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多了一個夥伴
青涯擰著渡渡的手暗自一使勁,渡渡又發出難受的慘叫。
「好、好啦,本、本大爺答應你不說就是的啦,你、你快鬆手。」渡渡急忙可憐巴巴的求饒。
「你識相就好。」青涯瞥了一眼垂頭喪氣的渡渡,「第二個人情。」
「怎、怎麼變成兩個啦?」渡渡苦著臉問。
「嗯?」青涯微微加重了力道。
「兩、兩個,就是兩個。」渡渡忙不迭的改口。
「這片窪沼地里是不是有很多泥窖?」青涯邊走邊問。
「那、那是的,有、有很多動物都陷進去了,就、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那你呢?」
「開、開什麼玩笑,本、本大爺在這裡修、修行了幾百年,怎麼會犯、犯那麼低級的錯誤。」渡渡得意的語氣中帶著不屑,末了,它只感覺自己好像說多了什麼。
「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和那個女子要穿過這片窪沼地,需要你給我們帶路。」青涯提出了第二個要求。
「我、我可以帶你們過去,但、但是,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自知根本無法拒絕的渡渡可憐巴巴的問。
「你說。」青涯有些好奇,也沒拒絕渡渡。
「你、你幫我趕走菩提樹下的大、大花貓,我、我一定給你們帶路。」渡渡卑微的說。
「好,我答應你。」青涯想了想,畢竟這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對於受了傷的渡渡來說,卻是登天般的困難,反正渡渡口中說的那株菩提樹正好位於西邊。
「那、那太好啦,你、你不許騙我。」渡渡鳥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語氣也變得愉悅了。
...........
月素已經趁閑細細的整理好了儀容,見青涯終於回來,她急忙想要起身迎上去,可剛走出兩步傷口便隱隱作痛,青涯急忙快步上前穩住她的身子。
找了處水源將水囊裝滿水又稍加整頓后,青涯將行囊和渡渡掛在前胸,不顧月素的一再堅持和反對,躬身將月素強行背了起來。
這一片窪沼地看似溝壑密布,浩瀚無邊,但在有了渡渡的指引后,接下來的路也就變得好走多了。
青涯一路仔細聽著渡渡結結巴巴的說話,也沒留意到後背的桃色漫天,月素很安靜的伏在青涯結實的後背,臉上一直掛著莫名的甜笑,渡渡則是沉浸在終於可以獨享菩提樹的歡快心情中,唯有青涯一路負重前行。
路程被省下來不少,大約兩個小時后,他們終於在一座矮山前停了下來,說是矮山,其實不過是相對周圍的群山相對比較而已。
「快、快到啦,翻過這座山,就、就可以看到菩提樹了,等、等趕走了大花貓,我、我一定把最甜最美味的葡萄送給你們吃。」渡渡已經迫不及待了。
青涯抬頭看了看天,日頭已經過了天空的中間線,已經到下午了,他點了點頭,只想快點解決了渡渡的麻煩事後趕到舊陽城,他更擔心的是不是阿九那邊出了什麼變故。
可是當他們翻過半山腰,來到山的另一邊時,卻看到了不可思議的場景。
山腰平整的開闊地上確實生長著一棵枝繁葉茂的菩提樹,樹上開滿了纖細的花柱,可是渡渡所說的葡萄樹,卻是另外一副慘烈的景象:
蜿蜒的葡萄藤枝七零八落的散落在菩提樹下,翠綠的棱紋葉子散落一地,整株偌大的葡萄樹更是被蠻力拉扯出來,根莖處依稀可見牙齒啃咬過的痕迹,遍地都是飽滿剔透的果實.........
渡渡怔住了,遲遲沒能回過神來,似乎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過了好久好久,它才哇的一聲叫了出來。
「是、是大花貓,一定是、是它做的,它、它怎麼能這樣,沒、沒了葡萄樹,我、我以後怎麼過呀。」渡渡掙扎著從青涯身上跳了下來,瘸著腿這裡看看,那裡瞧瞧,嚶嚶痛呼,大大的眼珠漸漸朦朧,哭得撕心裂肺。
青涯看得出,渡渡這次是真的傷心極了,他走到另一邊,不去看渡渡痛哭流涕的樣子,月素也只是靜靜地站著不說話。
「該、該死的大花貓,本、本大爺一定要殺了你。」渡渡接連在菩提樹下手足無措地踱步了好多圈,狠狠的說道。
「渡渡,你不用找大花貓復仇了,它在這裡。」青涯站在一邊說。
「它、它在哪裡?」渡渡瘸著腿,卻飛快的跑了過來。
不遠處的一棵小樹旁,背部受傷的花豹直挺挺地躺在草叢裡。
青涯提防著走上去,發現花豹已經沒了生命跡象,顯然在破壞了渡渡看來最為重要的葡萄樹后,它最終因傷勢過重,選擇了躺在這裡靜靜等待著自己生命的結束。
「它、它死了嗎?」渡渡從青涯身後小心的伸出腦袋問。
「嗯。」青涯點了點頭。
「可、可是,葡萄樹也死了。」渡渡的悲傷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多少。
「那你還恨它嗎?」青涯問。
「不、不恨了。」渡渡答道。
「為什麼?」這個回答出乎青涯的預料。
「恨、恨它就能讓葡萄樹活過來,重新長出果子嗎?」
「這.....。」青涯一時語塞,心裡也大為感動,這就是修行的精靈至善的一面,很求真純凈,也不會刻意去掩飾自己心裡的想法。
可渡渡接下來的話卻讓青涯如遭雷擊。
「可、可是,你也有責任,如、如果不是你傷害了它,它、他或許就不會這樣做。」
「喲呵,大肥雞,你還真會血口噴人啊。」青涯苦著臉斥道。
「本、本來就是。」渡渡毫不退讓的說,看上去更難過了。
青涯索性也不跟這個憨貨再去爭論這個事情了,他心念一動,對渡渡說,「就當是我也有錯吧,但是,我有辦法能讓葡萄樹從新活過來,但是需要一些時間,你願意等嗎?」
「真、真的?」渡渡不可置信的看著青涯。
「當然,但是得需要一些時日。」青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要、要多久啊?」渡渡破涕為笑了。
「嗯~~~,大約一兩年吧。」青涯琢磨了一下說道,「我們先去把剩下的果子撿起來,一塊兒帶回去。」
「好,馬上就做,但、但是只能給你一半。」渡渡一溜煙地跑到菩提樹下忙活了起來,一兩年在常人看來比較漫長,但在修行的精靈眼裡並不是。
「為什麼是一半啊?」青涯不明所以的跟上去,和月素一同俯身撿著地上散落的果子。
「我、我餓了怎麼辦,當、當然只能給你一半。」
青涯無語了...........
一頓忙活后,在渡渡目不轉睛地注視下,青涯將為數不多的葡萄放入了懷中,兩人一鳥這才又對著舊陽出發。
走出窪沼地,又翻越了幾座小山後,他們終於見到了頗具規模的舊陽王城。
而這個時候,已經臨近黃昏了,遠遠看去,夕陽餘光之下的舊陽王城儼然一副嚴陣以待的戰備景象,城內城外都有到處巡邏的且蘭士兵。
奔波了一天的青涯嚼著粗糙的乾糧,又在為如何進城而發愁了。
就在這時,月素又美笑倩兮的開口了,「公子可是在想進城的事?」
「那還用說啊?」青涯把弄著手裡的傳音玉簡悻悻地說。
「月素知道一條進城的水道。」月素悶頭思慮了半晌,開口說道。
青涯忽得轉過頭,怔怔地盯著月素看了好大一會兒,用懷疑的語氣說,「小妮子,你好像對且蘭國的所有東西都很熟的樣子啊?」
月素慌亂的逃避開青涯直視的目光,說話都和渡渡一樣了,「月、月素沒去楚國前,便一直生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