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扮男裝
「這就對了,雖說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女子有淚也不能輕彈,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別低頭,皇冠會掉,別哭泣,壞人會笑,這是我聽另一個女人說的。」青涯邊回憶邊說道。
顧長風似有所思的附和著點頭,這句話他似曾相識,想了半晌才記起好像是出自於現代的網路中,至於是誰,便不得而知了。
「那這位女子想必對公子來說一定很重要。」月素臉上終於有了笑容,會心的笑讓人目眩神迷。
「啊?她?她要是有你一半溫柔就好啦,」青涯憶苦思甜的苦澀一笑,「我叫青涯,你別老是公子長公子短的,聽著怪彆扭的,回去睡吧,明早我帶你去街上轉轉,買兩套男兒家的衣裳。」
月素被青涯誇得滿臉紅霞,心中一頭小鹿上躥下跳,她的臉上掛滿了羞澀,嘀嘀應了一聲,便踩著碎步飄然離去。青涯,她喃喃的念著這兩個字,也把這個名字牢牢印在了心裡。
「唉,也是個可憐人。」青涯兀自搖了搖頭,突然又聯想到了什麼忍俊不禁的事,屠睢的討伐大軍,怎麼給人一種回鄉探親團的感覺呢?
見青涯答應了下來,顧長風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也說道,「誰說不是呢,想她一個柔弱女子,大難不死的從楚王宮逃到民間,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十分不容易了,要想獨自一人翻山越嶺去且蘭,最後的下場恐怕不是半道被強盜擄了去,就是被深山猛獸叼了走,我們還是能幫就幫吧,你說是不是?」
「老小子,你偷著樂吧,也就跟我一起我能發發慈悲,你換狐狸精試試?你要是想做好事,建議你回二十一世紀去做,主動做,多了做,起碼還能換幾面慈善小紅旗,在這裡,你又何苦呢?」青涯挖苦道,同時不忘提醒他,「明天給月素姑娘置辦裝束的錢也記你頭上,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有錢人。」
「錢有的時候並不是萬能的。」顧長風老臉發燙的反駁道。
「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青涯立即反唇相譏,他見顧長風面容嚴肅,又皮笑肉不笑地解釋說,「我其實也是窮怕了,狐狸精小氣得很,生活調度方面,我甚至連乞丐都不如,十級貧窮懂嗎?形容我是最適合不過了。」
顧長風還想要跟青涯據理力爭幾句,剛要開口,就見青涯胸口處散發出陣陣淡黃色的光暈,在這本就不亮堂的環境中尤為刺眼。
「回房再說。」青涯左右瞧了瞧,確定沒人偷聽后,邁開步子往房間走。
酒肆客房內。
「是狐狸精。」青涯努了努嘴,這才把傳音玉簡從懷中掏了出來湊到臉前。
「臭蓮藕,你那邊情況怎樣?」玉簡傳出阿九酥肉軟筋的嫵媚聲。
青涯聽得牙根發酸,洋洋洒洒地回道,「運氣還不錯,剛進城就遇上了屠睢,秦軍這兩日就會發動對且蘭國的攻勢,我打算跟著他一起去,你那邊怎麼樣?」
「不太理想。下了不少功夫才見到阿朵玉尋,且蘭國內似乎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得知秦國發兵后,姬熊殺了他不少王室成員,他反抗的意志不是很強烈,純粹的傀儡一個。」
「哦。接下來呢?」青涯皺了皺眉。
「姐做事什麼時候要你操心了。」另一頭的阿九似乎在吃什麼東西,巴喳著嘴,「好好跟著屠睢吧,在他逼死阿朵玉尋前化解這場災難,人死了,魂晶可就拿不到了,對了,且蘭國這邊可能會派出密使跟秦軍聯繫,姬熊使詐的可能性很大,你們注意安全,我看好阿朵玉尋,你那邊可別讓顧長風出什麼意外,搞定了秦國和且蘭的恩怨,設法讓阿朵玉尋和顧長風見面,取了魂晶結束這個事趕緊回去,別出什麼岔子,二次穿越消耗的精力太大,姐可不想在這裡耗費太多的時間。」
「我知道了。」
「再聯繫吧,姐要忙了。」語音剛落,就見傳音玉簡顏色一暗,再沒了動靜。
青涯收起玉簡,褪掉衣裳,一頭扎進了被窩裡。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五更剛過,天色漸明,房門便被人扣響了。
青涯以一種極不雅觀的姿勢抱著被窩,從熟睡中睜開惺忪的眼皮,把頭從被窩中漏了出來,有氣無力地喃喃道,「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門外的人似乎是聽到了青涯的埋怨,停下了敲門的動作,接著傳來怯生生的說話聲,聲音婉轉悅耳,正是月素。
「公子,月素給您二人端來了洗漱的熱水,早飯也已備好。」
睡在隔壁床的顧長風是個生活很自律的人,從月素敲響房門的第一下就已經起身穿衣,見青涯賴床不起,他好心提醒道,「起來吧,小姑娘老早就起來給我們忙這忙那的,不要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呼.....。」青涯終於從床上坐了起來,「還真的是做牛做馬啊?」
吃過粟米粥和硬面烤餅,青涯便領著羞嗒嗒的月素出門了,不過顧長風卻執意不肯和他們同行,執拗不過,青涯只得叮囑他不要亂跑,並隨身帶好傳音玉簡,其他的便也由得他去了,正好留個人在酒肆等待屠睢的通知。
青涯有心逛逛這大秦時期的之南邊城。
酒肆位於正街上,出門后便能瞧盡滿街的喧囂熱鬧,只見沿街兩邊商鋪簇立,各色生活所需的店面應有盡有,零散的商販來回穿梭其中,叫賣著隨身帶著的小玩意兒。男女老少,或行色匆匆,或步履散漫,神色各異,放眼望去,滿大街都是寬袖直裙和曲裙的秦服,大多以黑色為主,衣邊以紅色織邊多,女子則以黃、淡藍等色較多,一幕幕就這樣生動真實的展現在青涯面前。
青涯和月素在嘈雜的人群中走走停停,費了不少時間才來到街尾的衣布店。
挑來選去,月素最終選了一套黑色硃紅色邊沿的深衣。
「嘖嘖嘖....。瞧瞧,月素姑娘,你換上了男裝,俊得都要讓我心生妒忌啦。」酒肆客房內,青涯打量著換上男裝的月素,由衷的贊道。
「公子謬讚了。」月素俏臉微垂,一副含苞欲放的嬌羞模樣。
「說了叫青涯就行,公子公子的聽著不習慣。」青涯又一次更正月素對自己的稱謂,可惜銅鏡里的鏡像太過模糊不清,要是有面鏡子就好了,也能讓她看看自己的冰肌玉骨。
「青涯....公子。」
「青涯!」
「青涯.....。」
「這就對了嘛。」青涯喜滋滋地應道,接著拿起桌上的裹發布,一手挽起月素烏黑的三千青絲,「別動啊,最後一步了,我可是新手,弄得不好看別怪我哦。」
月素完全怔住了,痴痴地看著銅鏡里那個認真的臉頰,心中思緒翻湧。
又過了一小會兒。
「再看看,現在你也變成一個風度翩翩的英俊公子啦。」
一頓笨手笨腳的操作下來,青涯終於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他看了又看,總覺得綁得不夠好。
「好像不夠好看呀,我重新綁個試試。」說完又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不用了青涯。」月素叫住了青涯,吐字如蘭,「這樣,很好看......。」
就在這時,顧長風步履匆匆地出現了。
「屠睢將軍派人來了,通知我們即刻打點行李,下午隨他一併前往城外的軍營,明天一早大軍開拔且蘭國。」
「這麼快?」青涯扭過頭來,嘀咕道。
「聽說是且蘭國派出了議和的使者。」
「議和?」青涯稍一思索,頓時神色一凜,也沒心思去在意月素的裹發好不好看了,當即說道,「月素,你也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一會兒就出發。」青涯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急匆匆的隨顧長風回自己房收拾東西去了。
酒肆門口有幾名黑衣玄甲的秦軍士兵牽著高頭大馬靜靜等候著,見要等的人出來了,紛紛對青涯行禮。
「會騎馬嗎?」青涯躍身上馬,轉過頭對月素和顧長風問。
「前幾年在內蒙考古,有那邊的朋友教過我,沒什麼問題。」顧長風接過士兵牽來的一匹闊肌大馬,卯足了勁,一個翻身騎了上去,動作很是嫻熟。
再一看月素,她正可憐巴巴的望著青涯。
「傻愣著幹嘛,手給我。」青涯攤開手掌伸到月素跟前,不等她傻愣愣的有所動作,順勢一拉,又彈出另一隻手扶住她的腰肢,將月素輕盈的身體拉扶上了馬背。
十餘騎自之南城主街呼嘯而過,一路向城外五里處的軍營打馬疾馳,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