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好是壞

衛昭表現出了驚人的實力，殷昇表現出異常的歡喜，不僅賞賜御酒犒賞，還令宮人挑選了一套宮中華服贈予他。反倒是應該臉上沾光的衛司同只是迎合的笑了笑，真實耐人尋味。

隨著蘇常、伏靈玉以及衛昭的精彩對決結束，所有人更關心兩件事情。

第一，這次跟隨王駕前往京畿朝聖的才俊名額只有三個。原本就已經認定了是姬文仲、伏靈玉及蘇常三人。偏偏蘇常和伏靈玉節外生枝，與衛昭比武，結果二人同時敗下陣來。那麼現在除了姬文仲，另外兩個人到底會是誰？

第二，全程姬文仲都處於觀戰，唯一一次插手，所有人都沒能看到。關於姬文仲的實力，在場的諸位也都只是聽聞，具體怎樣誰都沒見過。如今蘇常與伏靈玉二人聯手卻敗在衛昭手下，這就不由讓人產生疑問，到底姬文仲與衛昭誰更強。

這倒不是說在座的袞袞諸公喜好趣聞。像這等年紀輕輕就擁有如此修為的天才，百年難得一遇。只要不是中途夭折，他日必將成為名震天下的人物。為了自家利益，搞關係當然要趁早。大家都在算計著，應該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哪一個身上。

現在做好關係，即便將來得不到幫助，至少也不會成為敵人。

諸公第二個想法且被擱置，至少從現在來看，衛昭與姬文仲只見有種英雄相惜的意思，不太可能交手。

而關於第一件事情，吳王昇給了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將隨行的三人改為四人，至於多出來的一個人怎麼安排，他會跟人皇說清楚，就不需要大家擔心什麼。

在宴會的即將進入尾聲時，吳王突然給衛昭加封了一個官位——『太長史』。

一個無實權，無厚祿，無封地的三無官職。僅年奉七百石，沒有任職崗位。

從表面看上去這一類官職只是一種榮譽頭銜，用以表彰而已。

然而太長史可大有不同，歷來受封太長史的人都是太子的老師，由於關係親密，一般情況下，太子即位，太長史立馬就能搖身一變成為一人之下的相國。

可是吳國如今並沒有立太子。吳王昇有五個兒子，三個女兒。長子殷通，次子殷兆都是原配夫人所生，三子殷璣是金夫人所生。這三個都是嫡子，都有王位繼承的優先權。

如果沒有意外，已經三十四歲的長子殷通無疑是太子的不二人選。然而殷通身有隱疾，據說是不能生養，妻妾成群，然而這二十幾年下來仍然無一子嗣。

雖說王位的順承可以兄終弟及，但是誰願意投資一個無後的人坐王位呢？何況如今吳王雖然五十有餘，但看上去身體健朗，而殷通已經年過三十，即便以後繼承王位，又能坐幾年？

衛昭與長公子殷通素無往來，如果是做他的太長史，顯然有些突兀。

而衛家有一個人盡皆知的秘密便是衛家與二公子殷兆往來頻繁。這個時候給衛家的人一個太長史，那還要說明什麼？

坐在吳王一側的公子兆端起酒爵，遙對著衛昭示以敬意。衛昭稀里糊塗的舉杯迎合。

相較於殷兆那掩蓋不住的笑意，衛司同的表情十分複雜，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困惑。

衛家跟公子兆走的近，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因為這件事情，大王還召見過他，指責他不該觸碰王室內部的事情。

自這次回來后，大王的行為就非常反常。以前他都會對衛司同與殷兆之間的事情表示憤怒，然而這次之後，態度瞬間反轉。

先是強調讓衛昭一定要到場，然後就封了個實權官職，將衛昭從家將變成了朝臣。原本的比試只是走個過程，卻又讓衛昭橫叉一腳，並且大王很自然的多加了一個名額，就像是早就準備好的一樣。

現在又追加了一個太長史給衛昭，如果按照正常邏輯來講，太長史應該追加給他衛司同。

這一切，都事發突然，前天雖然君臣二人暢談了很久，確定了很多事，不過今天關於衛昭的一切，都來的太突然。

「義父？」

衛昭作為當事人，卻是最迷糊的一個人，明明身在其中，卻感到自己彷彿是個局外人。

「大王賞識你，信任我們衛家。你接受便是。」

散場時，每個人都有說有笑，似乎這場宴給予了所有人的滿足。不時的還有人上來與衛昭攀親道賀，滿滿的官場臭氣。

這其中最熱情的莫過於二公子殷兆，稱衛昭是『吳之棟樑』、『出將入相的英才』。

這要是別人，受到公子這麼誇讚，恐怕早就飄上了天，然而衛昭卻隱隱的感覺到這不是什麼福，而是禍患。面對公子兆如此熱情，衛昭也只能連連點頭迎合。

「衛將軍，大王召見。」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出現了個人。來者是中官宮人的打扮，看上去歲數可不小，衛昭見了他也得行禮。

倒不是說衛昭學得了那官場客套。這個老中官大有來頭，據說服侍了五代吳王，現今已七十有餘，雖然看起來已經是個垂垂老朽，其實力深不可測。被人稱之為靈宮之下第一人。

『靈宮』是指修行到一種境界的強者的別稱。修鍊者正常都有靈魂之力與真炁兩種力量本源，靈宮之下的修鍊者皆是靈魂散落全身，真炁遊離於百穴之中。

當修鍊到一定程度時，靈魂將會聚攏於百會穴，成天靈，有更好的防護且能夠更強的使用靈力；真炁匯聚于丹田穴，在其中生成異空間，能夠存儲大量的真炁，且能夠將真炁壓縮提純，是為天宮。二者統稱靈宮。

入此境者可長久不食五穀，能夠從天地之中汲取身體所需能量。能夠改變身體對大地的依賴，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御空飛行。

這位老中官就是開了天宮，沒有天靈的強者。傳聞他是曾經的吳王在路邊上撿回去的，為報救命之恩，養育之情。他自斷根脈，起誓永遠守護後世吳王。被賜吳姓，名安。

衛昭跟在他後頭走，感覺不到他身上有絲毫的壓迫，反而令人覺得很親切。如果沒人說及，誰會知道這個老中官居然是威震一方的強者？

「衛將軍少年英才，假以時日，定能成為吳國第一位大能者。」

「前輩過獎了，晚輩能走到您這一步也就心滿意足了。」

吳安微笑著說道：「年輕人謙遜是好事，但是過了頭，可就適得其反了啊。入靈開宮，只是你的第一步而已，這一步，你很快就會邁過去了……」

說著，吳安突然頓了腳步，突然轉身面朝著衛昭，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以後的路還長著呢，當你爬上一座山峰時，總會有更高的一座山擋在你的面前。希望你能堅持走下去。」

說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走。

他的話，就像王宮裡這幽長的甬道，走完一道又是一道，就像迷宮一樣，讓人猜不到，下一扇門是否是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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