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床前認親
一老一少就這樣相擁著痛哭,卻無人過來勸開他們,過得半響,哭聲漸止,倆人鬆開對方,同時揮手拭去對方臉上的淚痕。weNxUemi。Com怔怔的看著對方,千言萬語彙聚成一條淚痕順臉頰落下,片刻后,倆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屋外的人見屋內一時沒有了動靜一時又開始大笑,這才探頭湧進來。
陳醫生是來給他打針的、老陳頭的婆娘和幾個鄰居是聽得房間內吵罵聲過來看個究竟的、微微顫顫杵著拐杖的村支書是過來問問情況的、海狗子是家裡老娘讓自己送雞蛋過來的。
人群湧進來,看看床上兩人的樣子,臉上都露出會心的笑容。進得屋子后大家都先放下了原本過來的目的,嘻嘻哈哈的拉起老陳頭,男的七手八腳的幫著換床單被褥,女的忙活著出去燒水,準備讓薛天賜洗身。
今天也是薛天賜有生以來眼淚最多的一天,剛止住哭泣看到周圍的人都在為自己忙出忙進,淚水又忍不住撲簌著往下掉。眾人見狀忙過來安慰,薛天賜這才忍住淚水,眼眶中卻一直濕潤。
忙活半天,總算把薛天賜收拾乾淨,身上也換上了套海狗子送來的乾爽衣裳。忙完后大家這才關心的圍著薛天賜噓寒問暖,薛天賜溫文爾雅,對答特體,很快就博得了大家的好感,但大家依舊對他的過往隻字不提。末了大家怕妨礙他休息,安慰幾句這才散去。
待得人都走了,老陳頭和婆娘也出去忙乎著給他張羅午飯去了,薛天賜這才靜下心來運起乾坤一氣功法查探自身的恢復情況,這功法真是神奇,顯然在自己散失意識的幾天並沒有停滯,速度雖然緩慢卻依然自行治療著自己的身體,身體內髒的傷勢已經治癒了,胸前骨折的肋骨也自行長好了,身上和臉上的外傷口子由於新肉生長隱隱發癢,看身上這些創口的癒合樣子估計好后留下的疤痕不會很明顯,小腿骨處錯位已糾正,骨縫癒合得雖然慢點但要不了多久應該可以下地了。
查探完自己的傷勢薛天賜不禁又想到陳醫生這段時間對自己這個陌生人不辭辛勞的免費治療贈葯,盡心儘力。醫者仁心,醫生這個樸實的字眼在這個鄉村醫生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詮釋,這才是真正的醫德。再聯想到這些天老陳頭夫婦倆人和那些質樸的村民們對自己這個陌生人的盡心付出,無一不是對完美人性,高尚仁心的表現,至此、薛天賜對醫生這個職業的了解又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薛天賜輕輕傳動小指上的黑玉戒指暗暗思量起來,一直以來自己都被名譽蒙蔽了醫心、背離了醫者仁心之道,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結果;自己不但不反思進取反而陷入自責的牛角尖來,說起來真是愧對了師傅多年來對自己的諄諄教誨。現在想來,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勢力真是恐怖,在希思羅機場如此嚴密的安保環境以及皇家衛隊的嚴密保護下居然能夠讓佛蘭德帶著炸彈上到飛機上,可不是一般勢力能夠做到的,佛蘭德瘋狂的面孔至今想來都是那麼的不正常,以自己對佛蘭德的了解一定是什麼事情逼的他如此的。這些人為了對付自己能夠使出如此的手段草菅人命,看來對自己這條命是志在必得。自己在沒有十足把握消除身邊的威脅時是不能在將自己暴露出來了,否則讓這些人知道自己還活著指不定又用出什麼手段來對付自己,雖說自己不畏死,但若再連累到身邊的人,那麼自己就真是百死莫瀆了。
老陳頭家的那個病人清醒了,開口說話了的消息不一會兒就傳遍了漁堆村,整個下午來看望他的村民絡繹不絕。以薛天賜的博學和不俗的談吐,自是很容易就獲得了大家的好感,若非有傷在身就要被熱情的村民拖到自家做客去了。
「孩子,這是在船上替你療傷的時候幫你收起來的。撈起你的時候你身上除了這個小包和你脖子上的掛墜就沒有其它的東西了,想是你漂在海上的時候丟了吧,你的掛墜也收在包里。在船上你醒的時候就想給你,可一時忙活又忘記了,到得回來你又成了那樣子,啊,呸!看我這老糊塗,說些什麼話。包里的東西我雖不知道是什麼,可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你收好了。」到得晚間人都走了,老陳頭才將在船上幫薛天賜收著的皮包交還給他。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皮包遞到面前,薛天賜當然知道包裡面的正是師傅臨終的時候傳給自己的五行靈針。原本以為已經丟失了,這會看到就在自己面前,一股失而復得的喜悅之情驟然升起。用略微發抖的雙手接過小包,看著老陳頭微笑的臉龐這謝謝兩字卻不知從何開口。半響薛天賜不顧傷痛翻身跪在床上拉住老陳頭的手說道:「老叔、你的活命之恩、悉心照顧之恩、掌摑再造之恩,天賜此生不知道如何才能報答,您不是我的親人卻勝似親人,請受賜兒三拜。」
「天賜!別、別、你這可折煞老漢了」,老陳頭這才得知他的名字,慌忙上前欲扶起他來,但薛天賜卻固執的在床上重重的磕了三下。
「老叔、我本就無父無母,是我那去逝的師傅一手將我拉扯大的,前些日子被歹人加害,險些命喪大海。幸得遇您搭救才得以活命,在船上思及那場橫禍心胸鬱結導致自閉,若非您和大娘的悉心照顧和那一聲當頭棒喝我這一生恐怕就完了,這三拜您是受之無愧吶。」薛天賜說著淚水又忍不住落了下來。
老陳頭看他這樣一時到手足無措,慌忙過去摟住薛天賜說道:「孩子,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受了很多的苦,但別憋在心裡,想哭就哭出來,有什麼想不開的也和老叔說說,老叔我見識雖少但也比你多活了些年有些事情上也能幫你想想辦法。你沒有父母,如果不嫌棄的話就把我當做你的乾爹吧,這裡就是你的家,在家裡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呢,你可千萬不要再想不開吶!」
「得老叔您的青睞,真是上天賜與我的榮幸,乾爹,請再受我一拜。」薛天賜說完又在床上磕了下去。
「呵呵,好,好,我老漢也有兒子了,天賜,天賜,真是上天賜給我的孩子啊,等等,我去叫叫你大娘,哦!不,是你乾媽,讓她也過來高興高興。」老陳頭倘然的受了薛天賜一拜,高興的有點語無倫次了,慌忙這跑去叫老婆子過來。到得老陳頭媳婦弄明白自己老頭子火燒火燎把自己拖到屋子來的原因也是喜不自禁,受了薛天賜一拜后拉著薛天賜在床上聊了起來。
一番交心,薛天賜也知道了自己乾爹本名叫做陳共生,乾媽叫做李翠蓮是從一百多裡外的李家村嫁過來的,到這漁堆村已經三十多年了。乾爹算得是中年才得了個女兒,女兒叫做陳海琳剛滿22歲,現下正在海市大學新聞傳媒專業念大三。薛天賜醒來的時候就在房間里看過了這個乾妹妹的照片,照片上看來是個文文靜靜的女孩,臉龐形似乾爹,五官保留了乾媽年輕時候的風韻,瘦高的個兒,白裡透紅的臉蛋,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流露著一股靈性,是個讓人難忘的女孩。
薛天賜把過往一切和盤拖出,怕過於驚世駭俗自是略去了自己身負乾坤一氣功法之事,聽得薛天賜無數光輝榮譽的時候老陳頭和媳婦這才驚訝不已,原來收了這麼優秀的個乾兒子,喜悅之情自是不表。待得聽完薛天賜說完自己遇難前後,也是暗暗心驚,同事暗自替他慶幸。
聽完這些老陳頭略一沉思才開口說道:「天賜,乾爹在漁村裡住了大半輩子,對於外面的種種兇險卻是不知道,打心裡說聽得外面有個這麼厲害的人物鐵了心要取你性命,乾爹是寧願你一輩子就在漁村與你乾爹乾媽做伴,差不多的時候說上房媳婦,開開心心的在漁村終老總比出去被人殺了的好,但是那樣卻是糟蹋了你一身的本事,誤了外邊需要你的人們。乾爹在海里打了半輩子的魚,見過一種肉食類的魚,小的時候這種魚遇見獵食的大魚就立即肚皮朝上裝死,身上發出難聞的臭味,大魚就會厭惡的離開。但當小魚成長以後卻專門獵食大魚。」
「乾爹是要我做那小魚。」薛天賜一聽遍明白過來。
「嗯,你現在的身份是絕對不能透露出去的,小魚成長之後才不會懼怕那些兇殘的大魚。所以老婆子,天賜的身份不要張揚出去,閨女那也不要提他的真實身份,至於如何說,我們再合計合計。」老陳頭怕自家婆娘沒聽明白特地交待了一下。
「嗨,你這老頭子,我就是沒見過世面,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會看不明白嗎?放心吧,天賜的事情你們怎麼說怎麼算。」陳大娘瞪了眼老陳頭說道。
「乾爹,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早晚我卻是要離開這裡的,至於這裡的身份就說我是海市的孤兒,隨船出去旅遊遇到事故的吧。我將來的身份適時的時候找我師兄幫我安排一個就好,我的三位師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這事兒不難。但薛天賜這個名字今後可不能再用,就勞煩乾爹給我取個名字吧。」
「唔!我這學問不高,名字恐怕起的、得不大好。姓到是就隨我,可這名嘛。」老陳頭頓了頓接著道:「到你這輩應該是海字輩,又是從海上把你撈起來的,乾脆就叫陳海吧。」
老陳頭收了個乾兒子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就傳遍了全村,聽得這個叫陳海的年輕人是個孤兒,在海上旅遊時遭逢大難墜海才被老陳頭給遇上的,人人都替老陳頭高興。
第二天晚上老陳頭在自家擺了幾桌酒席宴請了自家近親和村裡有頭有臉的人並正式認陳海為乾兒子。接下來幾天卻是被村裡熱情的村民爭相邀請到自家吃飯認認門。
至此,薛天賜就已陳海之名獲得了新生,只是不知何時能用回薛天賜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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