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監獄篇8）

手上的器件不斷的組合好,放到底下的鐵盒裡。

不斷重複，溫環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直到下午工作時間正式開始后，溫環手中的動作忽然慢下來，以一定的速度慢慢做著。

又過了些時間,溫環打開底下的鐵盒,看了下記數,手上的動作又開始放慢了不少。

再一些時間過去后，溫環看了下車間上方的時鐘,溫環拿著組合的器件,時不時動下手，等到還差兩個小時出工時間結束時，溫環按了產量完成的提示鈴。

產量完成的提示鈴一響,前面還忙著手上工作的服刑人員都以為是有人按錯了，按錯到產量完成的結束鈴,他們這些人,就算是熟手，也最多半小時左右完成,怎麼可能有人提前兩小時就完成了。

而包括看場的組長林同光也是同樣，以為新來的不認識那些按扭，隨意按錯了鈴,沒有過去查看。

溫環見此,又按了兩次產量完成鈴。

組長林同光臉色有些難看的走過去,「你是不是不認得那些按扭啊,不要隨便按，趕緊做你的工作，否則你積壓的產量幾個月都做不完。」

「今天的產量已經完成了。」溫環說道。

「啥？」林同光確定自己不是聽錯了，問：「你說產量做完了。」

「是的。」溫環回道。

林同光不相信，打開溫環旁邊的鐵盒，看到上面的記數是1003，還多了幾個后，非常不相信，問：「你是不是弄了什麼手腳，把計數器調了？」一樓的組裝是最麻煩的，新人就算是來了，知道怎麼組裝，至少也要一個月才能將先前欠下的產量補上，這個才來一天的新人，怎麼可能第一天就完成了，還提前了兩個小時完成。

溫環聞言，拿起沒組裝的器件，讓組長拿出計時器。

林同光也想知道這新人的速度是不是這麼快，就拿出計時器按下。

溫環重新組裝了組裝了一遍，用時不到半分鐘。

林同光詫異，因為溫環組裝的速度比這裡速度最快的老手都快，看著也沒用別的手法組裝。

「你以前是不是干手工的？」林同光這樣問的原因，也只有手工活非常厲害的人才能做那麼快了。

「不是」溫環如實說。

不是？林同光反倒不信，監獄里的人有的有些本事藏著，他就以為溫環可能在外頭也是靠什麼手工活賺錢的，不想將賺錢的方法告訴別人罷了。

「既然你產量做完了，那麼卡拿出來，刷下就可以回去了。」林同光拿出產量完成的刷卡器，讓溫環刷卡。這是這裡的規定，產量做完的服刑人員就可以回去。

溫環拿出卡感應完，就走出了一樓的出工車間。

一樓出工車間里的人此時面色各異，他們哪知道一個新人進來的第一天就比他們厲害，還提前兩個小時將產量做完了，雖然其他工作輕鬆的車間，如果利用了中午休息時間來做，還有可以提前三個多小時下班的，但是也只有在其他出工車間比較輕鬆的工位才能那麼快下班，他們一樓的車間，可是產量最難達到的，最快的也只有提前半小時，誰讓他們是監獄里最受排擠的。

現在有人提前了那麼多，其他不滿的人馬上提異議了，「組長，他是不是作弊了？才剛來就提前兩小時完成產量，這不是打我們這些老人的臉嗎？」說話的人叫盧明高，因為強·奸他人，判了八年，進來三年了，剛進來不服管，被關禁閉后才怕了，可是被安排在一樓的車間，他可是覺得被故意針對了好久，他是犯了強·奸罪又如何？其他人犯的一樣也是罪，憑什麼他就要被安排在一樓車間工作？

他一開始要求換車間，不被允許后就不做產量，結果每天的伙食在他眼裡根本不是人吃的，花光了錢，又坑完家裡的錢，在家裡人不再打錢過來后，才只能開始做產量，還是做了好幾個月，如果不是跟其他人勾搭上了，打劫下新人接濟，他那幾個月根本過不下去，現在還要每天做產量，怎麼可能看得慣不用像他一樣要花幾個月時間才將產量趕上去的新人，馬上就懷疑是作弊了才將產量趕上。

「他十幾秒就完成一個，你如果十幾秒完成一個，也可以提前下班。」林同光能當組長，自然是有些錢和關係的，這盧明高暗地裡打劫新人的事，他們不上報的原因，還是他也收了點賄賂，在這監獄里，錢不夠多的，把產量做完了也可以過得輕鬆，盧明高一直想讓他幫換車間，又只肯給點小錢，他哪會輕易給換，還要上供的，錢不多些，基本沒戲。

盧明高聽了林同光的話，臉色難看，「組長，竟然他做那麼快，那直接給他加產量吧！」盧明高看不得一個剛來的就比他輕鬆。

「加產量？」林同光覺得盧明高腦子有問題，「你知道每個人的產量都是一樣的嗎？他加產量，那麼你們也要加產量，如果你們都對加產量沒意見，那麼我今天就做個報表彙報上去，將你們的產量都加上去。」這些人做得慢了，還恨別人做得快，犯下強·奸罪進來還想得到優待，腦子還不清不楚的，如果不是一樓的車間雖然出工的忙，他輕鬆的話，他也不會買通這個組長崗位了。

「組長，我不願意加產量。」

「組長，我不加產量。」

......

聽到組長說加產量只能集體加，其他的人馬上都說他們不願意加產量。

盧明高鐵青著臉，也不敢說加產量的事了，他想的是只加剛剛新人的產量，結果加產量還要上報上去，還要一起加，他現在每天做完產量都勉強，怎麼可能再給自己加產量！

既然是新人，那就別怪他跟同夥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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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溫環回了監舍區后，沒有直接回監舍，而是先按著標誌路線，去了食堂不遠處的商店。

走到商店區域，溫環看到商店后，才知道是一個小超市，小超市外有一些穿著囚衣的服刑人員站著，有的手裡拿著煙，有的拿著些飲料。

溫環過去，推開超市的門走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不少服刑人員圍在櫃檯兩側，跟櫃檯的女收銀員說話。

溫環進來后看了下，打量下門口的商品的價格，慢慢看過去。

走到後頭一些商品的地方，溫環拿了一瓶有幾塊方糖的盒子，走去櫃檯結賬。

櫃檯的收銀員正跟其他人說著一些調戲的話，雖然她模樣一般，但是這裡很少有年輕女人，就是中年的女人都會有人搭訕，更別說她一個年輕的了，而且能在出工時候過來買東西，待在超市裡多的，基本都是服刑人員里有錢多的，可是她雖然跟這些人說曖昧的話，也不會真的與他們發生什麼，她至少有個當警官的哥，哪能找一個坐過牢的男友，說出去都丟人，見有人過來結賬，掃了下價格條碼，說：「20塊。」

溫環看了下盒子里的方糖，只有四小塊。

拿出卡，交過去。

收銀員接過後，刷了卡，將卡給溫環后，又繼續與其他的服刑人員聊天。

溫環收好卡，出了超市。

有些疲憊，溫環回去的時候走得慢了些。

進了監舍區域，溫環剛走到監舍下，就聽到聲音。

「哎呀，你是不是犯了什麼事，被趕回來受處罰了？」幾個做完產量后聚集在監舍下長椅上聊天的老頭看到溫環回來了，吃驚了下，其中一個王老頭就問。

「產量做完了。」溫環答道。

「啥？做完產量了？」幾個老頭都以為聽錯了。

「產量做完了。」溫環以為幾個老頭有些耳聾，所以又重複了次。

幾個老頭這回是聽清了，都不相信，「小夥子，你是不是買了工分了？」花錢直接買工分是可以的，但是錢可不少，再加上每天的吃食，一個月最少要花個兩三萬啊，那可是監獄里犯罪進來的有錢人才做得到的事。

溫環失笑搖頭，說了先回去后，就上了樓。

樓下的幾個老頭面面相覷，這小夥子不說，他們等大夥出工回來，自然就能打聽到了。

幾個老頭子也不相信這小夥子花錢買了工分了，他們年紀大了，監獄里給他們安排的工作輕鬆，每天的樂趣就是觀察打聽消息八卦，自然聽打菜婆說過這新來犯了強·奸罪進來的，沒錢，早上只喝稀飯了，連去超市花點錢都沒有，雖然他們剛剛看這人是從超市那邊路線過來的，可是他們可看到了，這人口袋看著很空，手裡也只拿著超市那邊賣的小方糖，還只買了一份，瞧瞧瞧瞧，這多窮啊，哪有錢買什麼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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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環上了樓，走到自己監舍門前，推開鐵門。

裡面沒人回來。

溫環走進去，拿了自己的水杯，將裡面還剩下的水倒掉，然後拿著水杯下樓去打開水。

在打開水的地方清洗了下杯子后，溫環才拿出剛剛買的那盒只有四塊方糖的盒子，從裡面取出一小塊，放到水杯里，然後接開水沖泡滿，將杯蓋蓋緊，拿著打完開水的水杯回去。

樓下的幾個老頭見狀，更不相信這小夥子是花錢買了工分了，水杯里就放那麼一小塊方糖，水哪裡會甜，這小夥子更不可能是有錢人了，買工分的事那更不可能。

「他該不會，是找到了什麼提高組裝速度的手法吧？」王老頭覺得這個可能性大，不然哪會做那麼快。

其他老頭聽王老頭一說，也覺得有道理。

「找到提高組裝速度的手法了也沒法用啊，如果他傻得跟組長說了，他們組長上報，到時車間里的人都用他手法組裝，產量肯定又會提上去。」

他們幾個老頭子在這監獄待久了，見過這種事了，結果是找到手法的人多得了幾個工分后就沒啥獎勵了，組長和管理那車間的工廠人員反而能得不少好處，不如等出去了，跟這方面的廠家合作，賣手法給工廠，至少還能拿個十來萬的錢呢，所以他們才會覺得將手法說出去的人傻。