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那一笑的溫柔
小二痴痴傻傻,依然沉醉著。wENxuEmI。cOM綠衣小婢不耐煩了,嬌叱一聲,對著桌子用力拍著「上茶,沒聽見姑***話嗎?」小二這回醒了,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開始端茶倒水。要是我能娶到這樣的媳婦兒,讓我折壽十年我也願意,小二心裡狠狠地意淫著。不一會兒,小二收拾妥當,給兩位小姐上了壺上好的碧螺春。然後收拾店鋪去了,畢竟生意重要,自己人小命賤,想要娶得如此絕色,簡直是白日做夢,痴心妄想,小二很是明白事理,心情又很舒暢了。
另一邊,周若蘭正小心翼翼地品讀旁邊那桌子上的一幅詩詞,邊讀邊用心品味。「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周若蘭如遭雷噬,剎時呆了,內心的震撼用翻江倒海來形容再貼切不過。長這麼大,熟讀詩經以及本朝歷代詩人的名篇,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精妙絕倫,朗朗上口的詞賦,怎能不讓她深深折服?「小二,這首詞賦是誰所作?」周若蘭輕聲向小二問道,神色說不出的期待。小二一看,明白了,頓時洋洋自得,清了下嗓子,拍了下衣襟,昂首挺胸地答道「不瞞小姐,此篇詞賦乃新近名聲鵲起的白雲白學士所作。白學士下榻本店,感慨良多,於是詩興大發,故而作詞一首贈與小人。」小二搖頭晃腦地大聲道來,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周若蘭聞聽乃白學士所作,立刻釋然了,在她看來,這麼好的詞賦,除了白學士,天下還有誰能作的出?「我瞧這詩賦墨跡未乾,未知白學士去往何處了?我欲求教於他,還望小哥明示。」周若蘭早已將白學士的四絕背得亂熟於胸,對白學士的才學敬佩得五體投地,早就想當面與白學士求教詞賦。能見白學士一面,余願足矣,若蘭心底暗暗發誓。「白學士進城去了,走了大約一刻鐘,小姐如果仔細尋訪,應該能夠覓得學士蹤跡的。」小二見姑娘也是白學士的粉絲,立刻同病相憐,很是熱心的向姑娘述說白雪飛的事情。周若蘭細細聆聽,喜形於色,不待小二講完,嬌呼一聲「小翠,我們走,找白學士去!」說完拉著綠衣小婢的手,一陣風似地對著城門追去,留下香風陣陣,繞樑不絕—
郢州城裡人山人海,車水馬龍,商販行旅絡繹不絕。周若蘭和小翠在人群中東張西望,四處尋找白學士的下落。她們從小二那裡探聽到白雪飛二人的著裝打扮,白學士一身雪白儒衫,白皙俊朗,風流倜儻,儒雅不凡;他的弟弟一身黑衣,皮膚黝黑,背負行囊,牛高馬大,很是威武。這一黑一白很是特別,所以找起來應該不是很費事,周若蘭是這樣想的。可是,滿城的人潮洶湧,她們主僕二人人小力弱,在茫茫人海尋人,當真是難於上青天。
「姑娘,看你神色如此張惶,不知是否遇到什麼困難,需要我幫忙嗎?」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周若蘭身後響起。周若蘭正尋得心焦神急,猛然聽到有人在背後說話,而且似乎對象就是自己,遂慢慢轉過頭去。只見一青衣少年對著自己躬身行禮,眼神中滿是詢問。在這少年身邊矗立著一鐵塔少年,身著黑衣,看年紀還不到弱冠之年。周若蘭感激地回了個禮,輕聲答道「謝謝公子。我們主僕二人正在尋人,可是明明才進城沒多久的人,我們怎麼尋都尋不到,真是急煞我也!」「是啊,那個學士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我和小姐找了快一個時辰了,恁是沒見蹤影,都快把我家小姐累壞了。」小翠脆聲插嘴,滿臉的鬱悶與疲累。小白和阿牛進城后找了家客棧安頓行李,稍作休息,然後小白換了身青衫,那白衫早已汗漬斑斑,穿在身上很是難受。轉世以來,小白第一次看見郢州這麼大的城市,看著滿城的紅男綠女,瞅著滿街的絲綢綾羅,書畫古玩,摺扇瓷器,小白心底像有隻貓在抓一樣,痒痒的。所以換完衣服后,小白就拉著阿牛來逛街了。才逛了沒一會兒,看見周若蘭主僕二人香汗淋漓地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小白後世就是急公好義的大好人,於是立刻上前詢問,便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不知小姐要找什麼人,我和我弟弟二人反正閑來無事,很是樂意幫助姑娘。」小白很是溫柔地看著姑娘,阿牛則傻乎乎地朝小翠一個勁地瞅,把小翠都瞅得羞答答地抬不起頭了。周若蘭仔細看了看對面的書生,見他神清目明,唇紅齒白,俊朗大方,身材纖弱卻不失陽剛之美,想了想覺得也不像是壞人,所以點了點頭答道:「多謝公子了!」然後周若蘭詳細地描繪她們要尋找的人的模樣,年紀和衣著,小白和阿牛仔細的聽著。但是越聽小白越心驚,她們要找的人好像就是自己和阿牛啊,這衣著打扮,還有自己和阿牛兩人的體型身材,完全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們要尋的那位學士年紀似乎中年,那位弟弟似乎也是壯年,和自己的年齡差得太遠。小白和阿牛立刻和周若蘭、小翠一起向城裡展開拉網式搜索,從城東找到城西,從城北找到城南,整整一下午,把這四人累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眼見日頭西沉,街上行人減少,小白四人已經開始放棄了,坐在一酒館里歇息。周若蘭見夜色漸沉,可是白學士依然杳無蹤跡,不禁芳心欲碎,半晌,已經是淚眼婆娑了。小白見姑娘急得哭,頓時慌了,連忙撐著疲憊的身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安慰:「姑娘莫慌,小生和弟弟一定幫姑娘尋得此二人。今日尋不到,我們明日再尋。明日尋不到,我們後日再尋。鍥而不捨,金石可鏤。請姑娘將此二人名字告訴在下,也好明日探查尋訪。」周若蘭接過小翠遞來的手絹,輕輕擦了下眼淚,輕聲啜泣道:「此二人乃一對兄弟,兄長乃是最近名動郢州的白雲白學士,弟弟名諱我卻不知。」
寂靜,似午夜般幽深的寂靜。小白張大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阿牛剛才正瞅小翠,瞅得心裡痒痒的,暖暖的,直想一輩子就這樣看下去。猛地一聽小姐要找的人正是大哥和自己,嘴巴一張,呆住了。小翠見那黑大個老是盯著自己看,正欲發飆,好好教訓這好色之徒。可是突然地這傻小子張大嘴巴不吭聲了,而且雙眼死死地盯著小姐,剎那間小翠再也無法忍受了,拍案而起,對著阿牛咆哮道:「你個死色鬼,老盯著我家小姐看什麼看?再看我挖了你眼珠喂小雞。」阿牛滿臉的委屈,害羞地看著小翠,嘟囔道:「我哪裡看小姐啦?只是你們找了一整天的人就在眼前,我很吃驚罷了。」「我們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你胡說什麼呢?你個黑大個,再胡說我撕了你這臭嘴,喂我家阿牛。」小翠河東獅吼,威力當真不同凡響。「阿牛是誰?」阿牛聽到小翠說要把自己的嘴巴喂阿牛,心中甚是納悶兒。「阿牛是我家的小狗,很喜歡吃肉。」小翠想起自己的小狗,神情說不出的溫柔。撲通一聲,阿牛暈倒!
「不瞞小姐,小生正是黃州白雲,表字雪飛,乃此次郢州縣試頭名。此次前來郢州正是為了刺史大人舉辦的舉子賞花大會。」小白哭笑不得,緩緩站起身,向小姐抱拳致意。周若蘭要暈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能做出四絕的大詩人居然會是如此年輕的一位少年書生。震憾,驚喜,旋即欣慰。周若蘭心緒起伏,久久不能平息。很快她就想到父親舉辦的賞花大會上,她又可以見到白公子了。於是,對小白道了聲失陪,然後拉起小翠的手,輕快地跑出酒館。酒館門口,她回頭對小白淺淺地一笑,這一笑,如芙蓉出水,幽香撲面;這一笑,似百花齊放,百草吐新;這一笑似流星墜落,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留下一個迷人的回憶。小白已經沉醉在這一笑之中了。這一笑的溫柔啊,俘虜了少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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