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相見起漣漪
南義程趕著與小洛子約好的時間來到了西院的牆角下,沒多一會兒小洛子丟出來一個石頭,他定睛一看上面附上了紙條,寫了『后四老樹』,並且屬了名字寫的是他小時候的乳名牙。
看見這句話他瞬間領惠,繞著城牆來到之前蹲守的地方,近四更天蒙了眼睛的馬車如期而至,這便見到有人從側門出來,抬出來一支大木箱裝到車上,家僕趕著車便往前走去。一上路便碾進了南義程提前刨好的泥坑裡面,車輪一過車便劇烈的抖動了一下,裡面發出叫喊與哭聲。
「啊~!要去哪裡?」
「別出聲!」家僕怒聲呵斥道。
裡面便又哭聲不斷。
南義程聽到了無意中露出的聲響,便又尾隨其後出了樹林,跟過了落石坡進了落石鎮。
馬車停在了街道正中段德月閣的大門外,幾個人把箱子抬下了車,抬到了德月閣裡面,時過半晌有人從裡面出來抬走了大箱子,此時可看出箱子輕了很多。
馬車走後,他走到店前施展輕功上了屋頂,進了德月閣,只見一些人還在打點貨物,其中一個人站在三樓廂房的門口守著,下面的人在忙著打理大堂里放著的物件。
不一會兒便有女子拿了衣服送到房內,推門便出來一個商人樣貌的男子,著裝古怪,不像是本地人,像是胡人,因為堂前屋外都有人把守,他便由包房撤了回來待在了暗處。
次日,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小商販們一個挨著一個的把攤位擺上了市集,街上熱鬧了起來。
頭夜站在門外的男子牽了馬車來到了店前,只見那個著裝好似商人的人後面跟著兩個女子一個是抬衣服的女僕,另外一個女子身著裝彩色的胡裝,頭上梳著了胡人的髮髻抹著眼淚出了門上了馬車,最後面跟著兩個個子高高的男人。
『難不成這金洛莊園還有人口販賣的生意,這些女子究竟為何會要被用大箱子拖著送於他人,難道妻女也是如此被人帶走的。』他正想著幾人已經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南義程避過人群快速上前進了德月閣尋了掌柜。
「昨晚住在七廂房的客人可還在,我這裡有東西要交給他們。」南義程指了指樓上的包房。
「客人已經退房了。」掌柜說著店小二便跑到了門外觀看客人行蹤。
「他們已經走遠了客官。」店小二跑回來回話。
「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這該要送的東西還沒有送到呢?」南義程手裡拿出一定銀子放在了掌柜的面前。
「胡人,來辦貨的,現在估計回去了吧!」掌柜伸手拿了桌子上的銀子,放進懷裡,說道:「多的想問也沒敢多問,也沒再告訴其它的了。」
「他們一行是幾人?」
「一行五人。」掌柜算了算人數說道。
「再尋吧!」原來他們所說的貨物是指女人,南義程突然明白了什麼,對著掌柜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離開德月閣。
走在街頭的人們都開始置辦中元節的燈飾,街道兩邊擺滿了猜字謎用的燈籠,以及售賣售賣各種形狀的燈籠。
小洛子進了內院,使了銀子尋了個採辦的差事,每日都會換裝到鏢局半個時辰之後再返回莊園。
南義程找來紙筆寫上了,『今夜莊園』四個字,他找到了外出辦事的小洛子在他的手裡塞了一張紙條,小洛子見他闖身而過,接過紙條看了上面的內容。
南義程進了鏢局,把瑣事都安排給了小齊子代為管理。
「這些事情師傅交於你暫時照管,我有其它事情要處理,你每天同我彙報一次便可。」
「師傅,總鏢頭盯得緊,您還是嘚回來。」
「知道!」南義程拿了隨身的兵器佩在腰上:「如有人問你便說我去跑鏢便可以。」
小齊子見到師傅拿的東西知道定是去辦尋小師妹的事情便也不做聲張的配合著。
華燈初上四處都點起了好看的燈籠,人人都喜氣洋洋的在街市上嬉鬧,人人都戴著面具為自己祈福尋遇有緣人。
猜燈謎的人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金洛莊園中也燃起了燈籠到處都燈火通明,寧少爺出門上了轎子管家跟隨在轎子旁,遠遠離去。
南義程來到西院的屋頂沿著屋頂避開了守衛進入前院從迴廊到了書房。
上一次沒能好好的搜索書房便成了他心頭一大遺憾,今夜正好蹭著管家與寧少爺不在家,看看為什麼進了書房無人出來,那條地道到底通往哪裡。
他翻身下了房檐,蹲在窗前,輕輕推開一扇窗戶越過窗檯進了書房,沿著所有的書架一路查找。
上面的花瓶裝飾一一拿起查看,又到書架上挨個的查看了書冊尋找賬本,待一番查找發現了並無所獲。
他伸手拿起牆架上的人像,卻移動不了,於是用手向右移動牆面的一塊畫凹了進去,下邊的格子裡面藏著一本書。
他拿起書本發現裡面全都是姓卻沒有名字與稱位,而這些記錄的人姓名都是日期排列出來的,排列都有一定的順序好像是依據位份的高低而來的,他拿起筆迅速的抄寫下來,然後把書紋絲不動的放回原位。
他順著柜子發現了右側博古架上有銜介面於是擰動了架子上的花瓶。
花瓶拉動了牽引,架子緩緩移開地道裡面傳來一陣陣風聲。
他正點亮一根蠟燭裡面便傳來了聲響,他趕快滅了蠟燭旋轉回花瓶,差一點便被發現,為了下一次能得到更有利的消息,便只得退出了書房。
南義程心裡突然想起了素青,便由側面的房檐越上了屋頂去了頂層的樓閣。
進到房中卻未見其身影,只見到鏡前放著一個大大的鏡字,字寫得工整有力。
他心中正納悶,人去了哪裡,也深知憑藉她的功夫是關不住的,便拿起了那張字。
一個可以活動的鏡架後面藏著一把鑰匙,他摸索著,在鏡架的後面找到一個暗格,裡面放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旁鎮』。
他看著字條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能明白原來素青早就知道他會按耐不住來尋她。
「最近的鎮子。」南義程自言自語道。
「落石鎮,那不是有寧少爺的眼線嗎?當真是被關傻了!」
南義程拿了字條把鑰匙放入暗格,縱身跳下使出了隱藏的爵跡輕功縱身越過屋頂輕巧如同燕子一般,三兩下過了洛馬鎮,從鎮頭的屋頂跳上馬匹飛馳而去。
他一陣策馬揚鞭來到了落石鎮,落石鎮的熱鬧街市不差洛馬鎮。
他拋下黑馬來到了鎮子最繁華的街道,抬眼看去潮擁擠。
『這中間哪一個會是素青。』
他左顧右盼無意中在人群中見到了她的影子,緊跟著突然又不見了蹤影。
他隨著人群走動的方向見到了站在橋頭的她,待他再次追過去時只見到落在了地下的燈籠,她彷彿也再找著他。
素青走在街上看著燈火忽明忽暗處出現了一個人,待他定睛看去彷彿那人又消失在了人海里。
「他真的來找我了嗎?」
「難道是眼花。」
她追著他的蹤影未曾逗留,她站在人群中回頭張望,卻沒有見到她的影子。
他彷彿也看道了她,他走過橋頭站在中央望向遠方看著那飄逸的衣衫碰撞著擦過人群。
正找著他們四目相對,兩人的眼神碰撞出了火花,他趕快迴避大步向前拉起她的手跑出人群。
「你瘋了嗎?」南義程大聲的喊著。
「怕什麼?」素青不屑一顧的笑著說。
「中元節多熱鬧,你就不想出來走走,聽聽我又發現了什麼嗎?」
「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嗎?」
「誰?金洛?知道!」
「我不但知道,還知道些其它的事情。」素青輕聲說著往後退了幾步。
「還知道什麼?」他認真的問著:「你就不怕我擔心。」
南義程發現自己好像說漏了嘴,臉刷的紅了起來。
「你就不怕金洛莊園的人發現,明天再把你當做犯錯的婢子給賣了!」
「原來你知道了?你是從何得知?」
「我有我的路子,你以後有什麼可與鍾威講,他可以轉告我,我是擔心你,你在他們的地盤這麼不管不顧,被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南義程嚴肅的說著,甚至有些著急。
本不該這麼草率的跑來找她,但是因為他心中一直記掛著這個為了他出生入死了女人。
她的樣子彷彿變了,不像之前看著稚氣未脫彷彿變得更成熟了些,看著她穿著昂貴的衣服,也明白了金洛莊園的莊主對她沒有過半點傷害越禮之行,反而禮待有加。
兩人走到溪水畔素青瞧她的眼神變了,變得溫柔。
「你是怎麼看出來我留了字。」素青有意提醒。
「你那個字與往常不同,我想你再幫我個忙。」南義程想她想法擺脫軟禁。
「我也想,如果能出得去,我們的事情便不會再有阻礙。」
素青有些驚異,她怎麼會問出來這麼句話,於是又岔開話題,說:「你是擔心我才來尋我的嗎?」
「你知道我的心思。」他很詫異她那麼懂他,心裡有了些許的小激動。
「我懂。」素青站在他的面前:「你懂嗎?」她眼裡全是淚花,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為她所做的一切,所有的付出他都看在了眼裡。
「素青,我知道!小洛子他對你的感情不一般,你們的年齡也相仿。」南義程掩飾著說。
「可我只對你的感情有變化!」她揉了揉紅著的眼睛。
「我會幫你!會讓寧少爺對我言聽計從,讓他允許我在金洛莊園自由出入。」她負氣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