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獻策
轉眼三年過去了,花似海這三年中足足長了一大截,近十歲的孩子,猛一看如十五六歲般,黃慶之和魏割虜已經回了鎮邊,領走黃慶之對花似海吩咐道:「小爺,我倆這糙牲口蹂躪小爺你也整整三年,基本教的你差不多了,小爺你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火候和力量,不過不怕,小爺你剛十歲,再過個七八年恐怕我弟兄倆捆一塊也不是你的對手,勤能補拙,何況小爺天賦過人,但是記住,學如坐舟,不進則退。」黃慶之說完斜眼望向魏割虜,看看魏割虜有何說辭。
魏割虜走到花似海身前,從懷中掏出一綹紅櫻,遞到花似海的手中,老臉慢慢擠出一絲笑容,沙啞低聲說道:「老子走了。」
花似海強忍住溢出的淚水,咬著嘴唇看著兩位師父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漫天黃沙中,這才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向地下狠狠啐一口說道:「今天風真大,沙子進我眼睛了。」
花似海等兩位師傅走了,慢慢也就將練功的時間調整到晚上,白日還是如兩位師傅沒來前一樣,以前是去私塾,現在改到太原府府衙側的書堂去讀書。
書堂里的嚴老夫子對花似海很是喜愛,恨不得將自己滿腹絕倫全部傳授給花似海,花似海對這些科舉之文興趣不大,倒是對花官樓書房中一堆雜書頗感興趣。
時間久在一天天上學,練功的日子裡慢慢度過,書堂的嚴老夫子見花似海無心在仕科上進取,一心在雜學上專研,也就不再強求了,把自己平生愛好的書墨山水畫精心教給花似海。
花官樓近幾年已將生意發展到南朝,只不過因為南朝繼續封鎖著長江,花官樓很難將南方的絲綢、茶葉之類的貨物運回江北,南朝除了在長江沿岸幾個大州府開了官埠,尋常私人貨物很難穿江而過。
這日,書堂放假半日,花似海回家早些,一進前院花廳,發現花官樓以及潘、賀兩位大掌柜正坐在花廳里敘事,花似海走進花廳,逐一見禮問好。
花官樓叫花似海來到自己身前,噓寒問暖,很是疼愛這個兒子,花官樓手捋鬍鬚笑著對花官樓說道:「老虎,你娘可跟我告你狀了。」
花似海躬身回答說道:「不知孩兒那裡氣著娘親,還望父親大人明示。」
花官樓呵呵笑著望向花似海說道:「老虎啊,你娘親告我說,每天看不著你的身影,白天在書堂呆一天,晚上又去操場練習功課,她這個娘親就和沒有你這個兒子一樣。」
花似海急忙回答道:「是孩兒愚魯了,平時老是忘記給娘親請安,孩兒記住父親教誨了,孩兒這就去給娘親請安。」
花官樓擺了擺手,端起茶碗茗了一口繼續說道:「來日方長,不急著一會,我在和潘大掌柜、賀大掌柜商量貨物如何能從江南運回江北的事情,你也坐下聽聽吧,將來花家的產業還需要你去光大,聽聽也好。」花官樓說完后,伸手示意潘為嚴繼續接著剛才說。
潘為嚴掏出賬冊繼續說道:「現在我花家江北、江南各個貨棧里商品繁多,今年不出大的意外,每股紅利必定少不了,可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東家剛剛所講的,江南的絲綢、茶葉等貨物運不到江北,江北的鐵、鹽、毛皮運不到江南,我北朝還好些,只要我們拿著州府的貨引,還允許我們將少量鐵、鹽販到江南,可南朝就不行了,一點貨物我們運不進來,看著江南各個貨棧里糧食一點點的霉變,而江北的百姓吃不飽飯,我們愧對當初我們三人所提出的「貨通天下」這四個字。」
賀長庚大掌柜端起案几上的茶碗慢慢喝了一口說道:「現在兩朝除了開放幾個定點府衙開辦以物易物的買辦,我們這些商人可是一點也插不進去這管家買辦,這長江封鎖了也有近四十年了,看我們北朝百姓可憐,那些南朝百姓更可憐,武夷山的茶農跑的跑,死的死,種出的茶葉賣不了,只能活生生的等死,我不知道我這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看到這貨通天下的場景。」
三人頓覺惆悵滿腹,都不言語,花官樓更是把玩著手中的茶碗長吁短嘆,花似海仔細分析了一會這件事情,這才慢慢站起對花官樓說道:「父親,我想問你幾件事情。」
花官樓「哦」的一聲,很驚奇的對花似海說道:「老虎,不知道你要知道一些什麼事情。」
花似海思考一下問道:「第一:我想知道北朝為什麼會讓父親運少量的貨物進江南。第二:我們北朝以物易物是北朝佔便宜還是南朝佔便宜,第三:南朝急需的鐵、鹽、煤,毛皮這些,南朝有沒生產的,如果沒有生產的話,那除了北朝,南朝還能從什麼地方搞到這些貨物。」
花官樓輕捋鬍鬚,面色凝重,沉思片刻后說道:「第一個問題,是因為為父平時給我朝鎮邊邊軍運輸糧草,邊軍是不會給為父銀子的,他們只管給為父開貨引,為父拿著這些貨引去官辦鹽礦,鐵礦憑引取貨,我朝知道本朝百姓消耗不了這多貨物,所以每年允許為父販少量貨物進江南,可是,在江南就沒有這貨引了,所以為父在江南的貨物一點也運不進來。」
花似海聽到這裡,心裡不禁一動,但是面色無變,繼續聽花官樓說下去。
花官樓繼續接著說道:「第二點,因為我北朝百姓眾多,又在邊境囤積了八十萬大軍監視著草原上蒙古、匈奴、建虜這些部落,西域現在回鶻人部和突厥部也有反叛之心,我朝必須養這麼多邊軍,但我朝地處北方,土地貧瘠,所產糧食大大不夠,南朝地廣人稀,土地肥沃,每年都有大量剩餘糧食,所以我朝才開設幾個官辦商行,每年用大量生鐵,咸鹽,皮毛和南朝換取糧食。」「至於第三點,南朝除了和我們換貨物外,從其他地方是一點都搞不到的。」
花似海聽完以後,低頭不語,心裡沉思片刻后這才說道:「很棘手,南朝離開我們鐵、鹽無非就是配給降低,軍隊無武器可用,可是我們離開南朝糧食就無法生存,鎮邊的八十萬邊軍就要餓肚子,邊軍一旦吃不上飯,誰還會為你鎮守疆土。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攘外必先安內,先把南朝收拾了,這才能騰出拳頭狠狠揍那些草原蠻族。」
花官樓愛惜的看著花似海說道:「難為你小小年紀,心思便這為縝密,一下就能看出我北朝外困內擾,為父這些和潘、賀二位大掌柜東奔西走,無時不在思慮這些問題,問題現在我堂堂北朝訓練不出一支水軍,隔江相望,寧是拿南朝沒有一點辦法。」
花似海抬頭望著花官樓,發現花官樓頭上已經呈現出縷縷白絲,花似海猛然站起對花官樓說道:「父親,如果你能捨得五分家業,何不與官家合股,把花家做成一個半官家的商行,這樣就能把我北朝鐵、鹽等貨物的專屬權抓在自己手中,每年和官府各拿出一半紅利,替我北朝訓練出一支水軍,等水軍練成之日,也是南朝覆滅之日,更是父親和潘伯、賀伯平生夙願實現之日。」
一語驚醒夢中人,花官樓等三人聞聽花似海此言,如被當頭棒喝一般,怔怔的半天說不說來,過了片刻,潘為嚴大掌柜這才喃喃吐出一句說道:「好一個縝密的少爺,好一個破釜沉舟的法子。」
花官樓拍案而起,對潘、賀二位掌柜說道:「似海這法子說的對,我看可以一試,長庚,你留下盤點家中產業,我和為嚴這就上京城找戶部王大人商談此事。」
花似海急忙起身攔住父親,花官樓不解的看著花似海問道:「我兒難道還有事情。」
貌似這本書不太惹人喜愛,書評區冷冷淡淡,老侃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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