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現場

社死現場

「呃......早啊......」齊悅顏心跳漏了一拍,拚命眨巴著眼睛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你......你醒啦?要不......起個床?」

趙天弘其實早就醒了,不過有點捨不得起來,就想多抱一會兒,又擔心自己翻身會把這丫頭吵醒,於是一動也不敢動的就保持一個姿勢躺著,這床鋪又窄,早已是堅持的半邊身子都麻了。不過本來叫苦不迭的趙天弘此刻看著這丫頭臉紅撲撲的小臉埋在自己胸口,然後成簇的睫毛上下忽閃忽閃的眨出風來,扇的自己心神蕩漾,這一刻倒是覺得,身子還可以再麻一會兒,他能堅持。

「起......床......?」見趙天弘一直抿著嘴樂不肯回話,被箍在里側的齊悅顏再次擰了擰身子,想從床上翻身下來,可是沒料到趙天弘故意使壞,自己剛想從他身上跨過去的時候,這廝突然手上一用力,扯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然後猝不及防的,齊悅顏就以一種極其尷尬和羞恥的姿勢趴在了趙天弘的身上,還是以跨坐的姿勢。

「哎呀!你占我便宜!」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就是愛逗這丫頭,雖然兩人年紀相仿,但是每次逗的齊悅顏面紅耳赤的時候,自己總是有一種特別的優勝感,誰讓這丫頭在外面老是一副獨當一面的姿態,與此刻被自己逗的一臉羞赧的嬌俏佳人相比,平白多了一種反差萌的滿足感,大約是自己的惡趣味吧,嘿嘿......

果不其然,趙天弘這麼一逗弄吧,齊悅顏的臉瞬間紅的滾燙,不過這次齊悅顏可沒著惱,明知道弘哥兒是故意逗弄自己,這會子的齊悅顏也打從心裡生出一絲叛逆,將手撐在趙天弘的胸膛上直起身來,故意壓下自己的羞澀之意,挑著眉毛輕佻的看著下面的趙天弘,用大拇指蹭了一下鼻尖,做出一副痞痞的表情,然後用食指順著他的喉結滑到鎖骨位置,伸手一抓拎起他的裡衣,做出一副流氓狀眯著眼睛,帶著一絲壞笑說:「小娘子長得好生嬌俏可人,不如跟了洒家,一同上山做對野鴛鴦,天高海闊,浪跡天涯,小娘子覺得何如?」

「大官人好討厭!奴家從此......便是你的人了......」趙天弘這廝也是個悶騷的,平日里高冷異常,誰也想不到私底下竟然這麼可樂。別說是旁人了,就連主動「出擊」調戲的齊悅顏都被驚了一下,然後兩人僵持了半秒鐘后,突然開始爆笑。

「孩子們醒了吧?醒了就出來吃飯吧......」倆人正毫無形象的逗趣,沒料到嵐娘竟然突然掀了帘子進來,本來是聽見營帳里有響動,好意來叫兩個孩子用飯,誰也沒料到抬眼竟然看到顏姐兒竟然騎在弘哥兒的身上,兩人正嬉鬧著笑的前仰後合,嵐娘「哎呀」了一聲,趕忙掩了面轉過身來,「快收拾收拾起了吧,都中午了,飯早給你們預備下了......」

說完,嵐娘便慌忙「逃」了出去,剩下齊悅顏和趙天弘兩個人在屋裡僵在那裡,滿臉寫著尷尬。

完了完了,這下娘親一定覺得我太過輕浮,該吵我了......齊悅顏面色糾結,慌亂的從床上翻了下來,嘟著嘴巴一邊往身上罩著外衫,一邊嘟嘟囔囔的抱怨著:「都怪你都怪你,非要鬧,這下被娘親瞧見了,肯定以為我怎麼變得這麼輕浮了,這要我怎麼解釋嘛......哎呀丟死人了......」

「解釋什麼嘛!我們是定了親馬上就要成親的人,我是你官人,你是我娘子,這叫閨房之樂,岳父岳母也年輕過,過來人怎麼會責備呢,最多就是無視了,都不提就結了!」相較於齊悅顏的焦躁不安,趙天弘倒是格外的穩重,不急不慢的穿著外衫,嘴角掛著一絲意猶未盡的壞笑,心裡暗自盤算著,還是得趕緊成親,早點完成那些個繁雜的禮數,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宿在一處了。

齊悅顏一直嘟著嘴巴,慌慌張張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堅持讓趙天弘走在前面,自己則有點小心翼翼的躲著,隨弘哥兒一同進了爹爹的營帳內。

「你們定是趕路時候累壞了吧?」齊明懿臉上掛著和善慈祥的笑意,伸手招呼著二人上前用飯,「早上都沒敢叫你們,知道你們趕路辛苦了。這樣,用完飯啊,弘哥兒代我去領兵四下巡視一番,若是無事,咱們就收拾收拾,回城裡的宅子上歇著,這裡叫郝副將多看著些,等我傷好些再回來駐營。」

「好的,岳丈。」

這話說出來,幾個人都瞬間一愣,除了趙天弘本人。

「額......對了爹爹,你的傷勢能夠舟車勞頓嗎?城裡的宅院離這兒大概有多遠?」為了轉移話題,齊悅顏趕緊岔開了話題,但是眼睛卻不自覺的白了趙天弘一眼。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剛才被娘親看到他倆行為不堪的嬉鬧,這會子又主動稱呼爹爹為「岳丈」,這分明就是故意讓爹娘以為他倆已經不純潔了,哼,壞人!

齊明懿倒是沒想的那麼複雜,反正這倆孩子早就定了親事,感情又甜甜蜜蜜的,早點成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這個「岳丈」也是名副其實,只不過是突然被這樣稱呼,稍稍有點美反應過來,嘿嘿,不過還挺過癮,自己也是當岳父的人了......

「不遠不遠,就在城邊,沒多大,就是個歇腳的地方,我已經讓齊富先回去叫人收拾了,吃完飯弘哥兒巡視一圈回來,咱們就動身。」

這頓飯趙天弘吃的是心花怒放,可齊悅顏卻吃了個心不在焉,生怕爹爹會問自己跟弘哥兒的事兒,倒也不是不能講,主要是......羞呀!

用完了飯,趙天弘一刻未歇,用了杯茶就隨著郝副將一起帶兵巡視去了。這邊齊悅顏卻膽戰心驚的跟娘親一起收拾了餐桌,生怕爹爹突然跟自己提問。

怕什麼來什麼,齊悅顏剛想隨著娘親一起去收拾馬車上的物件,卻被爹爹開口喚住。

「顏姐兒,你來......」

完了完了,爹爹肯定要怪自己了......

齊悅顏一步三挪的磨磨蹭蹭的往爹爹的床榻邊走,一邊嘴裡主動說著:「爹爹,我跟弘哥兒平日里都很守規矩的,今天那是意外,就嬉鬧了一番,並沒有做什麼僭越之事......」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齊明懿被顏姐兒小聲嘟囔的一頭霧水,也聽不大清楚,就瞧著這孩子一直念叨著什麼玩意兒,「我就是想問你幾件事,你嘟嘟囔囔都說的啥?」

「沒啥沒啥,爹爹你問。」齊悅顏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情。

齊明懿迷茫的上下審視了一下自己的寶貝女兒,然後暗自腹誹了一句「這孩子怎麼越長越倒回去了,古靈精怪的......」,但是礙於著實有事要問,也就刻意的忽略掉這些不重要的環節,等齊悅顏終於挪到自己旁邊坐下,便沉下聲音問道:「你師父如今可在汴京?」

「在呢,我也是之後才知道的......」齊悅顏轉頭一想,又反問回去,「爹爹你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在京都還有線人?」

「別瞎說,我要什麼線人!」齊明懿假意拍了一下顏姐兒,「只是聽到了一些風聲傳言罷了,就想著問問你,了解下局勢,也好心裡有個判斷。」

「哦,那爹爹你問,我知道的都跟你說。不過我之前也都把這些事寫在信里告訴你了啊,至於其他的,好像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齊悅顏撓了撓頭,然後眼神清亮的看向齊明懿,乖巧的等著回話。

齊明懿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孩子怎麼越來越單純了呢?幾年前還覺得有幾分思慮和世故,分開這幾年反而感覺活的越發純真簡單......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起碼說明弘哥兒著實有悉心保護,大約就是弘哥兒保護的太好了,都已經讓這丫頭喪失了某些事情的敏感度。

也好,但也不好......

「你如今跟花小娘可還有聯繫?」沉悶了片刻,齊明懿突然想起了這個人。

「花小娘?哦哦哦,爹爹說的是以前咱們府上的姨娘花氏吧?」齊悅顏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如今被許王殿下接回府上做了妾氏,許王府上稱小娘,不過我們私下裡也只是喚聲曼娘罷了......」

「她倒是個不錯的,雖然我也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跟許王殿下結了緣分,還雷厲風行的就把她接回了府,但是曼娘一向不是個不知禮數的,這大概也是她的福氣把......」

「不過自打她進了許王府,我們便只見過兩次了,話說的不多,但是看起來許王殿下對她倒也是頗多寵愛,這樣也好,她本來就是個挺好的女子,能過的好也是造化......」

齊明懿開口打斷顏姐兒的話:「那她去了許王府之後,可有發生什麼異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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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在浮雲淺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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