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狠手辣

圍觀的客人議論紛紛，面上皆有驚駭之色。

有的客人當場發怒，罵掌柜，罵這家鋪子缺德，說以後再也不來光顧了。

又是轉眼之間，客人走光了，鋪子里只剩面面相覷的夥計。

掌柜嘆氣，這都是什麼事啊……

這邊廂唉聲嘆氣，那邊廂，四個夥計和兩個姑娘舉手歡呼，一起祈禱再也無人光顧錦繡胭脂。

秀娘雖也開心，卻覺得小姐想出的這招太過陰損缺德。

這些年小姐卧病於榻，鮮少出府，究竟從何處學來的經營之道與狡詐手段？

洛雲卿站在櫃前，托腮沉思，黛眉輕顰，一張明澈的眼眸烏溜溜的，閃著動人心魄的光芒。

「小姐，錦繡胭脂還會有人光顧嗎？」施展自然是希望錦繡胭脂關門大吉。

「消息傳得太慢，總有人沒聽說這兩件事，因此，從現在開始，你們的任務就是竭盡所能將錦繡胭脂的香粉、玉肌香廣為傳揚，力求讓全城女子都知道。」洛雲卿眸光清冷。

「這個有點困難，不過我們會竭盡所能，傳遍大街小巷。」他拍胸脯、興奮道。

「這樣做，會不會過於心狠手辣？」

說這話的是謝淳。

他站在門口，眉宇輕鎖，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施展嗤之以鼻地說道：「錦繡胭脂效仿我們，把客人都搶走了，我們這麼做，是天經地義。」

洛雲卿神色淡淡，眉目之間的冷意卻讓人後背發寒，「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非錦繡胭脂的香粉、玉肌香用了過多的滑石粉、麝香，即使有人想謀害，也尋不到致命處。」

謝淳無法苟同她的狠辣手段，頗有些正義感，「錦繡胭脂不仁在先，可你們也不能……」

「如若我不心狠手辣，過幾日關門大吉的就是我這鋪子。如若你不是心存仁義、性情軟弱，也不會家產被奪，被迫離鄉背井，一無所有。」她纖長的睫羽冰冷地輕眨，「人活於世，本就是弱肉強食，你若不強、不狠、不毒，只怕早已成為孤魂野鬼。上蒼仁慈，但並非對每個人都那麼眷顧，你還能站在這裡，是你還有一點好運氣。」

他無言以對，的確，若非他過於耿直、軟弱，也不會落魄至此。

洛雲卿冷冷道：「都帶過來了？」

謝淳打開包袱，香粉、香件，琳琅滿目，芬芳撲鼻，多達十餘種。他不知她的用意，道：「我會的，就這些。」

四個夥計看見這些，禁不住張大嘴、瞪大眼。

「謝公子，從今往後，你做的香粉、香件都賣給我，不能賣給別人，而且我會重新設計包裝，也就是香粉盒子的樣式、圖案，而所有的香粉、香件都會寫著『洛雲卿』三個字。如你無異議，你我便協商具體每一樣的價格，然後簽訂契約。」洛雲卿的語聲利落如珠，心中早有一整套的品牌創建、宣傳推廣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