,鷹爪變成拳頭,直擊少年腰肋。
於建洪瞧著必是難以避開,斜著身子倒退三步,方才躲過這一擊。
張軒心中有氣,絕不肯給他留一口喘氣的機會,一步攆上前去揮拳擊打,招式剛猛,大開大合,招招帶著勁聲,於建洪抬手對碰,格擋起來很是費力,但卻又不敢暫避鋒芒,此時,張軒追的很緊,於建洪若不直面抵擋難保不會被張軒抓住了破綻。
氣性旺盛的張軒打了一陣,忽然覺得後勁難以跟上,於是悄然放鬆了追擊的勢頭。
於建洪立馬察覺,帶著冷笑抬眼看向張軒,目光透著絲絲冷意,心中思忖:果然,這傢伙沒什麼經驗,招式中規中矩,連隨意變招都做不到,現在剛開始的那股勢頭又沒了,勝他就在眼前了。
片刻之後,兩人分開停下喘氣,於建洪突然講道:「聽說慶元院上次測試,有一個淬體七層的學員,肉身淬鍊得到了上品,是你吧?」
張軒聞言心中一動,嘴上答道:「是我又如何?」
於建洪眸子里寒意密布,幽幽道:「你問又如何?好,我就告訴你,我今天打得就是你這個上品!」
「我與你有怨恨?」
「沒有。」
「那你為何要找我麻煩?」
「不為什麼,我就是要打你這種『天才』,讓大家知道你的肉身上品根本算不得什麼,只有我才配進入紫玄道宮,你不配!」
於建洪剛講完,猛地就是撲了過來,一拳打出,張軒也直直衝上去,與他對碰在一起,同時說怒斥道:「我看你是腦袋有問題,我得了上品關你何事。」
於建洪臉色猙獰,他們再次肉身發生碰撞,惡狠狠的吼道:「我辛辛苦苦修鍊這麼多年,必須要進入紫玄道宮,你不是肉身上品嘛,好,我今天就要打敗你,向大家證明我比你更有資格被紫玄道宮收為弟子。」
張軒心想:就因為我是肉身上品,所以被他嫉恨,真是讓自己不知該說些什麼,難道打敗我你就可以進入紫玄道宮了?
「白痴!」
兩人戰況越發激烈,張軒聽了於建洪的話,心中火氣更是旺盛,不由發了狠勁,而對面的於建洪雙眼此刻都已發紅,打起來恍若在拚命一般,似乎張軒跟他有血海深仇似的。
沒多時,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來,但旋即對視一眼,再次戰成一團。
打了這麼久,張軒其實知道,自己距離落敗已經不遠,對面的於建洪武技嫻熟,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堅持到現在全靠胸中的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